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偉的身影又出現在了那所大學,他想去了解事情的真相,從曉晨口中他知道了隻有鍾靈傑一個人會跟他說實話。

    “張立偉?”遠遠的,喬蘇芝就見到張立偉,她疑惑地叫了一聲,“張立偉!”

    立偉迴過頭,喬蘇芝放心地走上前,“真的是你。”

    “我也是剛迴來。”

    “曉晨呢?”喬蘇芝擔心著,“她……沒事吧?”

    “那天幸虧你打電話,否則……”

    “那現在呢?她在哪?”

    “我可以告訴你,但先別告訴其他人,曉晨她現在不能受刺激。”張立偉仍不能忘記那天的曉晨,永遠都不能忘記。

    喬蘇芝沉默地有所領悟地點頭。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曉晨卻仍舊倚在窗邊沉思,大概又是在想陸皓天了吧,眼裏的液體又不自覺地流下,滑過臉頰,滴落地上,又濺起了一朵小花……

    “曉晨,我是蘇芝啊!你開門。曉晨……”門外依舊是敲門聲。

    聽到那聲音,曉晨用手背擦幹眼淚,轉向門邊。

    “曉晨。”門打開了,映入喬蘇芝焦急地臉,曉晨沒開口,側身讓蘇芝進屋。

    “曉晨,你手怎麽了?”注意到曉晨手上的紗布,喬蘇芝心疼地問。

    曉晨沒說話,不是不想說,她怕一開口眼淚就會不住地往下掉,擔她真的很感謝喬蘇芝,至少還有她這個朋友。

    “曉晨,你這幾天去哪了?你哥哥他們都在找你呢!”蘇芝又問。

    還是沒說話。

    “那……你知不知道周劍鋒出車禍了?”

    依舊沒開口。

    就這樣,她們之間都沉默著。

    “曉晨,我去一下洗手間。”見她還是沒反應,喬蘇芝走向洗手間了。

    洗手間裏喬蘇芝拿著手機猶豫了好久,她不知道該不該跟任傑他們說,畢竟她答應了張立偉,可是曉晨始終是任傑的妹妹……怎麽辦呢?她也想曉晨好……“我和曉晨現在在張立偉家。”信息還是發了出去。

    “那你以為兇手是周劍鋒?”這邊張立偉正和鍾靈傑交談著。

    鍾靈傑若有所思,“應該不是,我倒認為是他們舞隊的……”

    “周素月!”張立偉接下了他的話。

    鍾靈傑抬頭有點驚奇地看他。

    “周劍鋒是喜歡曉晨,但他也在意和陸皓天的兄弟之情,他不可能做出傷害他們的事,而任傑和文旋更沒理由,整個舞隊就隻有周素月對曉晨又成見,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歡陸皓天。”張立偉早就分析過了,不用想都知道的事,隻是曉晨太單純了,“一個女人為了喜歡的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隻不過她也應該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是陸皓天吧……”

    “曉晨呢?你打算怎麽做?”

    “我想帶她跟我一起迴英國,這個地方不適合她!”

    “我想見她。”

    與此同時,接到信息的任傑他們都趕到了張立偉家,都在外麵焦急地敲門。

    “曉晨,外麵有人在敲門。”喬蘇芝看著還在沉默的曉晨。

    “我去幫你開吧。”喬蘇芝見她沒反應,便走向門邊。其實曉晨知道是他們,她也想跟他們最後一次問清楚,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

    任傑、文旋、周素月他們都來了。他們一進屋,曉晨也站了起來。

    “曉晨,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任傑一進來就責問。

    曉晨隻是冷冷的,沉默地看著他們,眼神裏的那種空洞、失望、憤恨交集是任傑從來沒見過的。

    任傑口氣有點遲疑,“曉晨,怎麽了?”

