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有些累了,睡得香著,感覺腿沉,上麵好像壓了一座大山。馬超微微睜著眼睛,想著這是咋了,難道是被鬼壓身了嗎?正想著,眼光撇見腳下,碩大的狸貓壓在上麵蜷成一團,睡得正香。馬超把胳膊露出來,暖爐已經滅了,還真有些涼。


    不過,馬超也顧不了這許多,正氣憤著,大家都睡了,讓這隻懶貓守門,沒想到這麽不靠譜的睡了。準備使勁抽它一巴掌,手都從暖暖的被窩裏出來了,又心軟了。


    歎了一口氣,在這隻大懶貓的頭上摸了摸,大狸貓愜意的張開眼睛,瞅了瞅馬超,又睡了。這時,王武走了進來看馬超醒了,就問馬超今天要怎麽辦?馬超想了想,說大小姐的馬技嫻熟,應該昨夜就到了沈洲軍營,但軍隊就算快馬加鞭,一日也到不了,今天不能幹等著。還說等那個楊大人冷靜下來,肯定能猜到馬超這些人藏到了鹹平府。


    王武點點頭,說辣妹子在暖爐烤了一些幹糧,暫且充充饑。辣妹子脾氣不好,可是照顧人方麵細心,除了烤幹糧,還把酒袋裏裝了牛奶,用燒開的水,配些奶茶喝。


    馬超看了看奶茶,就隨意的問到,你是草原人?辣妹子看了馬超,說我們還沒有熟悉到,可以把身世告訴你的地步。馬超不語,細細品了一口奶茶,把烤饃片也吃了,吃飽喝足之後,肚子裏暖暖的,人也精神了很多。馬超和王武說,今天去錢莊。


    錢莊在古代都是私人的,不比現在,存錢還有利息,那時候兌換銅錢,是要收費的。馬超對於古代的貨幣和生活物價都不熟,要不然也不會用四百文就把房子賣了。按照物價,一棟房子就算在村裏,最少也要值四貫錢,馬超出手急,也要兩貫的。


    第一次進錢莊,錢莊森然,像一個筒子樓,有強悍的地方武裝,王武也說,能感覺到這個錢莊裏,有內家高手護著,勸馬超別亂來。馬超和王武說,你這是對自己沒信心。王武聽這個說法,汗水就順著額頭留下來了,趕緊用袖口擦了擦。


    錢莊是古代地方武裝最強悍的地方,畢竟這裏是錢的交易,要是連錢莊都保不住,誰敢來這裏做買賣。這一次來錢莊,馬超帶了幾十貫錢,和近百兩銀子。


    錢莊名為金龍錢莊,這裏是一個分舵,金龍錢莊遍布金國,甚至連南宋的會子都能交易。會子就是當時的紙幣,也叫會鈔。有大鈔和小鈔之分。


    大鈔是五十貫、三十貫、十貫,小鈔是一貫、五百文、和一百文。


    因為不熟悉,馬超就把這兌換的事兒,交給了王武。馬超自己就抱著欣賞的態度,觀賞著這個錢莊,錢莊密不透風,窗小,用鐵條橫豎的封著。房頂高,足有兩層樓,外壁平滑,沒有功夫的人,想徒手爬上去都不可能。進門以後,院落就能看到一個假山,這叫開門見山,繞過假山清水,才能看見牌匾,牌匾寫著金龍錢莊,用的狂草,龍飛鳳舞的漆金大字格外氣派。沿著牌匾下,進入就是兌換錢幣的廳堂,廳堂的管事都坐在高椅子上,就像當鋪一樣,兌換者需要向上仰望。


    大額的兌換者,需要繞過廳堂,後麵的鐵木搭建的單間裏麵,單間分為天地人。馬超算是開了眼界,看得還挺高興,看見有院子有幾條惡犬,還靠近過去。


    院裏的護衛驚訝著,平日裏連自家人都不敢靠近的大黑犬,竟然和善的衝著馬超搖尾巴,馬超摸著狗的額頭,露出驚詫的神色。魁梧的護衛走了過來,馬超知趣的離狗狗遠一些。


    這時,王武走了出來,臉通紅,喘氣也不均勻,顯然剛剛和別人生過氣。馬超問咋了,王武說,這裏的人猜出了他們的身份,故意為難。


    馬超倒是沒有生氣,畢竟這是在洗黑錢。就問為難到什麽程度,王武說錢莊要求七成半。馬超還有些納悶,這算什麽難為,匯率不就是這樣的嗎?


    會鈔泛濫,兌換的話,一般一千文的會鈔,隻會兌換750文銅錢,這就是所謂的七成半。所以王武說七成半的時候,馬超還有納悶,這算什麽為難,這不是普通水平嗎?


    王武知道馬超誤會了,就解釋了一遍,他說的七成半,是錢莊用750的會鈔,對他們一千文銅錢,這樣一倒騰,手裏的錢就虧了一半。馬超一聽解釋,就惱了,說是要找錢莊管事兒的理論。


    王武說那個管事的是個老夫子,狗屁不通。王武的脾氣不好,今天被逼急了,還悄悄的和馬超說,讓馬超先走,他要在這個錢莊大鬧一場。馬超說王武,骨子裏就是一個感情和理智分不開的人,沒事還裝老成。王武被馬超氣得說不出話,馬超笑著走到一個護衛跟前,和護衛說,讓你們管事兒的來見我。


    護衛不理不睬,用白煙翻著馬超,那意思是,我們家大人何等身份,能隨便來見你嗎?馬超也不急,緩緩的和護衛說了幾句,聲音不大,嚇得護衛麵容失色,就急匆匆的走了。


    過了沒有多一會兒,一個拿著鐵骨折扇的書生走了出來,說了幾句敬仰,還自己介紹說,朋友都叫他臭先生。馬超問為啥叫臭不叫香,臭先生嘿嘿的笑,說整日與錢呆在一起,沾染了銅臭之氣,所以叫臭先生,臭先生還說,用官價和馬超兌換,每一貫錢,在送馬超五十會鈔。兌得多,就送的多,也就是說,馬超用七百文錢,就能換一千文的會鈔。馬超說換一百文的小鈔,臭先生說沒問題。


    廳堂管事的老夫子問了數目,把馬超和王武請到了人字單間,細心的數著銅錢,兌換著。王武納悶的問馬超,到底和護衛說了什麽?怎麽那個臭先生那麽好說話,馬超說,其實就說了錢莊護衛的部署情況?還補充著說,挺嚴密的,咱倆肯定搶不了。錢莊的部署情況,是錢莊頭等的大秘密,馬超是從何得知的。


    馬超也不解釋,用手指引著王武的目光,落在了那幾條被鐵鏈鎖住的大黑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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