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疼愛自己的親弟弟歐陽春秋,弟弟的精才絕豔,弟弟的機遇,家族給予弟弟的自由度,這些他都會由衷的高興,隻是一點,弟弟升任內廷侍衛統領竟然讓他第一次對這個天才弟弟產生了嫉妒,因為他知道這個職位能夠經常見到那個俏麗身影吧,之後,就是那個在他眼裏完美無暇的女子竟然踏破了世家聯盟的頂格紅線將手中的劍刺向了當今聖上,這到底是什麽原因呢?他必須搞明白這個問題,不然他甚至感覺自己的人生完全蒼白了。


    而另一個人就是王家的王元起了,作為王元堂的表第,墨紅雨曾經是自己的表嫂,他和表哥王元堂是家族中最親近的,說起來他沒有見過這個叫墨紅雨的表嫂,他之所以疑惑原因是他那個平時沉默不語的表哥在跟隨聖上南下巡視前給的一封信,也是最後一封信,令他驚訝的是信中那個平時甚至有些木訥的表哥如癲如狂地告訴他,一位叫墨紅雨的表哥心中的女神竟然突然要嫁個自己,當時王元起還疑惑到底是啥樣的女子讓表哥的文字中表現的那麽興奮,之後就是表哥戰死,再之後就是那個沒有見過麵的表嫂對聖上的行刺,這讓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墨紅雨當時嫁給時任內廷侍衛總管的表哥恐怕本身就是一個陰謀,隻是他怎麽能去破壞死去表哥幾乎唯一欣喜若狂的事情呢?他要搞清楚這個人和事情的原委。


    唐夏園帶著十二名世家聯盟弟子是第二天出發的,他們的目的地是贛州吉萍府,十三匹高頭大馬迎著朝陽向東飛馳而去。


    在紹水王府享受了幾天,南宮玉他們終於又要出動了,分作兩路,周道德帶著隋逢常宜北上會同郭春準備到海上幾個島去調查那些海匪的情況,而南宮玉常虎則往西南追捕白海平等摘星樓漏網的殺手們,哥倆這事非常上心,原因是這些時日接收的信息顯示追命索命這兩位也是摘心組織的人,想想二位一生最黑暗的日子就是被這兩個殺手逼入那暗無天日的地下洞穴奔逃了近一個月的時間,雖然那二位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但和這個殺手組織的仇那是結定了,用常虎的話說“不把這個組織鏟除幹淨就對不起老子在地下那生不如死的日子”。


    白海平的消息是來自於飛蝠幫江南分舵,到這個時候南宮玉已經對周道德收服這個組織佩服得五體投地。飛蝠幫有了皇命的招牌那在黑道的發展屬於高歌猛進,尤其是江南分舵,隨著幾個王爺和一些重要官員的倒台,江南出現了權利真空,而黑道是必須要依存於白道的庇護才能夠生存的,此時有皇命牌子的飛蝠幫就十分突出了,也因此許多小的幫派心甘情願地投靠過來,這使得飛蝠幫江南分舵迅速發展壯大起來,當然這裏麵很關鍵的因素就是江南分舵選用了一個非常有能力的分舵舵主淩淵,真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越大的空間越能展現出淩淵的能力,無論從識人用人,獎懲,謀劃和狠辣各個方麵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再加上郭平的親自把關,別看魚龍混雜地加入了那麽幫派和人員,但很快就被順暢使用起來了。


    白海平的消息就是湖州西部盧水縣的一個新加入的小幫派提供的消息,應該那日白海平逃出來後,因傷重在盧水縣躲了些時日,他沒有想到的是盧水縣各醫館藥店都有這個幫派的眼線,所以聽舵主說了任務後,他們立刻獻寶,提供了這個情況,淩淵很重視這個線索,他親自出麵調查了一番最後提供了南宮玉常虎一個大概的消息,大約五月初七,白海平和七名手下離開曲州菜浦縣準備前往撫州開平府,因為白海平手下兩個人分別都打問了菜浦到開平道路情況,而撫州那裏就不是江南分舵的管轄地了,而且飛蝠幫也沒在那裏展開。


