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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太一宗


    其實,沐晚當時完全是被激將得熱血上頭,才一馬當先,不管不顧的率先衝了出去。所以,迴過神來之後,她就懊悔不已——真是太不冷靜了!


    好在,張師叔隨後就追了上來。


    “師叔……”某人又羞又愧。


    張師叔衝她安撫的一笑,輕聲說道:“跟上!”


    “是。”


    從鏡台城到太一宗還要飛百餘裏遠。張師叔搶飛在最前麵,不動聲色的搶走了帶隊權。他知道沐晚的禦劍速度,因此,由他帶隊,沐晚還算輕鬆。


    出人意料的是,至始至終,郝雲天都背負著雙手,悠然的跟在末尾,自覺殿後。


    張師叔暗地裏鬆了一口氣。


    不到一刻鍾,三人飛到太一宗外門上空。


    張師叔特意在半空中停住飛劍,指著腳下峽穀間的一條象玉帶一般細長的石徑,說道:“小晚,你看,這就是宗門的試心路。”


    沐晚飛過來,在他身側立住,定睛細看。峽穀象是宗門的天然門戶。峽穀之後,聳立著一座象屏風似的青翠大山。試心路從峽穀開始,順著山勢,直達後麵那座大山的山頂,中間起碼有近萬級石階。而大山後麵的情形,雲山霧罩,根本就看不真切。這個師叔以前說過,是因為外門護山大陣的緣故。不過,護山大陣應該很了不得。因為她連陣法波動都看不到!


    目光自試心路上飛快的掃過,沐晚在心裏輕哼:台階是多了些。不過,和姐的試心路相比,這條台階卻連小巫都算不上!


    張師叔象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解說道:“試心路上設有多重迷陣。宗門廣招門徒的當天,會將這些迷陣盡數打開。應試之人經過試心路,便會深陷迷陣之中。不但平時潛藏在心底深處的欲\望會被放大,而且陣法會順著他們的諸多欲\望,自動活龍活現的重現應試之人的生活場景。如果應試之人不能克服心中的欲\望,就無法堪破幻陣。在試心路上也是寸步難行。五個時辰之內,不能走完試心路,就算應試失敗,與宗門無緣。”


    沐晚聽了。心中凜然——好吧,換在幾個月前,試心路,姐是哭都哭不過呀。


    郝雲天停在不遠處,淡聲說道:“走吧。”


    張師叔挑眉——又是一個不經試心路入宗門的。老兄。攀爬試心路的各種酸爽,你是永遠都體會不到了滴。


    轉眼,三人飛過那座屏風般的大山。


    一過大山,濃鬱的靈氣便撲麵而來。


    沐晚被眼前的情景鎮住,不由自住的停住飛劍。


    天啦!仙境!


    靈氣縈繞,似雲似霧,浩瀚如大海。一輪金色的朝陽掛在半空之中,霞光萬丈,為雲海染上了絢麗燦爛、深深淺淺的金色。其間,數不清的青山時隱時現。它們高低不同。形態各異。鶴鳴悠悠,一行行白鶴翩然,往來於各青山之間。


    沐晚定睛一看,白鶴的頸背之上有人。他們都穿著青色的窄袖長袍,騎坐在鶴背之上,袍角與衣袂齊飛,穿行於青山雲海之間,好不逍遙自在!


    張師叔見狀,迴過身來,說道:“哦。這裏就是外門了。據說有十萬大山。總共設有十個管事處。我們先要去報到處。”說著,他伸手遙指天邊,“小晚,看。那裏就是內門!”


    沐晚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隻見那一處紫氣衝天,金光閃閃。然而,無論她怎麽凝神,那地方也是遙不可及,僅能看到此般情景。


    張師叔笑道:“內門也設有護山大陣。是祖師爺飛升之前,親手擺下的。祖師爺涉獵廣泛,在陣法一道上也是造詣非凡。幾千年來,我們的內門護山大陣都被尊稱為炎華界第一陣,從未被超越。一直以來,內門護山大陣都隻開半成,僅是將內、外門隔開而已。”


    這就是太一宗,我的宗門!沐晚歎為觀止,心中的自豪與驕傲油然而生。


    報到處設在最外麵,離試心路僅有五十來裏遠。


    不一會兒,張師叔便指著腳下一處象饅頭一樣的小山,介紹道:“這便是報到處。你要在這裏報到,領取外門弟子身份玉牌,以及選擇修行地。


    小山裏古木參天。山頂建有一座綠瓦紅牆的四角小屋,外形跟座凡人界的山神廟差不多。


    三人降下飛劍,落在屋前的小草坪之上。


    “兩位師叔大駕光臨,弟子有失遠迎,該死該死。”從屋裏飛跑出一位身著青袍寬袖的中年男子。他分別向郝、張兩人行了一個道禮,抬起臉來,已然笑成了一朵花兒。


    煉氣六層的修為。沐晚站在後麵,不由想起了沐府的那些小管事們。


    張師叔說道:“我與郝師兄帶外門弟子沐晚來報到。“


    中年男子看向沐晚,親切的笑問道:“這位便是沐師妹吧?哦,我姓袁,是這裏的管事。數月前,清玉師叔祖已經發了飛函過來。我一直等著師妹前來報到呢。”