    還是那樣的眼神,還是那樣的沉默。

    周素月現在一見到曉晨連話都不敢說。

    “曉晨,你的手……”文旋留意到了。

    “用刀割的。”曉晨自己看了看那包紗布的手,冷冷道出。

    “啊?”文旋沒料到曉晨的話會是這樣。

    “為什麽?”任傑也皺眉。

    “想死啊。”口氣還是那麽冷,卻讓旁人不寒而栗,誰都不知道她到底怎麽了。也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麽。

    “曉晨,先跟我迴家,好不好?”任傑勸說。

    “好啊,曉晨,有什麽事迴家再說嘛!”曉晨想去牽她的手,卻被狠狠甩開。

    “曉晨……”任傑不懂她的態度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問你們,皓天是怎麽死的?”眼神仍然是那樣……

    “曉晨,你到底怎麽了?”任傑不明白。

    “最後一次,皓天是怎麽死的?”死死地盯著任傑。

    “警察不是說了嗎?是……車禍……”任傑閃躲著。

    “車禍?嗬……”滾燙的淚水又再次滑落,卻帶著厭惡地眼神,“車禍……”

    “曉晨,你怎麽了?”文旋異常於她的反應。

    “你也想跟我說是車禍是不是?”曉晨的眼神是那麽受傷……

    “我……”文旋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你們還想騙我到什麽時候?!”曉晨忍不住嚷了起來,“你們都是騙子,所有人都在騙我!你們怎麽可以這樣,皓天至少也是你們的隊長,你們的朋友。可你們呢?你們怎麽對他!怎麽可以!”曉晨歇斯底裏的哭喊讓周素月渾身一顫。

    她知道了?任傑和文旋有點心虛地低下頭。

    “你到底知道了什麽?”任傑想確認她最後的底線。

    “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曉晨抽泣了一會,“我以為你們會跟我說實話,可是你們真的讓我感到可怕!”希望徹底變絕望。

    “曉晨,對不起。”知道了原因,任傑也無奈。

    “哼,對不起!”曉晨冷笑,“這三個字對我來說太沉重了,我承擔不起!”

    “曉晨,我們不告訴你真的是為你好。”文旋把手搭在她肩上,與她麵對麵,“相信我們,我們真的不想瞞的,可是……想現在這樣,你知道了真相,就很好嗎?你……”

    一道冷光讓文旋止了話,她鬆開自己的手。

    “為我好?哼,對啊,為我好是你們的借口,到底你們隻是為了維護周劍鋒!可是我寧可你們一開始就告訴我真相,也好過被你們耍得團團轉!甚至把殺人兇手當作好朋友!”眼淚不住地往下掉。

    “曉晨……”剛一進門就見這情形的張立偉立刻走到曉晨旁邊。

    “鍾靈傑,你怎麽會來這?”任傑見到了正進來的靈傑。

    “為什麽我不能來?”

    “這裏不歡迎你!”

    “歡不歡迎不是你說了算!”張立偉犀利的目光帶著痛恨地射向任傑,任傑不明白地看著他,“別忘了,這是我家!”

    “為我好的定義就是把我從深淵裏救出卻又把我逼入絕境,我終於明白了。”曉晨背對他們卻痛徹心扉,“這樣的好,我不要,也不稀罕!”

    曉晨的話給了任傑一個當頭棒,曉晨怎麽會這樣?難道自己真的把她逼到了絕境嗎?他第一次感到彷徨。

    “先跟我迴家!”任傑想跟她好好談談。

    曉晨不說話,腳步不挪移。

    “先跟我迴家!”任傑皺皺眉,“我畢竟還是你哥哥!”

    “但我終究不是你親妹妹吧!”轉身對他。

    任傑的眉頭更深了,她知道了?什麽時候的事?

