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上很多的仙神在觀看《楊戩——人生長恨水長東》這本。


    “這本竟然是以楊戩為主角,有意思。”


    “這個家真是大膽,竟然敢寫楊戩。”


    “不知道楊戩看了這本會有怎樣的感受?”


    眾仙神議論紛紛。


    在眾仙神議論紛紛的時候,楊戩開始觀看《楊戩——人生長恨水長東》的第二章。


    梅山兄弟厭惡的表情,沉香宛如噴出火來的眸子,孫悟空興災樂禍的口吻,豬八戒冷嘲熱諷的聲音……


    還有三妹那不言自明的排斥與憎恨。


    一切一切,走馬燈般地在噩夢中翻騰著。楊戩的身子劇烈地震顫著,汗水又一次浸透了衣袍。哮天犬將一碗水湊在他嘴邊,勉強喂入幾口,可隨即,水便和著血全噴了出來。


    “書中的我也太憋屈了吧……”


    楊戩吐槽道。


    “大爺大嬸,求求你們可憐可憐,舍下幾個吧!”


    將主人平躺的木板車用繩子拉在身後,哮天犬跪在地上,四肢著地慢慢挪動,邊爬邊乞討著。


    汗水從他臉上一滴滴地滾落,繩節深陷入肩,火辣辣地痛著。


    但更痛的是他的心。自昨夜到現在,他不敢正麵看上主人一眼,他不敢想象,高傲的主人,此時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鬧市裏人來人往,漠然的目光間或掃過,偶爾也會有人扔下一兩個銅板,但更多的則是嘲弄與戲耍。


    “看啊,這個人真象一條狗!”


    一人指著哮天犬笑道


    另一人挑了挑眉,道:“你看他拉的那個人,年紀輕輕就淪落到這步田地,真不知道是造了什麽孽!”


    圍觀者的竊竊私語漸漸成了震耳欲聾的大笑,頑童逐著亂扔石塊爛菜葉,視之為絕好的遊戲,大人非但不予製止,反道:“看到沒有,小孩子如果不上進,這兩人就是榜樣了!”


    哮天犬發出一聲嘶啞的嚎叫,迴身抱起主人,從人群中發足狂奔出去。楊戩的身子不住地顫動著,手足是反常的冰涼。


    “哮天犬對楊戩真是忠誠。”


    徐文感歎道。


    楊戩腦海裏浮現起裏,自己法力盡失,需要依靠哮天犬乞討而苟活的畫麵,他的內心一陣憋悶。


    他繼續往下看,他倒要看看書中的楊戩要憋屈到什麽樣的程度?


    土地婆婆用拐杖指了指他,厭惡地道:“老頭子,我不想再看見這個人,他呆在這裏,沒的弄髒了我們的廟!”


    土地公公卻有些緊張,噓了一聲,說:“不要,我們還是迴去吧。真君老……咳,楊戩好像還醒著呢!”


    土地婆婆冷哼道:“醒著又如何?今日在城裏,他一樣醒著的,還不是比野狗都狼狽。”


    土地公公苦笑道:“老婆子,你鼓動趕集的百姓對他百般淩辱,那又何必呢,他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夠慘了。”


    土地婆婆奇道:“你同情這種小人?”


    土地公公搖頭道:“同情?這種為了自己的前途,連親妹子都不放過的無恥之徒,我老頭子見一次就唾他一次。我隻是覺得,他已經落得這種下場,再和他過不去,隻會弄髒了我們自己的雙手!”


    土地婆婆笑道:“這才象話!也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這人已成了三界中最大的笑柄,我老婆子再和他計較,反倒真是抬舉了他!”


    上前幾步,漱出一口唾沫來,呸地吐向楊戩。


    土地公婆倆的話,一字字傳將過來,楊戩臉色越發蒼白。待得左頰上一涼,一口唾沫重重呸上時,他倏然睜開雙目,淩厲無匹的殺氣從目光中透出。


    土地婆婆嚇得連連後退,土地公公急伸手拉住她,濃煙一閃,又化成神案上泥雕木偶的模樣了。


    “楊戩太慘了,連一個小神都敢欺負他。”


    “通過前麵的情節可以知道,楊戩不是壞人,他是為了家人在忍辱負重。”


    “這書看的太虐了。”


    讀者們議論紛紛。


    他們繼續往下看,發現下麵的情節也很虐。


    四公主拉長聲音道:“天界司法天神?楊戩,你曾經的威風和殺氣哪裏去了?哮天犬,這種主人要來何用?隻會累你抬不起頭來。”


    “我若是你,就任他自生自滅算了,多看他一眼,都是對自己不住。”


    哮天犬顫聲道:“你說什麽四公主,你……你全忘了?”


