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總,我們幹這一行都已經那麽多年了,從來沒有出過這種事情,這次還死了一個兄弟,你叫我們怎麽辦?”


    “就是就是,之前我們就跟施工監理反應過好多次了這次進的石料質量不過關,但你們現在還不肯換材料,現在好了,房子沒賣掉先出事了吧。”


    “不管,我們現在就是要賠償!否則怎麽對得起死去的兄弟,你們唐門要賠,你們敢不賠我就打新聞媒體麵前拆穿你們。”


    “大家先冷靜點,冷點點,唐總今天來現場就是特意來處理這件事情的。”


    現場的工人情緒都相當的激動,有點甚至抄著家夥大有一番你不答應我就弄死你的架勢,陳昊指揮著保鏢將唐景清保護起來阻攔人群,季末就站在唐景清的背後,她看不到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季末不敢隨便出現,畢竟她來這裏沒有唐景清並不知道,特別是門口一群又一群的記者也在,前段時間她才剛剛鬧出過火災的負麵新聞,若此時貿然出現擔心好不容易壓下去的事情會因為這件事又一次的被翻出來,反而成為了唐景清的負累。


    “唐某非常理解各位兄弟的心情,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非常難受。


    在此代表唐門集團做出誠摯的道歉,也希望各位一定相信我們會查清這件事情上到底哪個環節出錯,事先我們的確沒有收到過任何關係原材料不符合規格的消息,請大家給我一點時間,一定會還給大家公道。


    至於不幸死去的兄弟,唐門集團也會在後續補助的問題也請大家放心一定會妥善解決。”


    唐景清這番話說的其實很藝術,他並沒有端著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態度,站在對方的角度理解工人,對於該承擔的責任也沒有任何的推拒,不管關於原材料的事情他知情與否,現在在他的管轄下出事是真,一番話說完之後其實很多工人的情緒已經好了很多,至少讓對方看到他處理事情的誠意,正當事情往唐景清預想的地方發展時,就聽到在不遠處傳來的怒吼聲:


    “唐景清,你給我去死!”


    順著聲音的方向,一個看似未成年的男孩拿著一塊厚重的磚塊直接往唐景清的後腦方向砸去。


    “小心!”


    就在所有人都沒有迴過神的時候有一個瘦弱的身影毫不猶豫的從人群中衝了出去,緊緊的抱住唐景清的後背將他往下推,接著就感覺一陣痛,突然天旋地轉。


    “季末!”當所有人迴過神的時候就看到季末渾身是血的倒在唐景清的身上,雙手緊緊用力的抓著他死死的不肯放開。


    瞬間保鏢衝向砸磚的男孩,三兩下就將他製服,就連一旁的陳昊看著季末全身是血的模樣都久久不能迴神,那種時候與怕不怕死無關,自不自私無關,推開、躲避是人的本能,但是季末明明看到磚頭砸來她第一時間仍然是不顧一切的衝出來保護唐景清。


    所有人都說她是沒有個性沒有思想像洋娃娃一樣的千金小姐,什麽都不用努力就能擁有一切,但總是能爆發出驚人的小宇宙。


    “季末,季末,醒醒,睜開眼!”


    唐景清將季末打橫抱在懷中想確定此刻她的狀態,她的頭上一直在出血,唐景清甚至一時沒有找到她後腦勺的出血點到底在哪裏。他有些心急,擔心她真的會有什麽事情。


    “陳昊,離開將車開進來,注意避開記者。”


    唐景清掃了一眼砸磚的男孩,原本氣勢洶洶的男孩被唐景清掃到的一眼渾身一顫,那麽冷那麽可怕,他被緊緊按住,先前的氣勢全無,當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人也真的嚇到了他,今天死去的工人是他的父親,他的確恨唐門集團恨唐景清,想為父報仇,但當磚頭真的砸出去一刻看到渾身是血的季末還是害怕了。


    不僅是他,還有先前包圍著唐景清的那些工人紛紛退散,他們隻是想恐嚇恐嚇他,順便幫自己的老鄉多爭取一點利益,但是真當要出人命還是害怕的,惹上這種大集團和他們打官司簡直就是早死,瞬間的人群就已經解散開來。


    “唐總,車來了。”


    “陳昊你留在這裏準備善後。”陳昊當然明白唐景清的意思是希望這裏發生的情況包括季末受傷的事情必須要全部壓下來。


    “小李,開車去最近的醫院。”