    沐晚上前,抱拳行禮,尊稱:“袁師兄。”


    中年男子連忙抱拳迴了一禮,微躬著身子,伸手請道:“兩位師叔,請裏邊小坐。”


    張師叔側身,對郝雲天說道:“郝師兄,請。”


    郝雲天略一點頭,也吐出一個“請”字,徑直走進了報到處。


    張師叔第二。


    袁管事用眼角的餘光瞥了沐晚一眼,撩起前袍,小跑的跟了進去。


    沐晚深吸一口氣,最後一個走進黑油大門。短短的時間裏,她便深刻體會到了師叔之前所說的“宗門規矩甚嚴,最重上尊下卑,講究長幼有序”。


    張逸塵和郝雲天被請至上座。袁管事一進屋便疾聲招唿門旁侍立的兩個身著青衣短打的小童:“快,快去上好茶來。”


    張逸塵打斷他,說道:“先給小晚報到。”


    “是是是。師叔說得對。”袁管事唯唯喏喏,轉身對剛跨過紅木門坎的沐晚說道,“沐師妹,請隨我到書案這邊來報到。”


    “是。”沐晚跟了過去。


    屋子被一道正中寫著“報到處”三個正楷字的丈二寬的淡黃色屏風分成內外兩間。左右兩邊各有一間耳房。


    屏風的前麵擺著一張紅木方幾和兩張紅木圈椅。方幾上擺著一盆半尺高的青鬆。張師叔和大師兄一左、一右,就是坐在這兩張圈椅裏。


    對著黑油大門,還擺了兩行共六張紅木圈椅。


    左邊的那行圈椅後麵擺著一張祥雲虎足四腳紅木長條案。案頭上。除了文房四寶,還堆了半案的紙卷,長長短生,厚薄不一。


    袁管事在長案後麵的紅木圈椅上坐下。問清沐晚的名字後。他從紙卷的下麵取出一塊巴掌大的白玉,從筆架上取下最細的那一隻,在硯台裏沾上朱砂,翻到白玉的背麵,一邊飛快的寫著。一邊嘴裏念念有詞:“太一宗,外門弟子,沐晚。”


    然後,他將玉牌遞給沐晚,說道:“沐師妹,請往裏頭注入靈力,激活你的身份玉牌。”


    沐晚雙手接過,將玉牌握於右手,正要往裏注入靈力,張師叔已走到跟前。拉著她往長條案左側的牆壁走去:“小晚,這個可以稍後再激活,先過去選修行地。”


    牆壁上掛著一張碩大的地圖,上麵靈光點點。


    看來這位青木峰的師叔很趕時間。袁管事更不敢耽擱,連忙從筆架上另外取下一隻長筆,在另一個硯台裏沾上墨汁,起身走了過來:“沐師妹,你從中選一個山頭吧。有靈光閃爍的,都是有主之山,不能選。”


    一個弟子獨占一個山頭!好大的手筆!沐晚不由吸了一口冷氣。這一路走來。她經過了幾十座城鎮,以及一些師叔嘴裏的小門小派。其實大家的資源還是很緊張的,沒有哪個能象太一宗這般闊綽。


    整個外門呈半月狀,地圖上閃爍的靈光有稀有疏。但總的來說,越靠近內門,光點越密集。


    應該是越靠近內門,靈氣越濃鬱吧。沐晚仰頭看著地圖,如是想。


    果不其然,張師叔也如是解說。然後,他指著靠近裏頭的一個空白山頭問道:“這一處怎麽沒有人?”按理說,這個山頭緊挨內門,各方麵條件都在外門屬上等之地,不可能會空置的。它旁邊靈光閃閃,就沒有一座空山。


    袁管事連眼皮都沒有抬,直接答道:“迴稟師叔,這一處原來是伍毅師兄的。他在今年的外門大比中榮獲第三,被丹霞峰的洪師祖看中,收為記名弟子,於三天前搬到內門去了。這一處暫且空置了下來。”


    張師叔笑道:“小晚,你的運氣向來不錯,就選這一處吧。”


    沐晚點頭稱“是”。


    唉,此山並非安居之地呀!袁管事有心想賣個好,提醒一下,但是,轉念一想,人家報個到,就有兩名築基期的親傳弟子陪同。就衝這排場,也住得上這座寶山。他一個小小的外門煉氣期管事,瞎擔什麽心!


    於是,他縮了縮脖子,把話盡數吞進了肚子裏。不過,下筆之前,他還是得例行公事的問一遭:“沐師妹,你確定了嗎?”


