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明,四人一人一副延空做的扁擔,每人挑著兩大桶燃樹油以及零零碎碎的各種引火物件,大步往花海趕去。到了花海邊上,虎爺虎吼一聲將一桶燃樹油潑灑在花海上,對於另一桶,他墊步擰腰將起舉起,然後怪叫一聲投擲了出去,那桶油足足飛出去八十多丈,之後桶摔得粉碎。依葫蘆畫瓢,南宮玉與他拉開五丈的距離也整了這麽兩下子,延空則在另一側,這樣助燃物就算灑好了。冷月的兩桶留下應對突發情況。


    點火的工作由昨天被藤蔓整哭了的冷月負責,冷月咬咬牙把一隻燃起來的火鐮拋了個弧線扔出,這燃油太厲害了,火鐮咋一接觸到沾了燃油的花樹立刻像爆炸了一般竄起衝天的火焰,而且隨著火焰蔓延不斷出現爆燃的情景,由此他們眼見著整個花海轉眼間成了熊熊火海,火勢不斷蔓延著,開始的時候,無數的藤蔓從花樹上躥出不斷抽打火焰以試圖將其熄滅,這個景象還真應了南宮玉的推測了,因為如果是普通的火焰倒還真的可能被那些藤蔓弄熄了,沾了燃樹油的火焰可就不同了,它們爆炸式的燃燒以及遠高於普通火焰的溫度,讓那些試圖熄滅火焰的藤蔓瞬間成為飛灰。


    得意地看著美景和惡毒的藤蔓同時化為灰燼的四人沒想到又陷入一場危機當中,花樹著火,作為生物的本能,他們全力噴出自己的種子以留存血脈,這些噴射是在火海中進行的,所以漫天種子化為了一個個小火球,它引燃了更多的花樹,更形成了一場火雨劈頭蓋臉地砸向了正喜笑顏開地行賞成果的四人,哎呦,哎呦的慘叫聲中更大的危機爆發了,冷月身邊還放著兩桶備用的燃樹油呢,火星從空而至,眼看著一場大災難降臨,南宮玉奮不顧身如風而至攬住有些呆住的冷月拚了命的往外圍去, ‘轟’‘轟’ 兩聲,大爆炸,他們四人已經把身形達到了極致,仍被炸的趴在地上哼哼了半天起不來,而形象那就更不用說了,滿臉灰黑,衣服也七零八落。


    四人在地上趴著直到虎爺一聲“我靠!”才完全清醒過來,紛紛起來,相互看著彼此的狼狽不堪,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媽這燃燒油太厲害了,咱得帶著點”,聽他這麽說,南宮玉拍了拍自己腰中的一個皮袋,“我靠,你還真帶著呢,剛才要是。。。”,虎爺話沒說完,南宮玉汗下來了,好家夥自己還背著個炸彈呢,要是一個火星找上袋子,自己還攬著冷月,那可真是‘但求同年同日死了’。


    仍然不斷有花樹種子從火海中衝出,四個人已經嚇破膽了,所以眼神相互交流了一下,開始大步向後退去,後來幹脆他們爬上了 一座離得最近的小山,在那裏欣賞這已經蔓延到他們前方這片花海每一個角落的大火,“嗯,起碼得燒一天,行了,今天歇著吧,明天再走”,說實話就身心方麵也不允許他們今天趕路了。


    受南荒的教訓,冷月可準備著幾身衣服呢,好在背在身上未葬身火海,她急忙到幾棵大樹後把那身已經衣不遮體的服裝換下來,知道他在換衣服,延空喊了一聲“換下的衣服別仍”,冷月有些納悶,不過換好衣服迴來仍然順從地將那身破爛交給了延空。破衣服幹啥用?她準備了衣服換,根本沒關注這點的那三位男士可沒衣服換,也衣不遮體著呢,拿著冷月的破衣服,延空招唿三位男士到樹後進行了一番縫縫補補,一會三位丐幫長老從樹後走了出來,引得冷月哈哈大笑了一通,笑歸笑,別管好看不好看,總是一身完整的衣服,都是有身份的人得保持體麵。


    望著花海變火海形成的衝天濃煙,南宮玉若有所思,延空看著他問道“如何?”,南宮玉指了指濃煙“這個設置很巧妙,植物形成的門戶,或者死在裏麵,而能逃出的人唯一應對方法就是火燒,燒就會形成煙塵,這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示警信號。前幾天平靜不是鬼島太平而是我們走在外圍地帶,而花海之內應該就是中心地帶了,而那裏恐怕就是步步危機了”。


