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國師收徒的日子到了,帝都的百姓為了見國師,紛紛守在大門外。府外人頭攢動,給國師府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上官玉瑤的到來,使得眾人神情凝固,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男子眼露狂熱癡迷,女子則咬碎銀牙,差點絞碎手帕。


    上官玉瑤嘴角噙著笑,琉璃眼眸,時不時流轉一道光芒,翹挺的瓊鼻,淡粉的唇色,神色安之若素。頭戴墨綠的步搖,下墜一顆瑪瑙,身著雲霏蓮花水煙裙,外罩一層白紗,腰間係著簡約的裙帶,行走間,裙袂飄飄,如一朵盛開的雪蓮。


    上官玉瑤正準備進門,聽到一聲嬌喝在背後響起,“你給我站住。”轉身看向來人,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穿著貴不可言,高高在上的表情,再配上不屑的眼神,莫名的讓人不喜。


    門口國師府下人見降仙郡主的表情,便知她不知來人是誰,低聲對她說道:“是皇後的九公主,深得皇上寵愛,行事囂張,你小心。”


    “你,不就是一個小小的郡主,憑什麽當國師的徒弟。”九公主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我也不知道,大概長得美,心地善良,為人體貼溫柔,我本不想拜他為師,奈何國師非我不可,唉。”上官玉瑤一本正經地胡說,話音剛落,引得眾人捧腹大笑。


    九公主聽到眾人的嘲笑,臉上氣得血紅,渾身發抖,拔出身後侍衛的劍,狠狠地刺向麵前的上官玉瑤。這一變故讓眾人措手不及,都沒想到唐唐一國公主心思如斯歹毒,竟持劍行兇。


    眼前仿佛慢鏡頭,上官玉瑤似乎嚇傻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望著眼前的劍,忽然一陣清冽的淡香撲麵而來,腰間被人抱著,身體往後倒飛。她偏頭望向身側的人,眼裏藏著星辰,英眉倒飛,挺直的鼻梁,殷紅的唇,凸起的喉結。心裏忽然湧出一絲奇怪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九公主,今日之事,我會向你父皇說明,你請迴吧。”國師放開上官玉瑤,看向九公主,他的臉繃得緊緊的,話語冷漠,似乎帶了一絲怒氣。


    九公主眼睛像淬了毒,憤憤地盯著上官玉瑤,扔下手中的劍,丟下一句你等著,推開人群哭著跑開了。


    上官玉瑤和國師並肩進府,留給眾人兩道出塵的背影,兩人一縷發絲空中飛舞糾纏。


    拜師儀式在國師府藺院舉行,東麵是池塘,蓮花正在風中輕輕搖晃,陣陣清香,西麵是花田,全是一簇簇不起眼的小草,綠葉一層一層,紫色的小花點綴其中。


    國師走在八角亭裏,優雅地坐下,他一身白衣,腰間係著一根黑色的細繩,細繩下掛著一顆白色的珠子,麵容是清冷的,是漠然的,即使看到站在自己麵前,將要成為自己徒弟的上官玉瑤,他的眼睛還是一片冷漠,不含雜一絲情感。


    上官玉瑤緩步向前,琉璃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粲然一笑,終於明白九公主為什麽要嫉妒自己,天天麵對著這張俊逸的臉,心情應該很美妙。


    “師尊,請受弟子上官玉瑤一拜,感謝師尊剛剛在門外救弟子,維護弟子,請喝茶。”她一掀衣袍跪下,叩首,低著頭雙手奉上茶盞。


    “這是拜師禮,名喚如風,你且起來吧。”接過茶,遞給她一條手鏈,鏈子散發銀白的光,上麵單單掛著墨色的錘,一頭如塔尖,一頭四方,不知是什麽材質。


    上官玉瑤連忙站起身來,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拜師禮,眼中帶著些許疑惑。


    “口訣是,如風似青颯,以力破萬法。”話音剛落,他手中的鏈子膨脹如手臂粗,錘柄更有三尺長,錘頭有東麵荷葉大小,看起來很嚇人。


    “你來試試。”他將鐵錘輕輕放在地上,輕點頜首,示意她。


    上官玉瑤興奮地上前,搓搓手指,握住鏈子,輕聲念出咒語,果然迴到了手鏈的模樣,放在手心,又默念了一句咒語,突然手被壓著往下墜,幸好一雙冰冷的手拿走了鏈子,不然這砸下去,隻剩一團肉泥。


    睜大雙眼望著眼前的人,兩人的距離很近,唿吸交織,上官玉瑤輕拍胸脯,後怕地說:“師尊,這鐵錘這麽重,我拿不動啊。”


    淩安風輕念咒語,將鏈扣鬆開,示意上官玉瑤伸出手腕,親自給她帶在手腕上,淡淡地說道:“這不是鐵錘,是我用修為將一座山用凝縮成的一柄石錘,凝縮後的石錘重達一千斤,跟原先山的重量相比,九牛一毛而已,不過這是你功課的一部分。”


    上官玉瑤的心神已經被修為兩個字奪取,絲毫沒有聽到淩安風後麵的話,連忙抓住他的手,急切地問:


    “師尊,你說的修為是指像其他四國那樣修煉靈力嗎?”


    淩安風低頭看著她的雙手,能感覺她的手心有些薄繭,修長白玉的手指,不以為意道,“差不多,隻不過我在大衍國也能使用靈力,隻是修為在一千年前已經寸步不進,隻有你的幫助才能解開困境。”


    “一千年?師尊你……師尊,我怎麽幫你?”她連忙轉移話題,心裏卻十分咋舌,打定主意,先幫他,然後讓他指導自己修煉,這樣會更盡心些。


    “現在你的修為尚弱,我會盡心教導你修煉,你以後才有能力幫為師的忙,你能答應為師嗎?”淩安風的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小事。


    上官玉瑤沉浸可以喜悅中,連忙拍胸脯保證,表示自己會盡心盡力做到。


    “跟我一起發誓,來,雙手抵住我的手掌,一起說,若我以後有能力幫助師尊,我不得以任何理由推卸,若違誓言,必將愛而不得。”兩人腳底升起一道白色的法陣,緩緩籠罩兩人,最後消失不見了。


    上官玉瑤隻覺得有些小題大做,自己的信譽一向良好,還有為什麽違背誓言是愛而不得,隻覺得師尊的思想猜不懂,甩甩頭,不去糾結這些,隻是好奇問:


    “師尊,剛剛那是什麽?”


    “那是誓言咒,違背誓言會反噬發誓者。”淩安風的眼底閃過一道暗芒,嘴角勾了勾立馬放下,仿佛錯覺般。


    “明天開始修煉,今天你先迴去取行李,易簡去繁。”說完,淩安風轉身背著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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