    沐晚伸手指著那處山頭,肯定的點頭:“確定了,就選這裏。”


    “好咧。”袁管事提起筆,在山頭上一點。


    靈光一閃,這座山頭瞬間亮了。


    袁管事三步並兩步走到長條案後麵,從紙卷堆裏翻出一卷來,在案麵上打開,念道:“山中有上品靈田一百畝,中等靈田五百畝,下等靈田一千畝。每年須向宗門上繳穀利如下:上等靈穀兩百擔,中等靈穀一千擔,下等靈穀三千擔。以實物為準,不接受靈石折換。今年的穀利,伍毅師兄已經全部提前交清了。所以,沐師妹,你是自後年年初開始交穀利。請過來簽字畫押吧。”說著,他把手中的筆遞給沐晚。


    還是要種田呀。並且還是這麽多的田!沐晚接過筆,看著桌上的白紙黑字,心裏直發怵——姐就是把自個兒劈成一百瓣,也種不過來呀!


    想了想,她抬頭問道:“袁師兄,宗門中可有農戶?”


    袁管事點頭:“有的。如果沐師妹需要,可以去人務處挑選。”


    那就好。沐晚吐出一口濁氣,提筆在落款處簽下“沐晚”兩個簪花小楷。


    袁管事細看之後,大力讚揚:“清婉靈動。好字!”


    沐晚仰起小臉,衝他甜甜的笑了一個,就象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樣。事實上,她藏拙了。故意隻用了三分筆力。不然,一個六歲的孩童寫出她前世的巔峰水平,豈不擺明了招人起疑?


    接下來,袁管事收好契紙,手裏多了一隻黑色的儲物袋。遞過來:“沐師妹,從此你就是太一宗的外門弟子了。這是宗門賜給你的入門禮。裏頭有外門弟子服兩套,靈石兩塊,以及下品養靈丹兩瓶,請查收。”他飛快的瞄了一眼負手站立在一旁的張師叔,又看著沐晚,將“收”字咬得重重的。


    沐晚道了謝,雙手接過來。這點東西,她哪裏會特意清點!這時,她注意到了袁管事異樣。


    這是……沐晚心中了然。剛剛從地圖上。她看到這裏算是整個外門靈光最稀少的區域。那麽,袁管事肯守在這裏,自有他的道理。


    打開儲物袋,她隻留下了外門弟子製服,將靈石和養靈丹全部取出來,送給袁管事,說道:“袁師兄辛苦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袁管事立馬喜笑顏開,一把接過來。真心讚道:“沐師妹蘭心蕙質,仙途無量。”他本以為這一單會連個屁也撈不到的,不想,新來的小丫頭竟是個懂規矩的。


    嗯。看樣子應該是從某個修真小家族裏出來的直係子弟。他如是猜測。之所以會這般猜想,首先是,修真世家的子弟即便是資質差,隻能進外門,也都是牛氣哄哄的。哪會把他們這些煉氣期的小管事放在眼裏?隻有小家族裏出來的,進宗門之前。族中的長輩們才會提前教教規矩,囑咐他們打點一二;其次,若是旁係子弟,做不到這般財大氣粗。


    這時,一直靜坐著,沒有吭聲的郝雲天起身,說道:“走吧。”


    袁管事比先前明顯熱忱了不少,笑嘻嘻的送他們出門。


    直到三人禦劍離開,飛出好遠,他還仰著頭,站在報到處的小草坪上。


    張師叔皺眉:“小晚,你為什麽要賄賂他?”


    沐晚瞪大眼睛,辯解道:“師叔,弟子沒有賄賂他的意思。靈石和丹藥是弟子真心實意送給他的。地圖上,這一帶都沒有多少靈光。他獨自守在這裏,肯定過得很清苦。弟子身上又不缺這兩塊靈石和兩瓶下品養靈丹,所以就全送給他了。”


    張師叔“哦”了一聲,沒有再吱聲。


    郝雲天難得的問了一句:“小師妹,你身上哪來的靈石和丹藥?”


    沐晚如實答道:“小晚和師叔在迴宗門的路上斬了一個劫道的築基期散修。”


    張師叔連忙補充:“是小晚獨自斬殺的。我並沒有動手。”


    郝雲天頗為意外,看了一眼沐晚,臉上竟然現出一絲笑意:“難怪小師妹這般有底氣。”


    沐晚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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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清沅真人提劍:“各位讀者老爺,我家雲天這麽帥,怎麽就隻有六老爺打賞了兩張月票?說好的看臉的世界呢?”


    郝雲天連忙將人拉住,清咳一聲,沉聲勸道:“師尊,求票得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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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她迴頭招唿道:“雲天,過來,給讀者老爺們笑一個。”


    郝雲天果斷翻臉,一記掌刀將之打昏,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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