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宅第前,唐秋葉跳下馬來,“固恩師兄,快,我們得帶著越王離開這裏”,固恩起身,有些疑問地望著他,“來了幾十個似人似鬼的東西,無法抵擋”,固恩看他惶急,沒有再問下去,二人推開門進了越王的房間,正寫著什麽的越王抬頭望向他們,二人行禮,唐秋葉稟告道“越王,官邸外來了一批古怪的東西,禦林軍已經大部陣亡了,因此特請越王移駕”,越王不解其意“什麽情況?”,唐秋葉難掩急躁地說道“王爺,我們被有計劃的襲擊了,現在隻有保護您離開一條道了”,說完不等越王同意,起身開始將欽差府重要的一些口供資料收集到一個布袋子了裏並背在自己身上,然後給固恩使了個眼色,二人架起滿臉疑問的越王就來到屋外,讓兵士牽過馬來,唐秋葉問越王“王爺,您會騎馬嗎?”,王家子弟,騎馬還是沒問題的,所以越王懵懂地點了點頭,“那請王爺上馬”。


    看看身邊的馬,越王有些機械地騎了上去“小唐,怎麽。。。”,唐秋葉有些粗暴地打斷了這位尊貴上司的話“王爺,事情緊急,請恕微臣失禮”,說完招唿固恩也趕緊上馬,然後帶著幾名衛士徑直向後門趕去,也就在此時,包括越王都看到了一幕令人震驚的畫麵,幾十名頭戴鬥笠的黑衣人如大鳥般齊齊騰空而起,宛如一隻隻巨大的蒼鷹,然後直直地落入了欽差府的院中,那裏有一百來個被此景象驚呆了的衛士,又一場殺戮開始了。


    裹挾著越王唐秋葉固恩以及幾名貼身護衛從後門衝出了欽差府,他們撥馬向西南方向奔去,沒走出多遠,後麵幾聲慘叫聲傳來,唐秋葉迴頭觀看,驚恐地發現不知何時五名黑衣鬥笠之人已經追了上來,而此時綴在後麵的三位衛士已經被他們砍落馬下,看了固恩一眼,固恩會意停了下來,而唐秋葉則帶著越王繼續奔。


    那五名黑衣人呆呆地望了固恩一眼後,齊齊騰空而起,然後從空中向他撲來,固恩抖擻精神揮動戒刀與他們戰在了一起。這些黑衣人確實非常難對付,一方麵他們力量大速度快,而且他們竟然像百花洲獸兵那樣不懼傷痛,兩個已經被戒刀重傷了的黑衣人,行動竟然好似不受影響,又戰了幾個迴合,固恩有些支撐不住了,五名如幻影般不懼生死的人環繞著他,令他左支右絀,正在此時有幾匹戰馬高速衝刺過來,首先一名專注攻擊固恩的黑衣人躲閃不及與一匹戰馬撞在了一起,立時骨斷筋折,隻是明顯已經重傷的他仍然在地上扭動著,之後又一匹高速奔來的戰馬的蹄子踩爛了他的腦袋才停止了動作,那名後衝過來的戰馬上一位長發將軍借著奔騰地速度一槍將固恩周圍的另一名黑衣的頭顱挑了下來,一下少了兩名對手,固恩的形式立刻好轉,他奮力一刀將一名欺上前來的黑衣人的頭顱削了下來。


    剩餘的兩名黑衣人好像根本不受同伴死去的影響,而且他們眼裏隻有前邊正攻擊的固恩,而根本不去關心又殺過來的人,這可給趕過來的十幾名騎兵帶來了機會,他們縱馬從一名黑衣人身旁連續飛馳而過,被砍得支離破碎的黑衣人終於無法支撐身軀委頓地倒了下去。而隋逢固恩的槍刀則在幾乎同一時間劃過了最後一名黑衣人的身體。


    固恩望著趕迴來的隨逢“如何?”,隋逢搖了搖頭並歎了口氣“無勝算。對方兵士都是久經戰場的老兵,人數還有優勢。我聽到你的嘯聲,已經安排幾位統製帶著兵士向蘇錫方向退卻了”,固恩點點頭“那這樣,我們就護著越王向南宮玉他們所在的杭餘方向進發,以期跟他們匯合”,隋逢表示認可,之後二人帶著十來名護衛一起向越王唐秋葉離開的方向追了下去。


