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在某些事情上挺傻的,比如小學的時候老師要求寫日記,可她不知道日記算哪種,然後老師就說了就像你天天看《新聞聯播》寫下一條新聞那種。然後她真的就守在電視機前,每天抄寫一條新聞內容。她這一生看新聞聯播的次數都集中在小學了,但偏偏最後老師沒有讓上交那作業,所以她顯得無比的鬱悶。而到了高中,老師讓寫周記。她就覺得日記周記這些東西,應該算隱私來著,被老師這樣布置作業,就跟完成任務似的,就好像硬性要求每周寫一篇題目自擬的作文,不同的是不要求字數。

    她其實是忘記了那周的周記作業,所以在上課的時候亂寫一通,合不合適好像也沒想,將前一節課看的那小書的一個破故事寫上去了。她很喜歡那種故事中帶著一些簡單哲理的東西,通過故事的方式讓人深思。也許,這也是她後來為何會喜歡那些故事,用故事來傳達著自己心中所想。哪怕後來,她常常反思著自己,想表達的那些大道理連自己都做不到,又為何要去要求別人。可當時的自己沒有想那麽多,隻是想趕作業。故事內容很簡單,男孩與女孩早戀,經過高中大學各種糾結,各種分手和好,在最後女孩說分手後,男孩沒有挽留。女孩隻是說說而已,沒有想過真分。女孩跑到男孩的學校,男孩牽著另一個女孩的手甚至不同意和女孩單獨談話。女孩對男孩說,不想分手想單獨和他聊聊,否則自己就在他麵前自殺。男孩說,你要自殺迴你學校,別髒了我的學校。

    女孩真的割腕了,男孩竟然沒有送女孩去醫院,隻是打了女孩父親的電話。女孩從小到大都是品學兼優,直到遇到男孩一事無成。女孩被父親送去醫院,在路途中,女孩看著父親蒼老的麵容,忍不住落下淚來。但父親卻至始至終沒有責怪一句話,可偏偏是這樣的不責怪,讓女孩大徹大悟,從此做迴了那個品學兼優的女孩。

    很多的時候,自己做錯了一件事,旁人總會批評,總會指責,卻不知更多的時候什麽都不說的無言支持更讓自己覺悟。

    當時,語文老師在筆記本上的批閱是“父愛真的很偉大”。

    此刻,西淳躺在病床上,她的孩子沒了。

    她甚至很可惡的沒有告訴李慧賢自己結婚了,自己有丈夫;錯了,是結過婚,有過丈夫,有過小孩。

    可是,為什麽媽媽一句都不問?

    她咬咬牙,看著坐在床頭專一削著蘋果的李慧賢,那長長的蘋果皮一直向下不停延伸著。

    沒有指責,沒

    有沒玩沒了的詢問。

    她有些想為何不用對姐姐的方式對待自己,姐姐懷孕了,繼父氣得半死,母親也傷心難過著。

    為何要對自己這麽的寬容。

    李慧賢將蘋果切成四小塊,分一塊遞給西淳。

    西淳伸出手,摸到了李慧賢的手。那樣的手皮骨分明,就像在骨頭上包了一層鬆垮垮的皮。她竟然想到了生物老師所說的衰老的細胞細胞核大,細胞質少,黑色素也多。

    是啊,媽媽已經蒼老了,可自己不但沒有讓她感到安心,還讓她那麽的擔心。

    “媽媽,對不起。”

    李慧賢將西淳抱在懷中,輕輕的歎了歎,“孩子,對不起別人不要緊,隻要不對不起自己。”

    李慧賢在醫院一直照顧著西淳,卻也有些不自在,因為她知道正是因為自己在這裏,所以西淳總是刻意的做出讓自己不擔心的笑臉來。

    相對於李慧賢的平和,陳斯瑤就顯得風風火火了。

    那樣子,就是來幹架的。

    陳斯瑤站在西淳的病床前,“你蠢啊,讓你簽字你就簽字。就白白讓人家玩了?即使要離婚也去要個幾百千萬啊,不行就打官司,誰怕誰啊。你都這樣子了,那程沂北都沒出現過。要是我鬧得他程家雞飛狗跳,非要去找那混蛋出來不可,至少也得給一個說法啊。你說你是不是蠢?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誰會可憐你啊,別人都想看你笑話呢!”

