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靈風很快平複了心情,臉色也恢複如常,他瞬間想到另外一個重要問題,便鄭重問道:“任姑娘,你傷愈之後有何打算?”


    按理來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但是任盈盈現在孤家寡人,如果真去找東方不敗也不過是送死而已。


    任盈盈臉色也沉了下來,半晌才低語道:“爹爹說讓我不要報仇,可是我一閉眼就能看到他老人家渾身是血的模樣,還有竹侄,伴我多年,卻落得這個下場……”說著便有些哽咽。


    嶽靈風心中一緊,生怕她情緒激動又難以控製。不想任盈盈到底是果敢堅毅的女子,相同的錯誤怎麽也不會犯第二次,馬上就壓抑下悲傷。


    任盈盈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說道:“其實,最主要還是眼下。先生大概不知道,東方不敗對於楊蓮亭極為看重。我傷了楊蓮亭,也不知道那廝如今是生是死。但無論怎樣,就算我躲到天涯海角,東方不敗也不會放過我的。天下之大,卻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任盈盈語氣平平,即使說到最後,聲音轉低,卻也不含自憐自艾之意。偏偏就是這樣,反而讓嶽靈風心裏生出一種難言的心疼與憐惜。


    嶽靈風急忙拋開那古怪的感覺,寬慰道:“哪裏有這麽嚴重?天下這麽大,別說是東方不敗想殺你,就算皇帝老子想殺你也沒有那麽容易。但得你傷愈,憑你的武功智計,要避過日月神教的追捕易如反掌。”


    任盈盈搖頭說道:“先生有所不知。我逃亡多日,原本隻是教眾在後追緝,不幾日卻接連受到眾多江湖人士的圍捕。我使計捉了幾個來追殺我的人,這才知道,原來東方不敗已經傳令江湖,懸賞捉拿我。


    凡是活捉我的人,無論是誰,都可以成為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作為下一任教主的繼承人,另外還會由東方不敗親自傳授上乘武功。就算不能活捉,拿我屍體去領賞的人也會成為神教的長老,更有賞賜無數。


    現在黑道上,就憑我的一條行蹤消息就可換取白銀千兩。習武之人有幾人能抵擋這個條件的誘惑?”


    好大的手筆!嶽靈風不由暗中咂舌。不過想想也是,原著中東方不敗對戰令狐衝和任我行幾人,明明占盡上風,就因為聽了楊蓮亭的一聲慘叫,不管不顧轉身去救,這才被殺死。如今東方不敗未死,必定不會放過傷害他心肝寶貝的罪魁禍首。


    嶽靈風思慮了良久,說道:“這個倒也不難,隻要做個假死的局,讓所有人都認為你已經死了,就不會再有人追殺你了。你小心躲藏幾年,或是遠避中原之外,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等到你的傷好了,可以想個周密的計劃……”


    任盈盈原本以為自己在世界上已經是孤苦伶仃的人了,不想還有人願意為她苦心謀劃,當聽到嶽靈風這麽關心自己的將來,她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溫馨的感覺。嬌美的臉上也泛起了笑紋,更增風致。


    嶽靈風見她神情舒展,也是替她高興。如果她心中總是那麽沉重,對於治療內傷是很不利的,不管將來要施行什麽計劃,總歸要先將她的身體治愈才好。因此,他的臉上也露出笑容。


    看著嶽靈風柔和溫雅的笑容,任盈盈心裏卻是怦然一動。


    當日任盈盈被人追殺,雖然自己殺了幾個人,但還是寡不敵眾被人用朱砂掌打成重傷,若不是嶽靈風相救,早就喪命在那個小河邊,而且在死前還會慘遭眾人淫辱。


    原本嶽靈風年紀輕輕,不但武藝高超,行事穩重,而且精通音律,就讓任盈盈感到他是這世上難得的知音人。


    這次又被嶽靈風出手相救,不但讓她免受歹人糟蹋,保住了她的清白,之後還大耗內力為她療傷,為她籌劃未來。讓她對嶽靈風更增感激之情。


    這原本的好感再加上感激之情,經過這幾日的發酵,就生成了男女間的愛意。


    隻是,他已經有妻子了!


    想到這裏,任盈盈原本酸軟甜蜜的心裏驟然一痛。隨即,她就將這初生的愛戀萌芽狠狠壓入心底深處,用喪父的傷痛與仇恨將之深深掩埋起來。


    嶽靈風卻是對任盈盈的這番心理變化毫無所知,二人就在這個簡陋茅屋中靜心療傷,運轉周天的間隙裏麵喝水、吃些幹糧或者到外麵分頭方便一下。


    順順當當的他們練功已經過了六日七夜,任盈盈身上朱砂掌的傷勢已經好了一大半。二人心情都極為輕鬆,隻要再過半天,就能完成療傷。任盈盈朱砂掌的傷勢就能夠痊愈了。


    這半天過的也頗為順利,吃完了午飯之後,二人隻要再運轉最後三個周天,就能夠大功告成了。


    嶽靈風將左掌和任盈盈右掌相對,開始助她行功。過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嶽靈風耳朵一動,遠遠的聽到幾聲狗吠之聲。


    不一會兒狗吠之聲越來越近,還夾雜了許多人的說話聲和腳步聲。


    嶽靈風心中警惕,心想:“這聲音是從我們的來路傳來,該不會是衝著我們來的吧?”


