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國傾城,絕世無雙。

    這些講的大多都是女子,但是如今用在眼前男子身子卻絲毫不為過。

    唐念念見過許多仙姿絕色的男女,如今她自身就是其中佼佼者,本以為她如今的皮相已經精致難言,眼前的男子卻毫不遜色。

    他身著月白閑逸的廣袖長袍,襟處繡有薄墨雲紋,清貴爾雅,襯得身姿修長卻絲毫不文弱,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麵龐肌白如玉,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修眉鳳眼,長長的睫毛投下淡青色的陰影,使得那漆黑而明亮的眼睛也朦朧起來,似有一汪皎潔的月光碾碎其中,鏡花水月般美煥不可觸摸。

    他發黑如墨束在背後,此時眼中浮現一絲疑惑,眼波偶爾起了漣漪,都有絲絲說不出的靜寂,似極了冷夜雪天空中月,糾得人也為之心顫沉醉。

    唐念念震驚,震驚的卻不是這傾國男色,卻是他渾身上下濃鬱散不開的黑霧,濃得黑沉無光,可見這眼前這風華絕代的男子有多“毒”。

    腦海裏綠綠還在迫不及待的叫嚷,唐念念也明白了它反常如此的原因。

    “好吃?”男子又說著,似乎覺得唐念念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被她吞在嘴裏的手指隨著勾了勾,觸到了她呆立的小舌頭。

    唐念念眼珠轉動了一圈,胸口跟著起伏,然後淡定的後仰,將這沾滿自己口水的手指吐了出來,定定的對上麵前男子的雙眸,認真的點了下頭,“恩,好吃。”

    她又瞄了一眼男子四周的濃鬱得幾乎凝結的黑霧。這要是吃起來,她的天聖藥體也差不多可以練圓滿了。

    她是很想現在就將這個男子“吃掉”,隻是她也想到了,這個時候能夠進來這來的隻怕就是那個她名義上的夫君,雪鳶山莊的莊主。

    現在是她的命還在人家的手上,誰被誰“吃掉”還是個問題。

    司陵孤鴻半空的手指輕彈了下,隨之他眼波輕漾,看著靜坐床上的唐念念,做了一件就算是唐念念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他又將手指毫無停頓的伸進她的嘴裏!

    “唔。”唐念念眨了眨眼,卻沒有將口中霸道的外來物吐掉,隻是用眼神詢問。這算是什麽?

    司徒孤鴻道:“好吃就多吃。”

    唐念念差點受不住誘惑,因為他這句話而運功“吃掉”他身上的毒氣,不過眼前的人早就被她定下喜怒不定的性子,誰也說不準自己這一妄動迎接而來的就是雷霆攻

    擊。

    安靜的新房裏,身著喜袍的唐念念靜坐床上,含食著站立床邊名義上夫君的手指,誰也不說話,雙目對視似是“含情目目”,這情景要是被人看了隻能說詭異二字。

    須臾。

    司徒孤鴻動了動,靠近唐念念的麵積,先是用自己的麵頰輕輕的摩擦了下她的,帶著小心翼翼的輕柔,然後頓了頓,又傾下身子到了她的頸項,鼻翼輕聳,似在嗅著什麽,這就埋進她的頸項細細的摩擦,那動作實在親昵曖昧無比。

    唐念念身體微微一僵,隨即就放鬆下來。

    本來還以為他在發難,不過現在感覺他並沒有要殺她的意思,既然生命無憂,那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不要以為唐念念懂得男女之事,她雖然活了五十年,在平常人看來已經是半輩子的生涯,但是她的一生都是被當做工具來使用,身體早就已經定型不會有老死的一天,常年呆在老怪物的洞府裏,出去的次數少之又少。

    對於一個藥奴傀儡,老怪物也不可能給她看這方麵的書籍,更不可能教導她這方麵的知識。唐念念知道男女之間可以做**,卻隻是聽過,對真正的內容完全是隻知道最後一步,還是因為歹毒吸食女子元陰的邪功才有幸知道。

    所以現在司陵孤鴻親近對她來說雖然有些癢,有些異樣,但是在沒有破壞她的身體,傷及她性命的前提下,她完全放任了。

    “很暖,很舒服。”司陵孤鴻的聲音從唐念念的項窩裏傳出來,濕濕熱熱的,有種說不出的異感,唐念念不由偏了下頭,眼中流露一絲疑惑。

    這個人,除了那一身的毒,感覺一點不壞。

    司陵孤鴻從她項窩裏抬頭,抽出在她口裏手指又停在她的唇上,輕輕按了按,問道:“難受嗎?”