    “曉晨,你在說什麽?”喬蘇芝對她的話感到莫名其妙。

    “我隻是爸媽撿來的一個可憐兒!”所有的一切都該扯開了,“我不是你親妹妹!”一字一句都刺痛她的心。

    原來那晚任傑不是在開玩笑。文旋反應過來了。

    “曉晨……”任傑不知道該說什麽。

    “也對哦,怎麽會有人願意把自己的父母跟一個毫無相關的人共享。”曉晨自嘲著,“可是就算是這樣,就算你要趕我走,你也隻要說一聲我會立刻卷鋪蓋走人,你不用這樣對我,而且皓天也是你們的兄弟,你怎麽可以……”冰冷地絕望。

    任傑的眼淚也落下了,“如果你以為我不願意跟你共享爸媽,那我無話可說,可是這二十年來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親妹妹,也一直在盡全力地保護你,既然你要這樣認為,那算我看錯人了,我以為你會明白我的苦心,皓天的事隻是意外,我是真的為你好。以後你想怎樣,我不會再管你!”看著她流淚的雙眼,他真的不忍心丟下她不管,“如果在外麵累了,家裏隨時歡迎你,哪裏永遠都有屬於你的位置!”他轉身離開,文旋也跟著他往外走,周素月雖然跟在他們身後,但腦海裏總閃現她哥哥的身影。

    “曉晨。”終究耐不住良心的考驗,周素月轉身跑到曉晨,抓著她的手,“曉晨,我求你,你到醫院去見見我哥,好不好?他現在……”流淚

    曉晨麻木地站在那,她已經冰冷地絕望了,“他害死了皓天,這是他應得的。”

    “曉晨,算我求你了,你去見見他吧。”周素月乞求著,“皓天的死跟他沒關係的,曉晨……”

    “他自己都承認了,你還想用什麽借口來幫他脫罪啊?”

    “素月……”任傑和文旋不想讓事情再亂了,“別再說了!”

    “是我!”周素月終於實話實說了,她哭著承認,“一切都是我!哥哥隻是為了保護我才會承認的,曉晨……”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曉晨不相信她的話,“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去見他的!”

    “曉晨,是真的,我沒騙你,我哥哥一直都喜歡你,他不會傷害你的,這些大家都知道了,是因為我……”周素月早已淚流滿麵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張立偉鄙視地看了她一眼。

    “你知道?”曉晨看著張立偉,“到底怎麽迴事?”她快瘋了,怎麽會這樣?

    “她喜歡陸皓天,可是你卻和陸皓天在一起,那天本來是你,而皓天卻把你推開。”鍾靈傑平靜地說著,“周劍鋒不想傷害她,所以隻能隱瞞。”

    “他說的是真的?”曉晨眼眶溢滿淚水,“你告訴我,他沒有……在汙蔑你……”

    “……”周素月隻能閉著眼流淚點天。

    眼淚再次奪眶而出,“你們也知道?”又望向任傑和文旋,他們心虛地低下頭。

    “還有,那次你挨打,打字貼和林經理的協議都是因為她。”鍾靈傑把一切都抖出來,他不是想報複,隻是不想曉晨被蒙在鼓裏。

    “什麽?”任傑不相信,“鍾靈傑你不要亂說!”“是不是問她最清楚。”

    所有人都看著周素月,周素月的點頭讓所有人失望。

    “素月,你……”文旋無奈、責怪地看著她。

    “哼,哈哈……哼……”曉晨笑了,又哭了。

    “曉晨,我求你去見我哥哥,好不好?”素月乞求著,“隻要你肯去見我哥,你想把我怎樣都行。”

    “我能把你怎樣啊?”曉晨真的有種錐心的痛,“就算把你怎樣,皓天也不會活過來……”

    “曉晨,我求你了……”素月在她麵前跪下了,“一切都是因為我,和我哥哥沒有一點關係,我求你了,好不好?……”

    曉晨的淚一點一滴落下,連她自己都無法控製,她好累,真的好累好累……

    “曉晨,曉晨……”張立偉扶住了暈過去的曉晨。

    所有的一切都坦白了,可是對曉晨來說……太沉重了……她……好可憐……好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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