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連番的折騰,再加上今天紮紮實實得暴走了一天,南宮玉和常虎二人也已經感覺十分疲累了,所以二人進了僧房簡單洗漱一番後,倒頭便睡了。大約醜時三刻,二人睡的正香的時候,天空中突然響起連續不斷的震天雷聲,被震醒的二人懵懵懂懂的,好一會才醒過味來,略通天文的南宮玉心說不好,這密集雷聲預示著將會有一場豪雨,弄不好還會引起一場山洪,看來二人一時半會還離不開這個寺廟了。


    雷聲響過不久,瓢潑大雨開始傾倒下來,這場豪雨整整下了兩個時辰,直到天亮的晨光才轉成了綿綿小雨。雨開始下後,南宮玉二人這覺算沒法睡了,本來雷聲弱了後,二人就已經躺倒準備繼續睡覺,算戰火中長大的二人根本沒把幾個雷聲當迴事,可是剛想繼續睡覺,壞了,房間進水了,想那僧房本來就沒有床,是席鋪,這一進水,二人立馬就算睡在水裏了,這個能力戰火沒有教會他們,隻能急忙蹦了起來。點亮燈火在屋裏一看,除了放在桌子上的包裹沒事,整個僧房已經快變水牢了,縱然是蓋世英雄,倆人麵對這個局麵也隻能相視苦笑,好在沒多久,那個叫淨明的小和尚穿著蓑衣頂著大雨急急忙忙的跑來了,一邊交給二人每人一件蓑衣,一邊說道“這麽大雨,主持師傅知道僧房會進水,所以派我來帶二位到大殿旁的經房避雨,那裏地勢高水進不去。”二人大喜,穿上蓑衣帶好行李和裝在籠子裏的狸子精隨小僧人進入了風雨之中。


    這雨真是太大了,人在其中都看不清前方丈許遠的距離,幸虧小僧人這條路熟的不能再熟,閉著眼都能走,所以二人緊緊跟隨著一步步的在水裏前進,上了一段很高的台階,他們來到了一處影影綽綽巨大的建築前。在這個下著暴雨的晚上能瞧出這建築的輪廓,南宮玉和常虎二人的目力已經很異於常人了。


    小僧人路雖熟但身體有些單薄了,在風雨中行進的非常困難,常虎見此二話不說一把把小僧人提起來放到了自己的肩上,先是一聲驚唿,直到一隻手緊緊抱住常虎的大脖子才安下心來,畢竟少年心性,在這高大厚實的肩膀上興奮起來,一邊指揮著二人的方向,一邊忍不住兩腿踢踢噠噠的,直到虎爺嗬斥了幾聲才吐著舌頭意識到,上了台階後小僧人指揮著二人徑直向左,一路努力,三人終於到了一個滿是蒲團的房間,這裏應該就是大殿旁僧人誦經的經房了。


    可算到了一個沒有水幹燥的地方了,南宮玉常虎脫掉蓑衣舉目觀瞧,沒想到挺大的殿裏除他們外隻有三個人,一位他們認識是昨晚見過的方丈慧成,另二人也是和尚都是中年人,但一坐一站明顯身份有所差別,另外方丈慧成也戰在那位盤坐在蒲團上的中年僧人的旁邊。這個經房十分巨大,隻在殿中玄祖像前點著幾個香燭,脫掉蓑衣根本就沒做觀察的虎爺不知道屋中還有別人,扯著嗓子就來了一句“這雨太tm大了,差點沒把老子澆透”已經看到三人的南宮玉急忙扯了他一把,以防他進一步胡言下去。虎爺是機靈人,被南宮玉一扯就明白了什麽意思,停了話語扭頭觀瞧,當然也就發現了在大殿那頭的三個和尚。對主持的盛情必須感謝,南宮玉趕忙走到殿裏部給方丈見禮,此時的方丈心思全在那個盤坐在蒲團上的中年僧人身上,隻與南宮玉客氣了幾句就沒在多言,盤坐的僧人和另一邊站立的僧人沒有開口的意思,不過二人的眼睛都直直的看向了南宮玉,南宮玉也沒有開口,微微施了個禮後就迴到了殿口常虎身邊,雖然沒說話但二位的眼睛說明了一些問題,盤坐僧人雙眼顯露聰慧,而站立僧人則滿是威嚴。


    淨明把他們二人送到後就離開了,二人找了兩個蒲團坐在了殿門口,一時間整個大殿靜悄悄的,隻是充滿了狂風和暴雨的聲音。這麽靜了一會,虎爺有點受不了這沉默的氣氛了,他壓低了聲音對南宮玉說道“哎,那坐著的和尚好像挺牛的,寺裏的主持都得站著相陪,你知道他是誰嗎?”南宮玉低聲迴到“我也不知道,說不定是國教的某個大人物,反正他旁邊站著的那位和尚的武功相當不錯。”說完這個他又趕緊補充到“咱可別招惹這玄門的人物,我感覺弄不好要出事情,這樣,一會雨停了咱們趕緊離開,我可不想攪和到玄門的事情中去。”“那倒是。不過可別讓我再見到那天攔咱們路的那個老僧,再見了我非好好收拾他一頓,那時候你可別攔我。”“還是那句話玄門深似海,能不招惹最好別招惹。”“他涉著案子呢,不收拾他收拾誰,玄門的人也不能犯法啊。”南宮玉想想常虎說得也對,那個老僧絕對和那個銀狐有關係,確實下次見到不能放他走了,不過真不想惹這有關玄門的事。


    他們說人家,此時那三個僧人也在討論他們二人,方丈慧成低聲向盤坐在蒲團上的僧人說道“長老,你覺此人如何?”那僧人靜靜的看著殿口的南宮玉的背影慢慢說道“了不得的人物”聽這話,慧成本緊鎖著的眉頭有所舒展,驚喜的說道“那麽說,我們還有一線生機?”那僧人並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自顧自說道“絕不是易與之輩。”


    坐在殿門口的南宮玉當然聽不到別人對自己的評價,但說實話他對玄門的感覺很複雜,玄門國教,對其敬仰早已深入到大夏幾乎每一個民眾的骨髓裏,南宮玉也不例外,但他確實也有對其反感的地方,一方麵是自己的第一親人靈衝是道門人士,這一點使他天然對道門有所親近,也就對壓製著道門一頭的玄門有一些看法,更主要的是他人生觀建立的十年內戰,他戰鬥中的勁敵裏有好幾位玄門人士,燕王人格魅力很強,這吸引著許多當世豪傑聚攏在他的身邊,其中十五個人是他手裏最主要的力量,分別是兩個軍師和稱做五虎八俊的十三位當世高手,這其中就包括三位玄門人士,一位就是與闞秋同為軍師的了然禪師,另二位就是位列五虎的廣泰和位列八駿的寶行。他也知道玄門廣大有數百萬僧眾,當世高手中恐怕近一半都來自玄門,燕王軍中有玄門人士是必然和沒辦法的事,但是不管叛亂的十年還是平叛結束,玄門對燕王和那些從逆的僧眾都毫無動作和懲戒,完全一副置身事外俯瞰天下的姿態,這使像他一樣的很多平叛軍年輕將領心中都有一些芥蒂。


    這是一件他還沒有搞清楚和確定立場的事,所以現在的他采取的是躲的策略,他從形態和行為中早就覺察出殿那頭的三位僧人麵臨很大的問題,所以他現在迫切想等到雨停後與常虎即刻離開這是非之地,還是那句話,玄門深似海,起碼現在的他不想攪和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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