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迷蒙的大眼,卻看到另一張模糊的臉龐,似夢,似幻……


    那一刻,她似乎透著蕭君徹的臉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她害怕了,眼淚如斷線了珍珠,滴滴沒入草地。


    而蕭君徹此刻間,大手已移到朵顏微敞的衣領。


    想阻止卻又無能為力,冷風的灌入,讓朵顏明白,她那單薄的衣衫,早已碎裂在他手中。那布匹破裂時所發出的聲響,刺疼了朵顏的心,她的眼神慌張得像楚楚可憐的小鹿。


    他停滯了一下,伸手試過朵顏臉上有淚滴,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朵顏欣喜的以為,他終於要放過她了,可是,她又錯了。


    又是一陣用力的撕扯,蕭君徹冷冷出聲:“如果,你成了我的人,那麽,是不是我就可以說,憑這個?”


    朵顏啞然,他居然為了她的一句話,而要報複的侵占她的身體,他竟是這樣的男人。


    可是,有什麽地方不對,他不是禁欲?


    他不是從不碰女人麽?


    為何,為何這麽對自己?


    他低下了頭,埋頭於她胸前,噬咬著她青澀的身體,她微微的開始顫抖。


    有些不能自持的恐懼,但那種難耐於心的觸碰,卻也同樣令朵顏的身體開始有了青澀的反應。


    她的雙頰早已被暈染成酡紅兩朵,是羞,是怯,更是少女初承的緊張。


    雖然朵顏已非處子之身,但那夜的記憶總歸是模糊的,她記不清她當時的反應,更記不清當時的那人。


    可朵顏從未想過,在經過那件痛苦之事後,她還要再次經曆被強迫的痛苦。


    淚無聲無息,落得又急又兇,朵顏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隻能在心底抽泣。


    這一刻,她無比的恨蕭君徹,恨他的絕情無心,可是,剛才的那些又代表了什麽?


    這樣反複無常的人,為何偏偏非她不可。


    他一寸一寸的往下,吻得細密,似乎要將自己的氣息永遠的停留在她身上一般。


    漸漸的,朵顏被他吻過的地方,似乎都開始發疼,他那麽用力,那麽用力的在她身上印出了一朵朵的梅花。


    他的大手,遊走在她的長腿之上,指尖劃過的地方,似帶著電流一般,令得根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想尖叫,想喊停,那聲音卻卡在喉間,不能發出,她急紅了眼,卻隻能令眼淚再滑落更多。


    他迫不及待的扯下了她的腰帶……


    她覺得唿吸都似乎停止了,他他他,他怎麽可以碰那裏,終於她用力的吼了出來:“下流,下流,下流……”


    可是,她為什麽竟然能發出聲音了?


    為什麽?


    ————-


    霍地睜開眼,自床上彈坐而起,朵顏滿頭大汗的喘著粗氣。


    “小姐,你怎麽了?”


    秋歌聽到動靜跑了進來,急衝衝的打量著朵顏有何不妥。


    朵顏看了看四周,確實是她的床,那麽說剛才,剛才其實是自己做了一聲春夢?


    想到這裏,朵顏臉有些燒,青天白日的,自己居然做了這樣的夢,正欲起身,卻見秋歌一臉古怪的看著朵顏,笑嘻嘻的問:“小姐,你夢到什麽了?”


    “沒什麽,惡夢而已。”


    “我看不是,剛才小姐好像一直在叫,下流,下流……”


    秋歌學著朵顏的口吻,叫了兩聲,便讓朵顏的手將她的嘴捂了個嚴嚴實實。


    “死丫頭,你倒是敢笑話我了。”朵顏恨恨的罵著,臉上還是燒得似乎能滴出血來。


    見朵顏燥得慌,秋歌也不笑了,隻是貼近朵顏笑問:“小姐是不是夢到那個銀麵大俠了?”


    因為雪瘍每次來見自己,幾乎都是夜半三更,那時候秋歌都睡了,但這話一出,朵顏不由古怪的看著秋歌,問道:“你說什麽?”


    “小姐,你別不好意思,我知道那個銀麵大俠經常來看小姐的,好幾次我都碰見過了,見你一直不提,我也就沒說。”


    秋歌倒算老實,一五一十的說了,朵顏聽罷,隻是心驚道,好在是秋歌看到了,若是讓哪些有心人看到了,還不定成什麽樣。


    轉念一想,現在已出了宮,自也不必再為那些事煩惱,於是,朵顏不由得心情好了起來,將剛才夢中的一切也就放下了。


    午後,朵顏又跟著那些宮妃一起念經,德嬪也在中間,不時拿眼看看朵顏。


    朵顏不想與她過多的糾纏,便也再沒理會她,隻閉著臉,誠心誠意的念著經文。


    有什麽東西打中了自己,朵顏不由得睜開眼,當看清一個圓滾滾的珠子落在自己的衣裙之上,朵顏四下打量著,卻並不見什麽人表情奇怪,無聲無息的將那珠子收入袖中,朵顏又閉上眼,開始念著:


