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原軍左右路被擊潰,而他的中軍則被南宮玉常虎郭渭軍死死包圍在了一塊狹小的地帶,對方除了砍殺還不斷將箭雨頃灑在他所部密集的隊形上,他的隊伍確實不是烏合之眾,即便如此仍頑強抵抗著來自於三麵軍隊的衝擊,一直堅持到這天晚間,隊伍的整個防線都被摧毀之後,隊伍才混亂起來,看著自己和幾位同僚嘔心瀝血幾年辛辛苦苦藏匿整訓出的大軍在自己眼前一波波地倒在血泊中,邵原終於經受不住奔潰了,“哈哈,原來這個死地是為我準備的”,神經質地大笑了幾聲後他突然又悲哭起來“兩位王爺都對我恩重如山,可,我愧對了他們二人的重托啊”,說完,他突然拔劍摸向了自己的脖子,此時南宮玉軍已經逼得很近了,他周邊的將領和親兵都在忙於作戰而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待目睹了他的舉動的親兵衝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自領越州刺史百天之後,邵原陣前自刎身亡。


    主帥死了,邵原軍這迴徹底崩潰了,在南宮玉的命令下剩餘的幾千兵士放下了武器向南宮玉新軍和郭渭的越州軍投降,桐城之戰結束,建安王在越州的力量基本被消滅,整個越州算又迴到了大夏帝國的手中。


    邵原降軍和各府縣的降兵都交付到郭渭手中,由他整訓後編入越州軍中,連翻作戰南宮玉新軍的損失也很大而且已經疲憊至極,因此南宮玉決定新軍迴紹水王府基地修整補充,在此期間南宮玉將會與郭渭商議對建安王領地吳州的出擊方案。


    丟掉了越州,建安王可不敢再全力攻擊徐州了,他在豐邳建立了防線留下了兩萬人馬,其餘大軍快速退迴老巢吳州江州,先安定地盤上的府縣,之後他開始集結人馬準備迎擊新軍和越州軍。


    江南戰事暫緩,而其他地帶則連續爆發了幾場大戰。


    四月初,利用占據的幾個大江據點,整個冬季偽朝都在向大江南部輸送軍隊,鎮東軍和襄州金泉的陳瑞風和世家聯盟都意識到了危險,隻是,他們現在苦於找不到應對飄忽不定的玄門鐵騎的方法,所以一旦隊伍出城行軍隨時都冒著遭到玄門鐵騎的襲擊的威脅,經過各方協商後,打擊玄門鐵騎的任務落到了周道德身上。


    陳瑞風、歐陽淳意和周道德在密室商量這件事情。陳瑞風熱切地看著周道德說道“道德,這已經是危及整個南方甚至帝國的大事了,你應該出手解決了”,周道德行了個禮才說道“聖上太高看我了,唉,要是我大哥二哥在又豈能讓這幾千玄門鐵騎猖狂,以我大哥南宮玉的應對方式,恐怕早就尋機奇襲殲滅了那些鐵騎了,而我二哥常虎在,他甚至敢單人對衝那些鐵騎,斬將奪旗,讓他們聞風喪膽”,聽他這麽說陳瑞風眼前不由得出現了第一次見南宮玉常虎的情景:在朝陽的照耀之下,一白一黑兩匹戰馬如脫弦之箭,筆直的衝向獸兵群中。。。出逃之後他越來越明白南宮玉常虎就是自己的底氣,仿佛二人可以為自己擋住任何威脅,點了點頭,陳瑞風說道“朕很想他們二人,近日不是有消息傳來,他們二人解了海岩城的危機,而且一舉擊敗了叛軍大將寶行奪迴了滄州和幽州部分地區,那可是數千裏之外啊,遠水解不了近渴,現在這個擔子就得你周道德擔了”。