    怕什麽來什麽,這不速之客幾乎是徑直的朝嶽靈風他們療傷的茅屋過來。片刻之後,任盈盈也聽到了聲音,不由焦急的望著嶽靈風說道:“必是找我的人。”


    此時二人剛剛開始運轉新的一輪大小周天,九陰真經療傷運轉大小周天之時不能中斷,更不能站起來。要不然運轉周天之人會有生命危險。


    嶽靈風怕任盈盈因為擔心而導致真氣紊亂,安慰她道:“你隻管專心運功療傷,什麽都不要管,幾個小醜而已,我來打發掉他們。”


    聽到嶽靈風說的輕鬆,又想到當時嶽靈風救下自己時那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任盈盈安心的點了點頭。


    那些人來的極快,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便已來到了茅屋外麵。那狗立時狂吠了起來。


    嶽靈風聽出總共有六個人來到了茅屋外麵,心中略定。心想:“東方不敗的懸賞活捉比殺死的獎勵要重很多,這些人定然想要進來活捉任盈盈的。等一下他們進到屋子裏麵,我就將他們全都滅了。”


    外麵的其中一個人說道:“看來就在裏麵了。大家小心,聖姑她武功高強,等一下咱們一擁而上!”


    另一人附和道:“咱們都聽冷大哥的!冷大哥將來成了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可要多提拔眾位兄弟啊!”


    那姓冷的漢子答道:“眾位兄弟放心,這功勞本就是大家的,我冷韋軒自然不會虧待大家。咱們小心點!”


    說罷,眾人抽出兵刃,緩緩接近茅屋的門口。走了一會兒眾人紛紛發現了不妥之處,他們一直在距離在茅屋十幾丈之外的地方打轉。眼看著茅屋在那裏,卻無法接近。


    那冷韋軒顯然有些見識,說道:“有古怪,此處定然有人布下了奇門五行之類的陣法。聖姑肯定就在這茅屋裏麵,咱們將四周這些石頭都搬走,再將這附近的灌木都砍斷。雕蟲小技怎麽能擋住爺爺!”


    外麵這些陣法是嶽靈風草草布下的,阻擋些野獸尚可。若是無人操控變換陣法,卻是擋不住這些江湖中人的。


    聽了冷韋軒的吩咐,六個人中有兩個人負責警戒,剩下四人三下五去二,不一會兒就將茅屋外麵的大石頭和灌木叢給清空了。


    嶽靈風心想:“他們破了陣法,心中得意定然會放鬆警惕,最好是六人一起進來,讓我全部料理了!”


    他左手與任盈盈右手相對運功療傷,便用空閑的右手從衣服的下擺撕下一塊布,將自己的臉蒙上,隻露出眼睛。接著又摘掉了頭上的儒巾。


    冷韋軒抱起一塊大石頭朝茅屋的木門砸去,立時木屑橫飛。本就有些朽爛的木板被整個砸了下來。


    眾人從門外望進去,卻看不到任何人。嶽靈風和任盈盈療傷的那張木床是在屋子最裏麵的角落,要走進茅屋才能夠看到。


    冷韋軒手握一對護手雙鉤走在最前麵,他揮舞雙鉤護住全身,縱身躍進房中。


    剩下五個人也是跟著魚貫而入。最後的那位漢子還牽著一隻毛色通體黑亮的大狗。


    眾人進屋之後,立時便看到了盤膝坐在床上的嶽靈風和任盈盈二人。這些人都是老江湖,看著情形心中都猜出了十有八九。


    冷韋軒心中大喜!這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原本還想著要有一番生死較量。他在河朔一代的黑道中頗有威名,可是之前幾日追殺任盈盈的好手著實折了不少,讓他絲毫不敢輕視任盈盈的武功。


    沒想到自己找到她的時候,她竟然在療傷。但凡這種運功治療內傷的時候都最忌被人打擾。敵人若來隻能任人魚肉。


    冷韋軒生平最愛做麵上功夫,即使是此時,也要假惺惺幾句。他洋洋自得地說道:“聖姑,在下冷韋軒。東方教主想要……”


    他話音未落,隻聽“嗤——!”的一聲輕響。六個人腦袋幾乎是同時一震,眉心滲出一滴血液。紛紛仰麵倒下。就連那隻大狗也倒在地上不停的蹬腿。


    原來嶽靈風甩手擲出七枚鋼針分別射向六人一狗的腦袋。這個一次射出多枚鋼針擊中多個目標的功夫創自洪七公。以嶽靈風現在的功力能夠保證同時擊中同一方向上的十個目標。


    任盈盈那日被嶽靈風所救是躺在地上,並未看清嶽靈風具體是如何救下自己。此時見到嶽靈風抬手之間便取了六人的性命。


    心中想到:“他的暗器功夫好高啊!就是爹爹也未必有這麽俊的暗器功夫。”


    嶽靈風見六人一狗全部斃命,這才放下心來。拉下蒙麵的布對任盈盈說道:“咱們專心療傷吧,就算有宵小來了你也別擔心,自有我會料理了他們。”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嶽靈風又聽到遠處傳來了腳步聲,聽上去至少有三十幾人之多。嶽靈風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起,心底發沉:看來今日終究是難以善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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