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淵進了那個大莊園後並沒有停留藏匿,他潛行到東院牆之後翻入另一家。。。一會功夫他已經繞行到了東城西南側,探出頭來觀察了一番情況後,他越身而出,很快就消失在了熙熙人流當中。


    斜插著進入南城後,他的心才徹底放鬆下來,密密的破棚屋,汙水橫流,空氣中彌漫著怪異的味道,可這些都是他最熟悉的場景,是能讓他身心輕鬆下來的環境。熟練地穿行於破屋和爛泥之中,淩淵已經進入南城中部地帶,這時候一座小道觀映入了他的眼簾。


    千年前的玄道暗戰中道門敗北,道門中隱世派大行其道,於是道門的名觀大派無一不隱藏在深山野林之中,你很少能在城鎮中看到道門的存在。永安能有這麽一個小道觀完全是曆史的原因,太祖晚年,崇信道門的後將軍吳國義因年老辭去了所有職務,本按其想法是要到深山老林中入道觀修行,隻是這個時間段開國之初的勃勃生機已經沒有了,各個勢力開始瘋狂地爭奪利益,而吳將軍後代都是平庸之輩,一旦他離開永安,恐怕就沒有他家好果子吃了,所以吳夫人找聖上聖後哭訴,希望能命令他放棄入道門的想法。可惜,年老的吳將軍倔的很,連聖命也不聽,一心想著踐行修道的理想。


    萬般無奈之下,太祖派出使者隻會道門在永安城中建立了一座小道觀來供吳國義出家修行,此時太祖強盛,道門同意了這個要求,就在永安南城一片山林中建立了一座小道觀,並派人安撫入冊了吳國義的道籍,從此永安有了一座道觀。


    那個時代南城可沒有這麽多破棚屋,那時候這裏是一片山林荒野,隻是以後不斷有流民棲息於此才造成現在的局麵。吳國義在這個小道觀修行十年故去的,算給吳家續了十年命,他離去後吳家很快就沒落了。


    既然已經是入冊道觀了,道門決定還是保留了下來,一代代的觀主就在這破屋爛瓦臭水環繞中修行著。淩淵非常熟悉這個道觀,因為這裏的觀主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五歲就開始流浪的淩淵有一次得了嚴重的傷寒到臥在了這個道觀的門口,當時四十多歲的觀主玉淵發現了他,急忙把他抱迴道觀,一番精心醫治下,他才算撿迴了條命,說起來淩淵的淵字正是來自於玉淵的道號,可想而知兩人的關係。


    病好之後,淩淵在道觀裏待了一年,說實話他自由慣了,而且玉淵是一個極愛說教的老道,一來二去,他就跑了繼續流浪生活,不過二人關係一直沒斷過,無論他以後是個人流浪還是加入入飛蝠幫,每當苦悶之時他都會到道觀找玉淵傾訴,現在說起來救命之情也算還了,第一次永安動亂,一幫子流民盯上了這個小道觀,是淩淵及時趕到砍翻領頭之人才保住了老道的命和道觀,這後來他前往江南了,一晃已經差不多五年沒見了。


    觀察觀察周邊情況,淩淵信步走上了道觀的台階,在院門口看到了一老一小兩個老道正拿笤帚清掃秋天的落葉,“老道,還活得挺健康嘛”,抬頭看到是他,玉淵滿眼笑意“你小子還知道過來看看我,我本以為你早死在哪個臭水溝旁了”。


    伸著頭向外看了看,玉淵一手把觀門合上,“膽子越來越大了,現在可是滿城搜捕你們飛蝠幫呢”,旁邊那個小老道也就六七歲的年齡,張著一雙大眼看著進來的年輕人,“呦,有徒弟了啊”,玉淵點點頭“也是苦命人,唉,我六十多了,沒幾年了,不收徒弟誰繼承這個道觀啊,青葉見過師兄”,那小老道趕忙放下笤帚合十行禮“師兄好”,淩淵看他乖巧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一旁的玉淵哼了一聲“可比你聽話多了”。


    三人進屋,青葉跑出去衝茶,留下玉淵和淩淵相對而坐,“差不多五年沒見了,風雲變幻,我真的以為你已經歸西了”,說著玉淵眼裏潮濕一片,淩淵感念老道對自己的感情拍了拍老道的手說“我是禍害活千年,你老可不用擔心我的生死,跟您說吧,我這些年去江南了,這前幾天才返迴永安”,“又禍害江南去了?唉,知道你小子詭詐詭詐的,隻是這麽長時間不見。。。”。


    說了一會體己的話,淩淵突然想到了此處可是一個很好的藏身之地,他直言不諱地對玉淵說道“老道,我和兩個朋友近階段能借住你這裏嗎?”,玉淵笑了笑說道“當然可以,我早就跟你說過這裏就是你的一個家”,“哎,你不怕暴露了玄門和軍方收拾你嗎?”。


