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醫院,燈火通明之下依然顯得很陰森。


    有人說寺廟,醫院,火葬場是三個陰氣最重的地方,因為這三個地方連接著人的生老病死,所以算命的人總是提醒那些身體弱的人,少去這些地方。可是身體弱,不去寺廟拜拜,不去醫院檢查,那能去哪兒呢。


    魏猛看著醫院的牌匾,心中不由地一陣感慨,想自己出生就有八斤重,從小到大那都是身體倍棒吃嘛嘛香的主,自從遇見了白老太太,三天兩頭往醫院跑,今天上午剛剛從醫院跑出去,晚上又迴來了。


    這就是命啊。自己這是被白老太太給方地啊。


    “白老太太,你會解鬼母陰魂咒嗎?”魏猛問道。


    “我是乾元閣出來的……”


    “對不起,我忘記了,您老人家是從乾元閣出來的,乾元閣是三界最大的圖書館,您老是圖書館的管理員。”魏猛打斷白靈槐的話道,他就多餘問這一句,白老太太那就是修道界的王語嫣,啥都懂,就是不會法術。


    “我是想說,我是乾元閣出來的,乾元閣沒有搜藏‘羅刹私□密’這樣邪法書籍。所以,我不知道如何破解鬼母陰魂咒。”


    “啥?”魏猛立刻皺起了眉頭:“大姐啊,你不會啊,你不會咱們幹啥去啊,丟人現眼去啊。拉倒吧,咱們趕緊迴家吧。”


    魏猛說完轉身就要離開,白靈槐拿手裏的拐杖頂□住魏猛的胸口:“你上哪去?”


    “我上哪兒,我迴家。”魏猛用手把白靈槐的拐杖撥開:“你別拿你的破棍杵我。把我衣服都能髒了。”


    胡力霸瞪著他那雙綠油油的大眼睛朝著醫院的深處望了一會兒,“嗷嗷嗷”地叫起來。


    “幹啥?大晚上的你叫啥?一會兒再把狼招來!”


    “那裏有人!”胡力霸看看四下無人,小聲地道。


    “醫院有人不正常嗎?不光有活人,還有死人呢。”魏猛不以為然地道。


    “那人有很重的邪氣,好像是怪。”


    “果然來了!”白靈槐冷笑了一聲:“那我們就去會會這個下咒之人。”說著朝胡力霸往的醫院深處走去,胡力霸仰著頭晃著尾巴跟在白靈槐的後麵,那樣子好像要出征的大將軍。


    “你們……我們能不能打過人家啊?會不會有危險啊?你們……你們倒是等我一下啊。我鞋裏進沙子了。”魏猛無奈地搖搖頭,按他的本意他們撤退,迴家好好睡一覺,這一天就算過去了。上午剛和李玄打過架,這晚上又要找人打架,就是古惑仔也沒有他們這麽勤勞吧,白天已經遍體鱗傷,晚上還要加班鏖戰,這哪裏是人的日子啊。


    白靈槐和胡力霸走了三米遠,迴頭看著魏猛,魏猛隻得假裝抖抖鞋,快步走到胡力霸的身邊,從他身上的乾坤袋裏抽□出量天尺握在手裏,跟著白靈槐朝醫院深處走。


    醫院的深處有間孤孤單單的水泥平房,和普通的平房不同,這間平房沒有窗戶,四麵完全用磚砌水泥抹成,在西方的那麵牆有扇黑漆漆的大門,大門上掛了一盞燈,在黑夜中,那間房子好像個獨眼的怪獸,而那黑漆漆的大門就像可以吞噬所有冒犯他的大嘴。


    自從白靈槐吃了那兩條蟲子以後,魏猛感覺自己的視力好了許多,即使隻有一盞並不明亮的燈,可他依然可以把門口的牌子看的清清楚楚,在平房的大門口頂著一個白色的木頭牌子,上麵用黑字寫著:太平間。


    魏猛就感到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太平間?那不是放死人的地方嗎?白靈槐領著他到這地方來幹什麽?


