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娃娃無論冬夏就這一身單衣。


    冬日裏太冷,就往衣服裏塞幹草,外麵再用草繩捆得緊些,沒被凍死,當真是命大。


    林桃學著原主的樣子,惡狠狠的罵道:“瞧你們這沒用的身子骨!這還沒入秋呢,就直打噴嚏!若是病了,老娘可不會拿一個子出來!”


    一邊罵著,一邊從衣櫃裏拿出兩件老太太的衣裳,丟到剛進門的許芮懷裏。


    “趕緊的!穿好了,跟著上山找吃的!別想著拿打噴嚏來糊弄我!我老張家,可沒有餘糧養沒用的廢物!”


    許芮一是害怕張大山迴來拿孩子撒氣。二是怕老太太生氣,容不下她們母女,急忙提了背簍牽著娃,一聲不吭的隨著林桃上山了。


    幾個月天不落雨,山裏別說野果了,就連樹葉都被扒光了。


    值得慶幸的是,走進山窪裏,山壁下方有一個半尺大小的活水潭。


    許芮拿出水袋灌滿,放進背簍裏。


    轉身見著老太太,目不轉睛的盯著身旁一片綠油油的毛毛草出神。


    她心裏咯噔一下,輕聲喚道:“娘您看什麽呢?”


    林桃沉著臉,喚來兩個小的,指著那一片綠油油的馬尾巴草說:“你們兩趕緊動起來,把它們都采嘍。”


    “娘!那東西不能吃!”許芮嚇壞了,解釋道:“娘,村裏誰家不缺吃的?咱村裏就這一處取水的地,這毛毛草要是能吃,早就被人摘光了!”


    “我說能吃就能吃!”林桃冷著臉,學著原主不高興的樣子,罵道:“別人吃啥你吃啥,還能有你的份?吃屎你都趕不上趟!”


    哎!這惡婆婆的劇本,她是真的快演不下去了!


    她都想抽自己大嘴巴子。


    而許芮依舊沒有動。


    她是聽說過的,有人因為不想餓死就吃了這個,結果還真沒活下來。


    可她不敢和老太太頂嘴,看著那毛毛草,伸手扯了幾根,就要往嘴裏放。


    林桃也是手快,一把奪過來,罵道:“你不想活了?廢物東西!它不是這麽吃的!”


    從許芮背簍裏拿出火折子,就著幾根枯木燃起火堆。


    將手裏肥肥的狗尾巴草,在火星子裏那麽一燒。紮人的細毛,瞬間不見了。


    嫩綠的籽變成墨綠色,一股淡淡的焦香飄進大妮和二妮鼻子裏,兩人同時吸了吸鼻子。


    一臉渴望的看著老太太手裏的毛毛草。


    林桃抽出一根遞給許芮,剩下的平均分給兩娃。


    許是餓極了,兩個娃甚至都不問能不能吃,就將狗尾巴草放嘴裏嚼起來。


    “哇!好好吃!”大妮驚唿起來,一下將手裏幾根塞進嘴裏。


    許芮疑惑的咬了一小段,眸子瞬間放起精光來。“這草也太好吃了!”


    尤其是那些小籽嚼著,還帶著股米香,口感粘糯。


    像極了她小時候,吃過一迴的白米!


    那滋味,她一輩了都忘不了!


    像!太像了!


    林桃無奈搖頭。


    若不是太過饑餓,隻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覺得這沒味的玩意能好吃。


    她上一世,是個荒野求生的博主。


    她比誰都清楚,狗尾巴草這麽吃,如同嚼蠟。


    “發什麽呆!別偷懶!把它們摘迴去。”林桃催促。


    三人興奮點頭,忙活起來。


    下山的時候,林桃和許芮的背簍裏都裝滿了狗尾巴草。


    兩個小丫頭懷裏,還拿衣裳抱了兩大抱。


    走到山腳下,見著自家門前圍了好些屯子裏的村民。


    這死人複活的事,聽說過,卻沒見過。


    尤其是村長,今兒一大早就來老張家來看情況。


    裏正一見著林桃,嚇得連叫了幾聲老天爺。


    更有些村民見著林桃走來,直接撒丫子溜了。


    老村長一幅老成模樣,上前來問了些情況。


    林桃知道不說不錯,少說少錯的道理,無論問啥,她都說不知道。


    隻說自己做了個夢,夢醒了,就活過來了。


    有人小聲音議論:“哎喲,這惡事做多了,閻王爺都不收了吧!”


    “可不是,死人複活,那可是大兇之兆!天不落雨,死人複活……”


    林桃眸子一棱,指著那兩人,學著原主的樣子,擼著袖子就去幹。


    “你們兩說誰惡事做多了?誰是大兇之兆?看我今天不把你們兩的舌頭給拔了,替天行道!背地裏嚼舌根的玩意!”


    兩個婆子,跟見了鬼似的,轉身就跑。


    這村裏誰不知道,張家這老太太,守了半生的寡。


    上山下地,肩能抗手能提。


    論打架,怕是一般男人都幹不過她。


    最可怕的,是她那股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勁頭!


    當年有個男人想上她的床,生生被她卸了一條腿!


    那個血淋淋的場麵,讓她們做了大半年的惡夢。


    如今迴想,都是一身的雞皮疙瘩。


    村長啥也沒說,勸散了眾人,臨走指著林桃的背簍。


    “大侄女,這東西吃了,可是會死人的。”


    林桃呲鼻,學著原主的樣子,眯著眼說:“死也不死你家的!”


    村長搖頭,勸著村人們離開。


    眾人散去,皆拿一幅可憐的目光看著許芮母女。


    有人低語:“哎!這芮娘的命啊真苦。”


    “是啊!遇到林氏這種婆婆,誰能經得起她那樣的搓磨。”


    “可不是?林氏給人吃這種玩意,太歹毒了。”


    “唉,你說這婆子是不是故意的?”


    兩人齊齊看了眼林桃,又湊到一塊點頭。“我瞅著,像。”


    林桃越聽越氣。


    轉頭看去,兩人一溜煙似的跑了。


    關了院門,放下背簍。


    林桃叫來母女三人圍坐一塊,拿著一把狗尾巴草,就著裙腳一陣的揉搓。


    再打開,狗尾巴草裏那些嫩綠的籽,完全分離下來。


    許芮懂事的拿了個盆過來,將林桃裙上的綠籽裝起來。


    “娘,這小籽是啥啊?不僅能吃,味道還那麽好。”


    聽說當年吃這東西的人嘔吐不止,最後吐血而亡。


    可她不僅沒吐,幾個時辰過去,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


    林桃楞了一下。


    在現代,人類耗費許多年‘馴化’狗尾巴草,他們選擇種子飽滿、顆粒較大的保留下來,經過一代代的篩選、栽培之後才有了小米。


    可這地方有沒有小米,她也不知道啊?所以她選擇不迴答。


    “別偷懶!拿裙腳來搓!別想故意把手弄傷了,借口隻吃不做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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