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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天現在也沒有什麽辦法,這已經是自己最快的速度了,蠻族仙人追上自己是遲早的是,關鍵是如何在蠻族仙人追上自己之前趕到神棄之域。


    林天相信,隻要自己進入了神棄之域,相信以蠻族對神棄之域的敬畏,蠻族仙人老者是絕對不敢進入神棄之域的範圍的。


    林天在皺眉苦思,想著能夠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在的危機。


    鏡兒小丫頭氣唿唿的坐在林天的肩膀上,小腳丫子時不時踢騰一下,小手抓著林天的一縷頭發,在手上隨意的把玩著。


    小丫頭明亮的大眼睛亂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偶爾小嘴一撅像是想起了什麽生氣的事情,手上會不自然的用力扯了扯林天的頭發,疼得林天齜牙咧嘴,卻也不好責怪她,隻能苦笑一聲,隨她去吧。


    林天在想著快點感到神棄之域,此時的蠻族仙人卻在拚命的追趕。


    “該死的小子,還真是能逃,不過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蠻族仙人老者猙獰的臉上露出陰戾之色,他已經算出自己距離林天並沒有多遠的距離了,但是想要追上林天還需要一些時間。


    從和林天交手到現在,蠻族仙人老者一直都很是憤怒,這麽一個小小的二道輪迴鏡修士竟然浪費了自己那麽多的時間都無法拿下。


    而且最後還被那個人類的小子陰了一道。


    最後的那一下,林天直接自爆了那道神元之力劍氣,威力非常的巨大,就是蠻族仙人老者自負修為強大血色刀域域境堅韌,但是最後血色刀域還是破碎,自己的體內也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內傷。


    這種傷勢不算太重,但是對於蠻族仙人老者來說,這是一個奇恥大辱。


    就像兩個絕世高手站在紫禁之巔準備比一比誰尿的遠一樣,這個本來自信一定會尿的更遠一點的,但是對手不按常理出牌,突然轉身尿了他一身,然後轉身就逃跑了,這種行為,深深的刺激了這名絕世高手,這是一個奇恥大辱。


    現在的蠻族仙人就是那個受了奇恥大辱的高手,林天就是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突然轉身尿了人家一身,然後轉身就跑。


    對於受了如此奇恥大辱的蠻族仙人來說,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林天的。


    所以現在林天悲劇了,被身後蠻族仙人追殺的像條狗一樣的逃竄,雖然比喻的有些不恰當,但是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這個小子瘋狂的向西逃竄到底有什麽意圖?”


    雖然被林天陰了一道讓蠻族仙人老者感到非常的恥辱,比挖了他家的祖墳還讓他憤怒,但是現在蠻族仙人老者有些搞不明白林天的意圖。


    在他看來林天最應該逃走的方向應該是人類那個至高王的北荒礦場,而不應該是西方,因為一旦林天逃入北荒礦場的內部,就算給自己一百個膽子,自己也不敢追進去,因為追進去就是作死。


    但是顯然,不知道是林天腦抽了,還是被驢踢了,林天偏偏沒有選擇向那個人類至高王的北荒礦場而去,而是選擇了西方。


    至於林天選擇西方的目的,他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


    蠻族仙人老者皺眉凝思,就算是想破腦袋他也想不明白林天的意圖到底是什麽。


    從這裏再往西就是蠻荒絕域號稱神棄之域的地方了,蠻族仙人老者相信林天一定知道神棄之域的存在,但是他就是想不明白林天往神棄之域有什麽企圖。


    “難道他是想將我引到神棄之域裏麵,利用神棄之域的力量將我殺死?”


    搖了搖頭,蠻族仙人老者否定了這個想法,自己又不傻,沒有可能傻乎乎的自己衝入神棄之域之中找死。


    “或者這個人類的小子自己活的不耐煩了,想要進入神棄之域裏麵挑戰生命的極限?”


    另一個念頭才被否定蠻族仙人老者又有了新的想法,但是這些想法都很扯淡,幾乎是不可能的。


    想不明白這些,蠻族仙人老者隻能搖了搖頭甩掉滿腦子的問號,速度不快不慢的緊追著林天不放。


    既然想不明白,那麽將這個小子抓住一問不就知道了嗎。


    果然蠻族就是蠻族,想法都是這麽的變態野蠻。


    ****************


    金烏升起,灑下道道金光,天空沒有一絲的雲彩,湛藍的天空看起來是如此的美麗,但是此時卻沒有人高興的起來。


    看著腳下的滿目蒼夷,九峰山防線的白飛雲小隊成員集體沉默了下來。


    四周的山體已經完全被摧毀,到處都是散落的碎石,原本草木繁盛的大地獨獨留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一道道渾濁的黃水從地下冒出,漸漸的將這個深淵填補住。


