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軟塌上一點也不驚慌的白狐,南宮玉有些奇怪地望著她說道“你如此鎮靜的依仗是什麽啊?”,白狐輕笑了一下說道“苦寺村時我不是你倆的對手,現在我更不是你們三人的對手,這方麵南宮將軍可用不著擔心,當然我也不擔心幾位會攻擊我,原因是今天我們是在一條戰線上的”。


    “哦,我們之間的仇怨可不小,為什麽你能跟我們站在一條線上呢?”,“嗬嗬,南宮將軍怎麽會搞不明白我的出身呢,巫門跟玄門的仇怨是永世不能解開的,我怎麽可能讓我的夫君站到玄門一方呢?天生的敵人和個人恩怨,我這個四百年的妖精是分得清的”,“哦,可你跟覺苦和尚可是沆瀣一氣的”,“我與玄門為敵,可不是跟玄門的所有和尚們為敵,你們現在反玄門,不是還是跟許多和尚關係很近嘛”,南宮玉點點頭,然後說道“我當然明白大局為重,隻是這以後我們的合作可是需要絕對信任的,我可不想某些時候正在與敵酣鬥之時,背後突遭盟友的襲擊,而橫在我們雙方互信間無法迴避的就是苦寺村的問題,你在陽間造了個地獄吞噬了無數的生命,這可是我們無法接受的,能給個解釋嗎?”。


    白狐冷笑了一聲說道“苦寺村那是他們咎由自取!”,“哦?”,白狐繼續說道“你們應該知道,苦寺村的村民是以涉獵為生,我這四百年的生命中可是目睹了無以數計的同類被他們活活地剝皮殺害,人的命是命,獸的命就不是命嗎?”,她這個說法是站在不同立場的說辭,南宮玉幾人確實沒有反駁的理由。“即便如此,點化我的師傅的良善仍然影響到我,當我的能力足以報複那些人類的時候,我並沒有任何行動,就這麽靜靜地待在山林裏目睹著近在咫尺的苦寺村村民繼續著他們的殺戮行為,就這一點你有什麽理由指責我呢?”。


    兩百年前,師傅為了拯救城主趕往北昌原的邊緣地帶,因為那裏很不適宜修煉所以留下我繼續在這山林中獨自生活,空虛寂寞的我按照師傅教給的方法點化了一些有靈性的獸類來共同繼續著漫長的生活,大多數都失敗了,隻有李子和狼頭算成功了,從此以後總算有了同伴,算我們三個一起平靜地生活在苦寺村邊的山林間,就這樣渡過了百年,我傷害那些村民了嗎?


    我的修行有一個先天缺陷,那就是每十年左右的時間會有幾天功力盡失,外表就是一個柔弱昏迷狀態的小女孩,百年前的某一天,這個缺陷又爆發了,那時間正好我把李子和狼頭派出去遊曆增長見識,所以隻能獨自一人麵對這個自身柔弱的局麵,為了安全,我躲進了一座墳墓中。


    可就這樣,仍然被一個村民發現了,他把我弄迴家要對我表象為一個半昏迷狀態小女孩要做什麽呢?哼哼,你們應該明白,當時根本無力掙紮的我隻好用全部力量捏破了幾個盛著僵屍粉的膜囊,這是師傅知道我的缺陷留給我保命用的巫門特製毒粉,本來一個就足以讓那個村民變成僵屍,隻是情急之下,我弄破了師傅留給我的所有毒粉,這樣一來基本上整個村的村民都會中毒成為僵屍,這確實是一個失誤,但危難之際,昏昏沉沉的我的行為,難道南宮將軍也要追就我的過失嗎?


    南宮玉無奈地攤了攤手,白狐白了他一眼繼續講述下去,“招了這個毒的人是逐漸死亡蛻變的,那個村民因為離著太近了,中的毒太猛,所以馬上就死去了,而其他村民則是循著距離逐漸顯現出中毒的症狀而慢慢死去的,所以他們有時間去把這個地帶的所謂的降魔驅鬼高僧覺苦請來,算他倒黴,他三天後到來我已經渡過了虛弱期了,所以經過一戰他慘敗在我手下不說,也中了彌漫在村莊中的僵屍粉,生死之間那有什麽得道高僧,明白了自己的狀況後他卑躬屈膝地跪倒在我身前,本來我無意救他也無意與他合作,可沒想到他竟然對鎮魔塔以及我們巫門方麵的情況有些了解,他最打動我的話是‘你不想成為你師傅的幫手,幫助他救出你們巫門領袖嗎?’,巫門領袖對我是很遙遠的人物,但是幫到師傅那可是我夢幻以求的事情,所以我讓他講下去,他告訴我他曾經研究過巫門典籍那書裏曾經提到過一種用人魂魄煉製的丹丸,其實正是鎮魔塔中被剝離了軀體隻留下魂魄的巫門領袖最需要的補藥”。


    “他當然不知道我師傅在北昌原邊緣正努力地盡自己的所能滋養維持著塔中的魂魄,這個已經幹了百年的工作正不斷吞噬著師傅自己的修為和身體,如果真有這種藥物可以代替師傅那消耗自己的行為我當然願意一試了,每過一段時間我都會去看望師傅,看著他在逐漸地衰弱是我生命中最痛苦的事,所以我馬上同意了他的交易,救治了他並以能讓他長壽來牢固了這個合作”。


