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繁花派三姐妹到來,這當然又是一個激動的相見,而且不用說人聚齊了,作為主人的繁花派姐妹要進行盛大的宴請等活動,不過,這被南宮玉幾人拒絕了,一方麵他們要逃離玄門糾纏,容不得他們在某地的停留,再者,他們也不想把麻煩引到繁花派這裏來,簡單地敘了敘舊,三人立刻動身在繁花派姐妹的陪同下進入百花穀,之後順著山壁而下,進入一片夾在群山的密林中。


    按照當年他們觀察到的情況,那些身高近兩丈的獸兵曾從這裏穿行,這就是說,這條掩蓋在群山密林中的道路可以不經過人煙區域而直達五柱山山後那個獸兵大營,就是基於這個推論,他們選擇了這條道路。


    推斷沒有錯誤,這條大多時間都是夾在萬丈峭壁下滿是山林的道路一路婉轉向東,因為根本就是普通人無法企及的地帶,所以整個旅程中原始景象非常濃重,時不時能看到樹齡近千年的十多人也無法合抱的巨型樹木,還有那形狀怪異的鳥獸昆蟲,當然這三位都是出沒過南荒和北昌原的人物,不會被這些僅僅有些怪異的物種所吸引,三人踏著厚厚的腐植,向著東方疾行。


    用了兩天時間,他們三人穿過一片山林終於來到了那個巨大的獸兵基地。當年他們最後一次到達這裏的時候,這裏正充斥著徹底搜查的兵士,幾年過去了,他們再次到來,這裏又變成了廖無人煙的所在。


    五柱山,山前有村莊,而穿過林子過了寬闊的淵水也是村莊,按說搜查士兵撤走後,應該有村民到此討生活,可是他們三人從密林中走出進入這個地域的時候,感覺到的仍然是蕭殺。當年南宮玉常虎二人離開這裏之後趕往三聖山,開啟了一段充滿痛苦迴憶的被追殺和地底之行,逃出地底接著就是令他們瞠目結舌的南鬥學院覆滅和教宗的死亡,這之後仍然是逃離,為了掩蓋二人這噩夢般的又奇詭的旅程,他們匆匆趕往南荒進行了一場終極探險。。。這麽一番大折騰,待事態平息下來,已經是一年多以後的事了。南宮玉還是很關心五柱山獸兵基地的情況的,他曾經打問過情況,被告之,在他們離開差不多兩個月後搜查工作就結束了,並沒有什麽新的特別驚人的發現,本來還留了一隊士兵把守這個地方,但又過了三個月後也撤出了,至此這個地區又成了荒蕪的所在,而村民們之所以不敢來此地撿洋落和進行打獵等營生,應該是到了今天,南宮玉他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的陰煞之氣,恐怕是因為有太多的陰魂冤魂從這裏產生並盤踞於此。


    既然來到此處,南宮玉還是決定要看一看情況,三人漫步在仍矗立在此地的那一排排巨大的營房和廣闊無邊的操場,估計撤離時,那些兵士有如蒙大赦的感覺,是非常匆忙地離開的,因為在這裏根本沒有被清理,駐紮士兵自己的物資和那些巨大的屍骨兵器在這裏隨處可見。


    最後他們三人走進那個巨大的山洞,順著洞壁的階梯登到高處的孔洞處,邁步而出,整個兵營區和那個巨大的操場以及周邊的密林盡收眼底,仔細看操場東邊一片廣域的地區上排列著望不到盡頭的各種屍骨,南宮玉指著那裏跟常虎說道“虎子,當年我們之所以離開冀州南下可不是為了什麽武道大會,我們更關心的是找到那些丟失了的孩子和罪惡魁首林道人,從戰場下來進入社會我們曾經迷茫過,後來經過飛鳥道、幻彩馬戲團和血魂幡,我們確定了拯救那些孩子消滅罪惡之源的林道人的目標,這才算找到了生活的方向,算我們的初心吧,後來隨著層次提高,現在我們高談闊論的是帝國安危,戎羌政局和玄門教宗等等‘大’事情,已經忘了我們決心做的第一件事,今天看著眼前的一切,它提醒我們,這件事我們還沒有完成,它仍然應該是我們心目中第一重要的事情”,常虎迴望南宮玉,然後很莊重地點了點頭。


