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確實是一名捕快,離三聖山七十多裏地的華坪縣的老捕快,姓李,名叫李春,不過他在華坪縣捕所裏可不顯山不露水的,沒破過什麽露臉的案子,平時也就能抓一些小偷小摸以及管管市井無賴,而且他三天兩頭的泡病號,三十來歲的捕頭拿這個算自己前輩的五十多歲的老捕快一點辦法沒有。他和其他捕快關係一般,在華坪縣跟他關係不錯好像隻有縣城中部一家名叫盛元的當鋪裏的賬房先生,這名矮胖的中年賬房先生叫鮑慶祥,是兩年前搬到華坪來的,算盤打得好也會算賬,很快就被算華坪大買賣的盛元當鋪聘成了賬房先生。當鋪是偵破案件經常要去查的地方,銷贓啊什麽的,不愛動沒多大本事的李捕快一直擔負著與當鋪接觸的活,這樣一來二去,倆人就熟了,而且好像很快就成了朋友,因為人們經常看到二人在一起推杯換盞的喝酒,隻是外人不知道一起喝酒的兩人手裏的人命比他們中間的那盤花生米的數量都多,不過這個形容有些不對的地方,二人害得命最次的也絕不是花生米這個檔次,應該都夠得上酒館頭牌清燉山雞。


    李捕快鮑賬房都是頂尖殺手,做的是殺人賺錢的買賣,平時殺人取利完全按照自己的意願,隻是其實他們背後是有東家的,這個東家經常很長時間都不出現,不過一旦出現,他們就要放棄一切活動執行東家的命令,讓這樣冷血無情的殺手俯首帖耳,東家當然有著恐怖的實力,另一方麵他們早已經把命賣給了人家,他們所有的命門都掌握在人家手裏,比如李捕快在瀘州某縣當縣丞的兒子,比如鮑賬房嫁到洛水的女兒外孫。此次東家的行動很大,兩年前鮑慶祥辭去了他在唐州玉潭縣大飯莊的差事搬到了華坪就是東家的要求,之後兩年東家並沒有聯係他們,直到六天前,一位飛馬趕到的農夫裝扮的人手裏拿著一塊黑色令牌,吩咐了一番後將兩張畫像交到二人手中,命令二人火速趕到山陽鎮然後開始行動。


    追命和索命二人開始並沒覺得此任務有多大難度,一方麵山陽鎮那個店鋪裏早就備著追命的追魂粉,這個是兩年前按東家的要求他親自配好提供的,隻要目標沾了此粉那麽就算逃到天邊也出不了追命的手心,另一方麵他們二人是貨真價實的高手,說實話他們甚至不懼那個官麵上搞的那些武道尊者,武功可能有些人他們不敵,殺人他們可誰也不服。


    半天多的惡戰過後,他們二位的觀感不同了,這兩位武功明顯不如自己的後輩竟然如此頑強,而且具備可以用炫目形容的戰鬥技巧,第一次會麵的戰鬥雖然是自己兩人完勝,但沒想到兩位僅僅中成境界的年輕人竟能與他們惡戰二十幾個迴合,許多精妙的殺招都被詭異的身法和應對躲了過去,更令他們汗顏的是這二位能夠脫身離開,那股不管不顧決然跳下懸崖的舉動甚至讓他們有一些畏懼,再後來一馬當先的追命遭到那二人林中伏擊,這讓做了二十多年殺手的追命感受到了一絲危機,並不是那二人虛虛實實的打法,這是枝節方麵的事情,危機來自於二人仍然滿滿的勇氣和冷靜,他們以前殺的那些高手,許多也不能一擊而殺,也曾經逃走,隻是那些人早已魂飛魄散,充滿惶恐的逃亡,而那時他們扮演的是勝券在握的猛獸,戲弄著跟隨著獵物,或等待著對方崩潰,或追捕厭倦了給其致命一擊,而這次對方不但沒有奔潰,還思路清晰試圖給自己致命一擊,這使他莫名有了一絲駭然的情緒,也理解了東家要集中兩大高手追殺這兩個年輕人的原因。


    天坑邊一戰,他那時正是怒火中燒,突襲且每一擊都是全力施為,竟然讓二人又逃走了,雖然過程中有個不知道哪跑來的狸子幹擾了他出手,他此時竟然了有了一絲氣餒的感覺,當然還有最後那一蓬毒針,這個暗器太惡毒了,追命當機立斷挖出了腐肉,就完事了?那可就低估了我們周道德的道德水平了,無法去除的衝天臭氣放在一邊,那針的毒性即使麵對的是四兇中對毒了解最透徹的絕命郎君恐怕也無可奈何,沒辦法,周道德的設計理念是將他知道的所有毒物和醃臢之物集於此針一身,並不追求致命效果,當然更沒有什麽解藥,周道德是暗器高手,當然知道許多毒是相生相克的,混在一起殺傷程度銳減,不操那個心,追求的就是亂拳惡心死老師傅的效果,說實在的,幸虧武道大會沒有人與南宮玉對戰,不然某高手真逼得南宮玉使出這個殺手鐧,對方怎麽樣不說,南宮將軍在堂堂皇皇的官麵武道大會上甩出這麽醃臢的暗器,他可就沒臉再見人了。


    索命趕過來時,追命正破口大罵,不過,罵了一番的追命發現他小瞧這個毒針了,因為剜的幾個肉坑中又有黃水流出,冒了汗了,他沒有理一邊發問的索命盤膝坐在天坑邊開始進一步的運功療傷,隨著他的功法運行,那些肉坑裏冒出黃水、綠水、藍水、黑水。。。整整一個時辰,傷口中流出的才轉換為正常的血水,又周身運行了一邊,發現確實沒啥問題了,他才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毒針造成的傷害應該去除了,隻是這味道恐怕幾天內得伴隨著自己,“嗬,這味。。。”索命看他起身走了過來,發覺對方怒目而視,他轉移了話題“李兄,下一步怎麽辦?”,追命望了望那黑洞洞方圓五六丈的天坑口“甕中捉鱉,他們跑不了”,“李兄,你本地人,了解這個天坑的情況嗎?”,“怎麽可能,這三聖山方圓幾百裏地,我怎會知道這裏有一個天坑呢”,“哦,那現在咱們下去?”,追命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露在外麵恐怖的胸腹“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這倆小子十分歹毒,貿然下去恐遭他們暗算”,索命聽他這麽說是一百個同意,他身法不怎麽樣,本來抓著藤蔓下這個黑漆漆的洞就怵頭,何況還是晚上,“好!就依李兄,他們八成進了一個悶罐,休息好,明天天亮了咱下去殺這兩個鱉”,就因為索命行動緩慢,喪失了幾次畢其功於一役的機會,氣不順的追命瞧他就有些火大,他譏諷的說道“別依著我,鮑兄可以下去,我這傷殘之人給你望風”,索命‘哈哈’尬笑了兩聲,沒有接這個話題,一門心思開始踅摸適合休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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