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夜晚,注定會是不平靜的夜。

    當西淳出現在“不夜城”的時候,李少岩和顧澤斌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一同打量著王宥迪的臉色。他倒好,整個人都冷冷的,手裏拿著一支沒有點燃的香煙。馬斯凱則似乎很能懂時局的移開了自己的位置,本來坐在王宥迪身邊的他很隨意的一到顧澤斌的身邊。王宥迪不說話,目光落在西淳的身上。

    程沂北當然注意到了這小小的細節,在他們的目光將投到自己身上的瞬間,一手挽在西淳的腰上。

    果然,對麵的李少岩、顧澤斌和馬斯凱同時大變了臉色。

    馬斯凱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這又是什麽狀況。隻見王宥迪幽幽的點燃香煙,嘴角扯出一個似笑非笑,“敢情今天是來上演郎情妾意?”

    語氣裏的諷刺意味十足。

    在他們幾個人的圈子中,王宥迪和程沂北的關係雖然不是最鐵的,但好歹也是多年的兄弟和同學。程沂北又是什麽人,這麽多年都隻有杜澤芸一個女友,更對其他女人的投懷送抱抱著敬而遠之的姿態。雖然知道他和杜澤芸分手,也很好奇分手的原因,但怎麽也想不到,問題是出在程沂北身上,而那個女人還是西淳。

    馬斯凱看西淳一眼,一臉“紅顏禍水”的姿態。

    但凡是這個圈子的都知道一些關於這方麵的禁忌,這麽多的女人,怎麽可能去碰兄弟的女人。這讓他們多不好相處,但一想,程沂北並非是這樣的性格,都猜想著會有什麽隱情。

    程沂北拉著西淳在自己的身邊坐下,為她布了一些菜,這才看向王宥迪,“嫉妒?那很簡單,是要性別為女的都願意在王兄身邊大扮恩愛。”

    王宥迪吐出一個煙圈,“怎麽能和程兄相比。”

    這兩個人,連說話都透露出生疏。

    馬斯凱趕緊出來打圓場,隻希望不要因為西淳影響他們十幾年的感情,“說這麽多不口渴嗎?快品品,這可是82年的紅酒,香著呢!”

    李少岩笑道,“就你嘴最叼,什麽好東西都找得出來。”

    “不是熟人可不願意分享的。”馬斯凱似真非真的樣子。

    西淳也不說話,她的臉色很平靜,隻是她的手在微微顫抖,她沒有想到程沂北會將她帶到這裏來。她出現在這裏對王宥迪簡直就是羞辱,如果她事先知道,她是絕對不願意來這裏的。他雖然讓她失望過,但他對她的好她從來都不會否認。用這樣的方式來

    迴應他給自己的好,這不是她所願意的。

    程沂北的目光明明就沒有看她,但卻在這個時候將手伸過來,然後緊緊的握住她的。

    就在這一瞬間,她突然心安了。

    原來,她還有他的。

    顧澤斌看著西淳,眸子裏閃著冷意,“好久不見,臉色也變好了。”接著拿起一杯酒,“喝一杯?”

    他的眸子挑了一挑,但動作卻是不容置疑。

    西淳知道自己是拒絕不了,手剛伸出想拿起桌子上的酒。程沂北就拿過來,然後笑著,“她最近喝不得酒。而且,就她那點酒量,怎麽能讓你喝盡興。不如我來?”

    說著一口就幹掉。

    原本想接著灌酒的馬斯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程沂北雖然沒有說一句話,但他的行為是在宣告著:西淳他是護定了。

    李少岩和程沂北的關係是最鐵的,雖然這件事上程沂北很是不可思議的讓他們大吃了一驚。但他相信程沂北是有是自己的原因,所以他不會去拆程沂北的台,隻想著是不是要在等下留住他問一下原因才行。

    這件事若沒有一個說得過去的原因,隻會成為大家心裏的一個結,永遠都無法打開了。

    程沂北的態度如此鮮明,顧澤斌也立即收手,“誰不知道你的酒量,來這裏欺負人?”

    說著一群人竟大笑了起來。

    李少岩趕緊來活躍氣氛,“想當年,我們畢業的時候吃散夥飯的時候。這家夥可是每個人一杯一杯的敬酒,一個人喝趴下了十八個。當真是將酒當成水來喝。可惜了我們當初不知道這家夥的底細,硬生生的著了他的道。”

    “哦,他讓你們做了什麽?”

