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帶著陳瑞風等人快速行走在密道中,一開始這條密道是橫向平整的,大約出了宮牆範圍後,開始變成上上下下的樣子,這城外密道的挖掘是周道德親自監工的,為了保密,他用四撥人各自挖了四段密道,之後他親自帶著最信任的人把四段通道連接上,也就是這個原因通道才高低不平上上下下的。


    這條通道真的挺長的,李子幾人幾乎是飛奔的狀態仍然用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到達了目的,這時候李子突然做出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低聲說道“上麵有人”,眾人立刻緊張起來,盯著黑黝黝地豎直通道。感受了一番後,李子表情放鬆下來“沒事了,是小道德,跟著我上”,聽到上麵是周道德,陳瑞風從驚醒起就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這個現在見麵還要時不時給自己行大禮的小胖子,陳瑞風是發自肺腑地信任他,隻要道德在總歸是有辦法渡過任何難關的。


    怕出現誤會,李子撮其小嘴學了三聲鳥叫,這個是他跟周道德早就約好的一係列暗號之一,已經來到秘密小院中的周道德,此時正死死盯著正房的地板,地板上的地毯早已經被卷了起來,地板上半丈見方的一塊明顯跟其他地方顏色不同。


    他跟老何雪兒已經到了一會了,通道仍然沒有動靜,這可很是讓他焦躁,下通道,甚至趕往皇宮看看?想法出來周道德就否決了,因為真的有連陳公公李子都無法應對的事,自己和雪兒有些稀鬆的武功加上根本沒有武功的老何去了也是白搭上性命,正在煩躁猶豫之時,他聽到了李子的三聲鳥叫,周道德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天爺爺啊,你們終於來了,像屁股上有彈簧似的,周道德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手伸到那異色木板上用力將木板拉了起來,一個洞口露了出來。


    李子知道上麵是周道德,所以很大方地點燃了壁間的火炬,洞口打開,周道德一下就看到了正往上爬的李子和被侍衛在下麵推著的陳瑞風、寧饒和小太子等人,這時候周道德的心才算完全放下來。


    一會李子當先躥出了通道,他後麵就是陳瑞風,周道德趕忙伸手拽住他雙膀施力將他拉了上來,之後那名推著的侍衛,上來後周道德才發現是柯敏,再往後是寧饒和太子以及三名侍衛和兩名貼身侍女,後邊就沒人了,“咦,陳公公呢?”,李子告訴他自己幾人進通道的時候有高手已經來到寢殿前了,無奈陳公公留下來為他們拖延時間。


    一會後陳瑞風幾人終於緩過勁來了,他望向周道德“道德,這局沒有翻盤機會了?”,周道德笑了笑說道“翻盤是早晚的事,隻是現在對方勢大,我們隻能離開永安”,“離開永安?”陳瑞風說實話還沒有做好這個心理準備,他本以為逃出皇宮自己會躲藏在永安某個地方等待局勢扭轉,周道德點點頭“必須離開永安,聖上您知道此次反叛之人是誰嗎?”,“誰?”,“慶王爺和崇信,您知道為啥隻能離開永安了吧”。


    “慶王和崇信?!”陳瑞風想了想臉色暗淡下來,確實無法抗衡,自己竟然把永安的大門鑰匙交到了反叛之人的手上,這還咋應對,突然他怒從心頭起“慶王這個老匹夫,隱藏得真深啊”,周道德點點頭“我們都看走眼了”。


    沉默了片刻周道德開口道“相關的事情我們以後有機會再談,現在當務之急是離開永安,按臣的意思現在即刻就要動身了”,“不等等陳公公?”,“不等了,這樣李子留下來等,反正他們腿腳快能夠趕上我們,我們這些人得先行一步了”,隻好如此了,李子留了下來,周道德帶著眾人悄悄摸出院子開始向著南城快速行進。