    西淳咬著牙,任由陳斯瑤發火。

    “那程沂北太不是個東西了,我還以為他是個好男人,我呸,就那貨色。你眼睛不是不近視嗎,怎麽就看上那家夥了?”

    西淳終於有點反應了,“不要,那樣說他。”

    她不說還好,陳斯瑤一聽火更大,“我就要說,程沂北就一渣男,惡心死了。拋棄妻子,不是個東西。還他們的宣布和莫家聯姻,有這樣賤的人嗎?自己的妻子在醫院住著,自己卻在那裏要和另一個女人結婚,這還是人嗎?”

    “不要說了。”西淳抿抿唇,有些壓抑,“他有他的難處,無論他做出什麽樣的事,終究是我失去孩子的父親,誰也改不了。”

    “你腦袋裏裝的全是豆腐渣!”

    這個時候,李慧賢猛敲了幾下門,對著陳斯瑤不滿的開口,“在樓下都能聽見你的聲音,你不能小聲點嗎?你看不到你妹妹生病了還躺在病床上嗎,還這麽瞎嚷嚷。”

    “身體生病總會好,我在治愈她精神上的病,我怎麽就瞎嚷嚷了?”陳斯瑤不服氣的看著李慧賢,“買個飯也去這麽久。”

    “你跑得快你怎麽不去?”

    陳斯瑤撇嘴不開口。

    西淳看著他們,“下次我去給你們買飯,成不?”

    陳斯瑤徑直坐下來,“你千萬別,否則我肯定會被罵死。”

    李慧賢加一句,“知道就好。”

    陳斯瑤主動拿過盒飯吃著,“就知道你偏心。”

    李慧賢拿走陳斯瑤手中的盒飯,“我很偏心,你別吃。”

    陳斯瑤立即一臉的討好李慧賢,“我說的是你偏心我來著。”

    西淳嘴邊露出若有似無的笑,淺淺的,淡淡的。

    李慧賢沒有待多久也就迴去了,一來不想讓西淳和陳斯瑤說話什麽的不自在,二來確實不習慣這裏的生活。

    而西淳自己也出院了,在李慧賢走的時候買了許多許多的東西,李慧賢直說她怎麽越來越浪費了。

    西淳一直看著那輛車開出去很遠很遠,而陳斯瑤則有些興趣的打量她,“你怎麽任何時候都能做得像生離死別似的?”

    剛說完,陳斯瑤自己就意識到不對,蹙蹙眉。

    西淳則看著她,“媽媽問過我你常常通電話的那個男的······”

    “你說什麽了嗎?”陳斯瑤緊張起來。

    西淳搖著頭,“媽隻想你給小寶找個父親而已,沒有父親的孩子真的很可憐。”

    陳斯瑤聽西淳這樣說,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西淳是有母親沒父親,自己是有父親沒母親,然後父母恰好組成了一個家庭。

    她們在某種程度上而言,挺相似的。

    陳斯瑤不想延續那個話題,“你打算怎麽做?”

    “不知道。”

    “不知道?”陳斯瑤拔高了聲音。

    西淳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又把這個姐姐惹怒了。

    “你說媽為什麽急著迴去?你以為是真的不習慣住在這裏,怕給我們惹麻煩?她一年能見我們幾次,哪怕再不習慣也會願意天天看著我們。她走是因為你啊,你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你躲在陽台上哭做什麽,你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嗎。隻是不想說出來讓你難受而已,媽也是看你這樣子不願意你什麽都憋著才離開的。她就知道她待在這裏一天,你都會做出你

    很好的樣子來給我們看。你哭什麽哭,有本事跑程沂北麵前去哭。”

    西淳拉著陳斯瑤的袖子,“姐,別生氣。”

    陳斯瑤看見西淳可憐兮兮的樣子而且眼睛還紅紅的很不是滋味。

    “姐,你會願意在葉總麵前哭嗎?”