    剛才說了,這裏始終籠罩著一層陰煞的氣氛,怕鬼的冷月老毛病又犯了,兩手緊緊抱著南宮玉胳膊,緊貼著身子,一步也不敢落下,這時候天黑了,本來按南宮玉的意思,三人要在這裏歇息一晚,可看著冷月的架勢,還是決定繼續前進吧,反正三位年輕還是天合境界的高手,一路行來還未感到特別疲憊。


    三人一路向南來到了淵水河畔,很不錯,當年兵士匆匆撤走遺留了幾隻小船在岸上,憑此船溯淵水進大江然後飛流東去?這可高看他們仨了,再著幾隻船在岸上扔了幾年了,風吹日曬破損嚴重,尋了一隻還算完好的,三人能駕著它橫渡到對岸就不易。


    利好的是,這邊惡魔離開,對岸的漁民終於可以在淵水上撲魚了,幾年下來吃水路這碗飯的人開始不斷迴歸,所以隻要他們能到對岸,是能找到不錯的江船行走在水路上的。三人操控著這艘破爛的小船一路歪歪斜斜地折騰了半個時辰終於到達了對岸。


    這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雇船得等天明,他們沿著岸邊這兩年興起的商家門店走了一圈,發現這裏連旅店都有了,要不老百姓最向往的就是太平盛世,這太平是所有幸福的基礎啊。這個時間段旅店是黑著燈的,不過心存僥幸的南宮玉嚐試地敲了敲店門,沒想到很快就得到了迴應,腳步聲響起,嘩啦一聲店門打了開來,“客官何事?”,“掌櫃的,打擾了,我們幾個想住店”,聽說真是買賣,老板很熱情地將三人讓了進來。


    點好燈,南宮玉問道“掌櫃的,有兩間客房嗎?”,“有,有,有”,這裏雖然繁榮起來了,但不是關隘不是名勝的,旅店能有多少客人?比如現在這家有三間單間,二間通鋪的小旅店並沒有客人,所以也談不到影響別人了。“好,那給我們開兩間”,“好的,好的”,要求都是不斷增加的,“掌櫃的,給這位姑娘燒點熱水行嗎?”,“沒問題,沒問題,我這就開灶燒水”這是為戀人著想,野外走了好幾天了,姑娘家的需要洗洗涮涮,冷月領情,衝南宮玉甜笑了一下,這讓南宮玉渾身暖洋洋的,“對了,掌櫃的,還能弄點吃的嗎?”,“這個。。。複雜不成,廚子迴家了,給你們煮碗麵行嗎?”,“成啊”,熱乎飯就挺好。


    一會,幾個人稀裏嘩啦地吃著麵,南宮玉問一旁坐著的掌櫃的“哎,咱這裏有包船上大江的嗎?”,“有,不知道幾位客官要去哪裏?”,“嗯,可不近,我們想一直到鬆江府,能成嗎?”,“鬆江府?那都快到海邊了,確實夠遠的”,“有去的嗎?”,“各位,我可是從小在江邊長大的,這麽遠的距離,你們要少受罪得包一艘大船,隻是。。。那錢可不老少”,旁邊虎爺大嘴一撇“錢根本不是問題,你就說能不能吧”,這迴他們從公主府逃出來,雪兒給他們準備的錢可不少,本來計劃著豪華遊覽大夏風光,可讓玄門圍追堵截地仍然是穿山越嶺茹毛飲山澗,沒花出去多少。


    “是這樣,咱這小地方是一定沒有那種船的,但幾位客官如果不差錢,那我明天可以找人去萍普府尋我的一個朋友,他的船新,豪華,你們乘他的船又快又舒服”,“是嘛?好,這事就拜托給你了,我們可有急事,最晚明天晚上就得出發”,“明天晚上?嗯,來得及,這樣,一會安頓好你們,我就去找人往萍普趕”,“哦,那可辛苦你了,掌櫃的你放心,這事辦好,你的好處少不了”,“哎,那就先謝謝各位客官了”,“對了老板,我們住在這,你出去別多話,一方麵我們有秘密公幹,再者你不怕有人搶生意?”,店老板急忙點頭“明白,明白”。


