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滑過苦澀,他明明是她的親生兒子,可根本沒有親生兒子的待遇,從小到大,她隻把自己培養成一個可以為她做事的屬下,沒有絲毫疼惜,他想要太子之位,母後卻隻顧著自己的事,若是給她辦的好


    了,她會幫他幾把,若是事情辦得不好了,隻有被關進黑屋子裏的下場。


    是夜,林青兒緊了緊身上的鬥篷,看看四處無人,走出沈府,進了停靠在巷子角的一輛低調的馬車,車軸轉動,往城郊跑去,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中。


    沈府的牆頭上翻下一個嬌小清瘦的黑色身影,身形一展,飛上沿街的屋頂,在夜色的掩護下,飛快向馬車的方向追去。


    車軸飛快地轉動,很快就跑過汴京的寬闊街道,燈火稀少,鬆鬆散散坐落著幾戶簡單的農戶,兩邊都是農田。


    車輪的滾動聲,驚擾了農家的狗,惹出幾聲犬吠,輕巧的身影踩在草屋頂上,如一隻大鳥一陣起落,隨馬車一同消失在前麵的密林中。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有事沒事就來找我嗎?”


    男人刻意壓低的沙啞聲音從前麵不遠處傳來。


    尾隨的那個身影,將身形一頓,隱藏在樹後。麵巾上麵露出一雙漂亮的杏仁大眼,偏頭側耳,眸色凝重。


    “沈公子和那個野蠻的賤人打算明天就訂婚,聽說成親的時間都選好了,我該怎麽辦啊?”女人的聲音帶著著急,卻不得不壓低語調,不敢放肆。


    “沈風吟有沒有上你的床?”那男人側身背對著樹後的身影,抬手掐住林青兒尖尖的下頜:“老實告訴我。”


    林青兒疼得淚眼汪汪,卻不敢有任何動作:“沒有,無論我怎麽引誘,他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就停下來了。”


    “廢物!”


    那男人一把甩開她的下巴,林青兒被這力道狠狠摔在地上,一個瓷瓶扔在她身上:“這是你這個月的胎藥,好好表現,一定要讓沈風吟上你的床,否則……”


    他冷冷一笑:“廢棋隻有死路一條!”


    樹後的身影看到這裏,瞬間明白,能讓林青兒假懷孕的藥必然是這個男人給她的!


    隻是這個男人渾身上下用鬥篷包得嚴嚴實實,那沙啞的聲音應該也是偽裝的,根本看不出他的身份,真夠謹慎的,就連林青兒也不知道他是什麽人吧?


    目光緊緊盯著正在交談的兩個人,她輕輕退步向後挪去,準備抽身離開。


    不知道踩到什麽,腳下一陣柔軟,緊接著“嘶嘶”吃痛的聲音傳來。


    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慢慢低頭往下看去,腳踩在一個巨大眼鏡蛇的七寸位置,蛇頭直耿耿地抬著,吐著信子看著她,不會動的眼珠子裏發著陰冷的光。


    蛇的身子很粗,她就算用盡全身力氣也不一定能踩死。但若是抬腳,必然會遭到眼鏡蛇的反撲,她從小就對這種冷血的動物非常害怕,此時能鎮定地繼續踩著蛇而沒有跳起來,不知道花費了多大的勇氣。


    摸了摸腰間,隻有一條軟鞭,難不成要用這玩意兒把蛇勒死嗎?


    正在思考間,前方談完話的兩人,慢慢向她這邊走來,因為馬車就停在她身後。


    不是吧?運氣這麽背!


    看看前麵往這邊走來的兩人,又瞅瞅腳下痛苦中正待發作的眼鏡蛇,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隻見握緊軟鞭,腳上的力道微微加重,渾身緊繃地靠在樹後,耳朵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


    “吃我暗器!”突然大喝一聲,把兩人嚇了一跳,她抬腿一踢,腳下的眼鏡蛇就向他們飛過去。


    眼鏡蛇張著大嘴,鋒利的牙尖滴著毒液,一口咬在鬥篷男人的肩膀上。


    那男人伸手去抓,眼鏡蛇身子一溜,竄到他身後的林青兒身上,林青兒嚇得驚恐尖叫,那蛇本就積攢著一身的怒氣,再加上這聲尖叫,受到驚嚇,咬了一口林青兒後掉在地上,扭著身子竄進了黑夜裏。


    男人捂著咬傷的肩,飛快點了幾大穴道,不至於讓毒素擴散。


    咬牙怒道:“抓住那個刺客!”


    林中竄出數十條黑色身影,向前麵逃跑的人追去!


    前方逃竄的人眼看著就要離開這個密林,突然腳下的樹葉一陣攢動,周圍數十條鎖繩瞬間繃起,緊接著身子懸空,被吊在了樹上。


    隨後趕來的幾個人忍不住哈哈哈大笑:“還好主子準備的周全!”


    那鬥篷男人已經半邊肩膀僵硬,陰測測地看著吊在樹上的網兜:“跑啊,怎麽不跑了?”


    網兜中的人沒有吭聲。


    “來人,把他綁起來,麵紗摘了,我倒是看看是哪個不怕死的追到這裏!”


    網兜被放下,數十人一擁而上,把不斷掙紮的人按住,五花大綁。


    一個黑衣人一把扯下她的麵巾,露出一張青豔略帶英氣的小臉。


    那黑衣男人先是一愣,隨後陰測測地笑了:“安平郡主?原本還在想辦法弄死沈風吟,你就主動送上門了。”


    淮佩呸了一口:“我當是誰不敢露麵,原來是旻王啊!”


    楚長滅見自己已經被認出來了,也就不再遮遮掩掩,把鬥篷上的帽子摘下,眼中淬著陰毒:“這次一定要報那日羞辱之仇!”


    見他臉色漸漸發紫,淮佩不以為意,淡淡地說道:“那眼鏡蛇是毒蛇之王,蛇毒隻有沈風吟能解。”


    蛇毒雖然有大夫能解,但是眼鏡蛇的毒卻沒有人敢碰,這種蛇毒十分霸道,沈風吟跟她說過,需要什麽抗蛇毒血清,總之隻有他能解就對了。


    經淮佩這麽一提醒,楚長滅才驚醒,怪不得明明已經點穴定住了肩上的血脈,蛇毒還是擴散得這麽快,原來那蛇是眼鏡蛇!


    迴頭一看,卻見林青兒已經麵色紫黑,身體僵直地倒在了地上,翻著白眼,唿吸很困難,沒一會兒就不動彈了。


    楚長滅心下一驚急忙吩咐道:“把這個丫頭帶迴去,馬上去沈府讓沈風吟來救他未婚妻,告訴他,帶著醫治眼鏡蛇的東西,隻準一個人來!”淮佩眼前一黑,整個人都被裝進了一個麻袋裏麵,被人抬起來在原地轉了兩圈才開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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