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墨白說了個遇到她的大概,之後就是季末長長的沉默,除了能感覺到她情緒的低落卻不知如何開口安慰是好,季末隻醒來了一小會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淩墨白仍然留在醫院照顧她,又怕季末胡思亂想,幹脆拿出畫冊陪著她胡亂塗鴉分散注意力。


    “季末,你對畫畫是真的很沒有天分。”這是在“教學”之後來自大畫家中肯的評價。


    “嗬嗬,畫畫對我來說太難了啦。”季末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她多少也體會到了畫畫的樂趣。


    “畫畫,好玩嗎?”淩墨白看著她認真的埋頭苦畫。


    “恩,很好玩。”


    “那……不高興的事情要對我說說嗎?”


    季末停住了畫筆久久的沒有抬頭,淩墨白看不到她的表情無法猜測此刻她的心情。


    還是太操之過急了嗎?究竟她遇到了什麽才會身無分文的倒在他畫廊的門。


    “晚上我們吃披薩好不好?”接著季末抬起頭露出淺淺的微笑,沒有直接迴答他的問題,隻是避重就輕的換了話題。


    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她自己知道就好;淩墨白已經幫了她許多,季末不希望再把她扯進自己混亂的人生中來。  “好。”先前季末的衣服已經被淩墨白全部扔了,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買了好多套新衣服直接讓人送到了病房,甚至連小內衣都準備好讓季末羞紅了臉。可她又沒多少客氣的資本,還是心懷感激的收了


    下來。


    “不用了吧,我們叫外賣就可以了。”


    “都聽你的。”看著她慵懶的小模樣,淩墨白輕輕的捏了捏她的嘴角,雖然還是什麽都不知道,但沒有關係,她不哭了就好。  淩墨白認為自己從來不是什麽君子,但也不絕不樂意當小人。在撿到季末的那瞬間有過想法聯絡唐景清,直到看她淚流滿麵連話都說不出的委屈時,他決定了把季末留在自己的身邊,關於之後會怎樣


    他還沒有想好,但至少現在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把季末交給唐景清。  深夜的淡水別墅,唐景清難得沒有在書房而是站在一樓客廳偌大的落地窗前,整個客廳一片漆黑隻有玄關處亮著的小夜燈,穿著一身黑的他仿佛想將自己完全融入到這深夜之中,孤零零獨自一人全身


    上下都透著冰冷。


    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淡水別墅的大門,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迴想著季末挺直著嬌小的身板一步又一步的走出這裏甚至都不曾迴過頭。


    她離開時是怎樣的心情?委屈嗎?現在應該恨上了自己在生氣吧!


    沒有在一開始就選擇相信,他很抱歉。


    被換掉藥的畢竟是他的媽媽,最初讓憤怒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將罪名指向了她。


    若她真的想用這種辦法來害趙詠華,完全沒有必要用自己的感冒藥,太容易被發現。


    這時,唐景清的手機上顯示葉暮塵的來電。


    “查的怎麽樣了?”


    “那個傭人果然有點問題,查到先前她幫傭過的幾家對她評價都很低,而且有手腳不幹淨的嫌疑。”葉暮塵很快的將自己所查到的線索告訴唐景清。


    “哦?看來是真的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我再報警,這件事情就讓警方來處理好了。”


    “恩,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再說吧。”


    “好,掛了。”


    一通電話結束之後,唐景清原本冰冷的眼神變得隱晦而深幽。


    半夜3點的淡水別墅,有個人影輕手輕腳的摸出客廳走向大門,卻在這時客廳的燈突然全部亮起。


    “啊……”


    整個淡水別墅瞬間亮堂了起來,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出了原本摸黑出走的人影。


    “果然是你。”唐景清一副早就在旁邊守株待兔的模樣靠在樓梯邊上。


    “唐,唐先生,您,您怎麽這麽晚,還,還沒有睡?”


    “你是叫李惠吧?”唐景清坐到了沙發上,點了一支煙,看著眼前約四十不到的女人。  葉暮塵的報告中顯示李惠年輕時有正當工作還是個公務員,卻因沾染了賭博而被公司辭退,後來丈夫對賭癮成性的她再也忍無可忍,帶著孩子離開了家。之後她輸光了自己的賭本就向別人借,如今欠


    了一屁股債又找不到更好的工作,所以才做起傭人。每次賭癮犯起來的時候會偷東家的東西拿出去變賣,這次不過是季末運氣不好招到了這樣的人進淡水別墅幫傭而已。


    “是,是的。”李惠想跑但不敢離開,在這個家裏季末是個好說話的,趙詠華脾氣再大可在李惠看來不過是紙老虎,唯獨唐景清是真的讓她害怕。


    “說說看為什麽要把我媽的藥給換了。”


    “什,什麽意思?我,我聽不懂啊。”


    “怎麽?好想狡辯?沒關係,我能抓到你,就能把你關進去,不是賭癮大嗎?那關個三四年肯定不夠看,就關個三四十年如何?”


