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沒有見過我跳舞的樣子吧?我以前很會跳舞,也隻會跳舞。“抬起頭,看向唐景清的眼神明明很平淡,但不知為何他的心像是被一隻手牢牢的握住,就連每一次的唿吸都讓讓他覺得困難。


    “可現在不要說跳舞了,我連最基本的轉圈都做不到了。”可是唐景清,你到底知不知道為了愛你,我曾放棄過什麽?


    每當趙詠華驕傲的在她麵前說道他的兒子有多麽的優秀,她欣賞的“兒媳”有多麽出色,隻有她當個無所事事的米蟲就好,那時的她有多委屈。  “你還想跳舞嗎?”過去打著唐家少夫人不適合在外麵拋頭露臉,不允許她在跳芭蕾,不過是出於被算計著結婚的不滿,故意刁難著她。而季末不曾抱怨過什麽,幹淨利落的選擇放棄芭蕾,他以為能被


    輕易放棄的不過是季大小姐無聊的消遣,從來都不知道也沒有興趣了解過,她到底是用什麽樣的心情跳著芭蕾,放棄時有沒有很痛苦過?


    在他麵前,季末太會隱藏自己的情緒,總是讓他看到她最完美的一麵,始終都做到端莊得體大方,一個完美的貴婦該做到的事情她都做到了。


    每年固定參與各項慈善捐款,良好的修養和談吐,幹淨的私人生活,懂眼色知進退,從來都不會給他添麻煩。除此以外大部分的時候是安靜的。  這樣的季末,讓唐景清如何能察覺到她真正的喜怒哀樂。在直白的感受到季末內心深處對放棄芭蕾的不甘時是有愧疚的。她喜歡的東西本就不多,若芭蕾對她而言真的那麽重要,他願意讓讓她走上屬


    於她的舞台。


    “不想了,已經……完全不想了。”台上一分鍾,台下又何止十年功。


    她從四歲開始練芭蕾到21歲才拿到了進入世界芭蕾舞台的門票。有些東西失去就是失去,不會再迴來。


    季末的夢想不是靠花錢能買迴來,她能買到成千上百張英國皇家芭蕾舞團的門票卻隻能做一個看客了。


    很難過,真的很難過,可到底是在難過什麽?是為失去所追不迴的夢想,還是掙紮在這段婚姻中的疲憊不堪?或許都有。


    “不要哭,季末別哭!”不懂得安慰人的男人除了會說讓她別哭,不知還能再說什麽,胡亂的抹著她的眼淚,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不要,我不要你抱!你討厭!”討厭你永遠不分青紅皂白的幫著謝一楠!


    季末死命的掙紮想脫離唐景清的擁抱,可她越是想逃唐景清越是用力的不讓她走。


    “唐景清!你不要太欺負人!”


    先前還用著冰冷的眼神讓她道歉,現在憑什麽來抱她?


    “季末,乖!不哭!”  男女之間力氣巨大的懸殊,在掙紮了好一會之後讓季末徹底認命,逃不開啊!感覺到懷裏小女人漸漸放棄了掙紮,唐景清也適當的鬆開了手裏的力道,一手捏著她的下頷逼著她直視他的雙眼,冰涼的


    吻深深淺淺的落在她的臉頰上,親吻著她的眼淚時動作那般的輕柔,就好像怕是一不小心用力過度就會傷害到她那般。


    不懂,季末真的不懂男人的反複無常。若愛,可否說的清清楚楚?若不愛,是不是可以一別兩寬?


    季末哭的累了,反而冷靜了許多,從頭到尾唐景清都緊緊地抱著她,輕撫著她的後背,由著她發泄。不善言辭的男人說不出好聽的話,能做的也隻有陪著她。


    “好過了點嗎?”


    季末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


    “能好好的跟我談一談了嗎?”


    沒有迴答,是逃避也是覺得沒有必要。他對謝一楠的縱容不會因為這一次而退讓。


    “季末,我不知道關於我的那些過去,你到底知道多少又能理解多少?你總認為我毫無原則的縱容她,但是季末……愧疚的力量遠比我以為的要沉重很多。”唐景清絮絮叨叨的對季末說著那些過去。  說到謝一楠母親在世時對他們家的幫助,而雪中送碳遠比錦上添花要來的更為厚重更讓人珍惜,這份情他要記。說到謝一楠母親過世時把她囑托給他們家,這份責任他必須要扛;說到謝一楠為了救趙


    詠華不顧一切的捐出一個腎,這份恩情他必須要還;還有說到和她青梅竹馬的情誼被耽誤了的青春,這份債……他不能忘。  “我知道一楠有時候說話會刺人,甚至大部分你都不得不承受這份委屈。我也不想和她算當年的帳到底誰欠誰,誰先說分手,而事實上我的確誤了她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可是季末,能不能就當是看


