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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折了太多的紙鴿,是以,沐晚十指翻飛,轉眼之間,就將傳訊符折成一隻紙鴿。


    將紙鴿送給張師叔麵前,她笑嘻嘻的說道:“師叔好生收著,以後收到這樣的傳訊符,就知道是弟子發的了。”進了宗門後,她在外門,師叔在內門,隻怕一年也難見到三兩次,隻能用傳訊符互通往來。


    張師叔接過來,正反兩麵看了看,說道:“確實樣式新穎,不曾見過。不過,樣式是可以模仿的,靠不住。在符文之中留下一道神識印記,才是正解。”說完,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將紙鴿拆開,然後,三兩下,又折迴紙鴿。


    是的哦。修士的眼力、記憶力皆非凡人能比。如果有心仿冒的話,區區的折紙樣式確實誰也難不住。沐晚皺起眉尖:“明明剛剛沒看到您留印記呀。”


    張師叔大笑:“我的手法夠快呀。”要是老子連送道符,也被你一個黃毛丫頭一眼就看穿,老子以後還怎麽混?整整高出一個大境界的修為呢,全是擺設嗎?


    沐晚嘿嘿笑著撓頭。


    接下來,張師叔為她解惑:原來在注入靈力的時候,同時就要在符文上麵加蓋上神識印記。不然,傳訊符是發不出去的。


    除此之外,傳訊符隻是下品符,每道符隻能使用一次。一旦往符文裏注入靈力,並加蓋上神識印記,就算是用過了。如果半個時辰之內,沒有發送出去,這隻傳訊符就算費了。


    至於,激活之後,怎麽將傳訊符發出去呢?


    還是那句老話——隨心所欲。隻要發送之時,心裏想著具體的收訊之人,就萬事大吉了。


    沐晚聽完,禁不住讚道:“好厲害!”


    這時,前麵突然傳來一通朗爽的聲音:“逸塵賢弟!”


    張師叔喜道:“三泉老兄!”將紙鴿收進儲物袋裏,他起身相迎。


    沐晚也趕緊站了起來。


    前麵。人影一閃,一位白袍青年男子陡然站在他們麵前。看到張師叔,他眼前一亮,抱拳笑道:“幾年不見。賢弟的修為又精進不少哇!”


    張師叔也抱拳迴禮:“本次曆練,略有所獲。”


    白袍青年看向沐晚:“這便是你訊中提及的師侄?是哪位真人門下?”


    沐晚見了,上前半步,正式行了一個道禮:“晚輩沐晚見過前輩。


    張師叔在一旁介紹:“她是清玉真人在曆練之中為宗門收的弟子。真人命我護送她迴來。”


    “原來如此。”白袍青年大大方方的受了沐晚的禮。


    張師叔道明來意,說道:“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不方便現在帶她迴內門,隻能叨擾兄長一宿了。”


    白袍青年連連擺手:“哪裏,哪裏。”說著,他低下頭,對沐晚笑道,“小姑娘,我姓尉遲,是個大夫,就住在城裏。歡迎你呀,小姑娘。”


    “謝謝尉遲前輩。”沐晚仗著麵相稚嫩。仰起小臉,甜甜的笑了一個,心裏卻直犯嘀咕:不是說有了藍碧璽靈珠,非元嬰以上大能看不穿的嗎?難道這位前輩是位元嬰大能?


    又轉念一想:不對呀。修真界裏以修為定輩份。如果前輩是位元嬰大能,比師叔高出兩輩,兩人怎麽可能稱兄道弟呢?


    不想,尉遲前輩好象一下就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哈哈大笑:“姑娘心思好敏捷!我非元嬰大能,堪堪結丹而已。”


    沐晚當即驚呆。


    張師叔笑著替她釋疑:“尉遲兄是醫修,讀心之術出神入化……”


    “你也不怕嚇壞了小姑娘。”尉遲三泉打斷他。對沐晚笑道:“別聽你師叔胡吹!”說著,他又看向張師叔,“賢弟不去我那兒坐坐?”


    張師叔還有正事要辦,便抱拳說道:“小晚便麻煩兄長代為照看了。明天上午。我再到府上接人。”


    “行,改天,我們哥倆再好好喝一杯。”尉遲三泉爽快的應下。


    張師叔這才對沐晚說道:“小晚,今晚你便留在尉遲前輩府中,明天早上,我再來接你。”


    “是。弟子遵命。”沐晚乖巧的抱拳應下。剛剛她聽得很明白,尉遲前輩是位金丹真人,且擅長讀心之術。所以,她唯有斂心靜神,哪裏還敢跟平時一樣神思亂飛?