    唐念念眼中疑惑更甚,醞釀了一會,是說吃他手指難不難受?道:“不難受。”

    司陵孤鴻眼眸一彎,無聲歡悅的笑起來,眉宇盡顯喜色,當真絕世無雙,讓唐念念這樣在乎皮相的人終於真正注意到他的俊顏,心神一呆,隨即就被突如其來的雙臂抱了個滿懷,壓在床上。

    司陵孤鴻抱得緊,幾乎手腳並用的交纏在一起,讓她完全動彈不得,身子緊貼著對方的身子。

    “唔。”唐念念被頭上的鳳冠撞得腦袋痛。

    司陵孤鴻身體微微一僵,眼波輕漾,看著她低聲道:“難受?”

    唐念念見他實在不象是

    要殺自己的樣子,想了想實在不願意這鳳冠把自己頭發給傷了,對上他的眼睛,道:“你要是想行房,能不能讓我把這個摘了?這樣難受。”

    哪知,麵前的司陵孤鴻眼睫顫了顫垂下眸子,沒有說話,隻是動作輕柔的將她抱起,親手為她摘掉了頭上的鳳冠,再為她脫掉繁複的紅色嫁衣,隻留下一件同樣紅色的裏衣,雙手環還是環著她的細腰,才問道:“這樣舒服了嗎?”

    完全被他可以說是溫柔細致的一番行為,給弄得迷惑不已的唐念念歪頭不明的答道:“啊……恩。”

    司陵孤鴻這就抱著她又躺在床上,兩者再次貼得不留縫隙,腦袋擱在她的項窩讓唐念念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能感覺他細微均勻的唿吸。

    這樣靜了好一會,唐念念終於低聲問道:“不行房?”

    司陵孤鴻沒動,低低的聲音傳出,“睡覺。”

    唐念念眨眨眼,“哦。”

    唐念念覺得這個男子實在與想得很不一樣,不過也很讓人猜不透,她完全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你會殺我嗎?”唐念念覺得此時時機不錯,這個人似乎現在心情也正好。

    抱著她的男子不但沒有鬆開,反而抱得更緊了一些,然後她就看到他抬起的頭,一雙月華凝霜的眸子正對上自己,在裏麵全然映出自己的麵容,讓她莫名的覺得他的將她記在心裏麵了。

    司陵孤鴻道:“我會對你很好。”

    唐念念眼珠轉動,覺得這個話沒有說完,“我要做什麽?”

    司陵孤鴻淺彎眉眼,有薄霜碎化的的柔和,摸了摸她的秀發,道:“呆在我身邊。”

    唐念念點頭,“好。”心裏卻完全是另外一迴事。正常的身子性命和人生自由,這是她從古到今最在乎的東西,既然得到了才更不想失去,所以她不會答應。

    不過,留著性命做才有機會自由,現在的妥協隻是暫時的。

    司陵孤鴻將她腦袋抱入懷中,優美的下顎低著她,輕拍她的背脊象是安撫她,聲音裏都帶著歡悅的笑,“我會對你很好,你喜歡什麽都給你。”

    唐念念沒有當真,不過卻知道他至少近期不會殺自己了。既然沒有性命之憂了,唐念念也就輕鬆了。

    至於睡在一個男人懷裏,這事情對她來說還無壓力,她都睡過死人堆了,現在這個男人的胸懷不但感覺溫暖,而且還散發清淡冰雪的味道,讓人頭腦清涼

    舒適,真是比起原來的安睡之所好太多了,她怎麽會挑剔呢。(這根本就不是重點好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男人渾身都充滿著她最渴望得到的毒氣,讓她隻能看著卻不能吃。趁著閉目假裝睡覺的功夫好不容易安撫了綠綠,唐念念才悄然睜開眼,淺眯的眼底流過一縷挫敗渴望。

    不是她不想吃,實在是不能吃。

    這個人身體散發這麽濃鬱毒氣,太不正常了,連綠綠也說了不能保證吸收他的毒氣會不會被發現,她又怎麽能輕舉妄動。

    哪怕司陵孤鴻說了不會殺她,唐念念也不會真的完全信任。

    思緒萬千中,唐念念的身體本就虛弱,不知不覺就在半途閉目沉睡了過去。

    在她唿吸均勻入睡後幾息,抱她在懷的司陵孤鴻卻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眼中清明絲毫不見沉睡醒來的朦朧。

    低著頭,靜靜看著唐念念恬靜的睡臉,許久之後,司陵孤鴻用自己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低說道:“我是說真的,我會對你好。”

    沒有人迴話,司陵孤鴻伸手將錦被蓋上兩人的身子,將懷中的身體完全納入懷中,卻不會壓著她絲毫,讓她難受。最後覺得滿意了,這才閉上眼,淺色的唇微微上揚。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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