玉瑤收迴神識,認真思考,便起身出門,徑直往藏書閣走去。府裏的人幾乎全去了比試場,零星幾個下人經過,看到玉瑤,並不行禮,隻是麵露不屑地走開。


    她走到藏書閣樓下,有個老人守在門口,人們稱他為齊老。齊老眼皮耷拉,坐在藤椅上,頭發全白,像是沒有多少時日。看到玉瑤來了,指了指麵前桌上的記錄簿,便闔眼不再理會。


    玉瑤簽完名字便走進藏書閣,空間之大,成千上萬的玉簡懸空,發出瑩白的光芒,每道玉簡下隻有名稱,她邊走邊看,許多都是功法,於自己而言並無作用。


    玉瑤看到一個名為雲炎大陸略述的玉簡,手指觸摸玉簡,內容便進入自己的腦海,沒去仔細看。


    一個時辰,每月隻可來一次。每次借閱兩本書,本書內容隻能維持七天,時間一到,自動消散。


    她繼續往裏走,突然一枚玉簡咻的一聲沒入玉瑤的腦海,她的腦海頓時多了一團白色光芒。她連忙一看,一本叫玄靈體的功法。玉瑤感覺莫名其妙,自己的一次機會就這麽沒了,如果這玄靈體雞肋的話,這個月的機會是白白花完了。


    藏書閣能感應到借閱兩本書的人,立即將人彈出藏書閣。玉瑤出了門口,看門外站了很多擇家弟子,那些人圍著一位白衣女子,那女子麵容秀麗,冷漠高傲。


    玉瑤準備直接離開,卻被人群擋住了去路。她耐心請一位弟子讓路,誰知那弟子轉頭見是玉瑤,直接一掌拍來。玉瑤身影一晃,瞬間已到那人的背後,一腳狠狠踹上去,那人立刻倒地呻吟。


    場麵安靜下來,眾人皆瞪大眼睛看著玉瑤,仿佛見了鬼。


    “擇玉,你為何傷人?殘害同門弟子該當何罪?”中間那女子高高在上說,語氣像是教訓下人一般。


    “沒想到大姐你修為不低,眼睛倒是瞎了,還不去治療嗎?”聽到擇珠不分是非黑白,直接定她罪名,玉瑤軟刀子插迴去。


    眾人對玉瑤的反擊驚呆了,這還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三小姐嗎?


    “這是眾人親眼所見,你還想狡辯嗎?”擇珠篤定眾人會站在她那一邊。


    “誰說不是呢?一群蒼蠅肯定覺得屎冒的氣都是香的。”玉瑤為口才進步而高興不已。


    其他人反應了半晌,才知道玉瑤罵他們是蒼蠅,大小姐是一坨屎,眾人很憤怒,於是推到一邊,把戰場交給了大小姐。


    “你個賤丫頭,給你臉不要臉,我今日代你父親教訓你。”擇珠直接拔劍刺向玉瑤。


    玉瑤的仙影迷蹤愈發熟練,即將練至大成,邊躲邊迴敬對方,“大姐,你輩分不夠,臉皮倒是厚的很,哦,對了,你臉上的褶子也是夠夠的。”


    擇珠聽到此言,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才發現對方在戲耍自己。


    擇珠從未有今日這般憤怒過,隻想將對方碎屍萬段。可是對方身法飄逸,如風如霧,隱隱有幾分仙人的氣息。自己所有的招式落空,全被她躲了過去,於是更加憤怒,這赤l裸地打臉。


    眾人也被玉瑤這飄渺的身姿而吸引,有人麵露癡迷。如果擇玉有修為,現在被追著打的絕對是大小姐。


    “賤丫頭,你別躲,光躲有什麽用?”擇珠試圖激怒對方,手裏的劍全是殘影。


    “你臉皮夠厚的,我修為都沒有,你一個靈神境的高手,還讓我站著給你打啊。”擇玉笑眯眯地說。


    擇珠感覺高手二字諷刺至極,擇心在這裏就好了,至少她嘴皮子比自己利索。


    “住手,這藏書閣是你們胡鬧的地方嗎?”家主擇武聽下人稟報趕到,看到場麵,隻覺自己老臉丟盡了。自己女兒一個靈神境連廢物衣角都沒碰到。


    刑罰堂


    家主,各位長老坐在上方,擇珠和擇玉站在中間,後麵是一眾弟子。


    “擇玉,還不跪下。”隻見大長老朝玉瑤吼道。


    玉瑤看了看眾人,指著擇珠,微笑地說,“大姐都沒跪,為何隻是我跪?”


