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開的房門,空氣瞬間的凝結,鬱夏麵如死灰的看著房間裏的一對男女。


    葉雙穿著吊帶睡衣,到處都刻著深深淺淺的吻痕


    地上滿是他們隨手一扔的貼身衣物,所有的細節都在告訴鬱夏,昨天晚上的他們是多麽的激烈。


    “鬱夏,原來你還有偷聽這檔子事的愛好?口味還真不是一般的重啊。”打著嗬欠,葉雙全身一副歡愛過後還沒緩過勁的慵懶,雙手環胸靠在門口,滿是嘲弄的看著狼狽不堪的鬱夏。


    “讓開,我有話想對葉暮塵說。”鬱夏努力的麻痹自己身上所有痛的神經,用盡所有的力氣保留自己所剩無幾的理智,現在的她就連喊痛的權力都沒有。


    “暮塵,她說想和你說話。”葉雙轉頭看著點了一支煙背對著鬱夏站在窗口的男人。


    “雙兒,你替我處理了。”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鬱夏,好像她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鬱夏,你聽到了現在可以離開了吧?”  “我有話對她說。”鬱夏不管不顧想衝進房間裏,卻被葉雙阻攔,在彼此的推搡之間葉雙往後踉蹌了一步,葉暮塵看到後立刻一把將葉雙拉進了懷中,下一秒抬起手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抽到了鬱夏的臉上


    。


    “誰準你動雙兒的?鬱夏,你也配!”


    被葉暮塵打的一巴掌比葉雙的一巴掌讓她更痛,更讓她難堪!那個曾為她撐起過一片天的男人,現在就像對過去的她那樣護著另一個女人!


    “求求你,放我父親一條生路。”開口仍然隻有這一句話,或者是夏早就和他沒有第二句可以說的話了。


    雖然想問他,看著自己十幾年來像小醜一樣的傾心相對時,有沒有過一絲心動,有沒有過一絲的不舍?可最終開口隻有卑微的請求。


    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葉家孫少爺,而她是一無所有的落魄千金,他們早就不在同一個世界裏。


    “向雙兒道歉,你不該碰她的。”


    “葉小姐,對不起!”


    “算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暮塵我不想看道她。”


    “聽到了,雙兒不想看到你。”


    “你要我道歉,我道了!”所以是不是可以答應她那麽卑微的請求。


    “鬱夏,不想鬱成功死的更快,就不要出現在我麵前,看到你這張讓我作嘔的臉,就會讓我想到死去的父親,這樣——我隻會想更快的弄死鬱成功!”


    鬱夏看著眼前的一對俊男美女,用嘴角牽扯出無力的一笑。


    是不是她用盡全部的力氣,無論如何再卑微的祈求也隻能看著父親被槍決的那一幕?


    別蠢了,早該認清現實的,何必繼續自取其辱呢?父親養育她一生,不會想看到她現在這副不人不鬼的德行。  “對於你父親的死,我很抱歉!也一直想認真的對你說抱歉!雖然,我比你更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雖然我比你更希望……”你隻是父親偶然中帶迴鬱家的小哥哥,經歲流年他們一起長大,然後彼此相愛


    。


    就像童話故事裏……


    “抱歉就讓鬱成功到地獄中對我父親親自說吧!”他原本的家庭硬生生的被毀滅,他的父親到死都沒人替他正名一個警察的身份;還有他的媽媽……腦漿迸裂啊!是他親眼目睹的場景啊!  “嗯,爸爸欠的債,他該還,但還是想好好的對你說一句,對不起!”對不起給了他那麽痛苦的迴憶,鬱夏不怪他那麽的恨,換作是她的話可能早就想殺了對方一家,隻能怪命運弄人,隻能怪自己——


    不要命的非要那麽愛他!  “我,我求了你三次,第一次在葉家的門口、第二次在你的公寓樓下、第三次——在這裏!爸爸以前對我說過,凡是不要太強求,事不過三,努力三次就足夠了。求你,是發自真心求你看在我們父女往


    日對你的那點情分;求你是希望你相信,當年爸爸殺了你爸爸不是本意,但好像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


    鬱夏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著什麽,但她想這應該是最後一次在他麵前說這麽長的一番話了。


    “對不起,給你的傷害,之後無論爸爸是什麽樣的結局,我都會接受。以後……願你安好!”連她自己都意外著能說出這麽平靜的話語,走之前她又看了眼葉雙一眼。


    沒什麽可以恨葉雙的,如果他們本來就在一起,那自己的存在已經妨礙了別人太久,所以就到此結束吧。


    “再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是葉暮塵最後腦海中所定格的畫麵。


    ……


    “暮塵。”