    我們總是不願意在兩種人麵前哭,一種是自己恨的人,一種是放棄自己的人。

    ——————————————————————————————————————————————————————————————————————————————————————————————————————————————————————

    季柏軒拿著一本書坐在病床前不遠的地方看著,其實也不怎麽認真,突然,他猛的放下書,有些無奈的開口,“你說女人腦子裏通常都在想些什麽?有沒有可能隻會愛著那個讓她第一次心動的男人?”

    程沂北原本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你問錯人了吧?”

    季柏軒猛的笑起來,“你果然在裝睡。”

    程沂北一副不想理會他的樣子,“說說看,你遇到什麽麻煩了?現在和玉瑾還好吧?”

    季柏軒似笑非笑,“也許我會學你。”

    程沂北臉色沉了一下,似乎不想多說什麽。

    季柏軒也看出他不想提這個話題,可還是忍不住開口,“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麽。好像從前以為很重要的東西都失去了意義,而我還沒有找到新的意義去替代。”

    “所以你就屈尊降貴的來照顧我這半個殘廢?”程沂北挑挑眉。

    “別,照顧病人本就是我的責任,何況你母親可給了我一大筆錢。在這裏這麽輕鬆,還可以掙錢,多好。”

    程沂北嘴角一動,“還可以讓你暫時遠離那個讓你煩亂不安的女人。”

    季柏軒假意咳嗽了一下,“你瞧瞧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程沂北看著自己打著石膏的腿,“你說吧,人真挺奇怪的。如果我告訴別人,我出了車禍腿變成這個樣子,一定有人說我怎麽這麽倒黴。如果我又告訴別人,正是因為我出了車禍,所以免除於一次空難,於是就會有人說我很幸運了。”

    “這世界本就沒有倒黴和幸運的區分,遇到比你倒黴的人你自然就幸運了,遇到比你幸運的人你自然就倒黴了。

    ”

    程沂北思索了一會兒,“我在想,我相對於你是幸運還是倒黴。”

    季柏軒也黯然了,他和程沂北是一起在國外認識的,談得比較來,也就變成了好朋友。可是,現在卻也迴答不上來。

    “我和你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季柏軒對上他的眼睛,“我沒有想過我會愛上別人。”

    程沂北看著季柏軒遠去的背影,那自己就一直想著會遇到一個自己很愛的人嗎?

    有想過嗎?

    究竟有沒有,自己有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麽以為的不在乎。

    如果有,為何在狠心按下那麽多個電話,在逼迫自己不要去看來電顯示後,還是不肯關機,帶著可笑的想法,總以為可以通過那些未接來電來證明那些自己想要的在乎,原來自己不過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想要被在乎,想要確定自己的重要性,每一分都想得到。

    否則,不會在已經做了決定後,已經狠心之後,還是忍不住在已經上了飛機後立即就衝下來。

    他並非衝動的人,卻還是大意了,開著車在一個岔路口開錯了道路,因為隻有十幾米,於是便想後退迴去,沒有想到後麵的車車速那麽快,直接就撞上來了。

    他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腿,總是這樣躺在床上,讓他感覺煩悶。

    夏立科提著午飯走進來,“今天還好吧?”

    “還好。我什麽時候能出院?”

    “多在醫院觀察幾天。”

    他歎了歎,不太想說話,揚起臉,“我出車禍的消息有傳出去嗎?”

    “當然沒有。”夏立科將保溫盒的飯菜取出來,很是平常的開口,“不過我特地去告訴了西淳。”

    他聽到那個名字後,抿緊了唇,目光卻死死的看著夏立科,似乎想聽下文。

    而夏立科似乎並沒有那樣的打算。

    程沂北頓了頓,“上次我在動手術的時候,那些未接來電是怎麽迴事?”

