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已經過去半小時了。”蔡峰弓著身子小聲地提醒道,黃雀道人在沙發上打坐,他戴著墨鏡也不知道他是睜眼還是閉眼睛,小螞蟻倒是一直在旁邊玩著手上的螞蟻,一旦螞蟻從他的手上掉下來,他就用嘴接住,吃地津津有味,然後他的手上又出現一隻螞蟻,好像他隻活在他自己世界裏,外界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黃雀道人沒有動,也沒有出聲,繼續打坐,小螞蟻沒有動,也沒有出聲,繼續玩他的螞蟻。


    蔡峰值得站在旁邊,默默地等著。


    又過了十多分鍾,黃雀道人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從沙發上站起來,小螞蟻也站起身,黃雀道人把左手搭在小螞蟻的肩頭,頭向前斜探著,把右耳朵往前送。小螞蟻往前走,他就跟著往前走。


    蔡峰不由得一愣,這個姿勢他很熟悉,著不就是周星馳《功夫》裏那兩個瞎子殺手——天殘地缺走路的姿勢嗎?和黃雀道人,以及小螞蟻見過兩三次麵,上次他們把狐狸送來的時候,小螞蟻沒戴眼罩,黃雀道人也沒戴墨鏡啊。如今這幅打扮過來,又用這樣的姿勢走路,這是瞎了嗎?


    “蔡峰,前麵帶路!”黃雀道人說道。


    蔡峰應了一聲,忙跑到前麵帶路,開車拉著黃雀道人和小螞蟻的時候,仍不時地用後視鏡朝著兩人看,想從墨鏡的邊緣看到一些什麽。


    車到羅勇年的家門口附近,蔡峰停好車殷勤地把黃雀道人扶下車,黃雀道人和小螞蟻保持此前的行走姿勢,在蔡峰的帶領下,走進了羅勇年家的院子。


    院子裏燈火通明,羅勇年把家裏所有的燈都打開,隻是酒桌上的氣氛有些怪異,易仙翁和白靈槐可以湊成一對,一個喝酒一個吃菜,忙地不亦樂乎,魏猛舔□著嘴唇,看著滿桌的美食不隻不敢吃一口,反倒要苦口婆心地勸說白靈槐:“大姐啊,你少吃點吧,吃多了你要胖了,人都說了,一胖毀一生啊,你可是大美女啊,不能就這麽毀了。”


    可是在美食麵前,白靈槐是毫無抵抗能力的,什麽身材啊,美貌啊,那是在沒有食物的時候才想的事情。


    阿花阿柳拉著易水寒不知道去哪裏玩了,吳鵬看著抱著盛著酸梅湯的大盆的羅勇年,也在勸說著:“老羅啊,你別想不開啊,你抱著它也沒有用,俗話不是說了嘛,千金難買後悔藥,咱倆啊,就是沒真福分,誰也怪不了。另外我可告訴你,易道長說了,現在的酸梅湯可有毒,你可別冒傻氣,把有毒的酸梅湯喝了啊。”


    黃雀道人扶著小螞蟻一直往院子裏走,不時地用精氣對周圍打探,試探了半天也沒感受到精氣的存在:“小螞蟻,院子裏有什麽人?”


    “有個老道,兩個中年男人,一個黑人,一個小夥子一個小姑娘。黑人就是昨天就救人的那個黑人。”


    “那兩個中年人是警察。那個黑人就是這些人零頭的。”蔡峰道。


    “哦!”黃雀道人又用精氣試探了一番,可惜一人沒有感到精氣才存在。


    “蔡峰,你說他們自稱是茅山正宗?”黃雀道人也納悶,既然敢自稱茅山正宗,怎麽會一點兒精氣都沒有呢?