    到南城邊上的時候,人家已經開始封鎖了,這個時間大約是卯時,小生意人和苦力之人已經走上街頭準備做生意和幹活了,街道突然被封鎖這引起了一些混亂,“兵爺,就讓我過去吧,同利巷的父老還等著我的包子當早餐呢”。。。,封鎖隊伍的官佐被這些人搞煩了大聲吼道“任何人不準過去,而且不允許靠近封鎖線,如果再有人接近隊伍殺無赦!”,他話音一落,封鎖的士兵將手裏的兵刃端了起來,這下苦苦哀求的百姓趕忙後撤,也就在此時周道德吹了一個尖銳的口哨。


    推著一鍋熱油,一個穿著油漬麻花衣裳的中年漢子向著封鎖線快速衝來,“哎,讓一讓,熱油,熱油”,應該是一個炸果子的生意人,佐官看他並不停止仍向士兵們衝來趕忙喊道“不要命了,那個炸果子的,你給我趕緊停下來”,哎!哎!。。。停啥停啊,推著油鍋到了封鎖的隊伍前,炸果子的兩手一把掀起推車,一鍋油一滴沒剩呈一個扇麵就向佐官和旁邊的官兵潑了過來,速度太快了,佐官和兵士根本躲不開,那可是滾燙的熱油啊,立刻幾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這一下封鎖隊伍大亂,不知誰在人群中喊了一句“嘿,趁他們混亂咱衝過去吧,料都準備好了,生意不做那還不賠慘了”,這話非常蠱惑那些挑擔沿街叫賣的小生意人,可不,都做好了,不讓賣不就都砸在手裏了嘛,賠不起啊,所以混亂的人群一擁而上將本就混亂的封鎖線衝開一個大口子。


    此時周道德的巡察衛混雜在人群中不時對封鎖隊伍的官兵下黑手,這造成了更大的混亂,也就趁這個亂子,周道德帶著陳瑞風寧饒和小太子等人混進了人群中,之後衝入了南城中。大的封鎖線衝過去了,但人家在南城各處都有巡察隊伍,很快疾行的眾人就被巡察隊伍盯上了,“那幾個人站住,檢查”,周道德根本對他們不予理睬,仍然帶著眾人繼續前進,巡察隊伍撥馬想追上去,隻是,牆角的暗影處猛躥出幾人,刀光閃動,幾名巡察士兵身首異處倒在了地上。


    一路被暗處的巡察衛保駕著,周道德幾人直線奔向南城東南端的那個塔樓,離著塔樓一裏範圍內,他們發現了許多被大槍傳胸而過的巡察士兵屍體,周道德知道這是隋逢的手筆。


    隋逢跟顏敏二人受周道德命令趕到了南城塔樓,他們來的時候,南城還未被封鎖也沒有巡察兵士,塔樓裏他們遇到了在此待命的李泰和郭平,“清理好了”,“是,太上長老”,“嗯,你們守在塔樓裏,我倆在外圍”,“是!”。


    過了一會南城開始被封鎖,再以後,一隊隊的巡察士兵開始滿街奔襲著尋找可疑人員,這個巡察密度很大,很快就有七八名騎兵進入了隋逢劃出來的塔樓地帶,“幹掉他們!”,隋逢跟顏敏講了一聲就衝了出去,“幹掉?”,顏敏臉色白了,她確實是天合境界的高手,隻是,她可從沒有殺過人,甚至雞都沒殺過,所以哆哆嗦嗦地跟著隋逢衝出來,閉著眼胡亂地揮劍向一名馬上騎兵砍去,即便如此,這一劍仍然將那名兵士砍成了兩端,睜開眼看著被她腰斬了士兵的慘狀,顏敏當場嚇呆住了,一名兵士看她呆住,縱馬飛馳而來要取她性命,“唉,說是你礙事吧”,隋逢無奈到飛而迴一個迴馬槍將那名士兵從背部刺穿胸部,死屍跌落馬下,“練武為啥?當舞蹈跳啊?快動起來”,剛才險險被一名普通兵士取了性命,顏敏也有些惱羞成怒了,她牙一咬開始認真地攻向那些兵士,認真起來的顏大小姐,手裏的劍如閃電般迅捷,幾名士兵隻覺得眼前一花就被寶劍刺下馬來,“我不看你們怎麽樣了,我隻是把你們刺下馬來”,這時候才算二人聯手了,七八名騎兵很快就成了一縷縷亡魂。