    龍四冷冷地道:“忘?我當然不會忘。我怎麽忘得了是誰對自己的親外甥苦苦相逼,屢下毒手?又怎會忘了他殺我之後,竟還要驅散我的魂魄?”


    哮天犬拚命搖頭,叫道:“不,不是這些。你忘了是誰救你的嗎?你忘了真君神殿的那些日子?”


    龍四冷笑道:“誰救我?我是不知道誰救我的。但必是上古神人們都見不慣楊戩的倒行逆施,這才攝去我肉身送到昆侖,又幫我重新凝合了魂魄!”


    她還待再說,嫦娥拉住她的手,勸道:“四公主,不用生氣了,你看楊戩現在這樣子,他已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玉帝又已革去他司法天神之職,貶入凡間,從此他都不能再害人害己。怎麽說他也還是三聖母的親哥哥,由他去吧。”


    向龍四要了幾兩碎銀,塞入楊戩懷中,又用絲巾為哮天犬包紮了頭上傷口,嫦娥悠悠一歎,對楊戩道:“以前的事,我會勸四公主不再追究。楊戩,我隻希望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這世上除了權勢之外,還是有很多值得珍惜的東西。你曾利欲薰心,不擇手段,到頭還是逃不過這種悲慘下場,可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你隻有洗心革麵,認真懺悔以前的種種,將來才有機會求得所有人的諒解。”


    她挽著龍四,盈盈移步離開。


    “太虐了。”


    “龍四公主的靈魂被楊戩做了手腳,她已經忘記了當初的一切。”


    “全天下的人都在誤會楊戩,楊戩太慘了。”


    “楊戩你就不能向其他人說明真相麽,為何你要獨自承受這一切?”


    讀者們感歎道。


    “書中的二哥在聽完嫦娥的話之後,內息逆衝,狂吐一口鮮血……”


    “莫非在這本書中的二哥愛慕嫦娥?”


    楊嬋喃喃的道。


    她又聯係到了書中之前的一段描述:“月華便灑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他卻再也無力去攬在手裏。”


    “那個優雅的女子,現在該是懷抱玉兔與知心姐妹們談天談地著吧?她又怎會再想到他呢?就算想起了,那也不過是想起了一個笑話,一個三界中與卑鄙有關的最好的笑話!”


    這些細節都可以證明,書中的二哥愛慕嫦娥。


    “奇怪了,為何這位叫徐樂的家,知道這些秘辛?”


    楊嬋疑惑的道。


    讀者們繼續閱讀下麵的內容。


    那疤臉漢子是聽了綠裙女子的唿聲才過來的,見楊戩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名衣飾華貴的美貌女子出神,頓時火起,上前就是幾記耳光,喝道:“奶奶的,就知道你這病鬼要找晦氣!”


    三聖母低唿一聲,幾欲衝上前去,卻終於忍住,叫道:“不,別打他!”


    嫦娥、龍四公主與劉彥昌也聞聲走了過來,嫦娥臉上有不忍之色,劉彥昌猶豫了一下,正待喝止,龍四卻搖了搖頭,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疤臉漢子哈著腰向三聖母陪笑道:“小的管教不嚴,驚嚇夫人了。”


    原先驚叫的綠裙女子尖聲道:“給你打秋風就是了不起的功德了,你怎麽做事的?這種人也帶來!”


    疤臉漢子連連施禮道:“不是不是,同喜同樂,您大人有大量。這樣,我讓他給各位磕頭賠罪好不?您幾位大人不記小人過。”


    轉身一腳踹在楊戩身上,楊戩重心一失,栽倒在地上。疤臉漢子怒道:“裝什麽死?去,過去給幾位夫人們賠罪認錯!”


    低頭一看,卻見他仍靜靜地看著三聖母,心中更怒,又是幾腳踹下。


    三聖母叫道:“別打啦!他是,他是……”


    目光觸到四周圍觀人群,餘下的話便再也沒有勇氣說出口,隻道,“你……別打他了,他有病,算了!”


    疤臉漢子叉腰道:“謝夫人善心,不過家有家法,我手下容不得這麽不懂規矩的混賬。今個兒,我自己先正正家規!”