    “自稱茅山正宗的是個小瘦子,他現在不在。”


    “哦。”黃雀道人這才把心放下,看來這些人裏隻有一個會法術的,他還不在,難怪自己感受不到精氣呢。”


    看到有人進來了,酒桌上除了白靈槐意外,其他人都朝著黃雀道人這邊看,魏猛是背對著大門的,這時候他轉過了身,小螞蟻的一隻眼睛不由得眯起了:“昨天打咱們人的小子在。”


    “他在?咋哪裏?咋哪裏?”黃雀道人體內精氣暴漲,就是昨天的那個小子,燒了自己用一隻眼睛和小螞蟻一隻眼睛養的人肉屠夫,而且他還不守信用,說好讓自己把眼珠拿迴來,他可倒好,讓狗把黃雀都吃了,自己受不住法術,練成的鬼眼也脫落了,自己成了真正的瞎子。一聽那小子在,黃雀道人哪裏會不生氣,不激動。他和小螞蟻不遠千裏來到東北這麽個小縣城,就是為了找那小子報仇,所以先來東陵鄉,是為了把托付給蔡峰養的狐狸取了,做為自己的幫手,可沒想到啊,狐狸死了,被雷劫法術給劈死了。一問之下,又是自己的冤家對頭幹的。


    一股駭人的氣息從黃雀道人的身上傳來,直奔酒桌而去,那就像是一支支飛箭,朝著魏猛他們射過來,可惜魏猛這些人渾然不知,依然看著進來的三個人。


    “喏!”易仙翁喝了口酒,像是被酒嗆到了,說了這麽一個字。


    從易仙翁的身邊穿過一陣氣息,好像水麵的漣漪,一圈圈朝著黃雀道人散去,那一支支飛箭遇到易仙翁的漣漪就像露水遇到了陽光,頃刻間就消失不見,那一圈圈地氣息漣漪一直擴散到黃雀道人的身邊,把黃雀道人的道服吹起,然後消失不見了。


    “誰?誰在哪??”黃雀道人感到氣息的壓力,就在那氣息傳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穩住心神,可是那氣息還是像刀子一樣,在他的身體裏割過,讓他的體內的氣息亂成一團。


    剛剛明明沒感到精氣的存在,怎麽突然間就有這麽大的爆發,沒感到有人念咒,也沒感到是什麽法器,就那麽一聲“喏”,這是什麽招式啊,這是哪門子的咒語啊。


    “黃雀,你扯個脖子喊什麽?”


    黃雀道人氣的握緊了拳頭,這是誰啊,自己是黃雀道人,這個人念成了黃qiao,這明顯不是方言的問題,而是他故意說錯的,就是對他的蔑視。


    “你是誰?有膽報出名號,讓你道爺聽聽?”


    “你瞎啊,看不出來我是誰啊。”易仙翁拿著個酒瓶子晃晃悠悠地從凳子上站起來,白靈槐踢了下魏猛,下巴朝著易仙翁揚了揚,魏猛忙跑過去扶住易仙翁,那殷勤的樣子好像生怕易仙翁摔倒,白靈槐抱著一隻雞腿,跟在魏猛的後麵,沒辦法,魏猛走,她還是要跟著走,好像除了所有人都能看見她以外,沒有其他的改變。


    易仙翁笑著輕輕拍了拍魏猛的臉:“行,好小子,聽你媳婦的話來照顧師爺了,等明天師爺教你點本事兒,省的連個小黃雀都能欺負你。”


    易仙翁的話依然尖酸刻薄,依然把雀(que)念成了雀(qiao),黃雀道人扶著小螞蟻的手不由得用力,另隻手在小螞蟻後背拍了一下,小螞蟻把手上的螞蟻送到嘴裏,提起胸膛一支眼看著易仙翁,看就看了一眼,挺起的胸膛有塌了下去。


    黃雀道人感到了小螞蟻身體的變化,低聲問道:“怎麽迴事?”


