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曉晨因為昨天的事而魂不守舍,去教室的路上也沒注意到和她迎麵而走的鍾靈傑,她仍然沒有目的地走著,和鍾靈傑擦肩而過的時候都不知道,看著她有點魂不守舍,鍾靈傑有點擔心地轉身看她,可是曉晨卻絲毫沒察覺,心事重重地走著。

    “曉晨,你來啦。”正當中鍾靈傑想上前去問她時,喬蘇芝出現了,攬著曉晨的手臂往教室走去。

    鍾靈傑也隻得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可是卻看不出曉晨有任何一點的喜悅。

    “在奇怪嗎?”張立偉從後拍拍他的肩膀。

    “你知道?”

    “哼……”張立偉笑了一下。

    “原來他昨天就已經是這樣了?”鍾靈傑歎了口氣,此時他正和張立偉漫步在操場上,“那昨天……”他瞄了一眼張立偉。

    “我從沒見他那樣狼狽。”張立偉一想起昨天曉晨的樣子就心疼,“就連那一次和你分手,她都不曾這樣。”

    “說實話,我很羨慕你。”鍾靈傑若有所思。

    “啊?”張立偉不懂他的意思。

    “至少在曉晨難過的時候,你可以在她身邊陪她。”鍾靈傑用肩撞撞他,“你……喜歡她?”

    “嗬……”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之後,張立偉拍拍他就走了。

    整個上午曉晨眼神呆滯,沒有任何表情,周圍的一切都挑不起她的興趣。

    “曉晨,你怎麽了?”喬蘇芝很擔心。

    “沒有啊。”還是沒有表情。

    “真的沒有?”喬蘇芝嘟著嘴凝視她。

    曉晨仍然沒表情地搖搖頭,“今天舞隊有事,我先走了。”

    “可是……”喬蘇芝話還沒說完,曉晨就已經走遠了。

    舞蹈室裏,今天因為曉晨的心不在焉而常跳錯節拍,也因為曉晨的失誤那段音樂放了又放,大家也都重複著相同的動作,所有人都有點厭煩了。

    陸皓天關掉了音樂,有點責怪的看著曉晨,又舒了口氣,“今天就到這,大家可以迴去了,尹曉晨,你留下!”

    曉晨仍然毫無表情,也不說話,就失神地站在那。

    “哎,曉晨今天怎麽了?”劍鋒撞了撞任傑,“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

    “沒有啊!”任傑也不知道。

    “她今天真的很反常啊!”文旋也擔心著,“你是不是欺負她了?”

    “她……從昨天晚上就一直這樣。”任傑也奇怪的看著曉晨,“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了!”

    “你是怎麽當哥哥的!”劍鋒把罪名扣在任傑身上,“她可是你妹妹啊。她這樣反常你都不關心一下。”

    “曉晨,你到底怎麽了?”任傑莫名的看著她,從心底發出疑問。

    “尹曉晨,你也有今天啊!”周素月轉動眼珠,有點得意地想著,“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原來……也隻不過是一時的!”周素月看著曉晨失落的樣子,還有陸皓天那陰森的臉,不由得開心地笑著走了。

    “曉晨別想太多。”文旋摸著她的頭發,“我們都支持你,加油哦!”

    “曉晨,幹嘛一整天都黑著臉啊?”劍鋒到有點輕鬆,“笑一個嘛。”

    可是曉晨仍然毫無反應地站在那,就像是一個木偶。見她這樣,文旋和劍鋒都無奈的走開了。

    任傑雙手插在口袋裏,走到曉晨麵前,小陳終於有反應了,她注視著他的眼睛。

    “我先迴家等你!”任傑輕聲地說,“心裏有事要說出來,別悶在心裏,那樣很不好受!知道嗎?”

    曉晨知道他是真的對他好,從小都這樣,她微微的點頭。

    任傑寵溺地拍拍她也出去了。

    所有人都走了,又剩下陸皓天和曉晨,隻是氣氛不像上一次。陸皓天沒說什麽,重新打開音樂,音樂再次響起,曉晨還愣在那,陸皓天也靜靜地坐在那看著她,他看得出來,她今天的心情很不好,甚至說有點難過。曉晨想著昨天的一切,情緒起伏也很大,但卻始終不讓湧滿眼眶的淚水奪眶而出。

    “你……心情不好?”陸皓天終於開口了。

    “沒有。”曉晨不想讓他看透。

    “有!”陸皓天的口氣很肯定,“一定有!”

    曉晨不像在說話,又是原先的那副表情。

    “怎麽,被我說中了!”陸皓天還是自以為是的樣子,“不說話就是默認嘍!”