    張師叔滿意的點點頭,抱拳與尉遲三泉道別,禦劍向太一宗飛去。


    見沐晚神色鎮定自若,臉上並無半點不舍與慌亂,尉遲三泉撫掌輕笑,連聲說道:“有趣,有趣。”


    沐晚仰頭看著他,大眼睛黑黝黝的,清澈明亮。


    尉遲三泉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笑道:“沐小姑娘,請隨我來。”


    “是。”


    見她甚是拘謹,尉遲三泉邊走邊解釋道:“小姑娘,你也別擔心。我的讀心術和禦劍術一樣,也要是耗費靈力的,怎麽可能濫用,白白浪費靈力?”


    沐晚沒有作聲,心裏暗哼:騙人!


    尉遲三泉哈哈大笑:“小姑娘,我剛剛所言,句句是真,沒騙人。”


    沐晚仰起臉,警覺的看著他,一雙大眼睛流光溢彩:姐心裏說,你騙人,你立馬就狡辯沒有騙人。不是讀心術,是什麽!哼,還說沒有騙人!


    尉遲三泉舉起雙手,辯解道:“真不是讀心術。隻是察言觀色而已。我活了一百多歲,要是連你一個六歲毛丫頭的心思都猜不出來,還要靠讀心術,豈不是白在世上呆了這麽多年?”


    他的個頭和張師叔差不多。為了配合沐晚的小短腿,他特意放慢了腳步。


    沐晚跟在他右邊的後側,始終與他保持半步的距離。想了想,她仰起小臉,問道:“前輩,您怎麽看出晚輩是個女孩子的?還有,您又是怎麽知道晚輩今年才六歲?”她看得出來,這位尉遲前輩為人很隨和。也許是看到她過於拘謹,前輩才一直跟她解釋讀心術。對方是位金丹真人,又是師叔的朋友,無論從哪一層麵,她都不能繼續保持沉默。那樣的話。會顯得她很沒禮貌。說得不客氣點,就是不識抬舉。


    尉遲三泉迴過頭來,看著她,反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剛剛你師叔是怎麽介紹我的?”


    “師叔說,前輩是位醫修,讀心之術出神入化。”


    “不錯。你師叔的話,你記得一字不差。”尉遲三泉點頭,“我是醫修。。望、聞、問、切,是我等醫修入門的基本功。是男是女,多大年紀,你覺得能瞞得過一個金丹期醫修的法眼嗎?”


    沐晚汗然,老實的搖頭。


    尉遲三泉輕笑:“小姑娘,你肯定是身上帶了能夠遮掩身形的法寶,而且,這個法寶肯定非同一般,非常人可破。是以,一朝被我看穿真實性別。你便先入為主。先是猜測我的修為,後又受你師叔提示的影響,認定是我用了讀心術的緣故。小姑娘,我問你,你就沒想到過還有其它的可能嗎?”


    沐晚垂眸,腦瓜子飛快的轉動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立住身形,恭敬的行了一個道禮,謝道:“晚輩沐晚多謝前輩點化。晚輩明白了,術法、法寶雖強。卻都是身外之物,並非己身之強。晚輩恃法寶之強,而忽視了自身的強大,可謂舍本逐木。”


    尉遲三泉麵露讚許。撫掌讚道:“小姑娘蘭心蕙質,清玉真人果真是慧眼如炬!”


    如此一來,兩人便熟稔了起來。見沐晚麵帶倦色,尉遲三泉沒有在路上閑逛,抄近道,直接將人領進了自己家裏。


    尉遲家就在鬧市之中。很小的一個二進的院子。前院是他開的小醫館。後院就是住家的宅院。


    前門開在正街上,人多眼雜,是以,尉遲三泉帶著人從後街直接進了後院。整個後院隻有三間房。正中的那一間是他本人的臥房+書房+練功房;西廂房住著他的藥僮與兩名老仆;東廂房是客房,平素是閑置著的。他接到傳訊符後,出門之前,已命老仆收拾客房。這會兒,客房已經收拾妥當了。


    親自將沐晚送到東廂房,他將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嫗介紹給沐晚:“這是家中仆婦,阿蘭。你還缺什麽,隻管跟她討要就是。”說完,他轉身離開。


    “前輩慢走。”沐晚送至屋門口,待他走遠,這才折身進屋。


    那名叫阿蘭的老嫗也跟在她後麵,進了屋。


    沐晚站住,客氣的說道:“老婆婆,我什麽也不缺,您不用管我。”這位看上去沒有八十,也有七十了,比她祖母還要年長。她本來就是在此做客,怎麽可能真的去使喚主人家的老仆?


