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他們之前白天可是在這附近轉悠了好半天的,而且走廊就一條路,怎麽就走不到605門口呢?


    難道是鬼打牆?


    塗戈和塗餘又轉了一圈,塗餘心下了然的轉頭看著師兄,自己卻是往後退了一步,但手上的短劍已經橫在胸前,師兄雖然也有捉鬼的手段,但他似乎天生就對舞刀弄槍不感興趣,頂多隻能算的上懂,卻不精,而自己與他,正好相反。


    塗餘與塗戈從小一起長大,自然是十分默契,對方一個眼神就能猜到想要幹什麽。


    他也不廢話,畢竟他們倆隻有這一晚上的時間,那個駱世曉已經失蹤三天以上了,誰也不知道這三天時間他還活沒活著?!


    如果真出事了,那也隻能算他命不好,畢竟,他們已經盡力了不是?!


    塗餘思及此處,從身後的包裏掏出一張自己晚上現畫出來的符咒,夾在食指中,嘴中念念有詞道:“尋陽辯鬼識陰路,急急如律令!”


    符紙‘嘭’的一聲突然自燃了起來。


    隻是等了好一會兒,什麽反應都沒有。


    沒反應?!


    塗餘皺了皺眉頭,這鬼還真是難纏,不好對付。


    也是,都死了快將近一百年了,能好對付嗎?


    他咬咬牙,又從包裏掏出一張符紙,夾在指縫間,一邊直接咬破左手大拇指尖,隔空畫著符,一邊又將之前的咒語重新念了一遍。


    這一次,還不等他話音落下,夾在指縫間的符咒再次瞬間燃燒起來,區別上一次的不同,這一次的符紙上冒著青幽幽的冷光,眼前的景象也突然起了變化。


    原本還是裝修華麗的現代化走廊,隻在眨眼間就變得破敗不堪起來,腐朽的木質地板‘嘎吱嘎吱’作響,年代久遠已經開始泛黃的牆皮,還有牆上‘滋滋啦啦’直打火花的燈泡電燈,還有一吹就漏風的紙質窗戶,無一不在顯示著,他們好像已經來到了那個鬼奴的地盤。


    塗餘張了張嘴吧,還不等他說話,身後的塗戈已經快步走上前,將他一把攬在身後,給他一個‘跟著我的眼神’便率先朝前麵走去。


    塗餘:“......”


    怎麽有一種反過來的感覺?


    人家都是男人英雄保護美人,怎麽到了師妹這,師妹成了美人保護英雄了?


    他尷尬的摸摸鼻子,可能這跟他倆的選擇有關係吧,誰讓自己比較喜歡畫符,不喜歡打打殺殺呢。


    反正自己從小就是跟著師妹混的,都習慣了。


    塗餘幹咳一聲,一聲沒吭的拿著符紙,高大的身子縮在塗戈身後,竟然沒有絲毫的違和感,還特別的和諧。


    塗戈才不管和諧不和諧呢,她端著短刀,從滿是腐朽的地板中穿堂而過,看見原本是605和607的房間竟合並成了一個,門上掛著一個已經垂了半邊的門牌,上麵赫然寫著三個阿拉伯數字“606”。


    塗戈深吸一口氣,走上前,握著門把手輕輕一拽,隻聽門發出了沉悶了半個世紀的‘吱呀’聲,被從外打了開來。


    一切都顯得那麽寂靜,一個人都沒有,塗戈站在原地隻思考了一秒鍾,便邁了進去。


    陰風陣陣,房間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房間,家具,梳妝鏡應有盡有,房間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邊際的那種。


    隻是整間屋子莫名顯得空蕩蕩的。


    塗戈張大了嘴巴,愣愣的看著房間的角角落落,迴頭又看了一眼師兄,指著房間道:“師兄,這......”


    塗餘擰緊了眉頭也是打量著,這房間裏連一個暗門都沒有,而且那鬼奴是一點鬼氣都沒有,怎麽找?!


    正思考間,眼前突然一花,一個女人背對著他們倆坐在床上。


    她就像是突然出現的,電視花屏了一樣,塗戈嚇得猛撤後一步,手中的短刀剛揚起來,身後的門就響了,她下意識地一轉頭,隻見一個穿著民國風的男人快步走了進來,梳著油汪汪的大背頭,臉上架著一副圓溜溜的眼鏡,胳膊上還拿著兩三本書,那斯斯文文的樣子,即便是行走如風,也不見他發型淩亂。


    隻見那人直接穿過塗餘和塗戈的身體,就像看不見他倆一般,筆直的朝著女人走了過去,臉上還掛著焦急之色。


    “今天晚上,我們跑吧,船票我已經買好了。”


    女人點點頭,一臉的羞羞答答:“好,我聽你的,就算到時候他們說我不要臉我也認了,隻要跟著你,哪裏我都去的,更何況,阿山,我......”


    女人欲言又止的看著男人,話沒說完,臉上便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連帶的,耳根都被粉嫩染紅了。


    女人長得原本就是清清秀秀,小家碧玉,此時一害羞,更是美不勝收。


    斯文男人原本還挺著急的,此時看見女人這般姿態,他不由得咽了咽唾沫,手不受控製的就朝著女人的臉上輕輕撫摸,一邊憐惜的彎下腰,輕輕抵著女人的額頭,低聲承諾:“你放心,阿蓮,我這一輩子隻認準你了,隻要我們能逃出去,到了外麵,哪裏都能有口飯吃,大不了,我給人當家教,教人念書,怎麽樣都不會讓你跟我受苦的。”


    女人又是點頭,對男人無比的信任:“我相信你,今天晚上我在碼頭等你。”


    “好。”


    倆人甜甜蜜蜜的說了一會兒話,男人也沒敢多呆,在女人依依不舍的眼光中,起身偷偷離開了。


    女人坐在床邊,看著梳妝鏡中明媚年輕的自己,她的手不自覺的就撫上了肚子,一邊摸,還一邊自顧自的微笑起來。


    那一瞬間,清晨的陽光從窗戶探進來,照在女人身上,使得女人半垂下來的臉龐帶著莫名的母性光輝,特別的美麗又耀眼。


    塗戈瞧著女人的動作,忽然忍不住張大了嘴巴,吃驚的眨眨眼睛,結巴了一下:“師,師兄,她她,她懷孕了?她懷孕了!!!”


    艸的,難怪最開始就感覺有哪裏不對勁,她竟然有孕在身,那就證明,在她被收為鬼奴之時,沒有人知道她是懷孕了的!


    這個變故就出現在那個還沒降生的嬰靈身上!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的女人應該算是孕早期的,孩子還沒成型吧,可是,她竟然竟然和剛才出去那個油背頭私定終身了?!


    還揣著娃被人給祭了,她怎麽能同意呢?


    為了娃,她也應該爭取一下啊,怎麽就無聲無息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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