    “你可不可以不那麽自以為是啊!”曉晨抬頭衝他喊道,眼淚也隨著臉部的振動而墜落,“我舞步練不好是我的錯!但請你不要象很懂我的樣子好不好!我加入舞隊,但我也有一個私人空間啊!我請你留一點點餘地給我,好不好?!”盡管不想當著他的麵哭,但還是控製不了自己,低下頭哭著。

    看著她微微顫抖的雙肩,陸皓天拿著麵巾紙走到她麵前,與噢點心疼地為他輕輕擦去淚。

    曉晨呆站在那,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原本冰凍的心竟有一絲的溫暖,有了一點知覺,或許他是她的知覺吧。

    告別了一天的疲憊,曉晨雖然迴到家,但卻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什麽都沒做,就隻是呆坐在床上想著。手機響了,曉晨想得太入神,沒注意到。手機的響聲停了,又響了。這次,小陳才迴過身,拿起手機,看都沒看就按下接聽鍵,“喂。”

    “是我。”手機裏傳來周劍峰的聲音。

    “有事嗎?”曉晨隨意的捋了捋頭發。

    “你。。。。。。沒事吧?”周劍鋒確實很關心她,一迴家就問素月,但也不知所以然,隻能確定她迴家後再打電話問她。

    “沒有啊。”小陳又裝出一幅沒事發生的樣子,“我很好啊。”

    “可是……”

    “沒什麽的,我真的沒事,謝謝你的關心。”

    “既然這樣,那……”既然他不想說也不能勉強,“希望明天能見到一個與今天不一樣的你。”

    “謝謝。”麵對劍鋒的關心,曉晨確實有點感動,“就這樣吧。”

    “那……拜拜。”

    “拜。”

    掛斷電話後,曉晨也不像在胡思亂想,扔掉受傷的布娃娃走出去,倒了杯果汁又站在陽台上觀看這個城市的夜景。

    任傑看著他的背影,猶豫了一會還是走到她身邊,曉晨知道任傑的接近,但沒轉頭看她,望著那布滿星光的天空沉默著。

    “這兩天心情不好?”任傑也望向天空。

    “沒有啊。”曉晨咬咬嘴皮喝著果汁。

    “還記得你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一個人站在這望著天空,”任傑迴憶著,“說什麽要看看有沒有流星劃過,讓它帶走你的不愉快。”

    “哼……”曉晨不以為然地笑了。

    “有一次你還搬了張凳子站在上麵眺望,”任傑嘴角上揚,很隨意地講著,“結果,爸媽還被你嚇了一跳,以為你想不開呢。”

    “那些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曉晨又深歎了口氣,“小時候的想法確實很幼稚,很簡單。”

    “其實小時候的想法和現在的想法沒什麽不同,”任傑這才轉過頭看著她,“隻不過是你心裏裝了太多事。曉晨,有什麽事真的就那麽放不開嗎?”

    “我沒事的。”曉晨也轉過頭看他,看著她那張真誠的麵孔,她停頓了一下,“哥,我真的沒事。”這一聲哥已經證明了曉晨打算迴到從前了,盡管知道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但生活終究要繼續,等待她的還是明媚的明天,不能把自己陷在那已無法追究的空白記憶中。

    任傑欣慰的點點頭,他很了解曉晨,從剛才她的態度就已經知道曉晨會從陰影中走出來。

    此時陸皓天正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喝著啤酒,他喜歡這種愜意,今晚他卻眉頭緊鎖,想著下午曉晨難過的樣子,眼裏也不由得有了些憂鬱,又想起曉晨淚眼朦朧看他時的模樣,有點心疼但又笑了,或許在他為她擦去眼淚的時候,他才明白一直把什麽都當作無所謂的她原來需要人嗬護的,畢竟人的表麵再怎麽樂觀,心理也會有暫時停點的時候,在那一刻他才知道曉晨其實也是脆弱的。

    凝滯的季節,隻剩下街上流轉的風,雨包容了幹燥,在那塵封已久的草尖跳著讓人看不懂的舞蹈,敲擊出空曠而短暫的聲響。布滿喧囂的城市,楊楓拖著疲憊的步伐,此時顯得如此寂寥,他不想被孤立,走進了花天酒地的pub。

    “你也在啊?”剛坐下想要酒時,卻發現原來失意的並不止他一個。

    鍾靈傑隻是微笑了一下,繼續喝酒,楊楓要的酒液到手了,兩人就坐在那一言不發的喝著酒,就好像是兩個同病相憐的人遇到,一起想借酒消愁。

    “該校的時候沒有快樂,該哭的時候沒有眼淚,該相信的時候也沒了諾言。”楊楓對文旋此時的態度不禁有點感慨,或足這句話就是他們那一端的寫照吧,雖然他已經知道錯了,可惜……那些離別和失望的傷痛,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

    “成長的歲月中,我們都在漸漸的改變,很多我們以為不會變的事情,就在我們念念不忘的日子裏,被它們遺忘了。”鍾靈傑也有所感慨,“或者原有的位置已經被人取代了。”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有用嗎?

    “可是如果不是我們一開始的傷害,她們又怎麽會讓別人取代呢?”楊楓事真的後悔了,文旋確實是個好女孩,自己卻不曉得怎麽去嗬護,結果沉澱了深厚,拂去了淺薄,也留下了她身影無數。

    “愛情是容易被懷疑的幻覺,一旦被識破就自動灰飛煙滅。”楊楓也不想再為自己找什麽借口,又無奈的歎著氣,“那也就隻剩下再見了。”

    “可是……很多人不需要再見,在他們眼裏隻是路過而已。”鍾靈傑苦笑,雖然不想承認和曉晨走到了這一步,但也沒辦法,“遺忘……就是我們給彼此最好的紀念。”

    “好啦,別說這些了。”楊楓怕再說下去,自己會繼續沉悶下去,“來,幹杯!”

    “幹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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