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眉開眼笑,禭王見這個樣子,心頭都顫了。瞥見頭上的玉簪子光澤圓潤,就問是不是和田玉。雪月抬著眉頭,小鼻子微皺,說富商送的,說是和田玉來著,也不知真假。雪月看禭王抬頭看,就讓禭王近一些。


    禭王提了提長袍,拉著凳子往前湊了湊,離得很近,聞著雪月的身上有一股子味道香味,像熏香,隱約竟然有些刺鼻。


    雪月靦腆的說,是小女子身上的味道刺鼻,熏著王爺了。


    禭王揉了揉鼻子,笑著說香。馬超在床底下忍不住的想笑,捂著嘴極力的忍著,有點當年在村裏時,有人結婚,晚上去偷著聽房的感覺。


    王爺適應了一些,還想湊過來,雪月輕巧的躲開,笑著和禭王說,王爺千金之軀,莫讓丫鬟私下說了閑話,對王爺不好!


    禭王覺得有些道理,就端坐了一些。雪月說,那天刺客之日,馬超曾與她同床共寢,昏睡中隱約覺得,馬超出去過。


    這些話聽得禭王皺起了眉頭,反倒沒有了尋花問柳的心思。沉默了一會兒,禭王問雪月可有證據,雪月站了起來,沿著窗戶走了一圈,才小心翼翼的迴到桌前。


    禭王有點驚訝,問雪月為什麽這麽小心,雪月小聲的說,事關性命。還說,那天就和丫鬟閑話了一句,沒有想到晚上就來了一個矮胖的黑衣人,拍了她一下,她便昏睡了過去,轉天清晨就吐了血,所以這幾日才閉門不出。


    禭王聽得雪月這句話,就讓雪月把手伸出來,用兩指搭在雪月纖細的手腕上,感覺雪月氣血虛弱,不認為雪月說的是假話。


    這個時候,雪月突然跪了下來,求禭王救命。禭王心情沉重,還是說給雪月做主。雪月哭著說,本以為馬超為人風流倜儻,是個可托付終身的人。沒有想到,馬超竟然是一個千年的妖精。


    禭王聽見這個,忍不住笑出聲來,說妖精乃是民間傳說,哪裏真的有人見過,雖然馬超武藝高強,也不可能是妖精。


    雪月跪地不起,還是求禭王救命,禭王就皺起了眉頭,問雪月到底看到了什麽?雪月說,今天去見馬超,本想偷偷給馬超一個驚喜,卻發現,馬超正用一種奇怪的法術,變化身體的大小。這一次馬超變化的,比平日大一些。


    禭王聽得認真,問雪月可看的真切,雪月說,若是看錯,願意已死謝罪。禭王打了一個響指,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了。


    馬超躲在床底,隻看見一雙納著鞋底的靴子,鞋底很軟,觸地無聲。怪不得這個人像幽靈一樣,原來在鞋上做了功夫。


    這樣的鞋底,就像棉襪,走在石頭的路上,腳底會很疼,這寒冷的冬天也會凍腳的。但這個影子,練得就是這門功夫。


    馬超聽禭王問,可有什麽內家功夫可變化體型的?影子沉默著,過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說,有一門內家功夫,要自幼練起,可通過筋骨改變身體的大小,這門功夫叫縮骨功。


    禭王聽了,就說今天晚宴的時候,讓影子跟著馬超,若馬超露出馬腳,立刻通知禭王,禭王馬上調動軍隊,縱是馬超有三頭六臂,也抵不了千軍萬馬。


    影子輕聲應承,轉身去了。影子走後,雪月輕聲問禭王,對付一個馬醫,為什麽還要證據,禭王輕笑,說這是男人的事,女人不懂,若讓那些王公大臣知道自己動用軍隊對付一個馬醫,即便馬醫武藝高強,這些王公大臣也會對禭王有意見,如果失去王公大臣的支持,以後如何能成大事。


    這時,有下人通報,說府尹大人求見,雪月就跪下送安。


    禭王走後,馬超腰酸背疼的從床底下鑽了出來,剛直直腰,舒展了一下身體,就聽見丫鬟在外麵傳,大小姐來了。


    馬超一聽,哭著臉說,這都湊啥熱鬧啊,最後還是無奈的說,我在進去呆會兒,於是有鑽進床下。


    大小姐進來,也不與雪月閑話,倒是盯著雪月看了一陣,看四下無人後,冷聲的問雪月是不是刺客?


    雪月陪著笑說,不知道大小姐在說什麽?大小姐冷言說,她更了解馬超,知道這一次是馬超救了雪月,可是她又聽說,雪月求見了禭王。


    雪月咬著舌尖麵露微笑,說還是不明白大小姐在說什麽?大小姐說雪月的彎彎腸子對自己沒用,若是不懂得知恩圖報,還為了某些目的不擇手段的話……


    大小姐話沒有說完,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馬超在床下看得真切,哢嚓一聲,堅硬的木桌,就四分五裂的散開,茶盞掉在地上,瓷片飛濺。


    雪月認真的看著大小姐,大小姐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過了半響,馬超才從床下爬了出來,眼睛往外凸出的看著麵前的殘廢的桌子。雪月笑著說,沒有想到馬超家裏還養著如此厲害的母老虎。


    馬超讓雪月不要瞎說,這大小姐可是禭王未過門的妻子。雪月輕笑,說自己還是藥商送給府尹大人的女人,還不是被馬超據為己有。


    看馬超不做聲,雪月就問馬超接下來如何安排。馬超說,要一軸棉線,和迎風的響鈴。最後還往雪月要了不少胭脂水粉。


    雪月問胭脂水粉是做什麽用,馬超說,男人也需要保養皮膚,這樣看起來才能風流倜儻,這貧勁兒,把雪月逗得直笑。


    馬超要走,雪月囑咐小心,還說,像馬超這樣的男人,說什麽也要從大小姐手裏爭過來,馬超又弄了一個大紅臉,雪月笑的更開心了。


    馬超迴到了房間後布置了一陣,快晚飯的時候王武來了,馬超用手勢告訴王武隔牆有耳,嘴上卻說,今天練功的時候,感覺被人撞見了,為了以防萬一,用了棉線和鈴鐺的機關,防止有人侵入。


    王武點頭,和馬超說,今晚府尹大人宴會,但名單上沒有馬超。馬超說正好,等著跟蹤的人潛入進來,好擊殺他。王武說好,表情卻別扭的要死,呲著牙,那意思,馬超行嗎?馬超用大拇指比劃一個放心的手勢,王武還是有些忐忑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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