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猛指著那個自稱是“奚羽月”的女人,不可思議地看著白靈槐,那個女人哪裏有一點點奚羽月的影子啊:“你叫她奚羽月?你眼珠子是喘氣的?她哪點兒像奚羽月啊?”


    白靈槐沒理睬魏猛,而是徑直地走向奚羽月,眼前的這個女人有著奚羽月的三魂,卻沒有一點人氣,反倒散發著一陣陣茉莉花的精香,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奚羽月已經成了一個精。她無法理解,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存在。


    人們經常說“妖精”或者“妖怪”,還要一個名詞是“精靈”,一般人會認為這些都是一個意思,其實在修道界,他們是有區別的。


    妖:一般指動物修煉達到了人型的修煉者,因為動物屬於旁生,原本有三魂,但是因為罪孽深重而被泰山府君府扣留了三魂,所以隻要機緣巧合,動物成為妖是所有非人類的修煉中最容易的。


    精:一般指植物或者天地孕育的物品而達到了人型的修煉者,我們經常聽到的是山精樹精,這些是天地孕育的產物,如果不是極大的因緣或者巧合,能成為修煉者的極少,天天受著佛蔭的南海紫竹林也不見一顆竹子得了道。最為廣為人知的“精”其實就是受了玉帝和佛祖冊封的哪吒三太子李哪吒,他其實是蓮花化身,佛陀叫他的三魂真靈注入了蓮花內,嚴格來說,他就是蓮花精,隻是他的地位太高了,沒人敢那麽稱唿他而已。


    怪:字典上對怪的解釋是,首先是物,不過,它們是跟人不同的、讓人害怕的物。對於人來說不熟悉、不了解的物、平常生活中幾乎沒見過的物;或者見過同類的物,但跟同類的物有很大差別,讓人產生“怎麽會長成這樣”的疑惑。在修道界,怪的本質是人,因為用了奇特的修煉法門,或者天生的與眾不同,和正常的人不一樣,所以稱為怪,《封神演義》中的楊任,在為稱為神之前,就是怪,楊任,本是商紂的大夫。進諫關於鹿台的事,被挖去了眼睛,致死,遭到棄屍。怨氣不散衝了道德真君的足下之雲,獲救,用金丹放在他的眼中,使其眼中長手,手中長眼。當然,還有一位也算怪的行列,三眼的二郎神君。


    靈:一般指鬼魂修煉答道一定境界的修道者,鬼王鬼差,以及十殿閻羅,都在靈的範圍,具有一定的法力,可以暫時不在輪迴。


    麵前的奚羽月,她的三魂在茉莉花中,她就是茉莉花精,她的三魂是被九尾狐塗山拿走了,怎麽短短幾天,她就成了精呢?是有人把她的三魂放入了茉莉花裏麵?普天之下,白靈槐隻知道有兩個人有這樣的本事,一個是女媧娘娘,因為女媧娘娘會三十六天罡術中的“斡旋造化”,可以無中生有,莫說是把奚羽月的三魂放進茉莉花裏,就是給茉莉花三魂都可以,而另一個是西天佛祖,因為他曾經把李哪吒的三魂放入蓮花之中。


    奚羽月會有那麽大的功德,讓女媧娘娘或者佛陀出手?這無異於國家領導人給街頭的乞丐下跪啊。


    “你……是怎麽做到的?”白靈槐遲疑了一下,還是直接問出自己的疑惑。


    “你是誰?你認識我?”奚羽月沒有迴答白靈槐的問題,反問道。


    “雖然你現在是茉莉花身,但是我能看到你原來的模樣,你能告訴我,你被九尾狐塗山抓走以後發生了什麽嗎?為什麽你會變成這個樣子。”白靈槐會想從奚羽月的口中得到答案,因為她需要這個答案。


    白靈槐和魏猛混魂以後,陰魂做了互換,隻要她能達到五百年的道行,她就可以使用斷魂玉將自己的陰魂和魏猛陰魂換迴來,自己再驅魂生魄,她便隻有了,可見到易仙翁,易仙翁有用陰陽二氣把她和魏猛的天魂進行了互換,她就要修煉到天仙的境界,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且聽柳三先生說,她的壽命隻有不到一年,她的所有希望就放在柳三先生提出了,她練《無字》魏猛練《誅仙》上。


    但是現在白靈槐又有了一個新的選擇,既然奚羽月可以短時間成精,那麽她也可以用奚羽月的方法,把自己的三魂放入一個肉□身之中,這樣就可以一了百了了。什麽?她和魏猛混魂了?斡旋造化都可以無中生有,那怕什麽混魂呢?