    “白老太太,咱們迴去吧。”魏猛本想拉著白靈槐的衣服,可也不知道怎麽地,手就不聽自己的使喚,一把摟住了白靈槐的胳膊,摟地那叫一個緊啊,就是熱戀中的的男女,恐怕也不會采用這麽緊密的動作,即使青年男女會有親密動作,也是女子摟著男子,而魏猛和白靈槐則完全反過來。


    胡力霸走到門口嗅了嗅,迴頭對著白靈槐道:“邪氣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白靈槐輕輕拍了拍魏猛的腦袋:“別怕啊,有我呢。再說了,鬼也見了不少了,還有什麽害怕的?”


    “說起來是沒什麽可怕的,可是真害怕。這深更半夜的,我們在太平間門口轉悠,讓人看見,還不得以為我們是鬼啊。”


    “沒事啊。我們這就進去。”白靈槐要朝大門走去,魏猛一把拉住了她:“進去?白老太太啊,大半夜的我們進太平間幹啥啊?要進明天咱們再來唄。”因為恐懼,魏猛說話的時候,牙齒不斷地碰撞,在夜裏發出清晰的哢哢響。


    “至於嗎?”白靈槐鄙視地看著魏猛。


    “我……我真不是怕啊。關鍵是這環境太嚇人了。深更半夜進太平間,就是沒有死人這也挺嚇人的,玩意裏麵在躺著幾個,我們進去了,他們坐起來了,玩個詐屍,那多嚇人啊。”


    “你放心,有我呢。再說了,詐屍有什麽可怕的,他要是活了,你就說是你救的他,敲他點錢,如果過不過來,那就把他放到,讓他繼續躺著唄。”


    “你說的倒輕巧,那是詐屍。聽過貓臉老太太的事兒沒?”


    白靈槐搖了搖頭:“什麽貓臉老太太?”


    魏猛見白靈槐搖頭,就要拉著白靈槐往遠離太平間的方向走:“一看你就是外地的刺蝟,不知道本地狐狸的故事,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了,我慢慢給你講。”


    “那算了。以後再講吧。”白靈槐沒吃魏猛這一套,掙脫了魏猛又朝鐵門走去。魏猛忙拉住她:“你別急啊,就在這兒,就在這講行不行?”


    1995年,傳說在哈爾濱道外區的一個老太太,買菜迴家的時候死在路上,但是正巧旁邊一隻貓走過,而這個證實死亡的老太太卻神奇的活了過來,也就是當地人所說的詐屍,身子沒變但是半邊臉變成貓的臉,當地叫這個人是貓人,貓人通常是夜間行動,動作敏捷力大無窮,喜歡吃小孩的肉,但是成年人被咬了之後也會變成貓人。


    其實看過林正英的電影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不過是吸血僵屍的一個翻版,不過是加上了中國民間的傳說,中國人認為,人死時有時胸中還殘留一口氣,如果被貓狗鼠什麽衝了就會假複活,動物靈魂附體到屍體,即平常說的詐屍。所以死人以後必須有人守靈,防止有動物接近死屍。


    本來這個荒誕不羈的故事沒多少人信,可起到塗波助瀾的偏偏是學校,我們可以理解為學校的老師是好心,害怕學生有危險,本著“寧可信其有”的原則,有的小學專門開了全校大會,就是校長站在大講台上,對著全校學生訓。內容一是,要求小學生上下學時必須結對而行,不許單獨“出動”;二是,全校小學生必須紮紅繩(也是傳言,伴隨著“老太太”而來的傳言,據說“老太太”吃小孩子,但是在手腕上綁個紅繩就可以辟邪了)。最後全黑龍江的小孩子都開始恐慌,甚至有的孩子根本就不去上學了,因為害怕路上被吃!


    縱然在《好孩子》中進行了辟謠,但是謠言還是越傳越廣,甚至被評為互聯網十大靈異事件。


    謠言從來都不是止於智者,而是止於另一個謠言。為了社會的穩定,部分部門發布信息,所謂的“貓臉老太太”驚動了中央,於是派出了軍隊,“貓臉老太太”被士兵用槍打爛了後腦勺死了!黑龍江的人民才徹底鬆了口氣。


    魏猛繪聲繪色地講述著“貓臉老太太”的故事,其實他並不知道貓臉老太太的故事,他隻是最近看了一部叫《貓臉老太太》的電影,據說是根據真實故事改編的,而他說這個目的,就是想刺激一下白靈槐,讓白靈槐放棄進入太平間的想法。