    “你犯了錯,擇珠沒有,難道不是你跪嗎?”大長老似乎覺得她問這個問題十分愚蠢。


    “可大姐剛剛不是向毫無修為的妹妹動用修為嗎?擇玉差點死在她的劍下。”玉瑤低著頭,故作委屈地說。


    擇珠本以為自己的臉感覺不到疼了,可是現在還是火辣辣地疼,低頭不敢去看父親的臉。眾人也覺得擇玉說話好毒,全望著她。


    “那就站著吧,”擇武沉聲說道,“擇玉,你何故出手傷同族弟子。”


    玉瑤想了下,如果說對方不讓路,還向自己出手,肯定又會問眾人,那時候就陷入了被動。


    “迴大伯父,那人想輕薄擇玉,擇玉自保才不得已而為之。”玉瑤眼圈紅紅的,顯然是傷心卻忍住不哭出來。


    “你放屁,我哪有輕薄你。”那男子看家主和長老的眼神,生怕他們相信了擇玉的話,連忙解釋。


    “那你說,我為何傷你?”擇玉挖了一個坑給對方,隻看他跳不跳。


    “那是我先向你出手,對……對不起,擇玉。”那男子雖然不是誠心的,但現在這個境況,出手比輕薄的罪名要輕一點。


    “我還以為你要輕薄於我。”玉瑤故作吃驚地看著那男子。


    “行了,你下去領罰吧。”擇武揮手示意對方退下。


    “擇玉,其他弟子說你辱罵擇珠,你可認?”擇武轉頭看向玉瑤,眼睛沉沉,麵色如水。


    “大伯父,請您找人當麵與我對質。”玉瑤毫不畏懼地望迴去。


    其他弟子沒人敢上去作證,如果說出來,就把大小姐得罪了,因此沒一人上來作證。


    “父親,這是我與擇玉之間的切磋,不用再追究了。”擇珠實在無法忍受眾人的眼光,隻想快點離開。


    “大姐,我可有辱罵你?”擇玉轉頭笑吟吟地看著擇珠。


    “……沒有。”擇珠說完這句話直接拂袖離開。


    “擇玉,你剛剛用的什麽身法?以前怎麽沒見過?”另一位八字胡長老質問玉瑤。


    “五長老,生死之際,我可能是陷入了某種頓悟吧。”玉瑤笑了笑,看著對方。


    “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吧。”擇家主感覺她長了十張嘴,伶牙俐齒,巧舌如簧。


    “是”玉瑤行禮直接離開迴了自己的庭院。


    遠遠的,看到擇玉的母親站在門口,頭又疼了。


    “母親,我們進去吧。”玉瑤扶著對方迴到房間,跟她說了兩句話,便迴到自己的房間。


    “擇玉,你出來,你個膽小鬼,還不出來。”擇心在院子外揮鞭大罵。


    玉瑤出來見對方手上的鞭子,眼眸一縮,某些痛苦的記憶一下子蘇醒,眼神瞬間嗜血。


    “你看什麽看,找打啊。”擇珠被對方的眼神嚇到,但又撐著膽子,揮鞭直接朝玉瑤臉上打去。


    玉瑤一手抓住鞭子,直接把鞭子奪了過來,然後使勁扯斷扔迴去,關上大門迴房。她聽到擇心的大罵,勾了勾唇,迴房直接躺下。


    玉瑤也說不清楚自己怎麽迴事,現在控製不住想要施虐。


    從小出去曆練,人小沒自保能力,常常被人拳打腳踢,父親給自己的暗衛隻有生死關頭才會出現。


    那一次,被一個武功高深的老頭抓走,他甩掉了暗衛,把自己關在房門裏,兩天不吃不喝。第三天才來看自己,他左手拿著一碟糕點,右手拖著鞭子,坐在旁邊看著自己。


    “我給你兩個選擇,脫,或者被脫。前者有糕點吃,後者挨鞭子。”


    自己選擇了後者,被打了很久很久,身體已經不會疼痛,最後暈了過去。醒過來,對方已經被自己抽得全身隻剩骨架子,自己手上拿著鞭子,滿屋全是血腥味。從那以後,感覺自己的性格有點嗜血,對待敵人更加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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