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半個時辰後,總捕司總捕頭李成遠帶著總捕司五百衙役兵士衝進了國教寺,國教寺的眾僧被要求不準離寺,這天下午的時候許多國教寺的院落都遭到了搜查,已經有近百名僧人被關進了在國教寺中被清理出來的一個小院中。酉時時分,老國師屬下的八長老,十長老被總捕司從各自的禪院中揪了出來押入了那個當做牢房的小院裏的二個房間中,小院中被關著的其他僧人不久就聽到了抽打和慘叫聲,這讓本來因俗家皇上寺中被刺而惶恐的眾僧人變得憤怒起來,這個憤怒很快就傳導到了小院外。


    各種消息傳到了永安的各個區域,首先表現的是各種莫名的惶恐,其後各種煽動的消息開始傳播,這造成的後果就是城中不時出現劫掠和混亂,各處的鼓噪聲越來越大,進而大麵積的打砸,甚至從高處望下來城中已經出現了十多處的火光和濃煙。玄武大道西頭劉記壽材的老板劉大頭看了看滿店鋪擺的滿滿當當的二十大桶水,搖了搖頭,他這個店鋪倒不怕搶劫,隻是走水他可受不了,七代了,百年老店不僅僅延續下買賣還延續下曆史,永安城的曆史。起碼百年了,不管大夏其他地方如何戰火紛飛,永安城始終是平和平安的,隻是。。。看來永安城此次得來一次洗禮了。


    戊時,明月已經掛上永安城的天空上,它的光芒與其他時間一樣柔和,隻是這柔和的光芒照耀下的雄城注定不會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首先總捕司有消息傳來:發現了三具雪罕箭手的屍體,很明顯是被滅口的,因為雪罕的關聯使人不得不想到燕王,進而想到了皇族,佟良在與幾位重臣商量了一番後歎息了一聲發布了封鎖皇家宅院區域的命令,這個命令的執行人是京兆尹,隻是由祁瑞周道德坐鎮的京兆尹根本未於理睬。他們按兵不動,可有一隊一千多人的部隊在得到了命令後從隱藏處現身然後開赴東城偏北的皇家住宅區域進行了封鎖布防。


    又過了一會,城中央蘇錦布莊燃起了衝天大火,這仿佛是一個信號,中城、西城、東城、南城都有火光出現,進而整個永安混亂起來,各種嚎叫慘叫和打砸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天空。佟良等重臣立刻向京兆尹發布命令讓其全力安定永安的治安情況。


    京兆尹衙門後方的操練場上,三千名治安軍早已經穿好甲胄列隊在那裏,隊列的前方有一間房舍,此時裏麵正有幾人在協商著事情,“道德,還不到動的時候嗎?”,周道德點點頭,祁瑞搓著手“隻是。。。老百姓在遭難啊,這可是京兆司的職責啊”,此時的周道德也是麵色凝重,他想了想說道“祁大人,我明白,隻是此次動亂我們手裏的力量太少,這唯一的好鋼必須使用在刀刃上,還得靜觀其變,不過。。。李泰”,明亮的燈光下飛蝠幫幫主李泰和軍師郭平也竟然站在旁邊,聽周道德唿喊李泰急忙上前應了一聲,拍著李泰的肩膀“李幫主,前兩天咱們演練過了,現在該咱飛蝠幫出手了,這裏祁大人和我給你權利:對那些趁亂為非作歹之徒和煽動之徒可以殺之!,不過如果飛蝠幫眾趁亂作惡怎麽辦?”李泰咬牙切齒地說道“扒皮抽筋,周大人放心,飛蝠幫的刑堂可不是吃幹飯的”,“好!把你存的錢糧兵器都拿出來招唿南城窮哥們一起上,李幫主,不指著你完全把永安這些邪火都撲滅,隻要能基本平複永安城區的亂象,我必上報聖上‘大夏在,飛蝠幫安’”這個許諾可不得了,李泰熱血沸騰“周大人請告訴皇上,讓他放心,飛蝠幫今個拚了命也要保永安太平”,“放心,待永安太平下來,我一定告訴皇上這全是飛蝠幫的功勞,對了,跟兄弟們和窮哥們說,我不管飛蝠幫如何做,隻要立了功朝廷必然有一份封賞,而戰死的弟兄也會按照大夏軍人的標準進行撫恤”,李泰和郭平跟周道德祁瑞行了個禮,然後二人旋風般衝出房間沒入到了永安城的黑暗中。