    第二天,四人小心翼翼地穿過已經被燒成一片焦土的花海地帶。不由得他們不小心,因為這條花帶按南宮玉的推測是一條島內環繞的地帶,他們不過燒毀了眼前的三裏多寬的一片,更重要的是他們昨天一直在觀察,那隻巨大的陰藤根本沒有出現,也不知道他藏匿在哪裏去了。說實話這場加了燃樹油的大火燒得真夠狠的,不但那些美麗的花樹蕩然無存,而地上一條條烏黑的溝渠顯示,那些藏匿於地下的藤蔓也沒逃脫被燒毀的命運。


    離開已經焦黑的花海,前邊仍然是起伏的密林,行走期間總體上看與外圍的林子區別並不大,仍然以巨大高聳的桉樹杉樹為主,仍然是踩著厚厚地腐葉,仍然是沒完沒了經受各種昆蟲的騷擾,隻是南宮玉一直在警告他們小心任何意外的情況。


    這些提醒是必要的,古樹參天,旁邊是清澈的溪流,樹上是鳥兒的歡唱,再加上時不時穿梭於樹上林木間的猴子野兔麋鹿野牛,這特別容易讓人們安逸下來,沉迷於美景而放鬆了警惕性。不管怎麽說過花海後的第一天算平安渡過了,尋找到一個小山坡,南宮玉一絲不夠地指揮其他人清掃植被,自己則有些笨拙地在外圍布下了一個兼具防禦和警示的古陣,點著篝火吃東西,又瞎聊了一陣子後,冷月優待,三位男士排好班,睡覺。


    南宮玉擔負的最難熬的第二班崗,半夜時分他起身跟頭班崗延空換班的時候,發現延空臉色凝重地往著前方,“有問題嗎?”,“嗯,咱們周邊沒有,隻是,你看那裏”,順著延空所指,南宮玉望向遠方的一片密林,仔細觀察會發現林中的樹木不時在晃動著,夜間確實有些小風,但決不至於把樹木刮成那幅模樣,隻是他們在的這個小山包與那片密林之間起碼還有三十裏的距離,十裏不同風?南宮玉拍拍延空的肩膀“去睡吧,我盯著呢,無論如何離我們尚遠”。


    延空去睡了,南宮玉臉上的憂慮顯現出來了,很明顯,那個林子中有某個巨大生物存在,看來明天不好過啊。


    第二天大家都起來後,虎爺打著哈欠跟南宮玉說“又折騰了一會,後來就安靜下來了”,南宮玉點點頭。洗漱完畢,吃過早飯,繼續行程,不過南宮玉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從那個林子間的動態看,應該有某種巨大動物存在,為避免麻煩,我提議咱幹脆繞過那個地域”,那裏到底是什麽情況,他們不知道,隻是何必去找麻煩呢,所以其他三人認可了這個提議,他們調整直線往東的行程,決定向東南方向行進以圖從那片密林的邊緣繞過去。


    繼續行進,甚至南宮玉提議取消休息連夜前行,躲過這個危險之後在找地方休整。


    這天晚上半夜時分,四人正在林間疾行的時候,南宮玉突然停了下來‘咚’‘咚’,遠方似乎有人再敲鼓,他稍一沉思,立刻臉上變色,“不好,這玩意動起來了,說不定向我們這個方向追來了,高速前進!”,四人立刻飛奔起來,那遠方的鼓聲越來越強烈,甚至他們已經感受到了大地的顫動,“不成,我們跑不過它,南宮玉斜眼瞧到了東邊的一座小山峰,趕忙說道“聽腳步聲一定是一個巨獸,我們向東爬上那座小山還有一些生機,快!”。


    後邊的聲音早已經震耳欲聾了,大地顫抖的他們的腳步都不平穩了,甚至他們已經聞到了後麵追趕他們野獸口中發出惡臭和腥氣。到達那座山的山腳下的時候,突然一個巨大的尾巴橫掃過來,僅僅尾巴就有四丈多長,最窄的部分也比常虎的腰粗得多,寬的部分近兩丈,而且上麵滿是形似利劍的骨刺,更瘮人的是尾巴末端那個直徑一丈多的滿是倒刺的骨錘,四人躥蹦跳躍地躲過後,骨錘砸到了一棵雙人無法環抱的大樹,‘哢嚓’聲傳來,大樹生生被砸成了兩截。