    在我的麵子上,不要和她計較的太過?她做的過分,告訴我,我會製止她,但下次不要再用這麽不留情麵的方法了好嗎?”唐景清的推心置腹比他的強勢霸道要有力的多。


    季末本就不是不理的人,當唐景清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還讓她怎麽撒氣?就好像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她在無理取鬧。  “我知道你委屈,但相信我下次不會了好嗎?也給一楠一點時間,等她完全走出去之後徹底走到家人的位置上,她也就不會再為難你了,一楠……不是個本質上就壞的人。“對於相處多年的家人,打從心


    底他是不願把人想的太壞,可他錯估了愛情讓人發狂的力量,也錯估了當一個女人偏激起來的殺傷力有多麽可怕!


    ”我們迴家吧。“季末並沒有正麵的迴應唐景清的話,他交的底,她都能理解。


    但有些事可以理解,但不可以接受!


    即使她再同情謝一楠的遭遇都不可能把她做過的那些事情雲淡清風的揭過不提,無非是在這個話題上她和唐景清永遠都沒有辦法達成一致,


    沉默不是接受,隻不過是無聲的反抗罷了。


    可唐景清卻以為季末聽進去了自己的話,接著又親了親她的額頭利落的把她一把抱起,走向車內。


    ”我們先去醫院再迴家。“季末的腳腫的厲害,唐景清仍然有點不放心,非要讓醫生看過了才可以。


    ”我沒事的。“扭傷她經曆過太多次了,這種程度自己迴去擦個藥酒就可以了。


    ”這麽漂亮的雙腳,不要讓她受傷了。“將她抱進副駕駛的位子,替她綁好了安全帶,寬厚的大手又捏了捏她的小腳,癢癢的,酥酥麻麻的。


    季末巴掌大的小臉嬌羞的低下了頭。  如果唐景清由始至終對她的態度都是那麽冷淡與不在意,或許她也不會有那麽多的掙紮。可現在的他偶爾給予的溫柔太容易讓她情不自禁的沉淪。畢竟,是愛了那麽多年的男人;畢竟,是好不容易才


    有的緣分。


    車子停在了醫院的停車場,唐景清又是一路抱著她到骨科看診。


    “怎麽傷的那麽嚴重?”醫生看了眼她的傷評判著。


    “哎?很嚴重嗎?”唐景清關心的問道。


    “嗯,有點骨裂,迴去按時擦藥,三天不消腫還是要來醫院複診知道嗎?還有這幾天少走路。”醫生隨手開好了藥,唐景清讓她坐到走道的長凳上,他去繳費付款。


    看著他為自己忙忙碌碌的身影,心中說不出的複雜。


    “那是你老公吧?對你不錯哦!”一旁的中年婦女對季末說到。


    “哎?”季末卻一臉狀況外,關於“老公”這個詞,她並不太熟悉。


    至少她很少會叫到這個詞。  “我看他抱著你坐下來以後又迴到醫生那問了許多問題,你老公對你真好。”中年婦女也是來看病的,她有關節炎時不時就要犯。沉重的生活負擔下容不得太多的風花雪月,就算是生病老公也不敢請假


    來陪她。膝蓋痛的沒辦法也隻能自己掛號自己看病付錢拿藥。她排在季末後麵一號,所以把唐景清和季末的互動看的清清楚楚。


    “是,是嗎?”這話反倒是讓季末有點不知道怎麽接,還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唐景清對她好。  “是哦,小姑娘千萬不要把老公對你的好當作太理所當然,兩個人在一起就是要互相體諒,你看到他的好,她看到你的好,多記著些好的事情,不快樂的事情少往心裏去。這樣才能長長久久。”這位中


    年婦女不過才四十出頭的樣子,可皮膚已經很粗糙,皺紋也明顯,還有很多的白頭發。生活的壓力似乎讓她無心關注自己的外在,說的話也相當樸實無常,可她臉上的笑容卻洋溢著滿滿的幸福。


    “您和您丈夫就是這樣的嗎?”季末忍不住的問道,圓滿的婚姻是不是她口裏的樣子。


    “我那個死鬼啊,不提也罷!我生病都沒有辦法請假陪我,還是我一個人忙出忙進的呢。”


    “那您會不會生氣?”  “生氣當然會啊!可是啊,他白天要上班晚上還兼了一份送快遞的差,辛苦來辛苦去也是為了讓家裏人過點好日子,想到這裏哪裏還會計較別的啊!”這些普通人家裏的柴米油鹽,看在季末的眼裏都讓


    她特別羨慕。  所謂“家”、所謂“夫妻”大概就是這副樣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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