    他們守在此差不多一個時辰,起碼有八十多名巡察騎兵被他們悄無聲息地砍死在南城鋪滿了垃圾和汙水的街道上,殺這些人沒什麽難度,隻是如果天亮了,對方發覺這裏有情況而派大隊人馬過來就危險了,時間這麽長了,人怎麽還沒有到。


    卯時末天已經露出魚肚白了的時候,周道德眾人終於趕了過來,隻是他們剛與隋逢顏敏匯合,就聽後麵有人說道,“哈哈,我說地上這麽多屍體,原來有高手帶著重要人物在此呢”。


    來人是一名魁梧大漢,頂盔摜甲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他手裏握著一柄長刀,刀頭上不斷有血流下來,此人名叫劉平,也是慶王十大家將之一,馬步功夫都是極高,算藝高人膽大,他單人就這麽施施然地出現在眾人身前。


    作為十大家將,他今天的領的任務就是帶領全城的巡察隊伍,慶王特別提醒他注意南城,因為那裏是飛蝠幫老巢,而且上次永安動亂,反擊就是從南城開始的,所以他在別的地方指揮了一番後就飛馬趕到了南城,轉了轉後他發現南城的巡察隊伍少了不少人,有情況!他開始有意識地張望地上的情形,很快就發現了巡察隊伍的士兵屍體,一路跟蹤屍體,期間有暗處突襲的人,不過基本都被他一刀砍死。


    一方麵怕驚擾到那些殺死巡察騎兵的人,另一方麵他希望今夜能立一個大功,所以單人獨騎他就找尋下來了,結果還真找對地方了,而且影影綽綽地他看到了被人背負的那個男子和女子及一個小孩,很顯然這恐怕就是剛剛得到消息逃出皇宮的皇上皇後和太子了,如果擒住這三人,他的功勞可是頂了天了。


    基於對自己武功的充分自信,他匹馬上前攔住了眾人,竟然被人跟了過來,周道德嚇出一腦門子汗,他急忙給隋逢使了個眼色並說道“務必要此人性命,不能讓他逃脫”,隋逢領命拖著大槍就衝了上去,一個馬上一個步下,二人即刻鬥在了一起,戰了一會,隋逢冒汗了,他明白如果自己也在馬上可與此人鬥上三百和,可沒了馬恐怕自己不是此人對手。


    越戰越得意,劉平哈哈大笑“你就是隋逢吧,不錯,有點本事,隻是恐怕你不是某家的對手啊”,看隋逢越來越難以支架,顏敏心急抽出寶劍衝了過去,二人合戰劉平,本來以顏敏的實力,她加入後,應該能夠勝劉平一籌,隻是她隻是練武,根本沒有實戰經驗,所以即便她這樣的境界高手加入也不過將將抵擋住了劉平的攻擊。


    劉平越戰越勇,又一次哈哈大笑“別就這倆人了,那邊你們都上。。。”,聲音噶然而止,他倒下馬後,人們才看到陳公公飄然而至,此時他那閃著金光的手正收迴袖筒裏,劉平確實是高手,隻是仍然和頂尖高手之間有著巨大的差距。


    收好手,陳公公咳了兩聲,吐了一口血出來,眾人當然明白陳公公應該是在對陣寢殿門前出現的頂尖高手的時候負了很重的傷,不過,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了,陳瑞風起碼看到他活著迴來了激動地叫了聲“老陳,迴來了”,陳公公明白他的意思,很是感激地點了點頭。


    “好了,人到齊了,趕快跟我下密道”,此時周道德急不可待地催促著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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