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也讀過我的眼神了吧”,紫玉點點頭“鳴鳴,我當年那個缺了大德的師傅可害苦了我了,從那麽小就天天讓我看這個看那個的,到最後已經成了一個生理本能,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欲望的,可欲望不等於行動,桌上有一錠黃金,每個人都想拿走它,隻是絕大部分人都會考慮到後果,而僅僅隻是個欲望,這有什麽錯?可你看出了此人的欲望,而那人又在那裏高談闊論視金錢為糞土的時候,你是不是就感覺非常別扭了?所以到最後我經常不去看別人的眼神,即便很多人說我眼高於頂”,“至於婚戀方麵當然也影響至深,不細說了,你明白,而我之所以愛上你,就是因為你純淨的眼神,你也有欲望,但你絕不違本心,這麽美麗還有這麽通透的心靈,我當然。。。”,“你就是說我傻唄”,“就像你說的無論我是怎樣一個出身你都會跟著我一樣,無論你怎樣,我也都會喜歡你”,秋鳴有些羞澀,隻是想到了什麽立刻嚴厲地說道“以後不準讀我的眼神!”,紫玉點點頭,又憤恨地說道“我現在正努力去消除那個讀人眼神的習慣,你知道這種本能上的東西改起來太難了,要不我自戳雙目?”,“瞎說”秋鳴打了紫玉一下。


    岔開話題,紫玉繼續說道“那個竹林會除了我,正榜上的人幾乎都在裏麵,這些人現在分布在各個陣營中,但其實都是秘密的竹林會成員,想想這也是一個可怕的力量,更關鍵的是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要掀起多大的風浪”,他說到這秋鳴感歎道“你說我心思純淨,那恐怕是因為我自小到大都生活在七星學院這個封閉的圈子裏,作為院長唯一的女兒可以不用掩藏心思任意胡為而已,後來畢業開始走向社會,我已經覺得自己心思複雜多了,唉,真想還迴到學院去生活”,“哎,你本就是七星學院的老師嘛,還有七星學院可不像你少年時感覺的那麽祥和,各派係的鬥爭也是非常劇烈的”。


    說到學院秋鳴臉色暗淡下來,“南荒損失了學院大批精英學生和教師,此次北昌原損失同樣很大,我父親是這些探險活動的堅定支持者,恐怕此次之後他的處境會很不好”,這個問題紫玉最自責,“我是負責此次調查活動安全方麵工作的,最後造成這樣的局麵,我難咎其責”,見戀人臉上濃鬱的痛苦之色,秋鳴不忍勸慰道“隻是我們沒有預估到對手的強大,其實如果不是你的那個牌子,恐怕我們早已經全軍覆滅了”,紫玉擺擺手說道“不是對手強大,主要症結在我們兩方各自為戰,要知道我們這個隊伍中可是有包長老、王荃和我三位天合境界的人,還有可以算做天合境界的九異人,山穀一戰,不但一下子損失了幾位教師,而且我們竟然被蜥蜴分割成三塊,使得我們完全喪失了優勢,每一處都在被動挨打。人之所以後悔很大原因是本有更好的方式卻沒有選擇,比如我方防守最強的九異人護住那些教師,而我們三個強力進攻者廝殺,很簡單的安排,我們竟然沒有選擇,每每想到這一點都會覺得自己是一個罪人”。


    見他如此說,秋鳴忙幫他自辯道“玉哥,你隻是副領隊,再者我們兩支隊伍之間很少交流,我覺得這才是最主要的症結”,這一點紫玉倒是認同的,包長老這個人明顯與紫玉不親近,甚至有些疏遠,這背後的原因連秋鳴都不知道為什麽,雙方各司其職,分工特別明確,甚至吃飯睡覺都不在一起,雙方之間交流協作更無從談起,恐怕也正因為如此才造成了山穀之戰的慘敗,現在也隻能哀歎了,但這又有什麽用。


    南宮玉他們考察山穀戰場的時候,紫玉秋鳴沙漠夜談的時候,包秀遠和王荃等人終於到達了金城廢墟的附近,他們在山林裏東繞西繞的走了許多冤枉路,好在並沒有遇到什麽危險,這天已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他們登上了一個山丘,那個金城廢墟就這麽突然地出現在了他們視線裏,說實話,在山林裏轉的幾人早已經絕望了,這突來的好運讓四個人流下了激動的眼淚。