    玉淵冷笑了一聲“你啊,還是看不清大勢。別看這永安的一個小道觀,它是代表著道門的,對我打打殺殺就是打道門的臉,不要看道門不如玄門,不如世俗政權,但他妥妥是第三大勢力,現在兩方鏖戰已經使得道門成為舉足輕重的力量,小子,你不知道道門是很護短的,最惡劣的情況也不過是把我趕出永安城,我怕什麽?”,淩淵覺得玉淵這番話非常重要,他暗暗叮囑自己要把它轉告給南宮玉。


    別無他法,因為馬姑娘的存在他必須要找一個穩妥的居留地,這迴算最後的底牌也出了,不過解決了居留問題,他覺得輕鬆多了,淩淵匆匆告辭,準備夜間帶人過來。


    滇王是從西部返迴,所以他走的是永安西闕門,此刻他的車隊停留在永安西部五十裏的翼護城做最後的修整,以便明天風風光光地進入永安。


    半夜時分,那個六馬駕馭仿佛一個房間大小的王爺車駕突然黑影閃動,隻是周圍守護的正衝嘴的兵士驚醒後觀察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情況,幾個人咕噥了幾聲裹緊衣服繼續半死不活地守護著車輛。


    第二天陽光燦爛,這正符合滇王衣錦還鄉的心境,用過早膳之後,他在幾名高手的護衛下走向了車駕,此時六匹俊逸的馭馬已經栓上了車駕,衝周邊人點點頭,滇王有些笨拙地被幾個護衛扶著進入了車駕的布幔中,他之後是一名精壯的貼身護衛在請示了王爺之後也縱身進了車廂裏。


    這位精壯之人作為王爺的貼身護衛那當然是頂尖高手,隻是,進入車駕的他沒有任何防範的境況下兩把利劍已奔襲而來,太快了,根本做不出任何舉動兩劍已經深深地紮進了他的要害當中,說起來他不怨,現如今能抵擋南宮玉冷月合擊的已經是鳳毛麟角了,何況是突然襲擊。貼身護衛最後時光看到的是滇王驚恐地卷縮在椅子上,一把小門板般大小的大刀正放在他的咽喉之處。


    把貼身侍衛的屍身裝入車裏的冰凍箱裏,南宮玉一邊拭著血跡一邊來到滇王的身邊,手拍著他臉說道“滇王,你罪惡累累死不足惜,不過今天你如果一切聽從我們安排到可以饒你一命,明白了嗎?”,常虎的大刀可是橫在他脖子上,所以話是說不出的,隻能拚命地盡力點著頭。


    恐嚇還是虎爺最有效,他們三人先合力將滇王捆在了那把堅實的椅子上,之後堵住了嘴,做完這一切,虎爺的刀可以離開了,花樣也開始了。刺啦一聲,滇王的衣衫被撕了開來,虎爺的大刀開始在滇王白白的身上遊走起來,一會是心髒,一會是小腹,一會是腰眼。。。直到把個滇王弄得屎尿橫流,冷月嫌棄地捂住鼻子“別折騰他了,這地方還咋待人啊”,虎爺這才停手,笑眯眯地對滇王說道“會聽話嗎?”,堵著嘴的滇王差點沒把腦袋點飛了。


    確實聽話了,“王爺,要不要休息一會?”,“不必了,繼續前進”,“王也到永安了”,“好!直接進城”。


    巡城司是對這才滇王入城做了充分準備的,安排了三名天合境界的高手仔細盤查這個龐大的隊伍,隻是,借他們八個膽子也不敢掃視王爺車駕,大夏朝有明確規定膽敢巡查王爺車駕是標準的僭越,是對皇家不敬,甚至有謀反嫌疑,所以三位高手都不約而同地避開了滇王的車駕。


    巡查完畢,禮部尚書走上前對車駕說道“臣禮部尚書黃友仁代表聖上歡迎皇叔返迴永安”,“哦,黃尚書,謝了,老夫路上有些不適就不下車與尚書大人見禮了,待我迴府改日再宴請尚書大人”,這個有些失禮,不過黃友仁也有點懶得跟這些皇家人員接觸,他趕忙迴道“王爺不必見禮,您平安到達,我就算完成聖命了,王爺請”,一個請字後,這支龐大的車隊轟隆隆地碾過城門的地磚進入了永安城中。


    拍了拍又被堵上嘴的滇王“嗯,表現不錯,我們說話算話,今天留你一命”,說完三人把車前的地板掀了起來,這是他們昨晚的工作,在車輛緩行在擁擠的永安街道的時候,三人慢慢地來到車底,然後找到機會隱入了人潮當中。


    車隊一路到達滇王府,“王爺,到了,您起駕吧”,“王爺。。。”,“王爺。。。”,“不好!出事了”,幾名護衛急忙分開布幔,映入眼簾的是被捆在椅子上堵著嘴半裸著的滇王大人。。。前幾日沒有逮到淩淵就讓李成遠極其鬧心,今天又有一個重大的消息匯報過來“大人,三名高手劫持滇王進入了永安了”,“知道是那幾位高手嗎?”,“據滇王迴憶,三人中有一人特異高大健壯,種種跡象表明應該是常虎,因此另一個人很可能是南宮玉”,“南宮玉常虎?”驚異了半天之後,李成遠苦笑了一聲“好吧,這迴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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