    能有這樣的消息已經很不錯了,南宮玉常虎騎馬直奔撫州而去,他們準備一路不停歇從而抓住白海平此次在開平停留的機會。


    趕到開平縣後,他們先聯係了一個叫馬勇的人,飛蝠幫雖然在撫州沒有分支機構但人脈還是有的。這馬勇四十左右的年紀,在開平可是一個活躍人物,他的小幫派把持著開平腳行和運輸業,你想在開平下力氣吃飯和運送貨物,必須得得到他的允許,也算一方勢力,他能如此最主要就是他舅舅是開平縣尉,有這個勢力罩著他才能在開平為所欲為,另外這馬勇為人還不錯,江湖朋友眾多,這也是他把持腳行和運輸業的基石,有他做保,運送的貨物就可以在撫州和周邊各地暢通無阻,這也是他的生存根本,所以被在江南迅速崛起的大幫派飛蝠幫特別介紹過來的朋友,馬勇當然要好生招待了。


    南宮玉常虎到開平的當天晚間,馬勇在開平最豪華的撫仙閣宴請二人,本來隻是盡地主之誼,但在見識了二人的樣貌後,識人無數的馬勇立刻意識到此二人絕非等閑人物,客套立刻被真誠交納所代替。南宮玉常虎此行不想招惹各方的關注,所以用的假名,還是於南和胡常,見馬勇一改開始的地主之姿為逢迎,南宮玉就明白這馬勇不簡單,有識人的能力很好,這方便利用此人撒下網來找到可能隱藏在開平的白海平。


    偽裝對於虎爺那是根本學不會的,無論他是以腳夫、仆役、商人還是破衣拉撒的叫花子麵目出現,他永遠改變不了牛氣衝天和豪傑的氣質,這不還沒怎麽開喝呢,已經摟著馬勇的腦袋說話了“勇兒,你小子不錯,爺看著順眼,好好給爺辦事,你胡爺心裏會有你一號人物的,來整了這杯”,馬勇四十出頭了,被不到三十的虎爺這麽做這麽說竟然沒有生出任何不適的感覺來,這恐怕就是一個人的氣場吧。


    馬勇依言幹了酒後,很是感激涕零地說道“胡爺,沒說的,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物,啥也別說了,您老把事吩咐下來,我手下這幫弟兄這些日子啥都不幹了,專心為您把事情辦妥當”,“妥了”,虎爺把麵前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張畫像“爺找這個人,據說他來開平了,這樣勇兒,隻要近階段來咱開平的生人,特別是負傷的生人,都找出來給我個信,成嗎?”,“放心,胡爺,我今天就吩咐下去”,此時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南宮玉開口道“馬幫主,跟手下說好,隻要發現這個人或者他的手下的蹤跡就可以了,不要去招惹,剩下的事我們來幹”,馬勇趕忙點頭表示明白。


    馬勇說到做到,宴請結束後就馬上召集手下開始查找近階段來開平的外鄉人,包括腳行苦力和運輸行的人員迴各自家鄉去調查情況,並且發布了人員迴鄉工錢照給,如能提供消息,賞!如能找到畫像之人賞銀百兩的的條件!


    到開平的已經三天了,這三天南宮玉常虎不過是在開平幾個酒樓喝著小酒等待消息,此時就連眼高於頂的常虎都不由地多次誇獎那個滿肚子壞水的比自己大不少的弟弟了,當然南宮玉更是佩服至極。開平縣不大,但如果隻憑借南宮玉常虎二人的力量那要找一個人也無異於大海撈針,可有了馬勇相助,雖然這兩天還沒有確切消息,但二人知道此時的開平縣正被翻過來倒過去地徹查,白海平隻要真的來了這裏,那絕對會被查找出來的,這就是周道德依托飛蝠幫建立地下網絡的成效之一,隻是之一。


    消息是第四天反饋上來的,來自於一個迴鄉姓劉的力工,老劉其實沒太多想法,給著工錢強製迴鄉,正好幫家裏幹田裏的活,挺樂嗬。他家能有啥好地,有好地他也不去城裏吃那個苦了,所謂的田不過是一塊自己家幾輩開墾出來的山坡地,種些口糧,地契都沒有,那個山坡實際上說應該屬於人家村裏大戶劉太公家,人家家大業大,和他又算沾點遠親,沒太計較罷了。