    鬱夏走了,葉暮塵便推開了掛在他身上的葉雙,依然是他所不能接受的味道。


    昨天晚上,他知道鬱夏一整晚的就坐在門外,一堵牆隔絕了彼此卻無法隔絕自己的心。明明知道他們已經沒有了可能,在看到鬱夏那麽脆弱的表情時,他還是會心痛。


    一男一女在一個房間裏該做什麽?他很清楚。


    “暮塵,我們是不是也該有一點實質的進展?否則你這個未婚夫也太不盡責了吧。”他放任葉雙在他身上點火,他由著葉雙的勾引,甚至他覺得斷了和鬱夏最後的那點情分最好的最法就是要了葉雙。


    因為他知道,鬱夏在這方麵有多麽的潔癖!所以——他真的這麽做了!


    隻是到緊要的關頭——“葉雙,我有點累了,下次吧!”


    他的身體又不是沒有反應!可在這種時候他還能喊停!


    撩了全身起火的葉雙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時候喊停,不是身體的問題就是他的心!他的心從來沒有想過要接受自己!


    “葉!暮!塵!”


    “放心,結了婚之後該給你的我都會給你,現在陪我演完這場戲就可以了。”開著酒店電視裏的成人動作片,不斷麻木著自己的心,想著此刻的鬱夏是怎樣的表情?


    葉雙再不甘又如何,他不碰他她!他就是不碰她!哪怕他說著結婚之後他們會有實質的夫妻關係,但她依然覺得不報任何希望!在葉暮塵的心中,鬱夏的痕跡太重太重!


    可即使再不甘,她依然好好的陪他演完了整場戲,故意捏著自己雪白的皮膚上製造了一個又一個假裝被愛的痕跡!從頭到尾,她和鬱夏到底誰比誰更悲哀一點?


    葉暮塵獨自站在窗前,看著從酒店走出的鬱夏像是具沒有靈魂的軀殼飄蕩在街上,那麽多年的相伴說不心疼是自欺欺人,但擺在麵前的血海深仇,他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


    所以,隻能看著她用最狼狽的姿態走出他的世界,收迴自己所有的情感。


    ……


    “媽媽,爸爸怎麽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是自己不敢相信爸爸死掉的消息。


    “暮塵,小老虎——壞了。”是送他禮物的鬱夏。


    “媽媽,不要丟下我!”是看著母親在痛苦中不能自拔的身影。


    “不許你說暮塵壞話!”是為他打架而掉了門牙的鬱夏。


    “不!媽媽!”是看著媽媽從陽台毫無留戀一躍而下的畫麵。


    “護他,傾盡全力、不留餘地。”是對他全心全意的鬱夏。


    “殺死你父親的兇手就是鬱成功。”是爺爺告訴他的真相。


    “謝謝你,增我一場空歡喜。”是穿著婚紗站在教堂上得知被背叛仍然不怒不怨的鬱夏。


    “不,不!爸爸!媽媽!”是多年來被噩夢包圍著的自己。終究他還是讓心中的怒火占領了自己的心。


    葉雙就這樣從身後緊緊的抱著葉暮塵,沒關係——不管他有再多的不忍和矛盾都沒有關係,他已經親手斬斷了他和鬱夏的愛情,所以她隻要繼續耐心的等下去就足夠了!


    ……


    自從鬱夏離開酒店那天,她再也沒有出現在葉暮塵的麵前過,反倒是他偶爾會在人群中看到某個相似的背影,聽到某個相似的聲音而停留住腳步,隻是再迴頭——都不是她而已。


    “爸爸,你還好嗎?”還有三天就是最後的終審判決,鬱夏來到了看守所裏看望葉暮塵。


    “沒事,我還能有什麽不好,折騰了一輩子,我沒什麽好遺憾了。”鬱成功看的很開,無論是怎樣的結果他都能接受!自己欠的債,終究要還的!


    “對不起,爸爸,我太沒有用了。”從小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恣意妄為的活了二十幾年,在緊要的關頭才發現有多麽一事無成。


    “夏夏,爸爸從來隻想要你過的無憂無慮,可惜事與願違啊!”他最放不下的就是鬱夏,擔心沒有了鬱家,她今後的路會走的特別艱難。


    “爸爸不用擔心我,我可以照顧的好自己。”小公主,一夜之間被迫長大!她不會辜負爸爸對她的期望,哪怕即使今後的人生隻有她獨自一人,她依然會拚盡全力。


    雙手不自覺的撫上微微凸起的小腹,好在——她也並非完全一個人啊。  將近四個月的時候,原本該有的孕婦姿態,卻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體重一掉再掉,穿著寬鬆的長裙,沒有人能發現她隱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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