    “易仙翁。”小螞蟻的聲音倒不小,不隻黃雀道人聽見了,連遠處的吳鵬他們都聽見了。


    易仙翁打了個酒嗝,壓根就沒看小螞蟻,直接走到黃雀道人的旁邊,抬手就把黃雀道人的墨鏡摘了,黃雀道人的兩個眼睛就像兩個月亮上隕坑,看著有些嚇人。


    “黃雀,你還真瞎了啊。啥時候的事情啊,是幹啥讓人把眼睛杵瞎了啊?我看這也就一兩天的事情啊,你這樣不好,很不好,太難看了,你要去醫院,按上兩個狗眼,雖然看不到人,但是人看你起碼不那麽害怕,到時候你找個盲人按摩的活,我一定去捧場,我告訴你啊,我這兩天肩膀老不舒服了,等你幹按摩,我一定讓你幫我按按。”


    易仙翁的話說地實在是太刻薄了,連魏猛聽著都覺得有點過分了,他就沒想到,易水寒能有這個一個老爸,和易水寒一點都不像,用東北的話,這就是個犢子,魏猛毫不懷疑易仙翁能幹出:“打瞎子罵啞巴踢瘸子草傻□子”的事情來。當著一個瞎子,這話讓他說的啊,如果不是看老道不是個好人,自己都要鬆開攙扶易仙翁的手,躲到一邊去了。


    “易仙翁,你的師弟昨天背信棄義,我今天來就是要找他討個公道。”


    “我師弟?我被茅山除名了,沒有師弟。再說了,就算是我過去的師弟,那也是茅山正宗的人,人家會穿新鞋踩你這攤狗屎?你可真往自己臉上貼金。”


    魏猛搖了搖頭,估計易仙翁是真喝多了,當著人家的麵,怎麽能把話說地這麽絕呢,主要是對方是個殘疾人,你如此一個殘疾人,有意思嗎?


    黃雀道人被易仙翁罵地臉色一會紅一會白,牙齒咬地嘎吱嘎吱響,自己的名聲是不怎麽好,可自己也是龍虎宗天師派的八大金剛啊,論道派地位並不比易仙翁差,論法術修為雖然無法和易仙翁比,但是和其他的茅山正宗的弟子們,也是伯仲之間,怎麽就你們茅山正宗高高在上,自己成了一灘狗屎呢。


    黃雀道人生氣,小螞蟻卻像沒事人一樣,抬起手玩起了螞蟻。


    黃雀老人足足用了五六分鍾才把心情平靜,易仙翁也沒有在打擊黃雀道人,笑嗬嗬地一邊喝酒一邊看著黃雀道人。


    魏猛開始以為易仙翁很放鬆,時間稍稍長了一些,他就發現易仙翁搭在他肩頭的胳膊越來越重,低頭再看,易水寒的兩腳不時地變化著,呈現各種丁字形狀,這樣的步伐魏猛看易水寒使用過,他這才恍然大悟,易仙翁表麵上輕鬆,其實他在時刻提防著黃雀道人呢,隨著黃雀道人的辦法自己也在變化著招式。


    魏猛突然想到了《英雄》,李連傑和甄子丹,兩個人在意念中打鬥的情形,易仙翁和黃雀道人現在該不是在意念中已經廝殺了吧。


    黃雀老人道:“昨天我養的人屍被你師弟抓□住,說好讓我把眼睛收迴,可是他背信棄義,不隻沒讓我把眼睛收迴,還讓他的狗吃了我的黃雀,難道我不該找他討個公道嗎?”


    “哦。原來是這麽迴事啊,那的確是我師弟不對。你找他也是應該的的。”


    “既然易道長也這麽說了,小道就先在這裏謝過了,希望我找您的師弟,您不要插手。


    “我可以不插手,不過我有個條件,黃大力,把你的事情說一下。”易仙翁朝黃大力招了招手,黃大力忙笑嘻嘻地跑過來,吳鵬拿著個dv機跟在後麵,黃大力朝著易仙翁深深鞠躬:“謝謝易道長,謝謝易道長。”


    “光那嘴謝啊,我告訴你啊,十萬,一分不能少,不然我就不管了。”易仙翁把眼一瞪說道。


    黃大力一臉苦澀,他這一單,他肯定敲公安局竹杠也敲不了十萬啊,可看易仙翁的架勢,即使自己說不用,那十萬塊也跑不了,他隻能點了點頭:“明天給您行不?”