    “講這輩子最猥瑣過的事。”

    “那你慘了。”

    “所以我記恨他到現在,總想著哪天得報仇。”

    想到那時的年少,程沂北也笑起來,“看來你這輩子是沒有機會了。”

    西淳則看著程沂北,她想不到他也有那麽調皮的時候。也對,那個年齡的人,哪裏能像現在這般,理智從容。

    這原本是他們幾個兄弟的聚會,但程沂北帶她到了這裏。變相的在提醒,她不是他隨便帶來的女人。

    李少岩看了一下剩下的幾個人,有恃無恐的問到,“西淳是哪所學校畢業的?不知有沒有發生過什麽難忘的趣事,讓大家也樂嗬樂嗬。”

    他的語氣很是輕鬆,也是唯一願搭理自己的人。

    西淳愣了一下,也不準備迴避,她的手從程沂北手中抽出,臉上帶著一絲柔若的笑,她本就美,這樣一笑倒有些傾城之意,“我畢業於a大。大學期間趣事倒沒有發生什麽,不過糗事倒不少。”

    李少岩很給麵子的笑了一下,“哦?”

    “不知被年級風雲人物所苦苦追求,最後得知對方不過是和別的人打賭定能追上我,這算不算?”她揉揉額頭,“似乎還有另外一件事。在酒吧被室友所騙,喝下了被下藥的酒,似乎準備將我獻給某富商呢!”

    西淳的話讓他們都愣了幾下,許久才看著她,似乎在揣測著她話中的真實性。

    程沂北的手抱住她的腰,語氣裏帶著堅定,“若我在,定不會讓人有機可乘欺負了你。”

    程沂北很少會在他們麵前對誰這麽親昵,馬斯凱這下是看清了狀況了,這程沂北還真不是玩玩就好。他哪裏是在對西淳的話作出迴答,他是在警告他們幾個,西淳是他的人,沒有他點頭誰敢動土。

    “西淳可真會說笑。”李少岩喝下一口酒,“家中還有什麽人?”

    “母親和一個姐姐。”

    李少岩來了興趣,“你還有一個姐?想必定是美麗非凡了。”

    西淳這才想起那個讓人十分頭疼的姐姐,“雖然沒有別的,這倒是真的。見過她的人,都說此生沒有見過比她更美的異性。”

    “還有這迴事?”馬斯凱接過話題,“不知就業於哪裏?”

    “這話就太難迴答了。我那姐姐雖然性情不怎麽好,但對我卻是極好的。繼父和家母為供我讀大學,將家中所有都變賣了。繼父更是常年受著疾病的困擾,不久便去世了。姐姐為了不給家庭造成負擔,初中畢業便離家打工,甚至還給我寄來學費。想想還真是慚愧。”

    在西淳和王宥迪在一起的兩年裏,他們從不知西淳的身世,雖然想過不屬於他們這個圈子,但家境應該還算不錯。畢竟,人的氣質基本會宣告出她所生長的環境。而此刻,西淳麵不改色的提及這些,讓他們倒不知如何接下去了。

    程沂北的手一直拉著她的手,所以能感受到她輕微的顫抖,也知道她所說的必定是實情。她原不想將自己的傷疤放在人前,但此刻,卻硬是說了出來。她不願意,什麽都放在程沂北的肩上。這不是他的責任,她不能什麽都讓他扛。

    人的內心都有著

    一絲柔軟,憐惜弱小從來都是天性,她不是故意將自己放在那個可憐的位置,隻是不想成為眾人的箭靶。

    程沂北長歎一口氣,“改天去看看你這懂事的姐姐。”

    西淳笑著,然後點了點頭。

    他們還在說什麽,王宥迪都聽不清楚。他此刻口中酸澀,他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失敗。他們都說他對她好,他卻連她經曆過什麽都不清楚,這讓他的心微微的疼。

    他想起她對他說過的,“你還是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麽。”

    原來他王宥迪也會這麽的失敗,原來他是自以為是了。以為什麽都會是自己的,以為她永遠都會站在那裏,等到轉身的時候發現,她已經不在。這個時候,再多的慌亂都已經沒有用了。因為,失去了,離開了,消失了。

    他狠狠的灌著自己,說不清是為了什麽。

    記不清是喝了多少,王宥迪踉蹌的走到程沂北麵前,舉起酒,“兄弟敬你一杯。”

    程沂北舉起酒一幹二淨。

    其他的三個人同時鬆了一口氣,連王宥迪都表了態,他們還糾結個什麽。

    王宥迪心揪著,“你會對她好的,是不是?”

    程沂北臉上拉出一個笑的弧度,“這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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