    周道德迴稟道“聖上放心,我一定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剛才說起大哥二哥隻是有感而發”,說到這,他沉了沉繼續說道“這件事的關鍵點其實並不在如何對付玄門鐵騎,鐵騎雖然厲害,但是對他們設套伏擊還是有方法的”,陳瑞風和歐陽淳意聽他這麽說都望著他問道“那關鍵點在哪裏?”,“關鍵點是為何玄門鐵騎能那麽準確地知道我軍的動向”,“哦,不是說玄門眼線眾多嗎?”,“這一點我也承認,恐怕街頭的一個小販或者路上的一個樵夫都是玄門教徒,玄門的眼線,更不要說他密布各地的寺院了,隻是最後兩次行動,鎮南將軍的決策很隱秘,那即便隊伍出行時行動暴露,玄門鐵騎也不應該那麽快就出現在隊伍的必經之道上啊,所以我的結論就是鎮東軍高層處存在著玄門的密探,也就是玄門可以在決策作出第一時間就獲悉我們的行動並作出安排,所以要解決這個問題首先必須把玄門的眼線挖出來,隻有解決了這個問題我們才能著手對付玄門鐵騎”,他這番說辭讓歐陽淳意沉默了,周道德看了看他問道“金泉侯,你有什麽顧慮嗎?”,歐陽淳意點點頭然後說道“是,舍第宏遠也曾有過這個猜測,所以起碼最後一次出擊他把決策的範圍放的非常小,隻有他和平撫將軍武元、衝城將軍高年以及他最信賴的謀士魯苑四人知曉,你知道鎮南軍可不是我兄弟一人說了算的隊伍,基本上可以分成三部分,作為鎮南將軍宏遠隻是掌控著一半左右的軍力,而剩餘的部分其實是武元和高年領軍多年的隊伍,謀士魯苑更是關鍵人物,他與舍弟共事二十年了,許多中下級軍官基本都是他培養出來的,在鎮南軍中影響力非凡。我絕對讚成衛尉的推測,隻是這三人中如果有內鬼,那就意味著鎮南軍中的一場內亂將不可避免的發生,這是個痛心的態勢,另外我建議衛尉調查這個內鬼的事情上一定要慎重,因為鎮南軍之所以是一支王牌軍隊很大原因是依賴於他們四人的相互信任關係,即便他們中沒有內鬼,如果造成他們間的信任關係破裂也必然減弱鎮南軍的戰力”,周道德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三日後,周道德帶著隋逢顏敏以及世家聯盟的幾位高手趕到了鎮南軍。被歐陽宏遠和軍中幾個主要人物接進城中的一個庭院中,這裏就是臨時的鎮南將軍府,寒暄酒宴過後,院中一間密室中僅剩下周道德和歐陽宏遠兩人。


    看著歐陽宏遠周道德說道“鎮南將軍,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吧?”,看他麵色莊重,歐陽宏遠有些詫異“衛尉,你來鎮南軍不是專門來對付那些玄門鐵騎的嗎?”,“嗯,最終目的一定是對付玄門鐵騎,隻是,令兄金泉候告訴我你也曾懷疑鎮南軍中有內鬼?”,聽他這麽說鎮南將軍點點頭“隻是。。。”,“我明白,令兄跟我說了鎮南軍中幾個主要將領的團結的重要性,隻是將軍你應該明白,不查出這個內鬼你以後任何行動恐怕都會恐慌吧?”,看了周道德良久,歐陽宏遠點了點頭,“那衛尉如何查呢?”,“路上我想了想隻能這麽查了。。。”,歐陽宏遠陷入了沉默,說起來鎮南軍現在處境非常尷尬,他如果主力出擊當然不怕僅僅五六千的玄門鐵騎,隻是那樣岺陽和夏口兩個戰略位置極其重要的城市就會出現空虛,那樣又會怕敵方奇襲了這兩個城,而出擊隊伍數量少又怕玄門鐵騎的突襲,所以一支十萬大軍被牢牢牽製在了兩座城市裏,眼看著對方不斷地從北方運送隊伍,所以解決內鬼之後解決那漂浮不定的玄門鐵騎已經是必須盡快解決的問題了,不然他們最大的地理優勢大江將形同虛設了,長痛不如短痛!鎮南將軍歐陽宏遠重重地點了點頭同意了周道德的方案。