    包秀遠抹了抹眼淚“不是幻覺吧?”,他身邊的王荃激動地說道“不是,不是,長老,我們終於到了”。四個人的激動不廣是終於走出了這片山林,還有他們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巫門四城中的金城,這可是連書上都很少提及的神秘所在,王領秀和李北行都是二十多歲的年齡,屬於年輕人,所以他們一掃多日的陰霾,激動地蹦跳著。


    其實包秀遠內心的激動是最強烈的,此次調查他作為領隊損兵折將,如果最後連金城廢墟和鎮魔塔廢墟都沒有找到,他的老臉可就丟盡了,甚至覺得自己隻有自裁謝罪一條路可走了,現在總算能完成調查任務,也算告慰陣亡的那些人員了。


    反正這種激動的狀態他們今晚恐怕也無法安睡了,所以包長老從善如流,一行人當晚就直撲向了金城廢墟,越這個時候越要慎重,他們仍然排著王荃設計的那個預警陣型大踏步地前進,午夜時分他們終於來到了金城廢墟,與前幾天的行程一樣,沒有任何危險狀況,血腥惡戰之後,突然就一切平靜,這詭異的狀況讓包秀遠和王荃探討了多次,隻是他們如何能明白其中的原因呢?


    第二天,天亮之後,調查小組正式開始工作,他們不知道自己是這段時間到的第四波人了,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南宮玉他們沒必要隱藏蹤跡,所以他們發現了平台上的篝火痕跡,應該不是己方成員,因為按照約定,如果隊伍走散,先來的人員有義務等後到的人員,不過此時的老包想開了,管他是誰呢,隻要自己完成調查任務也算有個交代。


    不算華靈,剩餘的三波中他們隊伍最專業,因為幸存的王靈秀別看歲數不大,因為家族的傳承,她可是七星學院最權威的巫門文字符號方麵的專家,看到那刻滿字跡的牆壁,王靈秀是又激動又痛惜,激動是終於見到真實的巫門文字符號了,而痛惜當然看到絕大部分文字已經被人為和自然損毀了。


    專家就是專家,有限的文字符號,王靈秀認出差不多一半,“重大交流”她念叨的時候,正在一旁的包秀遠趕忙問道“和誰交流?”,王靈秀遺憾地搖了搖頭迴道“完全看不到了,應該被人為破壞了”,一邊認,王靈秀一邊像南宮玉那樣把能辨認的字和符號拓下來以便以後解讀。這一天他們完全花在對這金城廢墟的考察上,收獲頗豐,比如當年這銅牆鐵壁是如何被攻破的,比如城中的建築構成。。。等等吧,考察之後他們更感受到了這金城曾經的輝煌。


    包秀遠帶著王靈秀李北行在金城廢墟考察的時候,王荃就開始探路尋找鎮魔塔廢墟,還算順利第三天他們出發直奔荊山。站在鎮魔塔廢墟上,一行是真感到不虛此行了,甚至那些犧牲都有值得的地方了。


    李北行專攻陣法,到了這裏他立刻激動地躥到那蹦壞了鎮魔大陣處,癡迷地尋找著任何遺留和蹤跡,而包秀遠等人立刻注意到了那個被南宮玉他們挖了一點的屍坑。瞅著裏麵露出的擠在一起的屍骨,包秀遠麵色凝重,既然付出了那麽多犧牲和經曆了那麽多苦難才到了這裏,那就徹底搞個明白,決心已下,他招來王荃王靈秀一番商量後,一個字,挖!