    算在這裏好好歇息了一天,到天快黑的時候,店老板興衝衝地趕了迴來,“幾位客官,船來了,各位可以去看看滿意不滿意”,引著南宮玉三人來到岸邊碼頭的地方,確實是一艘大船,很新,幾名船工在船上,而船老板則恭恭敬敬地站在岸上等著他們。南宮玉三人上船轉了一圈,很滿意,船上有幾間布置得很幹淨整潔的房間,而且還有廚子,看來吃飯也沒任何問題,“嗯,不錯,船老板,你準備準備,我們這就出發”,說完把店老板叫過來,虎爺伸手拿出一錠差不多五兩銀子扔給他“兄弟,夠嗎?”,“哎呀,哎呀,太夠了,幾位客官真是豪爽之人,哎,老楊”,船老板姓楊,“看見了吧,幾位客官可是有極高身份的人,伺候好了,人家虧待不了你”,“明白,明白,我把幾位客官當親生父母一樣伺候”。


    登上船,三人各自選了個房間,每次出去都是顛沛流離,這迴也該哥幾個好好享受享受了。沒過多長時間,隨著船工的號子,這條大船迎風破浪地開拔了。


    船開走不久,他們的行蹤已經被人注意到,之後很快傳到了玄門的消息中心。據第一防線的玄門僧人反應,幾天前,南宮玉常虎幾人跟玄門攔截隊伍激戰一番後逃入了豫西的荒山之中,這之後幾人的行蹤消失了,之後五天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可讓信息中心的懷照感到焦躁了,今天他正在殿上來迴踱著布,找到南宮玉他們的信息終於傳遞過來了,看著報告,懷照煩躁盡去,臉上的笑容露出來了“或死,或傷,或遠離,哪一條都讓我安心,溯江東去,很好,對了,該讓道門出出力了”。


    已經進入大江了,淵水上走的幾日確實十分愜意,順流而下,船行的的飛快,乘風破浪,兩岸的勝景飛馳而過。船大了就是平穩,三人吃的好睡得好,每天或站在船舷處欣賞兩岸的風景,或飲酒高歌談天說地,到進入三聖山區域,江水收窄,兩岸景色達到極致,鬱鬱蔥蔥的崖壁直衝藍天,更有猿猴在岩壁上穿梭。絕美的景色容易激發人們胸中的豪情,三人憑欄管著景色時,冷月向往地說道“我真想到崖壁上摘朵花”,沒想到南宮玉竟然很幹脆地同意了她的要求。


    之所以這樣,南宮玉有兩方麵的考量,一是,他們此次出行出手很是大方,這就是手裏有倆錢燒的,他們大船經過漁船的時候,看到人家打上鮮魚,經常重金子買下,這可有點激發船上那些船工的貪欲了,本來憑常虎和南宮玉那高壯的身材,那幫船工並沒啥壞想法,但眼見幾位隨意拋灑銀錢,他們可有點想法了,船工常年在水上,很容易產生自己是水上主宰的想法,如果在陸地上,憑虎爺那巨型身材,這些人連看一眼恐怕都不敢,可一旦到了水上,他們的膽氣立刻高漲,什麽樣的人他們都不懼怕。這兩天,南宮玉已經覺察出幾位船工的眼神不對,不一定要害人,但如果任他們這瘋狂的想法滋生,說不那天,在某種氛圍裏,幾個小子說不定會做出出格的行為,向這三位做出出格行為隻能是他們自己找倒黴,可何必呢,這麽享受的曆程為啥非要摻雜這些血腥呢,算防微杜漸吧,讓冷月也震懾震懾他們。


    再一個就是,以南宮玉對冷月的了解,她這麽做隻是一個思想上的突破,而能力方麵那是一點問題沒有,他當然是有這個把握才會同意愛人行事的。


    見南宮玉同意,本就豪氣十足的冷月躍躍欲試,她平複好心境提好氣,待大船經過一處離崖壁不過十多丈距離的地域時,如突然振翅而起的鳥一樣憑空‘飛’離了船身,這一飛就是五六丈的距離,勢頭用盡,她腳尖在水麵上輕點,人又縱身飛起,兩個起落後她已經貼在崖壁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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