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朝國堂,為此連夜議事,紛爭不斷。


    西棲朝廷


    龍位之上,空無一人。


    國相大人挺著如八月孕婦的肚子,正與文武百官,對東魏突襲山刀子城一事,議論紛紛。


    “此事,都透著稀奇。”


    “誰說不是呢?馬是東魏的不假,可那些東魏人,為何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呢?”


    “不管怎麽說,先把城封了吧!萬一……東魏人混入別的城池……”


    “對對對,國相大人,先把城封了吧!”


    底下響起一片,唿籲封城的請命聲。


    國相當即拍板,山刀子不可進出。


    山刀子城通往京都的省城,準出不準進。


    “好!現,議下一事。”


    眾人安靜下來。


    “東魏頻頻入境,是戰是合,眾位大人,可表言論。”


    “當然是合了!戰事一起,西棲必將傷經動骨。百姓也將受其所禍,不安居樂業。”


    “對!王大人所言極是!”


    “對對對!十幾年前那場戰亂,生靈塗炭,萬物皆衰啊!”


    國相問:“可有舉戰者?”


    滿朝無一人出聲。


    兩排衣冠楚楚眾人的末端,一名武將大笑起來。


    包括國相在內,眾人齊齊看去。


    武將捋著一戳胡須,如看小醜一般,眼裏帶著笑意。


    “一國之事,竟如兒戲!那東魏人屢屢進犯,居然還有人,自許高高在上,要與人合?哈哈哈哈哈!可笑!合與不合,是你們說了算的?這些年來,但凡議戰事,你們都是合!可合了這麽多年,東魏不還是說來就來,說打就打嗎?”


    武官對麵的文官不樂意了。


    站出來道:“他們不也沒打嗎!不過是……年景不好,稍微過界罷了。”


    “哈哈哈哈!好一個稍微過界!入境也不叫打?難道……非得打到你秦大人京都的府邸,才叫做打嗎?”武官大嗬。


    “按秦大人的意思,無論東魏打你多少記耳光,隻要你秦大人的頭沒落地,東魏就是稍微過界是吧!”


    “你……不可理喻!”


    “秦大人莫要與他置氣!為武者,自然期望兩國交峰,不然,天下太平,他何用之有?”


    “何用之有?”武官再次大笑:“可笑我四代為將,八十餘口戰死沙場,境護下爾等膽小鼠輩!西棲危矣!陛下危矣!”


    “大膽!”國相震怒,指著武官道:“治國哪是你等逞匹夫之勇可行的?動不動,就把你家四代人搬出來!你當陛下是什麽?你當這西棲朝堂是什麽?”


    武將取下頭鍪置於地上,又將腰間配劍取下,跪在地上,向著空無一人的龍位磕頭。


    “老臣年事以高,請辭迴鄉為父母守靈!”


    眾人指指點點,議論起來。


    沒等國相出聲,武將卸甲而去。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你以為西棲沒了你,這天下就守不住了嘛!”


    任由國相在朝堂叫喊,武將大步離去。


    百官臉色皆不佳,此人一走,何人可為西棲征戰沙場?


    ……


    相比西棲儒雅,東魏就像罵大街的潑婦。


    “大王,給我兩千勇士,我幹他娘的去!”


    “兩千?大王,我隻要一千,戳穿他西棲的爛腸子!”


    “你倆這是幹嘛?大王說要打了嗎?今兒說的,不是瓦克蘭送來的食物和消息嗎?”


    好戰的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打下來不就完了嗎?”


    高座之上,虎頭皮毛之上,斜靠著一彪形大漢。


    大漢蓬鬆的頭上,盡是各色馬尾相織的長辮。


    沉思半晌,大漢冷哼道:“打也不是不行,隻是段之方都有去無迴的地方。幾位能有幾成把握?”


    “哼!段家算個什麽東西?當年,不過是有武誌城那個老狐狸,玩一些陰謀詭計!論勇,我圖沃進何時輸給過他!”


    大王揮了揮手,一臉厭煩道:“當年之事,不提也罷。眼下如果打,誰去打?如何打?才更為重要!別又向段之方一樣,千人之眾,迴來不過半數!”


    “大王說得在理!最大的問題是,那裏盡是山脈,咱們的騎兵到了那裏,優勢全無。”


    底下十幾個人,這會兒反倒是安靜了。


    “大王!與小的看,不如打本棲!隻要把西棲那些,隻會縮城的龜孫子們,打痛了。大王想要哪裏,西棲敢不給嗎?”


    “亞怒,你盡挑軟柿子捏,也沒問題。可你至少挑的,得是柿子吧?山刀子城那地方,西棲什麽時候要過?哪迴不是,我們一去,他們就跑。那意思,不就是明擺了,你要你拿去嗎?可那地三尺平的鬼地方,我們拿來幹嘛?進山做野人嗎?”


    “圖沃進,誰挑軟柿子了?有本事,你我各自領著人,看誰先拿下那地界?”


    兩人當眾幹起架來。


    旁邊的不僅不勸,甚至還有分站陣營,吆喝叫戰的。


    到最後,有老有少的十幾個人,打成一團。


    ……


    三道山小村


    長桌宴後,林桃為了挽救張大海,登門向李美荷提親。


    李美荷推三阻四拒絕。


    最後卻被林桃獨斷專行的,把婚事拍板下來。


    這可氣壞了一些想讓張大海當女婿的婆子。


    氣歸氣,如一家人的村子,哪來的隔夜仇。


    最多隻是說說,自家女兒沒有李氏福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這日,距離偷襲山刀子城,第五日。


    荒敗的張家屯子裏,四個小娃,牽著手,隨著年紀最大的女娃,往山上走。


    “那天,那個伯伯說的,應該就是這條路吧?”


    “進山,也隻有這一條路呀。”


    “要不,咱們在這等吧?那山裏,看起來挺可怕的。”


    最大的女娃安慰著幾人。


    “沒事,那個伯伯不是說了嘛!隻要沿著這條路進去,他就能知道,我們來了。如果我們不進去,他又怎麽知道我們來了呢!我可不想餓死在這,你們呢?”


    三個娃娃齊齊搖頭。


    最大的女娃牽著他們,往一道口子走去。


    四人還沒進二道窪,就與張寶山相遇了。


    “伯伯。”最小的娃娃,衝到張寶山的馬前。


    張寶山樂嗬嗬的下馬,將麵前的小不點,抱進懷裏。


    自打那日突襲山刀子城之後,他每隔一日,都會騎馬到張家屯子看上一迴。


    就擔心那幾個娃娃,若是家裏有了變故,許會跑來投奔他。


    不是他想得太多,而是眼下村不像村,家不成家。


    運氣好逃過戰亂的人家,或許就會賣掉孩子,遠離動蕩不安的山刀子城地界。


    娃娃們迴家,找不著父母家人,是再正常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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