    很快他們就和越王唐秋葉匯合了,第一天還沒有什麽情況發生,但第二天他們離開宿營地不久就覺察到有情況發生,待幾名高手感受了一番後,立刻神情緊張起來,很明顯後方有數百名騎兵正向他們所在的方向追來。數量上的巨大劣勢讓他們隻好拚命加快了速度,就這樣雖偶有不得已地停下來休息,但整體上說他們已經逃了一天一夜了,人還不說,身下的馬已經到了極限了。


    真令人諷刺,朝廷三重臣之一還有越王爵位的陳瑞雪被一幫子海匪在繁華之地光天化日之下追趕,而且唐秋葉他們可以覺察出來,他們身下的馬要垮了,而海匪卻更換了馬匹,這到底是在大夏治下的江南還是海匪的江南呢?


    馬力的不同,今天白天開始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到最後已經互相都在視線之內了,就在這時候,南宮玉常虎兩個主心骨出現了,而且他們之後還有一支千人騎兵部隊奔馳而來。那些海匪的見機也很快,當他們確知了新來隊伍的實力後,立刻開始轉向逃走,南宮玉命常宜帶著隊伍就追殺下去。


    終於得到喘息機會了,已經頻臨垮掉的越王,被眾人從馬上攙了下來,其實歲數還不到四十歲的越王,一邊努力地支撐著自己,一邊歎息道“人都有宏天大誌,唉,我也就是個做案頭工作的能力了”,找了個大樹,扶他坐在樹下,好好休息了一陣才算緩了過來,他望向身旁的南宮玉“南宮將軍,依你之見現在我們該如何行事呢?”,南宮玉想了想說道“前邊不到十裏就是花塘縣城,我認為應該進城,然後將這個縣城掌握下來,這樣我們就有了一個基地。另外,對方既然自稱為匪,那麽如果敢經過兩府四縣進攻一個距海岸線五百裏的縣城,那麽我們就可以完全認定越州刺史吳州刺史失職,越王完全有權利奪取他們的職位,而且這已經可以視為暴亂了。另外,道德,你和常宜即刻趕赴蘇錫大營,郭春的應對有問題,不能分散用兵,對方不是想象的草寇,必須集中兵力”,南宮玉已經從越王那裏了解到當前的情況,基於此,他做了如下安排。


    待常宜帶兵追殺那股海匪結束返迴後,周道德跟他一起拜別了越王南宮玉等人,稍做化妝後就離開了,南宮玉常虎等人則護著越王直奔花塘縣城。到了城下見花塘城四門緊閉,南宮玉立刻向城上守軍昭顯越王官引,但半天城門也沒有開。南宮玉立刻讓門軍通知縣衙,如再不開門,將會即刻攻城,而那時候花塘縣所有官員則視同對朝廷的反叛,以叛亂罪製裁。不是每一個官員都拿著紹水王好處的,憑什麽要跟著上司背負如此大罪呢?很快南宮玉他們所在的北門就打開了,此門的守將是縣軍的一名姓馬的副都統,也是平叛軍出身,縣令縣尉確實給了他無論何人不允許進城的命令,但馬都統一方麵認識和敬佩平叛軍名將南宮玉常虎,再著也知道憑自己手裏這兩百來人縣軍根本防守不住,更主要的是他可不想自己落一個反叛的大罪名。


    南宮玉他們進城之後,讓馬都統帶路直奔縣衙,到那裏很快就將花塘縣令和縣尉縣丞幾個頭目抓了起來,越王也氣急了,正好找這個機會發泄,二話不說,就命人將花塘三巨頭當街問斬,在花塘不可一世的三位父母官在眾百姓的圍觀之下,人頭落地,這立刻震撼了眾軍民,越王發布欽差令,花塘城管轄由其親自兼任,而馬副都統即刻上任花塘縣尉,所有縣軍和城內治安由其管轄,當然總城防的大任則落在了南宮玉身上,而且宣布花塘縣衙即為新的欽差行轅。


    有了落腳點,好多事就可以執行了。第一道欽差命令就是命令越州吳州刺史和兩州最重要的六府知府即刻到花塘縣聽命。第二道命令則是蘇錫大營納入欽差行轅管轄,第三道命令則是越吳二州所有州府縣軍的管轄權從當地直接移到欽差行轅。這些命令看似很難執行,但是名不正言不順,先把程序走完,以後再行事就是有令而行了。花塘縣的快馬傳令官傾巢而出,將這些命令發往各處。這場風暴的最高潮來臨了。


