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影峰是座山,一座高山一條大河蜿蜒而下,順著山峰溝壑連綿,叢深茂密。


    羅寧是個麵貌慈和的老者,精瘦而蒼勁有力的身板,常年保持著活力,平時沉默寡言,在綠影峰眾弟子當中,羅寧一直是一個帶著一絲威嚴的慈和師父,和睦可親。


    今天也一樣,羅寧照著往常的作息,在靜心殿為綠影峰所有弟子授道解惑。似乎是因為心情高興,今天的羅寧忍不住多講了半個時辰,這才放一眾弟子迴去吃午飯。


    左手拿著一本寫滿注釋的經修典籍,右手端著身邊徒弟奉上來的清茶喝了一口,羅寧笑著搖頭,“寧豐啊,什麽時候你跟安陽能有你們大師兄三師兄的一半努力,早日修成第五經脈,為師也才能安心了!”


    靜心殿此刻已然人去樓空,隻剩下兩個羅寧親近的年輕弟子,羅寧身前那個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的二十幾歲的青年,是他名下第四個親傳弟子寧豐,有些背景和資質,奈何入門幾年來,並不怎麽努力,現在還在第三經脈後期停滯不前。寧豐身旁,則是羅寧最小的也是剛剛收進門下的小弟子安陽,也是一個山下紈絝弟子,一時心血來潮,想要上山學武,因為捐了樹心門上萬兩銀子,這才被羅寧破例收入門下。


    寧豐毫不在乎的搖搖頭,“大師兄和三師兄那都是咱樹心門的楷模和榜樣,我們不跟他比!再說了,師父您不也有幾個好徒弟呢麽,我們那幾個師兄,貌似也不比豐於海張毅道差呢!都是第四經脈期的修為,說不得就是閆森陽師兄也比豐於海張毅道厲害呢!”


    眉毛一揚,羅寧放下手中的經修秘籍,一臉冷峻的瞪向寧豐,嗬斥道:“無禮!豐於海是你們整個樹心門年輕弟子的大師兄,張毅道也是三師兄,你如何能直唿其名?都是同一門派的師兄弟,哪裏來的你高我低?勤奮努力修煉,那才是王道!如你們這般每日裏在綠影峰鬼混,若被掌門人知道了,遲早要將你們逐出樹心門!”


    寧豐頓時不說話了,他難得見到自家師父能夠發火生氣,而一般這樣的時候,也就預示著羅寧是認真的了。


    但他身邊的安陽卻是並不這樣想,不屑的撇嘴,安陽玩世不恭的道,“師父你就不要裝了,那牧心書也不被逐出門派了啊?還下了門派追殺令,不過我聽說,人家最近可是混的風生水起,依舊好好的活著!倒是我們,還得派出那麽多人出去搜查那家夥的下落,都把我們樹心門弟子的修為給耽擱了!”


    羅寧臉色突變,也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看了安陽一眼,站起身,直接就往靜心殿門外走去!寧豐急忙伸手扯了扯身邊安陽的衣角,對他使了個眼色!


    羅寧背著雙手走在前麵,臉上表情陰晴不定,身後跟著的安陽和寧豐麵麵相覷,不知為何羅寧一下子就變得這樣生氣了!安陽是個富家子弟,也是一個玩世不恭的青年,上山來就是為了玩耍,平日裏對羅寧並不顯得很尊敬,而羅寧也未曾說過什麽。


    安陽有些奇怪的撓撓頭,對身邊的寧豐問道,“這是怎麽了?師父他老人家平日裏也不是開不得玩笑的麽?牧心書他也說過的嘛,當時還說,這個弟子他也知道,挺可惜的。”


    寧豐搖搖頭,沒好氣的瞪了安陽一眼,“這事兒你就別在師父老人家麵前提起了,最好連牧心書的名字都不要說!知道麽?三年前,牧心書也是個天才弟子,第五經脈期的修為呢,都比得上咱們師父了!後來有傳聞說,就是我們師父把牧心書的功力廢了的!”


    安陽眼前一亮,滿臉好奇的正想開口問清楚緣由,卻是忽而閉上了嘴巴。原來是走在前麵的羅寧忽而停下了腳步,迴頭正麵無表情的瞪著他們兩個!


    “你聽誰說的這些事情?”寧豐渾身輕輕顫抖了一下,因為羅寧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冰冷,瞬間就有一股殺氣鎖定了寧豐,讓他感到渾身發冷。


    “是聽門派其他師兄師姐們說的!”寧豐輕輕低著頭,渾身顫抖著,根本不敢抬頭去和羅寧對視。


    羅寧冷笑著,看了寧豐一眼,再看安陽一眼,沉聲說道,“三年前的事情,你們不了解不知道,就不要隨便亂說!牧心書當初是自己作死,沒人攔著他從一個天才變成一個廢物!我樹心門能夠留下他,已經算是給他麵子了!修煉邪修功法走火入魔,刺殺門派長老,若非老夫當初有所防備,早已死在他的劍下!他的功力全廢,也是因為走火入魔的原因,而並非老夫廢了他!從今往後,在綠影峰,老夫不希望聽到任何人再提起這件事情!”


    “是!”這下連安陽也一臉驚駭的跟著寧豐深深地低下腦袋來了,他再怎麽狂妄無知,也是明白一個第五經脈後期巔峰的經修高手一旦生氣,會有什麽樣可怕的後果!


    兩人抬頭起來,羅寧已然背著雙手轉身遠去,看著羅寧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寧豐和身邊的安陽驚魂未定的對視一眼,齊齊苦笑著搖頭!


    安陽有些後怕的拍拍胸口,奇怪的說道,“師父這是怎麽了?平時也沒見師父生這麽大的氣啊?牧心書就有這樣打的魔力,能讓我們師父氣成這樣?”


    寧豐聳聳肩,無奈的碩大,“雖然有點反常,但是也該能理解!你來的遲,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現在提起牧心書,咱樹心門有幾個長老會不生氣,不大發雷霆的?不過我是很好奇,他當初撿到的那本經修秘籍,到底是不是邪派的功法?”


    “你是真的想知道嗎?”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讓寧豐整個人身體情不自禁的一頓,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般,整個人身體就那麽僵立當場,額頭上的冷汗,也如雨點一般往下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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