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一把抓住玄機的胳膊,“也不知能從小師傅骨頭裏長出來的花,是個什麽模樣的。”


    玄機觸電一般要縮迴手,但怎麽也掙脫不開,隻能不停的念著阿彌陀佛。


    白淼第一次有了其他的情緒波動,那就是氣惱,“你天天這般念叨,也不見你的佛祖搭理過你。”


    玄機眸中滿是對白淼的不讚同,“佛祖會聆聽我等的心聲,但我等的愁緒,需我等自行了悟。”


    白淼消了怒氣,臉上的笑容帶了幾分聖潔,“小師傅身上的蠱,可隻有我能解。”


    玄機不為所動,似乎一點兒也不害怕蠱蟲,“此乃上蒼對貧僧的考驗,貧僧定當受之。”


    白淼一怔,“你這人……”


    也不知該說他是迂腐還是死腦筋了。


    忽然,白淼被撞了一下,她反射性的摸向腰間,“小師傅,我錢袋子不見了,我是不是應該當做接濟那人了。”


    玄機微歎,捏著一枚佛珠打了出去。


    偷白淼錢袋子的人被打的撲倒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沒人看到,那人手上的幾個黑點,縮迴了錢袋子裏。


    白淼感激的看著玄機,“真是謝過小師傅了。”


    但白淼還是沒有鬆手,她有些可憐巴巴的道:“小師傅陪我過去取錢袋子吧,我一介女流之輩,若他對我做出什麽,那該如何是好?”


    玄機無法,隻能跟著白淼過去,看著白淼取迴了錢袋子。


    他對還有些腿軟的小偷道:“施主的腿,再些一會兒,便能動了。”


    “隻是施主,偷人錢財之事,是不對的,還望施主莫要再做這般事了。”


    小偷啐了一口,惡狠狠的盯著玄機,“你這禿驢,少在這裏假惺惺,老子不稀罕。”


    一隻蠱蟲順著他的褲腿鑽了進去,誰也沒看到。


    白淼拽著玄機就走,“這人,也是渡不了之人,讓他下地獄便是了。”


    反正他的腿,這輩子都是不會好的了。


    玄機又被白淼硬拽迴了客棧,沒能跟著南宮玖去。


    晚上,一切準備妥當,北宮褚直接派了宮裏的人出來接。


    北宮月一身宮衣,雍容華貴,眉宇間多了幾分成熟,少了幾分稚氣。


    說實話,南宮玖還沒有見過這般北宮月。


    出門入宮的時候,天上飄起了小雨。


    獨孤翎撐開龍凰誅仙傘,遮去南宮玖上方的雨滴。


    浸了雨的傘麵,更加鮮紅,鮮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


    今晚,注定不平靜。


    可如今的南宮玖,手殘腳殘,隻能當個拖後腿的。


    南宮玖慵懶的靠在椅子上,被風吹斜的雨絲打在她的臉上,涼涼的,“太子殿下,今夜帶著我這麽個拖後腿的,你可要加油呀。”


    獨孤翎眉宇間滿是寵溺,“任何時候,玖玖都不曾是拖後腿的。”


    南宮玖笑了,“那可不一定,現在不就是了。”


    誒,看來她也有被人保護的一天呢,其實感覺也不賴。


    很快,三人便入了宮,那北宮褚的臉上堆滿了笑。


    可南宮玖怎麽看怎麽有些怪異,也不知是下雨天冷的關係,連帶著他的笑容也有些毛骨悚然。


    還是麵具背後的笑容,就是如此的毛骨悚然。


    南宮玖開門見山的道:“南禦皇……啊,不,北宮皇叔不是要將一切交接給北宮月,怎還不開始?”


    北宮褚眸中的閃過一絲陰冷,笑道:“不急,朕也算是很久沒有見過月兒了。”


    “上次見的時候,月兒還不會走路呢,這轉眼之間,便長這麽大了。”


    南宮玖掀了掀唇角,意味嘲諷,真假。


    北宮褚一邊說,一邊將眾人帶到了大殿。


    酒和菜,都已經準備好了,還有跳舞的舞女。


    北宮褚開口道:“東黎太子與太子妃請坐。”


    獨孤翎和南宮玖坐一邊,北宮月坐在另一邊,與二人相對。


    南宮玖看著跳舞的幾名舞女,微微眯了眯眼。


    獨孤翎察覺到了南宮玖的不對勁,詢問道:“玖玖不喜這舞蹈?”


    南宮玖垂眉,“也許我們該準備了。”


    跳舞的人,本就都不是常人,


    每一個人的腳步,都穩的很。


    就算是真正的舞女,也不可能穩到這個地方。


    而且這幾名舞女中,南宮玖覺得其中一名有些熟悉。


    北宮褚舉了舉酒杯,“東黎太子妃怎麽不喝?難不成我南禦的酒去了不了太子妃的口?”


    南宮玖淡淡的應了一句,“不勝酒力。”


    北宮月握了握酒杯,開口道:“不知皇叔喚本公主入宮,是要說些什麽,也趁早說了吧。”


    北宮褚垂眉,讓人看不清眸中的情緒,“月兒這是恨皇叔的吧,都這麽久了,還未找到你皇兄。”


    北宮月難得的有些硬氣,“沒必要說這些有的沒的,既然皇叔答應將皇兄的一切都交給我,那必然是沒什麽恨的。”


    可誰也不知,北宮月隻有緊握著杯子,才能讓人看不出她不斷顫抖的雙手,以及背後的冷汗。


    北宮褚微微歎了口氣,“罷了,你我不常見麵,如此生疏也是必然的。”


    他喚了一聲太監總管。


    遠遠的,看能看到身材有些高挑的太監總管進來了。


    南宮玖剛剛看清太監總管的容貌,眼前的桌子便已經被砸了個稀爛。


    若不是獨孤翎眼疾手快將輪椅往後拖,南宮玖說不得也是跟桌子一種的下場。


    舞女中的一人也高高躍起,攻向南宮玖。


    麵紗被風吹起大半,麵容也暴露了七七八八。


    那是未眠,她惡狠狠的道:“南宮玖,我們又見麵了。”


    未眠踹向南宮玖,一腳踹空之後,便將笛子湊到唇邊。


    笛聲悠揚,她操縱的傀儡,對南宮玖二人瘋狂攻擊。


    其餘的舞女也將北宮月團團圍住。


    北宮月手持鞭子,與那些舞女對峙,臉上沒有一絲害怕退縮的情緒。


    剛剛那太監總管其實就是未眠的師兄。


    獨孤翎的長劍劃過未眠師兄的胸口,隻劃開了衣服。


    劍一點沒有對他的皮膚造成傷害。


    未眠冷笑,“你們休想再傷師兄一根汗毛!”南宮玖手握龍凰誅仙傘,還就不信這個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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