    指著楊戩破口大罵起來。


    “楊戩太慘了,曾經的司法天神,如今竟然被一個凡人毆打。”


    “這本書太虐了,我要看不下去了。”


    “這本書看的我太憋屈了。”


    讀者們議論紛紛。


    楊嬋道:“這書裏的‘楊嬋’不是我,二哥受羞辱,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楊嬋繼續往下看,她知道了書中‘楊嬋’的夫君叫劉彥昌。


    我是不會和凡人成婚的。”


    楊嬋喃喃的道。


    讀者們繼續閱讀下麵的內容。


    實在太久了,久到他都不知該如何麵對她。衝天火光裏母親憤怒的麵孔,那印在自己頰上火辣炙痛的耳光,還有她看向自己神目的憎恨眼神,這便是母親給予他的最後記憶。


    劈開桃山之後,他將她抱在懷裏,仿佛又聽到了那個充溢了兒歌與歡笑的童年。


    但是,母親卻冷冷地不肯看他。她依然以為他那次使用神目中的法力,是源於賣弄和心血來潮。


    “不可使用你天生的法力!”


    母親的話再次在他耳邊響起。


    “我不能看著妹妹掉下山崖……”他軟弱地在心中為自己辯解著。


    “但你害了全家。害死了你爹爹,你大哥,還有我幾千年不見天日的痛苦。是你的法力,才引來了天庭追捕我的天兵們!”


    瑤姬的聲音斥責道。


    “這書中的瑤姬怎麽這麽討厭?”


    瑤姬道。


    楊戩一直是她的驕傲,她怎麽可能會討厭他、怨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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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哮天犬坐在席中,聳起鼻子嗅嗅,這些人的味道聞著不舒服。


    那個穿著花團錦簇,大聲說笑的女子,一身的香氣衝鼻,讓他想打噴嚏;那個舉杯敬酒的中年書生,怎麽聞都有股酸腐味,他也不喜歡。


    哮天犬揉揉鼻子,他想要的那種味道在哪裏?總是找不著。失望地再嗅一下,種種味道混雜中,飄來熟悉的感覺。淡淡的,若有若無的,清清冷冷,哮天犬欣喜,站起身嗅著味道過去。


    康老大才與人碰杯,扭頭叫他:“哮天犬,別亂跑。”


    哮天犬似乎沒有聽見,徑直來到楊戩身邊,那是他熟悉的讓他安心的味道,接下來應該幹什麽?


    他下意識地蹲在楊戩旁邊,注視著他的眼睛。對,就是這樣,就應該是這樣。


    “哮天犬真是忠誠,即使服用了無憂草,依舊記得楊戩。”


    徐文讚歎道。


    “哈哈,我哮天犬對主人就是如此忠誠。”


    看到這裏,哮天犬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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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納出最後一口濁氣,真元盡數匯入新凝的元神之中。身體既已破敗不堪,那也沒必要再留護體的法力了。還有最後一個月,終於是成功了。楊戩慢慢睜開雙目,神情無悲無喜,但身上日堪一日的不適,疼痛腫脹的傷處,已不複能影響他分毫。


    一種極熟悉的感覺襲來,他突然饒有深意地笑了。


    是你們?元神重鑄,法力盡複,你們居然也感應到了?


    隻是,寶蓮燈,你是三妹的法器啊,何必要轉過來期翼關心著我這個廢人?


    難道在你眼中,我的法力,才是你真正認可的仁慈麽?


    “有些人還不如法器,最起碼法器知道什麽是善?什麽是惡?”


    徐文感歎道。


    讀者們繼續閱讀下麵的內容。


    一家人歡天喜地,誰也沒有發現大廳角落的陰影中,一人正注視著他們由衷的快樂,嘴邊現出黯然卻欣慰的微笑來。


    除非有人元神出竅查看,又或者那猴子的火眼金睛,否則,藉元神隱形默佇著,就算以沉香的法力也斷無察覺的可能。


    楊戩看著瑤姬與三聖母等人談談笑笑的身影,思緒飄向一些刻意遺忘的過去,一時間竟有些出神了。


    是啊,住在一起……就這樣住在一起麽?但隻要他們開心,那也就很好很好了。


    讀者們看到這裏,感覺非常的心酸。


    三聖母等人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而楊戩卻形單影隻,被人唾棄,這強烈的反差讓他們為楊戩感到不值。


    “這本書太虐了。”


    讀者們感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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