    “行,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你的廟,你要賴賬我就找真武要去。”


    黃大力清了清嗓子,朝著吳鵬使了個眼色,對黃雀道人道:“黃雀真人,我有一件事情想請教你一下。三年前東陵鄉有二十多個女子被人糟蹋了,您可知道是誰幹的?”


    蔡峰聽了黃大力的話,心裏就是一驚,他能感覺到這幾個人是為了兩三年前的案子來的,都過去兩三年了,一直沒人提沒說說的,這個大老黑怎麽盯著不放呢。


    蔡峰的腳不由得就往大門口挪了挪,如果有什麽變化方便他跑。


    “東陵鄉的事情,我怎麽知道。”


    “哎!黃雀,這就是你的不是啊,我們可說好了,隻要你幫我一次,你找我師弟,我就不管,如果你要不說實話,那麽我也隻能幫親不幫理了啊。”易仙翁不滿地喊道。


    黃雀道人的眉頭皺了皺,兩個隕坑的眼睛也扭曲著,如果和易仙翁打,根本沒有勝算,原來眼睛好都不是人家的對手,何況現在還沒有眼睛呢?易仙翁是誰啊,天地第一人,就打地地府十殿閻君退殿,三十六路鬼王退避三舍,就不是自己可以比的。如果他強行插手,自己這仇隻怕是報不了,那就隻能把蔡峰舍去了,一個廢物,養個狐狸都養不好,沒有易仙翁,自己也要教訓一下呢,現在正好不用自己出手了。


    黃雀道人給自己在內心找了個無比滿意的借口,便道:“蔡峰,你過來!”


    聽到黃雀道人叫自己的名字,蔡峰差點直接落荒而逃,這個老東西啊,該不是要把自己交出去吧。


    “師爺,幹……幹嘛?”


    “過來!”


    蔡峰不隻沒過來,兩條腿反倒往大門跑去。


    “居然敢違抗我的話。”黃雀道人搭在小螞蟻肩頭的手掐了一下,小螞蟻便從隨身的包中掏出一個紅色的寬布條,類似過去布的腰帶,朝蔡峰一扔,寬布條“呲溜”一聲飛過去,把蔡峰包裹成一個木乃伊一樣,隻留一個頭在外麵,小螞蟻過去把蔡峰扛過來,放在黃雀道人身邊,又站在黃雀道人的前麵,黃雀道人的手重新搭在他的肩頭,好像他從來沒有離開了過一樣。


    “師爺,師爺,你不能這麽對我啊,我可為您出過力啊。”蔡峰扭著脖子對著黃雀道人喊著。


    “你喊什麽啊,黃雀真人也是為了你好,再說了,我就是問問,我一不是警察二不是中國人,你對我說實話,我也不能把你怎麽樣,我就是對這個事情好奇,你隻要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我就迴尼日利亞了,你至於嗎?”


    “滾。你後麵就是警察,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你就是來查我的。”


    黃大力指著吳鵬道:“你說他啊,你看他穿警察的衣服了嗎?再說了,他就是個派出所的所長,要查你是不是得刑警隊來人啊。”


    吳鵬道:“我是奉縣委書記高書記的指派,給黃大力先生當向導,同時保護黃先生的安全,我沒有辦案權。你可以放心。”


    “你別蒙我,我才不上當呢。警察的話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


    “蔡峰,他們問什麽,你就說什麽,有師爺我呢,如果他們要敢把你帶走,師爺一定讓他們全家都給你陪葬。”黃雀道人咬著牙說道。


    “師……師爺爺,你說的是真的?你發誓!”黃雀道人的話,讓蔡峰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在不能自己做主的情況下,他更願意相信黃雀道人說的是真的,因為他見識過黃雀道人的厲害,他應該可以保護自己,雖然他在那個酒鬼道士麵前有些落下風,那應該是師爺有涵養,不和一個酒鬼一般見識罷了。


