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殿牌匾之處,一塊黑色的令牌印在上麵,寫著一個字,封。


    杜仲捶胸頓足:“墨冷玥!我跟你勢不兩立!啊!”


    第二天清晨,洛櫻夕醒來,幼菱端著一碗香甜的燕窩粥進了屋子,她的眼圈帶著微微的青黑,一看就是晚上沒有睡好。


    洛櫻夕起身洗漱,打趣道:“昨晚可是去和哪個俊美的公子幽會去了?大清早的,怎麽臉色看起來這麽疲憊?”


    幼菱微微嘟嘴:“主子,你可別取笑我了,還是快嚐嚐我給你熬的燕窩粥吧!”


    洛櫻夕用白巾擦了擦臉,往燕窩粥看去,眼睛一亮:“你還記得我最愛吃這個!”


    幼菱抿唇一笑,把勺子遞給她:“那當然啦,裏麵還放了主子最喜歡的蓮子呢!”


    洛櫻夕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在嘴裏,入口即化,甜甜的味道中帶著蓮子的清香,一喝就知道是細火慢燉而成,花了心思。


    她俏皮地眨眨眼:“我可不客氣了!”一抬碗,剩下的全部灌進了腹中。


    幼菱接過空碗,低垂眼簾:“趁著咱們待在人界的這段時間,我天天做給您喝,以後迴了神域,省的您天天念叨著。”洛櫻夕哈哈大笑,白皙的俏臉因為她的話而開心得微微泛紅,幼菱是她的心腹,兩人的感情可是經過生死的考驗,雖為主仆,但關係好得如同朋友,幼菱細心,事事為她著想,而她對幼菱更是無比的信任


    。


    早上一醒來沒有見到墨冷玥,收拾完後,推門往書房奔去,果不其然在書房中找到了他。


    墨冷玥正挽著衣袖,用一個鋒利的小刀在剃著竹片,一個燈籠框架的雛形在他手中誕生了。


    洛櫻夕好奇地湊過去:“你在做什麽?”


    墨冷玥小心地把框架釘好,放到一邊:“明天就是中秋節,我先準備一下,晚上帶你去放花燈。”


    “中秋節?”


    洛櫻夕還是公主的時候,雖然跟著父皇下界幾次,但都是待不了幾天就要迴去,所以對人界的節日並不是很了解。


    “中秋節是八月十五的節日,這一天人們要吃月餅,放花燈,猜燈謎,賞月……特別熱鬧。”


    洛櫻夕嘻嘻一笑:“我也想做花燈。”


    墨冷玥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燈籠框架,指了指不遠處的案幾:“你作畫吧,要貼在上麵用。”


    案幾上擺放著雪白的宣紙,和已經研好的墨,旁邊擱著一隻毛筆,看來他早有此意。


    洛櫻夕的畫技雖然不如墨冷玥,但也算得上是大師的水平了,畢竟這兩萬年的年歲可不是白活的。抬筆在宣紙上輕輕勾勒,簡單的小庭院中,一個容貌俏美的農家婦女端著要浣洗的衣服站在庭院中,含笑看著梨花樹下正在下棋的父子兩人,小孩子大約五六歲的模樣,男人英俊挺拔,畫麵看起來其樂融


    融。


    畫完,她忍不住盯著這幅畫發呆,墨冷玥輕輕走到她身後,目光落在宣紙上:“櫻夕的這幅畫生動無比,我都舍不得貼在燈籠上了。”


    洛櫻夕側臉看他:“反正將來我們也會有這樣的結局,親身體驗總比看著畫像來得好。”


    墨冷玥輕輕勾唇:“櫻夕喜歡孩子?”


    她認真思索了一下:“小孩子天真爛漫,很是可愛,除了哭鬧的時候讓人頭疼。有個孩子,我們的結局才算是完美。”


    他的目光閃了閃,從背後輕輕擁住她,沒有說話。


    洛櫻夕執筆的手微微顫抖了下,繼續畫完梨花樹上的最後一片花瓣。


    難得碰見一個熱鬧的節日,傍晚時分,為了準備第二天的月餅,她帶著幼菱一頭紮進廚房,纏著大廚要學包月餅。


    奮鬥了半個時辰,終於包出了第一個她還算滿意的月餅,模子拿開後,上麵“花好月圓”四個字把月餅襯的更加精致。


    一連做了幾十個,蒸熟了以後,興衝衝地端過去給墨冷玥看。


    墨冷玥放下手中的書本,與她四目相對,在飛揚的帳幔間笑了:“從沒想過你竟然這般心靈手巧,娶妻如你,此生足矣。”


    她麵色微紅,點頭應和道:“我也替你感到幸運呢!”


    中秋節正好是楚長生登基後的第三天,普天同慶,宮中來了請柬,邀請墨冷玥進宮出席中秋酒宴。


    墨冷玥以身無官職為由,推掉了請柬,在府中和洛櫻夕一起布置中秋節的裝飾。


    他們如同民間普通的夫婦一樣,剪著嫦娥和玉兔的紙花,雖然笨拙,但是樂趣無窮。


    兩人一連串又做了許多的花燈,越做越熟練,各種形狀的都有,兔子的、荷花的、鯉魚的、西瓜的……


    有的上麵貼著水墨畫,有的寫著燈謎,府中的侍從們都驚呆了,從沒想到一向冷漠不苟言笑的主子竟然會童心大發,和洛姑娘一起準備這些東西。


    夜晚很快就到了,街市上一片璀璨,燈火通明。


    淮佩挽著沈風吟興奮地坐在大街上,手中拿著猜燈謎得到的花燈:“你說,攝政王會不會出來逛街市啊?”


    “他都辭職了,你還叫他攝政王,你是我老婆,隨我一起喊他老玥得了。”


    淮佩迴想了一下墨冷玥那一身的冷漠高壓的氣勢,連忙搖頭:“我可沒那個膽子。”


    沈風吟一挑眉:“那你遇見他怎麽稱唿?該不會是稱唿墨公子吧?哎呀,這文縐縐的稱唿不適合他。”淮佩想了想也是,墨冷玥從一個叱吒風雲,名動天下的鐵血攝政王突然變成一介布衣,那感覺落差很大,以前經常攝政王的喊著,不自覺對他帶有一種地位上的尊敬,如今若是喊他墨公子,總覺得是平輩


    人之間的稱唿,再麵對他那張冷寒嚴肅的臉,分分鍾會讓人有一種不敬的感覺。


    像墨冷玥那種自帶威壓的人,就算身無官職,也無人敢怠慢。


    糾結了許久,淮佩最後嘿嘿一笑:“反正今晚也不會碰見他,想這些也沒有。”


    兩人正說著,沈風吟突然睜大眼睛看向前方:“說曹操曹操就到。”淮佩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墨冷玥一席紫色簡單長衫,頭戴玉冠,如一個簡單普通的翩翩公子少年郎,萬年冰封的臉上笑意盈盈,仿若冰山雪蓮盛開,惹得周圍姑娘小姐們一陣低唿,看得眼睛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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