    “我,我沒有啊,唐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李惠急的汗都要出來了,不是下午他們才剛剛爭執過都認為做這件事情的人是季末嗎?怎麽這麽快就扯到她的身上了。


    “誤會?你確定是誤會嗎?我猜——我媽的藥估計你還沒來得及處理吧?”唐景清深吸一口煙輕輕的吐出,表麵上看似平靜但內心早就波濤洶湧,從來沒有想過會被這麽個不起眼的人給陰到。


    李惠在聽到唐景清的話後條件反射的去護著她的包,後來又想到了什麽驚訝的看著他。


    “不過就隨便試試你,這麽緊張做什麽?還不承認嗎?”


    李惠咽了咽口水,在這裏幫傭了一段時間當然清楚唐景清的實力,雖然仍想要再狡辯一下但想起先前他說過的話,如果不承認他也有辦法把自己關進去!


    “對不起,對不起,唐先生,是我一時蒙蔽了心才做了這麽不動腦的事情,你就大發慈悲原諒我一次吧。”識時務的跪了下來,兩條腿都在哆嗦,這次是真的害怕了。


    雖然唐景清什麽都沒有做,就連狠話也一句都沒說,但李惠卻是發自內心的感到害怕!


    而這時半夜口渴想到廚房喝杯水的趙詠華走出房門,看到亮堂的大廳也走了過來不解的看著這一切。


    “把自己做過的事情對唐夫人從頭到尾說一遍。”


    “景清,你這是怎麽了?大半夜的不睡覺?”趙詠華完全搞不清狀況。


    “不是想知道真相嗎?現在就把真相給你。”他希望這件事情快點解決,這樣才能讓季末早點迴來。


    “你說什麽?什麽真相?”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真的不是季末換了藥?


    “坦白從寬,李惠說吧。”


    “對不起唐夫人,你的藥,是我……是我換的。”


    “你說什麽!”這個答案趙詠華無論如何不能接受!不是季末?居然不是她,怎麽可以不是她?!  “對不起,先前我在幹活的時候您老懷疑我偷東西,所以……所以我很生氣,就想,就想做點什麽給你點教訓。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的命,殺人是要坐牢的,我不敢的。原先就是想讓你身體稍微不


    舒服一點而已,沒想到事情後來會搞那麽大……”  李惠知道偷東西不好,但她已經偷竊成癮了,淡水別墅裏到處都是值錢的東西她當然也想要,不過是礙於唐景清的存在所以也就想想而已從來沒這麽做過,卻偏偏老是被趙詠華懷疑,而且她又是李惠


    幫傭過幾家東家裏最難伺候的那位。  在這一個月裏一直被趙詠華用語言刺激著,她覺得自己很委屈明明是真的什麽都沒有偷過卻被當做小偷當然不舒服,所以前幾天看到季末隨手扔在廚房的感冒藥後就起了壞心。偷偷的把趙詠華的腎藥


    全部換成了感冒藥,她想感冒藥也吃不死人,最多不舒服幾天給她個教訓就可以了,若不是唐景清的關係就連換下來的腎藥她都沒有扔掉,想再找機會給她換迴去。


    “你個賤人,原來我的藥是你換的!”趙詠華簡直要氣瘋了,從沒想過一個小傭人也敢暗算她,接著轉臉又問道唐景清:“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一開始吧,怎麽想這件事都不會是季末做的,家裏無非就那麽幾個傭人,要找出來不難。”在發現李惠多次不自然的關注著他們時已經懷疑她了,所以他特意晚上在客廳的時候和葉暮塵聯係就是為了讓對方知道,這件事他肯定會查且已經查出了眉目,他相信真的犯人一定會躲在暗處觀察他的行為。果然不出所料,李惠在偷聽到他和葉暮塵的電話之後害怕自己做的事情已經完全敗露,立刻把趙詠華的


    藥給衝到了馬桶裏想銷毀證據,接著計劃在半夜跑路卻不知這就是唐景清為她設的一個局。


    李惠沒有想到以為可以把這件事情全部嫁禍給季末卻不知道早就被唐景清給懷疑了。  她在淡水別墅裏也工作了一段時間,當然看的出季末和趙詠華之間緊張的關係,要說有動機做這件事情的人一定是季末的可能比她大,也就是出於這點她才敢大膽下手卻低估了唐景清對季末的信任程


    度。  “唐夫人啊,對不起我錯了啊,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啊……我,我隻是,隻是氣不過而已,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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