    “稽首本然淨心地無盡佛藏大慈尊


    南方世界湧香雲香雨花雲及花雨


    寶雨寶雲無數種為祥為瑞遍莊嚴……”


    可不知怎地,經過這麽一打擾,朵顏就怎麽也靜不下心來了,腦子裏全中剛才夢裏的一切,那真實的感覺,即熟悉,又陌生。


    仿佛真的發生過,卻又仿佛真的隻是夢,她娥黛輕擰,強迫自己集中精力,可越是這樣,越是分了神。


    頹然的睜開眼,朵顏邊念經,心思卻開始神遊,從未想過自己對太子會有什麽感覺,可為何她的夢中,出現的那人竟會是太子,而不是銀麵人呢?


    想到這裏,朵顏又紅了臉,她怎麽可以想這種事呢?


    居然還想到銀麵人。


    朵顏的古怪,終於讓安陵姑姑有些不耐煩,她大聲斥責道:“若是有人不想在這裏呆著,迴去便了,不要在這裏影響別人。”


    言罷,又閉了眼,開始念念有詞,朵顏自知理虧,便低了頭,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開始念著念著。


    晚飯後,朵顏早早的迴了房,自那一夢後,朵顏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寧,秋歌有些擔心的問:“小姐,你怎麽了?一整天都有些恍惚。”


    朵顏一笑,算是做答,秋歌見她不願說,也便沒有再問,隻乖巧的退了出去,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忽而,想起那枚珠子,朵顏小心的拿出來,仔細的看著,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對,朵顏心想,怕真的隻是誰不小心掉的吧。


    那珠子平淡無奇,朵顏也沒什麽興趣收藏,於是便隨手放在了桌子上,又開始神遊太虛。


    “啪!”


    的一輕響,讓朵顏迴過神來,順著聲音的出處看去,朵顏驚訝的發現,那珠子居然裂了開來。


    她趕緊將那珠子又重新撿了起來,發現有一半珠殼裏,塞著一個小紙條。


    好奇的打開來一看,朵顏臉色大變,甚至激動得站了起來。


    紙條上的內容竟然是:若想知侍寢那夜之人是誰,明日午時,青石崗見。


    一夜無眠,朵顏早早就起了床,可安條上偏生寫著午時相見,朵顏焦急萬分,好不容易挨到了早頌完畢,飯也顧不上吃,就按著打聽好的路線朝青石崗跑去。


    為了防止突然有人來找,朵顏沒有讓秋歌跟著自己,讓她在房裏呆著,也好幫她找些理由搪塞過去。


    青石崗其實也就皇陵後山的一處斷崗,其實離皇陵還有些距離,可朵顏不明白的是,這字條究竟是何人所書?


    他(她)真的知道真相?


    還是另有目的?


    而且,為何偏生要在青石崗,若是有心告之,為何還讓自己跑那麽遠的距離?


    可是想到皇陵的重要性,大約也是有所顧忌,畢竟,若不是關鍵之人,根本不知道這裏有個與世隔絕的皇陵。


    可不管怎麽想,朵顏也要一試,畢竟她太想知道這個真相,她太想知道那個人。


    朵顏的腳力上乖,不多時,便到了地方,那片青翠的石崗太顯眼,倒也不難找。


    朵顏到了青石崗,四下看了又看,卻根本沒有發現半條人影,琢磨著,也許在更深處,朵顏想也沒想,便又深入了一些。


    終於,不遠的前方,出現了一個身著青翠衣衫的女子,朵顏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到達那人跟前之時,朵顏盯著她的背影猛瞧了一陣。


    “德嬪,竟然是你。”


    朵顏的眼力,一向好,更何況,德嬪剛與自己發生過衝突,她自是對她看得多一些。


    還有她頭上的金釵,分明是前日所戴的。


    悠然轉身,德嬪一笑:“賢妃娘娘果然好眼力,居然連一個背影也記得這麽清楚。”


    自懷中掏出那半粒碎珠子,朵顏不客氣的問:“這珠子是你的?”


    “是,也不是,賢妃娘娘不覺得那珠子眼熟麽?”


    德嬪仍舊是笑,但笑容中似乎多了些什麽。


    朵顏聽她這麽一說,不由得也仔細的又看了幾眼那珠子,可惜,她始終沒看出來有什麽異樣。


    “想說什麽就痛快點,我可不想跟你浪費時間。”


    朵顏有些不耐煩,事實上,在見到德嬪之時,她第一個想法,便是,她根本什麽也不知道。


    “我其實什麽也不知道,那珠子,也是別人托我給你的。”雖然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但聽到德嬪親口說出時,朵顏仍舊火冒三丈。


    “你耍我?”


    朵顏可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主,再加上本就對這個德嬪有些不喜歡,更是臉色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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