    “我說的話,你還不信嗎?”黃雀道人哼了一聲,很不滿的樣子。


    蔡峰低頭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對黃大力道:“好,我說,三年前的案子,都是我□幹的。”


    “就是嘛,這就對了嘛。男子漢敢作敢當,誰又能把你怎麽樣呢?”黃大力一遍說,一遍把手放在身後,朝吳鵬打著手勢,吳鵬悄悄地打開了dv,把鏡頭對著蔡峰。


    “蔡峰蔡鄉長,你能給我們講講事情的經過嗎?”黃大力道。


    “沒什麽經過,我□幹爹董瞎子那有法術修煉的書,他看不見就讓我幫他讀,我看到他有本玉女喜神術的書,我就偷偷拿迴來練,學會了夢□交法和移形換影,沒事趕上鄉裏有集市,看到我喜歡的女人我就偷偷地跟著,知道她們家在哪裏,晚上我就做法,找那些女人。”


    “你是個結婚的人,據說你老婆也很漂亮,為什麽還要找別人家的女人呢?”


    “三年前,我老婆懷□孕了,因為是好不容易才懷上的孩子,我老婆就迴了娘家,根本不讓我碰,我憋得難受,找□小□姐又怕讓人看見,所以我才這麽做的。”


    “那你為什麽突然停手了呢?”


    “指教女老師的男朋友到鄉政府鬧,我就有點害怕了,後來市縣兩級警察來調查,雖然沒有調查到我,我也不敢再作案了。我師爺正好讓我養狐狸,我就讓我師傅配合我,演一場狐仙報複的戲,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狐仙身上。”


    “僅僅是因為警察調查嗎?警察沒查到你,加上你和董瞎子演的戲讓大家都相信了,你不是更方便作案了呢?為什麽停下來呢?這不符合一般作案人的心理啊。”


    蔡峰把頭低下了,臉色也漲地通紅,顯然他很不願意說出理由。


    “說說吧,說破無毒,我就是好奇而已,沒有窺探你隱私的意思。”


    “好,我說!”蔡峰抬起頭,下定了決心:“董家屯的董穎,她從外地迴來了,說是在外企當白領,賺了好多錢,我就把她睡了,誰知道他□媽□的,她是從東莞迴來的,睡完她,我就得了性□病,我偷偷摸□摸去現代男科去治病,前後治療了兩月,病治好了,我他媽也不行了。不隻法術不行了,下麵也不行了。我還怎麽睡別的女人,我連自己媳婦都睡不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這是常在河邊走,終於濕□了鞋啊。”黃大力這才明白,易水寒一直有個疑問,蔡峰練過玉女喜神術,身上還有青絲氣,這是練成的表現,可是蔡峰身上一點精氣都沒有,又不符合練成玉女喜神術的基本條件。原來蔡峰身體出了岔子,他的那麽點精氣順著男□根就溜走了,身體裏哪裏還會有精氣呢?


    “這麽說,根本就沒有什麽狐仙,所以的案子,東陵鄉二十多個女子,都是你一個人幹的?”


    “沒錯。都是我□幹的。”既然自己最不能說的隱私都說了,蔡峰也就變地坦蕩了,對所有的事情不再避諱。


    “行,是個老爺們。我很佩服你。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嗎?當然,如果你想說的話。”黃大力道。


    “有。有一次我的法術失靈了,被五棵樹的齊寡婦認出來了,我給她兩萬塊錢,讓她不要告發我,她後來懷□孕了,背著我把孩子生下來,又向我要了十八萬。”