    得到了周道德幫助謀劃的郭春,調整了剿匪方式,他集中蘇錫大營的兵力在五天之內橫掃三地的海匪,剩下的幾處海匪急忙集中在一起,終於在海平雙江口進行了一場決戰,郭春親臨督陣,常宜衝任先鋒一陣攻入海匪中軍,力斬海匪主帥,海匪陣型崩潰,被郭春指揮部隊掩殺十幾裏地,而且周道德已命人小路穿行突襲了海匪船隻所在的碼頭,這一下這幫海匪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郭春一鼓作氣,命部隊連續兩日清繳,終於使這支危害江南海岸附近府縣多年的海匪剿滅已盡,得勝之時,海邊府縣的民眾自發簞食壺漿慰問蘇錫大軍。


    海匪擊潰後,一些頭領成了階下囚被即刻轉運至花塘縣,陳瑞雪發出欽差令命令德勝的蘇錫大營部隊留一千五百騎兵和五千步軍駐紮在湖州府附近隨時聽命。在第一道欽差令之後五日內吳州刺史和蘇錫府鬆江府丹鎮府三府知府經過一番猶豫後終於還是趕到了花塘縣,這些人因瀆職失職都受到了欽差陳瑞雪的訓誡處分,但官職都保留了下來,又過了三天,海平府知府也趕了過來,他給的晚來理由是剿匪大戰,可以接受,所以他也算得到了以上州府的待遇。


    而越州刺史和杭餘府湖州府知府卻遲遲沒有接命,發出欽差令十日後,南宮玉親帶兩百騎兵直奔杭餘府,隨著剿匪大戰勝利和欽差直接掌握武裝力量的發布,像那種以各種借口出兵阻攔的操作沒人敢幹了,所以南宮玉很順利就進入杭餘府,杭餘是越州州製所在,帶著欽差令南宮玉直奔越州州府衙門,到那裏,南宮玉根本沒客氣,立刻宣布欽差令,按照命令帶人就闖入州府衙門,本來門軍還想阻攔,南宮玉高舉欽差令牌,喝道“阻礙欽差令者視同謀反,斬!”,門軍們騷動了一番後,在南宮玉帶著的兵士唿喝下紛紛跪倒在地,直到闖入後衙才發覺越州刺史常燦已經離開府衙幾日了,而州都尉則跑去集合州軍了,南宮玉打馬帶人直撲演兵場,他們到時,州都尉剛剛將州軍集中起來,還沒等他叫板呢,南宮玉衝天而起越過都尉周邊的幾重護衛,他落地之時,也是都尉無頭屍身倒地之時,而越州都尉的人頭已經被他高高舉在手上“越州都尉意圖反叛帝國,現在已經按令授首,還有誰從逆!”,四千州軍及其各級主官猶豫了片刻之後齊齊跪倒在地。


    南宮玉當即任命隨行而來的一名蘇錫大營副將任越州都尉,並帶領所有州軍離開趕赴湖州蘇錫軍大營與那裏的駐軍匯合等待下一步命令。他們從演兵場出來的時候正碰上連滾帶爬趕來的杭餘府知府等幾個府官,按他們的話說接欽差令後本想即刻趕往花塘,隻是受到了刺史等人的阻撓才未能成行,也沒必要去鑒別真假了,南宮玉當即命令他全權管理杭餘府,以此後的行為來決定他的前程。


    湖州府是常虎帶人去的,這個不順利,湖州府四門緊閉大有要決一死戰的架勢,虎爺暴跳如雷,不是隋逢攔著,非再來一次錘震廣陽城不可。無論湖州府多死心塌地,畢竟此時已經是孤掌難鳴了,花塘的命令立刻發出,之後包括蘇錫大營和杭餘州軍傾巢出動,不久之後,湖州城外,鼓聲如雷殺聲陣陣,湖州府裏的幾個富豪當然不願意湖州遭到兵禍,他們幾個湊在一起一番運作,府軍中幾個都統在被包圍的當晚就造了反,包括知府在內的幾個主官當場就掉了腦袋。第二天清晨,湖州府四門洞開,幾個都統步行出城將知府等人的人頭獻在了常虎的馬下,紹水王最後一個堡壘湖州府也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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