    “嗯,既然你同意這個方案,那就從你開始吧”,“我?我也是懷疑對象嗎?”,“將軍誤會了,我不懷疑任何人,我隻是想全麵了解那天你們決策的情況”,“嗯,好吧。那天我召集他們三人就在這個房間商討派三千人襲擊對方運送兵將的碼頭,會前會後我都特別向他們強調了行動的保密,當時房間裏隻有我們四人並無任何兵丁和幕僚參加”,“哦,是嘛?會不會有人在屋外或房上偷聽呢?”,歐陽宏遠笑了笑擺擺手“衛尉,說笑話了,我也是天合中階的修為,即便是顏大將軍陳公公那樣的高手在外麵,我也是能覺察到的”,周道德點點頭“好吧,你們討論計劃的時候有什麽反常的情況嗎?”,歐陽宏遠認真地迴想了一番後搖了搖頭“大家都很正常,我並沒有覺察出任何異常的地方”,“嗯,請宏遠兄還要再想想,一點點異於平常的事情都要告訴我”,“好”。


    第二天白天周道德先將魯苑叫到了那間密室中,“魯主簿,那天你與鎮南將軍等人商議襲擊運兵碼頭計劃有沒有在會後透露給其他人呢?”,魯苑望著周道德笑道“衛尉大人問我這個問題是懷疑我將行動方案泄露出去了?”,周道德聽他這麽問厲聲說道“魯苑!你身為鎮南軍主簿是為軍中智囊,你難道還看不出軍中屢次出擊失敗是因為計劃遭到泄露了嗎?”,魯苑雖然年歲比周道德大很多,但卻被周道德的氣勢震懾住了“是,屬下明白,隻是這本是我的職責,但已經多日仍然查不出任何線索,心情很是煩躁,請大人見諒”,周道德點點頭“嗯。我問魯主簿什麽問題魯主簿迴答什麽問題就行,我現在並不懷疑任何人”,“是!屬下迴想過多次,確實沒有透露給任何人”,“嗯。那會議過程中你發現什麽異常現象了嗎?”,想了想,魯苑搖了搖頭,盯著他看了一會,周道德點了點頭讓他退下了。


    後麵,周道德又跟武元高年談了同樣的問題,其中武元很暴躁,不過周道德厲聲喝問“你們商議的那個行動,三千騎兵出擊不但任務沒完成,最後在玄門鐵騎的剿殺下隻五百多人逃迴了夏口,兩千多兵士命都不夠換你武將軍的臉麵嗎?我隻是問了你一個問題,你暴躁什麽?”,這話讓武元平靜下來,他又規規矩矩地坐迴座位“衛尉大人見諒,我能明白幾次被襲擊是因為行動計劃泄露,隻是。。。”,“隻是什麽?難道因為你掌控了部分鎮南軍就容不得任何人對你質疑了嗎?記住,老武,將士們願意追隨你是因為你的忠勇,他們可不是你的私產”,這話可很重了,讓武元有些惶恐“衛尉,我統領的軍隊是大夏的軍隊,我絕沒把他們當做私軍,請衛尉明察”,周道德點點頭“武將軍有這個認識很好,這次叛亂就是有些軍中將領沒有武將軍這個見識啊,放心,他們必然會身敗名裂”,“是!”。


    四人都問過一遍之後,周道德閉目沉思,其實他問的問題並不重要,他主要在觀察這幾個人和他們迴答中透露出的信息,良久之後他點點頭,對手下人吩咐道“去,通知鎮南將軍並讓他召集其他三人一起來密室商議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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