    這天早些時候,國教寺的一間禪房裏憤怒的僧人圍著中間的幾個長老模樣的人,國師普慧座下有十二個長老,其中大長老二長老都是玄門至尊長老,這個時間已經在洛水寺中正確定著新任國師的人選,然後四長老五長老與國師隨行溟滅於南鬥學院,其他的還有六長老廣恆今年三月後一直在冀州,十一長老則在桂州已經兩年多了,所以此時在寺中的最高長老就是掌管國教寺寺務的寺監也是三長老了海以及七長老八長老九長老十長老和十二長老六人,而八長老和十長老又被總捕司關進了小院,所以此時被眾僧圍著的隻有四名長老了。說起來包圍他們的這些僧眾也非普通僧人,這些基本上都是國教寺中各閣房的主管和副主管們,他們現在嚷嚷的當然是今天發生的玄門受辱的事。


    此時一名主管正大聲說道“對於皇上遇刺我們這些僧人也很憤怒和歉疚,所以當總捕司的人進入國教寺勘驗查看的時候我們並沒有攔阻,隻是他們憑什麽將此事懷疑到我們頭上,我們也是受害者啊,今天上午皇上遇刺,那名侍衛不管不顧的往外衝已經殺死殺傷了我們多名僧人,考慮到他的職責,三長老您決定不予追究,這我們理解,總捕司以皇上被刺為名大舉闖入國教寺,這我們也理解,可他們到底以什麽緣由關押了我們百名僧人啊?到了晚間更甚,他們竟然在不做通報的情況下抓走了八長老和十長老,並且嚴刑拷打,這是我們千年玄門絕不能忍受的”,他的發言立刻得到了周邊一群僧人的應和,人群中的三長老了海歎息了一聲說道“那如何應對啊?總捕司五百人都是精銳,我們的一百零八名護寺武僧大部已經跟大長老二長老去了洛水,剩下的可不是他們的對手啊,再者,即使戰勝了他們又如何,他們可有源源不斷的部隊,到時我們如何應對?別忘了我們是在俗家的地頭上”,他的話說完場上的氣氛沉默下來,這個時候濟平說話了“前些時日國教寺被圍我們曾經調動了護教軍,不過那時候我們隻是用的威懾藍花令,後來包圍解除,這兩支護教軍未出現在永安城外,是不是我們現在需要動用這些護教軍了?”他說完場中仍然沉默著,稍頃一位主管問道“還隻是威懾嗎?”,幾位長老沉默著未做迴答。


    又過了一會,一名僧人滿臉悲色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三長老,各位長老,八長老被他們打死了!”,這一下憤怒的情緒又一次被激了起來,三長老也明顯憤怒了“調動護教軍進永安。。。我們幾個長老來表決是否使用紅花令”,調動護教軍十二長老都具備這個權利,比如墩台府時六長老調動護教軍,可使用紅花令就沒那麽簡單了,因為標注了紅花令,護教軍則可以擊破任何阻隔保護玄門的利益,玄門的法規規定至尊長老有權單獨下達紅花令,而長老級的則需要幾個重要寺廟的所有玄門長老大部分同意且沒有人明確反對,而玄門重要寺廟當然包括國師駐錫地的國教寺,而此時門內長老總共六人,剛才僧人報告八長老被害,這樣隻剩下五人,而十長老又生死未卜,所以參與表決的隻剩下四人,三長老在說完表決後舉起了自己的手,九長老很快也舉起了手,七長老看看三長老也很平和的舉起了手,此時眾人的目光全集中到了十二長老身上,十二長老廣泉在下午八長老十長老被抓的時候就趕到疑惑了,因為按他的了解這二位長老都是國師政策堅定擁護者,他們一心向玄祖而基本不問世事,如何會成為皇帝遇刺的嫌疑者呢?而此刻的表決讓他意識到了什麽,因為按他對八長老這個倔強的僧人的了解,起碼他會一定反對這明顯會引起大衝突的紅花令的,至於自己,十二長老中最年輕資曆最淺的僧人,實在是無法在這群憤怒的僧人包圍下發出反對的聲音的,所以。。。他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放棄權利,隻是,了海寺監這會不會引起大混亂啊”,三票讚成,一票棄權,這就足夠了,至於他隨後的擔心立刻被周圍人群的憤怒和興奮的聲音淹沒了。很快一隻矯健的雄鷹被帶進了禪房,一張加蓋了紅色蓮花的絲質指令被放入了鷹腿處的銀管中,然後這隻雄鷹煽動著翅膀利箭般插入了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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