    “哦,那我要恭喜你啊。你看你多幸福啊,兩孩子。”黃大力不由得歡喜,有孩子就好辦了,那可是證據,做個dna測試,證明孩子是蔡峰的,那就算是鐵證如山了,破案的時候當然不能說他們是靠法術破的案,中國是個無神論者的社會,民間都說了,建國了,黨來了,動物都不能成精了,大仙都跑進深山了,佛爺的家都成旅遊景點了。所以,破案要有證據,哪怕是多麽無法說服人的證據。


    “行了,我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感謝你,蔡峰蔡鄉長的配合。”黃大力的手在背後做了個ok的手勢,吳鵬偷偷地把dv收好,退迴到一邊。


    “易道長,十萬塊,明天我一定給你,我這邊完事了。我先告退了啊。”黃大力給易仙翁施了個清朝的打釺禮,跑迴到吳鵬身邊,拉著吳鵬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看拍攝效果了,這可是敲竹杠的東西,質量一定要過關。


    易仙翁打了個酒嗝,對黃雀道人豎起了大拇指:“行,黃雀,你夠意思,你答應我的做到了,我答應你的也一定做到。到底是我哪個師弟出爾反爾,禍害了你,你盡管去找他,我絕不插手。魏猛,扶我迴去。”


    “好的!”魏猛脆生生地答應,扶著易仙翁就往迴走。


    “慢著!”黃雀道人厚到,害他的人就在眼前,怎麽能讓他走了呢。


    易仙翁慢慢地轉迴身,用他惺忪的醉眼看著黃雀道人:“你還有啥事啊?這裏沒你的事兒了,你該找誰找誰去,我就不留你吃飯了。”


    “不講道義,出爾反爾的人就是你身邊的這個,你的師弟。”小螞蟻抬起手,指著魏猛。


    “啥?他?你可別鬧了,他這樣的廢物,能是我師弟嗎?我師傅要喝多少假酒才能收這麽個玩意啊。他叫魏猛,是我徒孫。我為啥收他呢,我不是有個徒弟嗎?沒有兩條腿那個,死了。昨天讓人拿刀給弄死了,肚子都給割開了,死的老慘了。他兒子啊,沒人養老送終啊,所以就收這麽個徒孫,就為給我徒弟養老送終,摔盆打幡啊。我那徒弟啊,跟我可好了。”易仙翁掛著哭腔說著,說著說著,突然把眼睛一瞪:“我徒弟是讓人肉屠夫殺的,你說,是不是你養的人屍?要是你養的,我可饒不了你你啊。”


    黃雀道人一時語塞,這時候打死他也不能承認人肉屠夫就是他養的人屍啊,這要說了,易仙翁就可以“名正言順”收拾自己了,他忙轉移話題:“可是他說他是你師弟。”


    “不可能,我這徒孫可好了,從來不說謊,魏猛,我問你,你說過你是我師弟嗎?”


    “師爺,我怎麽能幹欺師滅祖的事情的,你忘了,剛才我見到你,還給你下跪磕頭呢,都按過去的規矩來,打死我,我也不敢和您平起平坐啊。”魏猛說的情真意切。


    “聽到沒?這才是好孩子呢。行了,你去找我師弟報仇去吧,我和我徒孫繼續喝酒去了。”


    “易仙翁,你不要欺人太甚。”黃雀道人咬著牙說道,他看出來了,自己被易仙翁給耍了,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來的目的,故意騙自己,等蔡峰承認了作案,他又開始不認賬了。


    “欺人太甚?我怎麽欺人太甚了?咱不得講理嗎?你說你要找我師弟討公道,我沒攔著你啊,但是這個是我徒孫,不是我師弟,你就是討說法也討不到他這裏。再說了,我就是不講理,我就是欺負你了,你想咋地?你還敢跟我比劃比劃咋地?你敢嗎?”指著黃雀道人的鼻子說道。


    “我不敢!”黃雀道人底氣十足地說道,就像沒有那個“不”字一樣。


    媽的,這就是赤□裸裸地欺負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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