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仆需要做什麽呢?何小荷想問又沒敢開口,怕他信口開河她接受不了。


    碗不用洗,那她就去睡覺好了。


    “我的房間在哪裏?”


    “跟我來。”莊爾賢丟下書,邁開長腿往樓上走去。


    何小荷跟在他後麵,莊爾賢的家是一棟兩層的別墅,地方夠寬敞,設計很合理,而且裝潢既簡單又高檔,很有品味。


    她來過一次,不過那天晚上都被突如其來的親熱給打亂了,何小荷的臉紅起來,她捂著滾燙的臉往前走,突然撞到了停下來的莊爾賢的後背上。


    莊爾賢迴頭奇怪地看著她:“臉怎麽這麽紅?”他伸手摸了摸:“你發燒了?”


    何小荷急忙躲開他的手指:“當然沒有,我身體可好了。”


    莊爾賢推開麵前的一扇房門:“到了。”


    何小荷跟著他走進去,這是一個裏外兩間的套間,裏麵是臥室,外麵是個小會客廳。


    可是,怎麽看起來這麽熟悉?這不是莊爾賢的房間麽?


    何小荷跳的老遠,驚恐地瞪著他:“你要幹嘛?”


    “你是我的小女仆,你應該伺候我睡覺穿衣,所以你也住在這裏。”他隨手指了指床邊上放著的一個貴妃榻,看上去倒是蠻舒服的:“你睡那裏。”


    何小荷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麽慘,連房間都沒有,還得睡在莊爾賢的旁邊。


    怎麽跟那時候和王子熏一樣,非要住在一個房間裏?


    她後悔了,現在就想奪門而逃。


    “別想著逃走,你那些家具作為抵押品,如果你敢逃跑,我就會一把火燒了它們。”


    腹黑,大混蛋。以前的彬彬有禮的莊爾賢到哪裏去了?


    何小荷隻能用眼神表示憤怒,不過她不同意又能怎麽辦?她是俎上肉呢,隨便莊爾賢宰割,隻能等他玩開心了,在何小荷的身上討迴了自尊心就會把她扔開。


    何小荷往貴妃榻上一坐,打了個哈欠,好困,她要睡了。


    可是,莊爾賢卻站在她的麵前,打開了雙臂。


    “幹嘛,什麽意思,要起飛?”何小荷困得快要死了,可是一接觸到莊爾賢冷若冰霜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站起來。


    “我要換睡衣,下次不要讓我提醒你。”


    靠靠靠,何小荷在心裏罵了無數遍的叉叉:“您的睡衣在哪裏?”


    “衣櫥裏,左起第二排。”


    何小荷拉開衣櫥,我的天哪,莊爾賢光睡衣就一大排,有睡袍有家居服還有睡衣。


    她想了一下,挑了一套純棉的圓領衫和長褲,這樣睡覺比較舒服。


    剛拿出來,莊爾賢就否定掉:“我不穿這件。”


    何小荷隻好換了一套,他連眼角都不夾一下:“不要。”


    “那您要穿哪一套?”


    “藍色的。”


    可是藍色的有好幾套啊,到底是哪一套?不管了,何小荷隨便拿了一套,真絲的麵料,小西裝領,藍色的底色,黃色和咖啡色的幾何圖案,最近t台上火的不要不要的,何小荷覺得簡直可以在外麵穿。


    何小荷把睡衣抱過來,莊爾賢身上穿的是毛衣,難不成讓她幫他脫毛衣?


    不過他太高了,何小荷墊著腳都夠不到,但是奈何莊爾賢麵色冷峻,他這人做事情一絲不苟,何小荷若是做不到他滿意的估計晚上都不會讓她睡覺。


    她想了想就站在床上,對莊爾賢說:“總裁大人,麻煩您舉起手。”


    他單手就把毛衣飛快地脫掉,冷眼斜她:“我不是斷了手。”


    那睡衣你也自己拿自己穿啊!


    何小荷抖開睡衣,為他穿上,隻有站在床上何小荷才能勉強夠得到他。


    穿上了睡衣,她給他扣扣子,王子熏和莊爾賢的氣場不一樣,王子熏雖然說他是王子,但是他身上是有親和力的,莊爾賢就不同,除非是他特別和顏悅色的時候,不然的話,還是挺有威懾力的。


    他表情肅殺,何小荷也不敢造次,一粒一粒地給他扣上扣子,還有一顆扣錯了,他低頭不悅地看了一眼。


    何小荷嚇得趕緊重新扣,她都忘了以前她是根本就不怕莊爾賢的,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突然有點怕他,也許是他冰冷的眸子不帶任何感情吧。


    穿好了上衣,何小荷手裏拿著褲子傻了眼,總不能褲子也讓她幫著穿吧!


    莊爾賢看她一眼,抽走她手裏的褲子:“下去!”


    她跳下床轉過身捂上眼睛,等過了一會睜開眼,莊爾賢已經換好了睡衣。


    就像t台上的型男一樣帥,莊爾賢的身高完全可以去做男模了,甚至比男模還要標準,這套睡衣穿在他身上真是好看爆了,就像在看模特走秀一樣。


    何小荷迅速收起自己花癡的眼神:“我可以睡覺了麽?”