    老嫗笑道:“行,小姑娘,你要是有什麽事,隻管吩咐著是。先生吩咐過了,您是貴客,讓我們好生招待。”


    “先生?”沐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老嫗的門牙已掉了兩個。她豁著嘴,嗬嗬笑道:“對,就是先生吩咐的。”


    沐晚猛的迴過神來:別看尉遲前輩身形相貌、穿著打扮都跟個二十出頭的秀才一樣,但他自個兒先前都說已經有一百多歲了。而這位白發勝雪的老婆婆沒有修為,是個普通的凡人。雖然她看上去起碼有七十多歲了,但實際上卻比尉遲前輩小了幾十歲。所以,她當然得尊稱尉遲前輩一聲“先生”了。


    與修士相比,凡人的生命何其短暫!


    老嫗離開後,沐晚才細細的打量屋中的擺設。


    屋內的擺設是一種低調的奢華。初一看,家具陳設不多,樣式也古樸大方,僅一床、一桌、兩椅、一屏風而已。但若仔細一看,不由令人咋舌。每一件家具用的都是上好的紫檀木,沒有一塊板子是拚接出來的。雕花床簷上垂吊著兩盞淡黃色的蓮花小燈。巴掌大的蓮台竟然是用夜明珠雕刻而成。再看床上的錦被,絢麗似雲霞,一看就知非尋常俗物。


    除此之外,屋子四麵的牆壁上皆隱約有陣法波動。


    沐晚用雙指抵住眉頭,凝神一看,眼熟得很,正是聚靈陣與小八門九星陣雙陣疊加。


    怪不得一走進這間屋子,便明顯感覺到靈氣比外麵要濃鬱得多。沐晚走到床前,甩掉道鞋,躺下。


    啊,好軟和!


    這幾個月來,風餐露宿,好久不曾睡過高床軟枕。她伸了個懶腰,在床上攤了個大字,從心底裏感歎出來:“舒服!”


    怪不得世人都說神仙好!


    在錦緞堆裏打了個滾,沐晚爬起來,盤腿坐好,開始練功打坐——因為一大早就趕路,今天早上沒有練功。這屋裏的靈氣如此濃鬱,正好可以運功行走大周天。


    那邊。張逸塵已經迴到宗門。他直接飛迴青木峰,找大師兄陽煜。


    結果,大師兄院裏的丹童說,大師兄正在閉關。


    問什麽時候出關?丹童答曰:不知道。


    沒有辦法,張逸塵隻好硬著頭皮去見師尊。


    這時,一枚折得四四方方的傳訊符從他自己的院落裏飛了過來,在他麵前停住。


    張逸塵伸手取下來,展開。


    符光一閃,現出大師兄的聲音:“小逸,我要閉關,衝擊結丹。小晚的事情已經稟報給師尊。師尊已經答應引薦。具體結果如何,你迴來之後,直接詢問師尊即可。”


    聲音說完,傳訊符正中的紅色符文“騰”的化成一團火焰,將整張符燒為灰燼。


    “太好了!”張逸塵歡唿。


    今天是個好日子,雙喜臨門——大師兄終於要結丹了,此乃一喜;其二,師尊答應將小晚引薦給劍道峰。


    抖落手中的紙灰,他興衝衝的往師尊赤陽真人的洞府門口跑去。


    他是赤陽真人的親傳二弟子,無須通傳,可以自由進入其洞府。


    剛一走進門口,師尊的聲音便從裏頭傳了出來:“小逸迴來了?”


    “是的,師尊。我迴來了。”聽到師尊久違的聲音,張逸塵不由腳下加快,飛跑進去。


    赤陽真人和往日一樣,正盤腿坐在青玉蒲團之上。


    張逸塵跑過去,行了一個道禮:“弟子叩見師尊。”


    待他行完禮,抬起頭來,赤陽真人“滋”的吸氣:“小煜迴來說,你此行甚是艱苦,瘦了好多,臉都變得跟個錐子似的。為師怎麽觀你比先前還要胖一些?難道說如今的錐子都變得這般珠圓玉潤了?”


    張逸塵心裏攢了好多的思念之語,聞言,全都化作煙霧散掉了。“哎呀,師尊,區區皮相而已,不值一提啦。”他展開雙臂,挺直胸膛說道,“我的修為提升整整三個小境界,這才是重點,好不好?”


    赤陽真人瞅著他,但笑不語。


    陪著笑臉,張逸塵湊上前,問道:“師尊,小晚進劍道鋒的事,有結果了嗎?”(未完待續。)


    ps:兩年不曾發文,竟然多了這麽個東東!空著真心不好看……怎麽辦哩?賣個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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