    王荃手挺巧,他利用廢墟上的材料製作了幾把簡易工具,之後,年近六十的包長老身先士卒,三人就開始大幹起來,這天下午研究結束的李北行也加入了進來,四個人整整幹了兩天,兩個屍坑基本被挖掘出來了。


    四個人看著那堆積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屍骸,陷入了沉默之中,這是鎮魔嗎?這本就是一場魔鬼行為嘛?好半天,包秀遠才歎息地說道“前人行為我們現在不了解情況,所以不做評述,雖然現在隻剩下我們四個人,但仍然是調查組,我們隻要客觀記錄我的的所見就行”。


    說實話四個人累屁了,雖然都是有修為的高手,但也架不住這一通猛幹啊,包長老半天直不起腰來,四個人蹣跚地下了荊山,整整在山腳下休息了一整天才算恢複過來。這天吃飯的時候,包長老對幾人說道“各位,我們這調查這就算基本結束了吧?”,其他人想了想後點了點頭,“嗯,那好,明日我們就返程,這進北昌原已經一個來月了,按此前的資料顯示我們必須在十月底前離開北昌原,不然我們就會遭遇極惡劣的北昌原冬季了”。


    南宮玉他們是十月初走出了北昌原,後半程太順利了,讓他們感覺還有點失落,既然這樣幹脆四人決定探訪幾個地方來打發計劃時間剩餘的部分。按遠近順序,他們第一站去的白雲觀。


    白雲觀早沒了這是南宮玉知道的,他上次過來拜祭師傅也不過是一年前的事情,他恭恭敬敬給師傅的墓碑磕頭的時候,冷月上前也跪在了他的身旁,可以借口拜祭同為道門的前輩,但她表達的意思南宮玉明白。常虎在他身後也跪了下來,這個沒任何問題,南宮玉的長輩就是他的長輩,二人這一點是永遠沒法分開了,延空也行了大禮,靈衝雖然是道門前輩,但同樣是致力於斬妖除魔的延空極為崇敬的一位前輩,雖然這個致力現在已經有些動搖,但對那些前輩的尊敬並沒有在心中退卻。


    當晚他們就宿在天木山,半夜時分南宮玉單獨起身向山頂爬去,沒走幾步他身後窸窸窣窣跟上來一人,南宮玉知道是冷月,他停下來等冷月扭扭捏捏地走過來,“南宮哥哥,你。。。你不是起夜吧?”,南宮玉臉一紅趕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我想到山頂去看看”,“那。。。我睡不著,跟你一起去看看可以嗎?”,衝動中,南宮玉伸手攬住了冷月,冷月驚羞,之後紮著腦袋幸福地接受了南宮玉的第一次主動表現,隻是,南宮玉確實是個雛,勾住了冷月肩膀就沒有繼續的動作了,就這麽架著姿勢既難看也難受,一會冷月從幸福昏暈感清醒過來也感覺到別扭了,銀牙一咬幹脆主動往裏靠了靠貼在了南宮玉懷裏才解決了問題。


    摟著冷月二人都紮著個腦袋一路向山上爬去,到了山頂那個斷崖處,二人找了一個山石坐下後南宮玉才完全放鬆下來。一會南宮玉開始給冷月講起師傅當年的一些事情,如何疼愛自己,如何帶著自己打鬼除妖,師傅當年跟自己說的事和講的故事,他記憶最深刻的是當年靈衝進階天合中階時興奮地拉著自己上山展示的畫麵,冷月好奇心大起,她起身來到崖邊望了望說道“就這麽一拳打出,然後顯現出一個氣流旋渦嗎?”,南宮玉點點頭,“南宮哥哥,要不咱們也試試?”,“好!”。


    二人並排站在崖邊運足氣雙拳同時向空中擊出,隻是,中階和初階區別還是很大的,兩股白色的氣流並未能飛過兩山間的溝壑,而是中途落到了山坡上激得山石翻滾而下,聲音倒是差不多,兩聲刺耳的嘯聲破空而出,之後。。。,“我靠!你們倆黏在一起就完了,這是造什麽孽啊”,山石翻滾而下,睡著了虎爺躲閃不及挨了幾下,他迷迷糊糊地起身看到沒了二人立刻明白了因由,立馬暴跳如雷跳著腳在下麵開罵。


    冷月吐了一下舌頭急忙拉著南宮玉後退,又擠坐在了大石上二人尷尬地對望著笑了笑,默默等待著虎爺罵累了繼續睡覺。“我師傅曾經跟我講過這天合境界每一階段的差別還是很大的,他需要對自然的認知有一個質的提高才能夠晉級的,看來修行之路還是很漫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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