    “不可以。”


    “為什麽?”


    他丟給她一本書:“我有睡前讀書的習慣。”


    “可是我沒有啊!”何小荷捧著書歎氣:“那我先去刷牙行不行?”


    莊爾賢首肯了,她躲進洗手間刷牙,然後偷看莊爾賢。


    他靠在床上閉目養神,他閉著眼的樣子真是像絕王子熏。


    何小荷心裏一抽一抽地痛,天知道她多想王子熏,也許她為什麽會答應莊爾賢,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實在是太像王子熏了,能多看他一眼就像看到王子熏一樣。


    何小荷知道,這就像是飲鴆止渴,但是也沒辦法。


    她躲在門縫裏一直看,突然莊爾賢說:“你看夠了沒有?”


    嚇得她差點把一嘴的牙膏沫子給吞下去,難不成他其他的地方還長眼睛了?明明是閉著眼的,怎麽知道她在看他?


    何小荷刷完牙給莊爾賢讀書,他們倆的品味完全不一樣。


    王子熏愛看偵探小說,莊爾賢讓她讀的竟然是資治通鑒,而且不是白話本,全程文言文,何小荷讀了一句就結結巴巴的讀不下去了。


    “周紀一威烈王二十三年,初命晉大夫魏斯、趙籍、韓虔為諸侯。”


    讀了一句就滿頭汗,實在是太拗口了,何小荷捧著書看著莊爾賢。


    “看我幹嗎?繼續念啊!”莊爾賢閉著眼睛聽得很入神。


    何小荷隻好硬著頭皮繼續讀:“周威烈王姬午初次分封晉國大夫魏斯、趙籍、韓虔為諸侯。臣光曰:臣聞天子之職莫大於禮。”


    “可是,你聽的懂麽?”何小荷問。


    “你不懂麽?”


    “當然不懂了,完全不知道講什麽。”


    莊爾賢睜開眼睛,徐徐告訴她:“資治通鑒是一部曆史書,它所記載的曆史,從公元前403年起,到公元959年止,時間跨度達一千三百六十二年之久。是按照時間的順序記載曆史,所以也叫編年史。”


    “那是講什麽的呢?”


    “主要是政治鬥爭,記錄的人物也主要是政治人物,他們如何爭奪政權,建立王朝,王朝內部又是如何爭鬥,殘殺直至衰敗,被反對的力量所取代。”


    “宮鬥?”何小荷隻能這麽理解。


    “所謂宮鬥指的是後宮,資治通鑒記錄的是政治鬥爭,比你看過的宮鬥劇更要血腥,更要殘忍。”


    “已經那麽久了,有什麽好看的?”


    “政治鬥爭這種事情,永遠都存在著,就算不是封建王朝,在商場上也存在著。”


    這麽說,何小荷就明白了,她捧著厚厚的書:“還要繼續念麽?”


    “算了。”莊爾賢說:“晚了,睡了。”


    他擰滅了燈,何小荷在黑燈瞎火中躺下來,拉上被子。


    屋裏很溫暖,貴妃榻雖然沒有床那麽大,但是也很舒服,何小荷看著天花板,盡管很困了但是沒什麽睡意。


    資治通鑒還放在她的腳邊,她想起莊爾賢的話,的確,不論哪朝哪代,不論哪個國家,政治鬥爭都是很血腥很殘忍的。


    何小荷想起失蹤的王子熏,他是不是迴到了他的國家,和他國家的那些人政治鬥爭麽?他會被鬥爭麽?會和他的兄弟互相殘殺麽?


    王子熏也會讀資治通鑒嗎?


    應該不會吧,他一個外國人讀不懂這個的,連何小荷這個中國人都讀起來艱澀難懂。


    莊爾賢還沒睡,聽到何小荷在貴妃榻上翻來覆去:“你還不困?”


    “困。”


    “困為什麽還不睡?”


    “我在想這個資治通鑒,為什麽人要鬥來鬥去,人人都想當皇帝?”


    “有能力的想治國,沒能力的想保命。”


    “那就讓有能力的當皇帝,其他的人輔佐皇帝不也很好嘛?”


    莊爾賢笑起來:“如果這世界這麽簡單就好了。”


    “這世界很複雜嗎?”


    “是的,非常複雜。”


    何小荷聽到莊爾賢起床的聲音,他竟然走到她的麵前蹲下來看著她,黑暗裏隻能看到他的輪廓,因為他把窗簾拉下來,房間裏很黑。


    何小荷往被子裏縮了縮,莊爾賢說:“何小荷,有的人的世界很複雜,你的世界呢?”


    “很簡單。”何小荷從被單裏露出腦袋。


    “那,如果有個人想從他複雜的世界裏逃到你的世界裏來,你會讓他進來麽?”


    何小荷不懂他什麽意思,隻能模模糊糊看到他的眼睛,暗夜裏發亮。


    “可是,那個人明明知道,也許他跑到你的世界裏來,你就會變得很危險,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怎麽辦?”


    “我聽不懂。”她老實迴答。


    莊爾賢歎口氣,走迴他的床邊:“他會以一種最不危險的身份走進她的世界,你說好不好?”  何小荷閉上眼睛,該怎麽迴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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