    上車後,唐景清抱著季末坐在後座,他發現自己按著的出血點仍然止不住血,季末的臉色卻越來越白。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季末撐住。”


    “我沒事,你放心,就是有一點點痛。”季末其實很想現在就直接痛的昏死過去得了,但是雙眼漸漸模糊的仍然看到他擔心緊張的臉,這是季末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關於擔心她的表情,她很高興。但又不忍看到他的焦急,所以想硬撐著陪他說說話,讓他相信她是真的沒事。


    “不要說話了,保存體力,你一定會沒事的。”


    直到季末被推進急救室,握著她的手,唐景清都不曾放開過。


    看到門口手術中的亮起,唐景清知道現在自己除了等做什麽都無濟於事,拿出放在胸口的煙又看到牆上貼著的禁煙標識煩躁的扔向垃圾桶。


    腦海中不斷的在迴放著季末衝出來抱住自己的畫麵,那聲“景清”,是她不曾用過如此焦急的口吻喊他的名字。


    唐景清不知道若沒有當時季末用力的一推他是否有信心能躲過那塊磚,他隻知道若此刻一定要有個人受傷的話,他希望是自己。


    一個是自己討厭了兩年多的女人,卻在最關鍵的時候毫不猶豫的保護,這種感受……其實並不好,因為會勾出內心深處這兩年多來的漠視傷害的罪惡鵝肝。


    當手術室燈熄的時候,唐景清立刻站了起來,緊張的站在門口等著季末出來,她前麵出了那麽多血,希望真的沒有事情。


    “醫生,我太太怎麽樣了?”可能連唐景清自己都沒有發現,這是他第一次那麽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我太太”三個字。


    “先生可以放心,您太太因為送的很及時,包括先前傷口處理的很好,所以雖然失血有點多,所幸沒有大礙。若不放心,等她醒了以後再讓她做一個精密的腦部檢查好了。”


    “辛苦你了,醫生。”


    “應該的,你可以再等一會,馬上會有護士送她出來。”


    沒等多久,唐景清看到季末的腦袋上紮著紗布被推了出來,除了臉色看起來特別蒼白以外其他似乎都還好,讓他原本吊著的心悄悄放下了一點。


    “麻藥還要一點時間才會過,每三個小時為她測一次體溫,今天不要吃東西,到明天早上可以吃點流質食物。”護士將照顧季末的要點簡單的說著,她也認出了這個男人就是經常出現在報紙雜誌上的唐景清,畢竟全申陽一半的女人都想嫁的男人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又看了床上的季末,傷的這麽重還是那麽漂亮,果然她們這種路人臉是連當小三的機會都沒有,和季末一比簡直就是傷害,護士便悻悻然的離開了病房。


    唐景清交代了家裏的鍾點阿姨,請她明天做點流質食物一早送到醫院,順便再到車上拿了一身備用的換洗衣服到季末的病房裏借著浴室衝了個澡換掉的那件到處都是季末血的襯衫。


    沒多久,陳昊辦完了事情來到了病房。


    “處理的怎麽樣?”


    “唐總放心,基本上與傷亡工人的家屬關於賠償已經談妥,工地上的其他人原本還有情緒的看到季小姐被砸傷以後也不再說話,施工監理和采購負責人已經被革職。”


    “媒體方麵的應對做好了嗎?”


    “傷亡家屬在簽訂賠償條款時已經承諾了會配合我們這裏所有的公關需求。”其實很簡單,媒體焦點無非兩個,一個是對傷亡家屬的賠償,一個是唐門集團此次工地坍塌是否是因為原材料不符造成。


    良好的解決態度+令人滿意的賠償金額,加上傷亡工人的妻子也擔心他們會起訴兒子砸磚傷人,以上三點足夠他們在這個時候站在唐景清的一邊;至於另一方麵……他的確也是想借這個機會處理掉一些人了。


    “唯一的就是……我們現在動了的都是二少爺的人,原本這兩個也都是老董事長一手提拔起來的,現在還沒有向老董事長報告。”


    “目前查到了什麽?”


    “雖然查不到隨意更改原材料供貨商是否是二少爺的意思,但是這兩個人拿對方迴扣已經跑不了,他們的銀行記錄和家裏電腦都有明顯證據。”


    上位5年,手握唐門集團實權,但並非意味著公司的每個人都為他效力,他向來清楚他的爺爺其實很防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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