    搗騰這塊地也真是費死勁了,別的不說,隻澆水就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山下麵倒是有水渠,但那是人家劉太公家田地用的,他可不敢用,隻能一趟趟地跑山裏從深潭裏挑水。這天挑水挑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發現潭東側有幾個人的身影,不是本村人,他腦中那根為啥讓他們迴鄉的弦終於搭上了。百兩紋銀,老劉做夢都沒敢夢到這個數,他悄咪咪地離開深潭,把桶放迴家後就狂奔向縣城,幹了一天力氣活的老劉十幾裏地仍然能跑下來,那可真的是錢的力量了。


    管著他的小頭目讓兩個人架著他來到馬勇麵前的時候,老劉還在那吐酸水呢,好半天後他才把情況講了出來。馬勇不敢怠慢,趕忙趕到南宮玉二人住的飯店報告了這個情況,而南宮玉常虎則立刻讓人找來馬車馱著已經走不動道的老劉奔赴其所在的村莊。


    他們來的及時,但仍然晚了,原因是老劉看到的根本不是白海平極其手下,他看到的是殺手,殺殺手白海平的殺手。老劉打水的那個深潭東側有一片密林,密林中有一片藥田,藥田用籬笆圍了一個小院,小院依著山壁的地方有一座木屋。南宮玉他們趕過來後首先發現在籬笆牆外躺著兩具死屍,都是三十幾歲的年齡,而藥田裏也有一具死屍,是一名中年人,木屋為一個套間,外屋的家具基本破碎,想來應該有一場激戰,在這裏有一名老者倒臥在地上,而裏屋床側仰麵身亡的正是在峽穀莊園出現的白海平,他手裏握著劍,同樣他也死於劍下,被人一劍穿胸,而死亡時間差不多就是老劉遠遠看到林間人影的時候。


    被滅口了?南宮玉感覺很蹊蹺,因為白海平雖然身負重傷,但天合級的高手戰力還是很驚人的,那名將其穿胸殺死的人恐怕也是一位天合級的高手,那麽有此力量犯不著因為自己兩人的追捕就殺人滅口吧,因為雖然傷重的白海平能力猶在再加上一名天合級高手以及數名殺手,自己和常虎可沒有把握能拿下的,而且就算發現了危機,按時間推算也完全有時間離開的。隻能說來人殺白海平根本與自己二人沒有關係,可能是某些恩怨吧,以殺人為業者終被人殺也是一個因果。


    把劉太公找來審問,劉太公看著遍地是血和到處是屍首,嚇壞了,哆嗦了半天才說清楚事情的原委。那位死在藥田裏的中年人叫劉廷是其一個在越州的本家侄子,說實話這劉廷根本沒來過村子,而來往倒是劉太公每年到越州販賣藥材的時候住在其家裏,前兩天晚上這劉廷不知怎麽地找到了他家,很隱秘,是在他如廁出來的時候突然從黑影中來到了他的身前,止住他的驚叫後,劉廷問他有沒有隱秘的地方待幾天,給的理由是欠了賭債被追殺,想著去越州經常住人家家裏那是欠著人情的,更何況劉廷說完話後塞給了他一張金額不小的銀票,於是劉太公就把藥田裏的那個木屋介紹給了他,並告訴他那裏很隱秘村裏沒有人會去那個地方,而且屋裏有爐灶有米,而菜,隨便找菜地拽幾顆,村裏人不會計較,劉廷聽他這麽說很滿意,但很嚴肅地告訴他不要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包括親人,因為那些賭場打手心狠手辣,別給自己招禍。


    拿走院門和屋門鑰匙,劉廷就消失了,好像做夢一樣,不過看看了手裏的銀票,劉太公確認這事是真實的,把銀票揣好後,他定了定心神迴屋繼續睡覺去了。之後,劉廷沒來找過他,他也沒去那藥田看,直到今天被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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