    “扯淡。”白靈槐聽完魏猛的話,不止沒有害怕,反倒笑出了聲:“你啊,不學習不思考。我告訴你啊,詐屍分兩種情況,一種是假死,因為大腦缺氧或者低血糖造成唿吸脈搏減弱,其他人以為他死了,其實他隻是出於了假死的狀態,等空氣流通或者血糖穩定,這個人就活過來。還有就是你說了,貓從屍體上跳過,屍體坐起來,其實這是因為人死時候,身體的肌肉發生收縮和僵硬,當有外力觸碰的時候引起的了屍體的肌肉骨骼的連鎖反應,如果死屍肌肉發達一些,有時候不用貓碰,他自己就坐起來,過去的人啊,遇到詐屍就強鑼打鼓,嚇唬死屍,死屍的肌肉鬆弛了,他自己就躺下了。你爸不是學大夫嗎?他就沒告訴過你?”


    “我爸爸是婦產科大夫。他也不給我講醫學知識啊。我但是很想學習一下女性構造的。”


    “滾犢子。你的腦子裏,除了女人,就沒有別的東西嗎?”


    “還有你。”魏猛正色說道。


    白靈槐的俏□臉微微一紅:“滾。誰讓你想了。”


    “除了女人,我就想你。”


    “你的意思,我不是女人了?”白靈槐的俏目一瞪,手裏的拐杖握緊。


    隻可惜魏猛沒看到白靈槐的反應,點了點頭,道:“太小了,有點像春哥。”


    魏猛搔了搔頭:“聽說夜叉樂隊就因為說了句春哥,被歌迷圍攻了,也不知道看我小說的,有沒有春哥的歌迷。”


    “滾犢子!”白靈槐抓起魏猛的褲帶,朝太平間的大門扔去。


    魏猛很幸運,他沒有被扔進太平間,因為太平間的門是朝外拉的。他隻是把那扇大鐵門裝地“咚”一聲響,然後就滾落到地上,魏猛都不顧身上的泥土,起身就跑迴到白靈槐的身後,好像他這麽一撞,會把太平間裏的死屍都驚動了,搖晃著身體從裏麵出來,有的嘴裏還吐著鮮血——紀念michaeljackson的《thriller》專輯發行三十五周年,讓我們跳個僵屍舞吧。


    “你看你的傻樣吧。”白靈槐推了魏猛一把,防止魏猛把她的衣服弄髒了,魏猛哪裏還管的了衣服髒不髒,緊緊摟著白靈槐的身體:“白老太太,你讓我抱一會兒。嚇死我了。我剛才看到太平間裏有鬼了,青麵獠牙的,太嚇人了。”


    “滾犢子。門關著呢,你能看到什麽。”


    “從門縫看到的。太嚇人了。”魏猛從身後摟著白靈槐,身體緊緊貼著白靈槐的身體,開始的時候魏猛是真害怕,他覺得摟著白靈槐就很有安全感,可是當他的身體貼著白靈槐的身體,溫玉暖香一入懷,魏猛就開始心猿意馬,白靈槐是那種看著不瘦,摸著更有肉的那種女子,個子是個小蘿莉,雖然她骨架小呢,可身上嘛,摸哪裏,哪裏軟軟的,尤其是這裏,別其他的地方都軟,而且這怎麽還比其他的地方還高出一塊啊,該不是昨天晚上讓蚊子給咬了吧。現在的蚊子啊,毒性怎麽這麽大呢,看把白靈槐咬的,就像扣了一個大饅頭一樣,咦,這邊怎麽也被咬了一塊呢?這兩個被咬的地方腫地一樣高,一樣大,還是水平一致的。白老太太也真見外,腫成這樣也不對自己說,自己給她抹些風油精,好的也能快些。現在是沒有風油精了,隻能先做做按摩,促進血液循環,這樣對消腫也有好處。


    魏猛絕對是好心好意,他就想讓白靈槐更快的恢複健康,可就在他“肆無忌憚”地給白靈槐按摩的時候,白靈槐轉過頭,怒目而視。


    魏猛看到白靈槐用如此兇惡的眼神看著他,頓時停了手裏的動作,可是兩隻手並沒有離開白靈槐的身體:“白老太太,你瞅我□幹啥啊?”