    “這之後過了一個月,最後一名村民變成了僵屍,而我與覺苦的合作也正式開始了,可能是長壽的誘惑吧,覺苦非常全心全意在這個合作上,他不但找來了我這個也算巫門之徒都沒有見過的巫門典籍,而且為這個煉藥工作提供了大量的資金和物品,並且建造了那個表麵是寺院其實是一個煉藥工坊的苦寺”。


    “煉藥是我的天分,這個當年師傅就誇過我,而煉藥的原料,大多數不就是偽善的玄門之徒提供的嗎?這就是苦寺村事件的真像,你們殺了陪伴了我一百多年的弟子狼頭,而我另一個弟子李子則成了你們的俘虜進而變成了爪牙,這是你們對我的傷害,另一方麵我同樣承認確實害了一些無辜之人的生命,所以我這裏算扯平了,南宮將軍知道了這些,你的情感能過去一些嗎,這苦寺村事件能翻篇了嗎?”,人、獸、妖這些物種之間的事情夾雜在一起,南宮玉還突然真沒有什麽說辭了,他歎息了一聲突然轉變話題道“你知道你師傅已經死了嗎?”。


    突然聽南宮玉這麽說,白狐臉上立刻黯然起來,她點點頭說道“覺苦跟我說過,今天你又這麽說,應該是真的了,哼哼,又是玄門所為,所以你根本不用懷疑我對玄門的態度”,南宮玉點點頭說道“前年我們曾經去過北昌原鎮魔塔,我還見到了你說的巫門領袖,他當年的某些行為曾經害死了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隻是。。。我突然並沒有當年那麽大的恨意了,說這個是想告訴你,我現在選擇暫時相信你說的,將苦寺村事件翻篇,希望在以後的合作中能將暫時去掉”,他說完,虎爺想了想說道“你說的,虎爺聽著感覺還有些道理,算了不管了,誰讓李子當你是他的幹媽呢,這小子現在是我兄弟還救過我的命,看他麵子我這裏舊事不提了”。


    芥蒂基本算解除,這之後談的就是合作了,白狐可以篤定陳瑞聯的態度,這五萬精兵就算掌握在了陳瑞風派的手中,隻是南宮玉要求陳瑞聯先不要向外界表明態度,隨後以奇兵的姿態給予敵人致命打擊。


    第二天辰時,在榮縣等待已經十多天的親兵隊伍終於迎接到了夫人的大駕,按照連巧兒的命令,車駕幾乎沒在榮縣停留立刻在親兵的護送下趕赴陳瑞聯的大營,這天午間時分,營門口滿臉焦躁的陳瑞聯終於見到了自己朝思夢想的妻子,在左右提醒下他才強忍著沒有立刻撲上去,但連巧兒進了他的司都尉府內院,他才一個虎撲上前將連巧兒緊緊抱在懷中,“想死我了,知道永安叛亂擔心的我差點起兵直撲永安”,連巧兒也很激動,輕輕埋在丈夫的懷裏。


    “你怎麽出的永安?收到爺爺的傳書說你已經出了永安趕往安城,我激動壞了,是二爺爺他們放你出來的?”,慶王和勝王是親兄弟,慶王在家裏排行老二,而勝王排行老四,聽他這麽說,在他懷裏的連巧兒哼了一聲“夫君,你那個二爺爺怎麽可能放我出城,我在他眼裏可是掌控你的人質啊”,“啊?他這麽認為嗎?”。


    “當然,永安政變後,不是這個態度,他會在自己的親弟弟府外埋伏那麽多兵士和高手嗎?”,“好,好,原來是這個態度,本來我以為他能放你出永安,還想著幫助他成事呢”,離開陳瑞聯的懷抱,連巧兒嚴厲地說道“夫君,你這個想法大錯特錯”,“哦,巧兒你說說”,連巧兒看著陳瑞聯說道“聖上和慶王這兩個人誰真正信任你呢?很明顯的事,聖上將五萬精兵交到你手裏,既無掣肘也無防範,那是完全信任的態度,而慶王呢?叛亂,你知情嗎?更不要說叛亂發生後以人質對待你的親人們了,再者,你在聖上那裏已經是可以信賴的皇親了,而附上慶王的反叛又能得到什麽呢?按最好的方麵想,你也不過仍然是一個新朝廷的皇親罷了,你那個二爺爺會把你排在他的幾個孫輩之上乃至之中嗎?會將某支大軍交在你手裏嗎?根本不可能增加利益,夫君,你又何苦背上反叛之名呢?”。


    “對!對!對!哎呀,巧兒,你這一分析我就明白了,確實我何苦呢,再賣命也不可能替代陳瑞青,沒錯,我馬上表明態度反對叛亂!”,說到這他眉頭又鄒起來了“隻是,我表明反對叛亂,京城裏的爺爺父親和兄弟叔叔們不會被慶王殘害吧?”,連巧兒搖搖頭“這不可能的,頂多是免了官職,以他的精明是不會幹那喪心病狂的事的,本來就是家族中的內鬥,他能反侄孫的天下,你當然也能反他了,跟你爹你爺爺有啥關係,傷害你爹你爺爺可就會讓整個皇族人人自危了”,“嗯,是這個道理,好吧,我馬上就宣布”,連巧兒擺擺手止住了他,然後告訴了他與南宮玉商定的方案,陳瑞聯當然完全讚同。


    正事說完了,已經分別兩年的小夫妻當然要親熱一番,期間陳瑞聯又想到了連巧兒逃出永安城的事,連巧兒嬌笑道“夫君,你的夫人還有許多你不了解的能耐呢”,誠然,高大的永安城也是很難擋住一隻已經活了四百年的妖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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