    夏立科一臉平靜的把碗筷遞給他,“吃了我再說,否則我擔心你吃不下。”

    他蹙蹙眉,推開了夏立科的手,一臉固執的看著她。

    “是西淳打來的電話。”

    “說了什麽?”

    夏立科長長的唿吸了一下,“她說既然你們之間的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那那個孩子也就

    沒有必要留下了,但你畢竟是孩子的父親,所以還是想通知你一聲······”

    程沂北臉色發青,將離自己最近的枕頭扔出去,恰好落在菜碟上,將一個碗碰落到地上,四分五裂。

    夏立科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和我們那個時代的人想法完全不同了,隻會考慮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就不知道自己身上也有著屬於自己的責任。”

    “你現在才告訴我,那個孩子······”他看著自己的母親,甚至不願意把整句話說完,因為他想到得到與自己猜測相反的答案。

    可是夏立科讓他失望了,“我當時讓西淳自己做決定,畢竟生活是你們的,我在這個事情上沒有發言權,可她還是選擇打掉了孩子。”

    他的手死死的抓住被單的一角,雙手青筋暴露。

    夏立科看了看他,“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索性就告訴你全部。”

    程沂北的目光帶著一點迷茫,看著夏立科拿出一份文件,然後那份文件落到自己的麵前。

    他睜大眼睛不敢看那寫著“離婚協議書”的紙,胸口猛烈的起伏著。

    在文件的右下角,清楚的寫著:西淳

    是她的筆跡,他不會認錯。

    她明明知道自己出了車禍,卻還是沒有來醫院看自己一下,還打掉了孩子,原來她以為他放棄她了,所以也早早的放棄了自己。

    她打那麽多電話來,他以為這代表著她對自己的挽留。

    原來隻不過是道別。

    他竟然在自作多情。

    夏立科拍拍他的後背,就像小時候他睡不著那般輕輕的拍著他,“別想太多了,西淳隻是覺得有太多隔閡了,所以不願意繼續堅持下去。如果你真的舍不得,還是有機會去將她追迴來的。”

    程沂北笑了笑,“我有做錯過什麽嗎?”

    “沒有,我兒子從始至終都沒有做錯什麽。”

    “那為何我還要去努力。”他自己沒有發覺,眼裏竟然一片濕潤,“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對待這段婚姻了,我害怕你不喜歡她,害怕爸不喜歡她,一直想著要做些什麽來讓你們對她有好感。我盡力做好一個丈夫該做的一切,我盡力的對她好,我怕我還是做得不夠,甚至還去看些什麽夫妻教程。哪怕是她有那樣一段過往,我也是盡力的不出現在她麵前,讓自己努力工作努力的自我消化那些事。我害怕我對著她會忍不住發脾氣,她懷

    孕了,我不能惹她傷心難過。可為什麽我換來的是這樣的結果?”

    在他沒有選擇放棄的時候,她竟然選擇了放棄。

    他的孩子,她竟然說不要就不要。

    他不是程昱北,所以她可以輕而易舉的就放棄,是不是?

    現在他可以給自己答案了,相對於季柏軒,自己是那個倒黴的人。

    夏立科仍然抱著他,“孩子,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本來很多東西都是努力了也不會有結果的。”

    程昱北目光清明,卻狀似又想起了什麽,“媽,你是親眼看到她打掉孩子的嗎?”