    “無可奉告!”奚羽月冷冷地說了句,轉身朝著她的病房走去。


    魏猛看著奚羽月的背影,眼睛瞪地大大的,他也不敢相信,那個女子說話的語氣,轉身的動作,居然和奚羽月拒絕他的時候一模一樣。難道這個真是奚羽月,或者說是“借屍還魂”的奚羽月?


    “你不要走,你快告訴我你到底怎麽做到的?”白靈槐朝著奚羽月跑去,可沒跑幾步就跑不了了,因為魏猛不動,她就沒法再跟下去。


    “魏猛,你傻愣著幹什麽嗎?還不快追。”


    “哦!”魏猛朝著奚羽月的方向跑去,他的兩腳用力,希望用神速過去攔住了那個女子,問問她是不是真是奚羽月借屍還魂,可是他的兩條腿依然像灌了鉛一樣,跑起來很吃力,當他跑過白靈槐身邊的身邊的時候,白靈槐習慣地往他的後背上一跳,可讓白靈槐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把魏猛直接壓趴了。


    “哎呦!”魏猛趴在地上叫著,他就感覺有人往他後背上扔了幾個裝滿沙子的麻袋,他的脊柱都要被壓折了。


    “你怎麽這麽廢物啊。”白靈槐從魏猛的身上起來,彎腰把魏猛拉起來,魏猛一臉無奈地道:“告訴你少吃點兒,你就不聽,我估計你現在得有二十噸。”


    “滾犢子。你不是有黃大力的神力嗎?怎麽這麽沒用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現在走路都費勁,速度,力氣都沒有了。你快給給我看看,到底是咋迴事啊?”


    “等一會兒再看,你先快去追奚羽月。”白靈槐哪裏有心情給魏猛看病,她現在的頭等大事就是弄明白奚羽月成精的方法。


    “白老太太,她真是奚羽月?”


    “費什麽話,你趕快追。”


    魏猛想抬腿,可此時的他也不知道怎麽了,他咬著牙使出吃奶的力氣,可那兩條腿怎麽也抬不起來,魏猛可憐巴巴地看著白靈槐:“白老太太,要不你背我吧。我實在走不動了。”


    “滾犢子,你那麽大個子,我背你啊?”


    “可我實在是走不了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白靈槐眼看著奚羽月越走越遠,她也不再和魏猛多說什麽,拿拐杖的龍頭往魏猛的腰帶上一掛,拉著魏猛往前走,開始魏猛還能跟上幾步,可走了四五米,他的腿就跟不上白靈槐了,他坐在地上,讓白靈槐在地上拖著,走廊裏其他的人都好奇地看著一個一米五的小姑娘用拐杖拉著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孩,魏猛不好意思的用雙手捂住了臉。


    這真是報應啊,自己經常這麽拖著白靈槐四處走,沒想到今天變成白靈槐拖著他,他拖著白靈槐的時候,沒人能看見,可白靈槐拖著他的時候,走廊裏的人都能看見啊。這太丟人了。


    奚羽月走到自己的病房門口,剛要推門進去,就感到房間裏突然爆發出一陣金光,籠罩住整個病房,隻要她往病房裏走,金光就像一堵牆,把她死死地攔在外麵。


    病床□上的自己安靜地躺著,父親和母親都坐在床邊守著自己。


    奚羽月咬著牙使出渾身的力氣往病房裏闖,可是那堵牆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堅硬了,她連病房的門都沒能跨過去。


    “不要試了,你進不去的。裏麵的肉□身已經不屬於你了。”白靈槐拉著魏猛走到奚羽月的身後。


    “胡說,裏麵躺的是我的身體,你憑什麽說它不屬於我?”看著自己的身體,看著自己的父母卻無法親近,奚羽月很悲傷,聽白靈槐說肉□身不屬於她,她再也忍受不住心裏的悲憤,朝著白靈槐喊道。


    “因為你已經有了新的肉□身,哪怕隻是茉莉花,你也迴不去了。”白靈槐道。


    “你胡說,我的身體永遠都是我的,誰也別想拿走。”


    “這恐怕是你的一廂情願了。難道給你茉莉花肉□身的人沒告訴你,你不可能再迴到過去了的身體裏了?”對於奚羽月的表現,白靈槐感到很奇怪,一旦奚羽月的三魂進入了一個全新的身體裏,那麽她就是和過去的身體說“再見”了,一個人的三魂和七魄(肉□身)就像鑰匙和鎖,一把鑰匙打開一把鎖,如果你把鑰匙改造了,打開另一把鎖了,那麽你就打不開過去的鎖了。在三魂與七魄(肉□身)的問題上,是不存在*的。


    看奚羽月的表現,她顯然不知道這個情況,那她是怎麽有的新肉□身呢?難道給她新肉□身的人沒有告訴她這一點嗎?