    白飛雲是最後一個趕到這裏的,當他看到整個滿目蒼夷的戰場的時候,他也是被震驚了,他沒有想到林天和那個蠻族仙人的一戰盡然會有如此毀天滅地的威力。


    四周山崩地裂,草木化為灰灰,沒有一絲的生機,空氣中還殘留著雜亂的氣息,這些氣息有林天的,也有那個蠻族仙人老者留下的氣息。


    氣息太過雜亂,眾人根本無法根據這些氣息找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明溪傷痛的神色有些微冷,看著腳下殘破的大地,輕聲說道:“我們苦苦守護的防線,到底是為了什麽?一個個同伴的離去,一個個兄弟的慘死,難道這就是我們守護的結果嗎?”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心情跌入低穀。


    是啊,他們苦苦戰鬥,和蠻獸戰鬥,和蠻人戰鬥,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就是為了看著自己的兄弟一個個的慘死在這蠻荒嗎?


    “或許一開始我們就錯了,當時想著不能讓兄弟們白白犧牲,想著為兄弟們報仇,想著為兄弟們守護這片土地,但是最後卻死了更多的兄弟。”齊彥慘笑一聲說道。


    真的錯了嗎?


    或許一開始他們會認為自己沒有錯,自己等人堅守在這裏是為了替死去的兄弟們報仇,是為了完成死去的兄弟的遺誌。


    但是現在,看著眼前的一切,迴想過去的總總,他們不得不思考,自己等人守護的意義到底在哪裏?


    難道就是為了這片土地,就是為了看著兄弟們一個個的慘死在自己麵前嗎?


    什麽北荒礦場,什麽兄弟遺誌,什麽報仇雪恨,難道這些比活著的兄弟的性命更加的珍貴嗎?


    人如果死了,這些東西,還有什麽存在的意義。


    所有的人陷入了沉思。


    良久,齊彥抬頭看了一眼明溪,然後目光一一在眾人的臉上掃過,齊彥落寞的說道:“我現在和一個廢人差不多,留在這裏已經沒有任何的用處了,今天我就向林星大人申請離開北荒礦場,相信林星大人看在我為北荒礦場戰鬥了幾十年的份上會放我離去的。”


    “齊彥一個人離開我放心不下,我也會跟著齊彥一起離開,你們怎麽想的我不管,反正我和齊彥形影不離。”明溪輕聲說道。


    明溪也是心死了,對北荒礦場心死了,還有確實是放心不下齊彥。


    白飛雲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雖然是隊長,但是卻不能決定別人的選擇。


    “你們呢?有什麽想法盡管說出來,想走的可以走,我會支持你們的。”白飛雲看著剩下的這些熟悉的麵孔,輕聲問道。


    剩下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人在猶豫,有人選擇了和齊彥一樣離開,有人卻堅定的選擇留下,不管別人選擇什麽,白飛雲始終沒有多說什麽。


    明溪看著神色平淡,但是神色有些淡漠的白飛雲:“隊長,你難道就不想離開嗎?”


    白飛雲看了明溪一眼,笑了笑,笑容之中充斥著各種情緒,有苦澀,有失望,有心痛,還有後悔。


    白飛雲輕輕的搖頭,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麽,對他來說,他不能丟下這些留下來的兄弟,或許這些人都選擇離開的時候,他才會選擇離開,這就是他身為隊長的職責,也是他的擔當,這裏有了他這個六道輪迴境的強者,這些留下來的人才能有更大的機會活下去。


    “你們都迴去吧,我想在這裏靜靜的呆一會。”白飛雲輕聲說道。


    明溪和齊彥相視一眼,明溪想要說什麽,被齊彥搖頭製止,對於白飛雲的想法,齊彥一清二楚,但是他卻不能多說什麽。


    眾人一個個的離開,獨獨留下白飛雲一個人孤單落寞的身影。


    以前也見過多次的生離死別,但是卻沒有一次像這樣讓白飛雲心痛落寞,林星大人的冷漠的眼神,自己苦苦哀求,夜空下的那一道白光,一幕幕的在腦海中迴放。


    孤單的身影在初升的金光之下拉出狹長的影子,白飛雲的眼睛盯著眼前的深淵,下一個步入深淵的,或許就是自己吧。


    時間慢慢的流逝,九峰山的人都以為林天自爆了,卻沒有人知道林天並沒有死。


    林天的‘假死’,隻是影響了九峰山一個小隊,卻無法影響整個北荒礦場,北荒礦場依舊如往常一樣,沒有多大的變化。


    一個深不見底的礦洞之中,一名衣著破爛的修士一邊怒罵著,一邊開采著山石之中的仙晶,這個人正是夏侯輕狂,此刻他華麗的錦衣已經破破爛爛。


    “該死的混蛋,將本少爺害得這麽慘,千萬不要讓我再遇到你,否則要你好看。”


    說到這裏,可能夏侯輕狂也感覺自己挺慘的,忍住流下了傷心的淚水:“老爹,你什麽時候來救你的兒子,再遲了你就見不到我了!”


    餘音在礦洞之中迴蕩,可惜沒有人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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