    某種預感,南宮玉抬頭望去,果然,一個身高達十五丈的巨物正矗立在樹木間用它那雙呆滯的眼睛冷冷地瞅著四個在下麵拚命躲閃著它那巨大尾部的連連攻擊。巨物的頭部大小就超過兩丈,那張有著密密麻麻短劍般牙齒的大嘴足以把身量最高的虎爺一口吞下,這玩意竟然是直立行走的,兩條後腿粗壯地嚇人,那雙帶著彎鉤的大腳差不多能將他們四人一起踩在腳下,兩隻前腿與後腿比較要細小很多,但也有一丈多長五尺粗細,前掌上那冒著寒光的鉤爪如一隻隻圓月彎刀。南宮玉看了看巨物身上那滿是皺褶多處還覆蓋著骨甲的皮膚,明白自己幾人如果瞎砍根本突破不了人家的防禦,所以他吼叫著幾人不要糾纏仍然堅持向山上奔跑。


    擺脫了對方尾部的幾次攻擊,南宮玉四人開始向山上奮力攀登。自己的攻擊竟然被幾個小爬蟲躲了過去,巨獸發出了一聲怒吼,簡直就是驚天炸雷,好懸沒把南宮玉他們從山上震下來。吼聲過後,南宮玉頭腦中警報驟響,他猛往上躥了一部,左手用力一帶正奮力攀爬的常虎,這讓兩人往上突進了兩丈多的距離,二人剛穩住身形,就聽到身後‘哢嚓’聲響起,巨獸的前爪擦著山壁從他們身後揮舞過去,“別往下看,快爬!”,南宮玉發出警告,之後帶著常虎加快了攀爬的速度,一擊不中,巨獸兩隻前爪開始在山上毫無顧忌地揮舞起來,一霎時樹木山石漫天飛舞。


    奮力爬行,四人終於攀上了山頂,隻是這座小山太矮了,淨高不過二十幾丈,站在山頂的四人與巨獸很有一種四目相對的感覺,也就是因為能真切地觀察巨獸的眼睛,南宮玉不寒而顫,因為這呆滯地無神的眼睛他很熟悉,無論是古寺村那些僵屍,還是獸兵以及裕淵山的鬥笠黑衣人都有這種完全一樣的空洞眼神,巨獸是被操控的!


    此時,在山下憤怒地把成片成片的樹木掃倒的巨獸已經完全暴走,它後撤了一段距離後,開始衝刺,巨大的腳步聲震的人們耳朵嗡嗡的,到山腳下的時候,巨獸兩隻後退用力,巨大的身軀拔地而起,之後,耳輪中響起一聲炸雷,整個山都開始搖擺抖動,無數的山石樹木滾落而下,而巨獸則已經站在了半山腰,四肢用力抓撓著試圖穩定住身形,“幹它!”,可不能讓它站穩了,那樣它再一跳就躥上山頂了,逃跑?放眼望去山前山後都是一望無際平緩的大森林,那些地方他們輕功再高,也無法跑過比你腿長十倍的巨物的。


    四人抖擻精神飛撲向正在努力穩住身形的巨獸,兩把劍兩把刀狠狠砍向巨獸的頭部和後邊,因為巨獸無暇顧忌他們的進攻,所以四人的攻勢都命中了,隻是,這家夥皮太厚太堅韌了,除了藏鋒太過鋒利砍出些血,其他三人都未能突破巨獸的表皮防禦,不過,四位大夏年輕一代頂端高手的攻擊豈能是單純的割砍,他們早已把全身的內力灌注到了攻擊之上,所以雖然外在看並沒有對巨獸造成多大傷害,但那些力量早已經衝入了巨獸的身體,這四道挾著天地的力量令巨獸無法抗拒的巨震,這還不足以摧毀巨獸,但足夠讓他向後趔趄了一下,這一下它此前穩定身形的努力化作了泡影,聲震四野的怪叫聲中,巨獸從山坡上滾落下去,壓倒了無數的樹木,而半拉山坡也隨著他滾落而下,塵土彌漫,好半天才顯露出巨獸灰頭土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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