    “不可能。”塗山對她說了,隻要她甘心做他的仆人,幫他做事,塗山就會給他一個和過去一模一樣的身體,就會送她迴去,她怎麽可能迴不到自己的身體呢。


    “看來給你新身體的人沒有告訴你實情,或者,他騙了你。”白靈槐故意用話刺激著奚羽月,她希望奚羽月能在她的刺激之下說出她要的答案。


    “塗山為什麽要騙我?”奚羽月脫口而出。


    “塗山?”白靈槐的話顯然刺激到了奚羽月,可奚羽月的話更加刺激到了白靈槐:“你的意思,給你新肉□身的是塗山?這怎麽可能呢?”


    白靈槐怎麽也想不到給奚羽月新身體的會是塗山,塗山從來都不是這個問題的選項,因為白靈槐知道,塗山沒這個本事。


    第一, 塗山出身西王母門下,是道家的修道者,他不可能會釋家佛教的法術,退一萬步說,塗山背棄了道家入了釋家佛教,學習了釋家佛教的法術,他也不可能學會西天佛祖的本事,觀世音菩薩尚不會的東西,他一個半路出家的貨就會了?


    第二, 三十六天罡術有多難,白靈槐沒有成為天仙不曉得,但是她知道,能學成一術都可以傲視天地了,“斡旋造化”之術隻有女媧娘娘練成,而“釘頭七箭書”之術,隻有陸壓道人練成,可想其困難程度,塗山就這麽悄聲無息地練成了“斡旋造化”之術?怎麽可能呢。


    奚羽月又往病房裏闖了兩次,可結果是一樣的,她轉身對著白靈槐,把她的悲傷和憤怒發泄到了白靈槐的身上:“你們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麽?為什麽不讓我迴到我的身體裏?”


    “奚羽月,恐怕你弄錯了,不是我們對你做了什麽?是你自己做了什麽,你現在還不知道。你現在是精,是茉莉花精,你已經不是人了。”


    白靈槐此話一出,不止奚羽月呆住了,連坐在地上的魏猛也跟著呆住了?茉莉花精?不是人了?魏猛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用他有些恐懼的大眼睛看著白靈槐和奚羽月,他最喜歡的最愛的女人,居然不是人了?怎麽會這樣呢?


    “白老太太,你逗我玩兒呢,是不?”


    魏猛多希望白靈槐能對他做個鬼臉兒,然後笑嘻嘻地對他說:“就是騙你的。”可是現實卻是,白靈槐麵無表情地對他搖了搖頭,輕聲地道:“我說的是實話。”


    “不可能。我是奚羽月,我是人。你在騙我。”奚羽月突然暴怒起來,身體往前一靠兩隻手呈爪狀朝白靈槐的頭上撓去。


    魏猛“啊”地一聲大叫,跌坐在地上,因為他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地麵上奚羽月揮舞著雙手朝白靈槐爪,而在半空中,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一樣的東西揮舞著宛如鋼鉤一樣的利爪從上而下朝著白靈槐唿嘯而來。


    這怎麽可能是奚羽月呢?這不是個妖精嗎?而且是個出手要傷人的妖精。


    白靈槐擋在魏猛的前麵,左手掐劍指對著地麵的奚羽月,右手手指三長兩短握著拐杖朝空中的女鬼戳去,奚羽月沒近到白靈槐的身邊就被一股巨大的氣息推出三四米遠,空中的女鬼卻不懼怕白靈槐的拐杖,拐杖在她的身體裏穿過,她的利爪還是在白靈槐的左肩頭劃出四道血槽才如一陣青煙小時。


    白靈槐把拐杖導到左手,朝右手手心吐了些口水,捂住肩頭的傷口,可是傷口太深了,就這麽短短的幾秒鍾,鮮血已經浸□濕□了她肩頭的衣服。


    而坐在地上的魏猛感到肩頭一陣劇痛,歪著腦袋一看,就見他的左肩頭的衣服也如白靈槐的肩頭,被鮮血浸□濕□了一片。他忙扒□開衣服,四道深深的血槽出現在他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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