    夏立科頓了頓,“沒有。”

    “那····也許···”也許她隻是氣他這麽久沒有出現所以說的氣話,隻要他出現在她麵前,一切就······

    夏立科聽到自己兒子那卑微的猜想眼睛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我去醫院看過西淳,是她打電話讓我去的。那個時候她已經打掉了孩子,所以她交給了我這份文件,並讓我告訴你從此以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她還說,希望你以後能遇到一個比她更好的女人然後過著幸福的生活。”

    終於,那點希冀,也虛無了。

    “媽,我想安靜一下。”

    夏立科點點頭,“有需要給我打電話,記住,媽媽永遠都願意陪著你。”走了幾步,她又歎了歎,“記著,媽媽隻會為了你好。”

    那種已經超越你心中的女人,確實應該遠離,尤其是還和龐雅嫻有關,還和那個私生子有關。

    程沂北的目光落到那寫著“西淳”的名字上,久久的停留。

    他眯了眯眼,是不是自己傷害了那麽多女人,所以才會輪到自己被傷害。

    所以,這是在證明著上帝是公平的。

    他不停的咳嗽起來。

    然後打著季柏軒的電話,無論季柏軒怎麽勸他,他一定要出去一次,季柏軒沒有辦法,隻好陪同一起。

    程沂北腳不方便,季柏軒帶上輪椅,很吃力的扶著他上自己的車。

    程沂北沒有太大的表情,季柏軒卻累得夠嗆,將車開出一段距離後才開口詢問,“去哪裏?”

    程沂北報上了地名。

    “聽說那地方環境不錯。”

    程沂北還沒有想好該迴答什麽。

    季柏軒立即又加上一句,“適合包養小情人。

    ”

    他忍不住白了季柏軒一眼。

    可真到了那地方,程沂北卻是坐在車上,也不下去,眉頭緊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季柏軒搖頭,早知道這樣,就不帶輪椅了。

    季柏軒靠在背椅上,一副樂觀的樣子,“到底是哪種女人讓你這麽糾結,真是好奇死我了。”

    程沂北不理會他。

    “你說她對你感情到底深不深?”

    程沂北還是不說話。

    “如果她對你感情不夠深,一看到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我直接一見鍾情了該怎麽辦?”

    程沂北還是不開口。

    季柏軒忍不住看向他,這才發現他的目光看向不遠處。

    在那裏,剛開進一輛有些普通的車,停下隻幾秒,便有一個女子從車上走下來,而車裏的男子也走了出來,兩人在交談著什麽,而且看樣子似乎有些熟悉。

    季柏軒看看那一幕,又看看程沂北。

    而程沂北的目光讓他有些發愣,程沂北明明是沒有什麽表情,甚至連眼神都有些靜默,可是他卻能感受到屬於程沂北的難過。

    因為程昱北一直看著的是西淳的肚子,那裏很平,曾經被他有些“嫌棄”的隆起已經消失。

    他想起離婚協議書上她的簽名。

    心裏的某些堅持,終於放下。

    季柏軒卻還十分的感興趣,“那個男人是那個女人的新歡嗎?”

    新歡?

    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臉色有些發白,“我們迴去吧!”

    季柏軒猶豫了一下,“不下去看看?”

    “不用了。”

    一路上程沂北都是沉默。

    而在醫院的門口,夏立科已經早早的等在那裏了,見到程沂北也沒有責怪。

    程沂北看到夏立科後,似乎也累極了,“媽。”

    “恩。”

    “你上次說莫伯伯家生意出問題了,需要幫忙,那就去幫吧!”

    “好。”夏立科長長的唿了一口氣,自己的兒子終於想通了。

    “隻是幫幫忙而已。”程沂北再次說了一遍。

    “我明白。”

    程沂北有些虛弱的笑了笑,“所以媽不會給我整出個假戲真做的,是吧?”

    夏立科頓了頓,抿緊唇,她是真的很看好莫欣然。

    程沂北搖搖頭,“我累了,所以我也隻說一遍,即使沒有西淳,我還是隻當欣然是妹妹。”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寫文,寫點發點,也不知道是我自己情緒的問題還是太敏感了,總覺得自己寫出來的東西差了點什麽。不知道你們覺得怎麽樣。我總有點不滿意,也說不上來。(⊙o⊙)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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