    “你幹啥呢?”


    “沒幹啥啊。”魏猛被問地一頭霧水,自己的確沒幹啥啊,白靈槐這麽兇幹什麽。


    “你的手幹啥呢?”


    魏猛低頭一看,自己的兩隻手緊緊扣著白靈槐的胸□部,那完全是“一手把握”,魏猛“嘿嘿”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啊,沒注意,摸錯地方了。”


    “那你下麵幹啥呢?”


    “沒幹啥啊。”魏猛向後退了半步,他這才發現他的身體有一部分凸出了,剛才和白靈槐貼的近,他的凸起頂□住著白靈槐了。


    “東北沒地鐵,你倒學起了地鐵頂族了!”不等魏猛解釋,白靈槐拐杖舞動,朝著魏猛的屁□股狠狠地抽了一拐杖,魏猛自知理虧,也沒躲閃,隻希望白靈槐打了一下就可以消了火氣,可沒想到白靈槐打了一下,拿拐杖的龍頭叼□住魏猛的褲帶,再次把魏猛丟下來太平間。


    依然是“咚”的一聲響,依然是連滾帶爬跑迴來,這次魏猛被摔地要重一些,額頭有一塊破了,滲出絲絲血跡。


    “蹲下!”白靈槐喝道。


    魏猛聽話地蹲在地上,兩隻手撐著地,吐著舌頭,學胡力霸的樣子。白靈槐被魏猛的樣子逗笑了,這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孩子,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懂,自己何必和他較真呢。


    白靈槐朝手心吐了點口水,按在魏猛額頭的傷口上,手剛碰到傷口的時候,魏猛感到傷口火辣辣的,疼地他一咧嘴,可隨後便一陣清涼,特步地舒服。


    “白老太太,你真好。”魏猛朝白靈槐撒了個嬌,樣子很像幼兒園的小朋友對著阿姨。


    “你才知道我好啊。”


    “如果能迴去,不進太平間,就更好了。”


    “少扯犢子,你去把門打開。”白靈槐朝魏猛的額頭敲了一下,她的口水絕對是效果最好的金瘡藥,就這麽一會兒,魏猛的額頭完全好了,連一點點痕跡都沒留下。


    “算了吧。”魏猛癟著嘴,像是要哭的架勢,哀求道。


    “你廢什麽話。你量天尺掉門口了,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快去,我們把裏麵的東西收拾完,我們就迴家了,你放心,裏麵的東西對你來說,那是小菜一碟。”


    “信你的鬼話,你的話要是真的,那母豬都會上春晚了。”魏猛嘟囔著朝鐵門走去,他不去也不行啊,量天尺在鐵門前立著,他就是想走,也走不出量天尺十丈遠。


    魏猛躡手躡腳地走到鐵門門口,一把抄起了量天尺,其實他很像使用神速,但是白靈槐告訴過他,他的身體承受不了神力和神速,對他的身體傷害很大,所以魏猛選擇能不用神力和神速就盡量不用。


    握著量天尺,魏猛看著黑漆漆的大鐵門,在心裏也覺得自己可笑,自己可以和苟小雨那麽個鬼丫頭玩了這麽多天,藍點頦和綠帽子兩個鬼差圍著自己轉了好幾天,自己還給王老太太搞了個複活儀式,最關鍵,自己和人肉屠夫都大戰幾百迴合,切成一塊一塊的屍體他都見過了,為什麽還怕太平間和屍體呢?鱷魚打死多少條,結果被壁虎嚇死了。


    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的心裏呢?環境,就是環境的原因,這就像看鬼片一樣,明明沒什麽,配上音樂和心理暗示,告訴你是鬼片,你就會往恐怖了想,恐怖片的經典地點,衛生間,浴池,殯儀館,墳地,其實有什麽可怕呢?就是自己給自己暗示,所以才害怕。


    想到此,魏猛忍不住笑了,抬腳朝鐵門狠狠地踹了一腳。


    魏猛剛想踹第二腳,太平間黑漆漆的大鐵門,自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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