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學生七手八腳地抬著昏迷不醒的魏猛闖進醫務室:“大夫,大夫,有個同學暈倒了,你快給看看啊。”


    柳三先生指揮著學生把魏猛抬進裏麵的床□上,他根本不用檢查,因為他是看著魏猛倒下的。他倒下了,白靈槐就消失了,稍加思索就猜出魏猛是用了手段進入了神識世界,這大白天的怎麽就進入神識世界呢,即使有不得已的情況,起碼也要找個地方坐好吧,這直接往地上躺是什麽套路啊。


    李恨水側臥在醫務室的診斷床□上,一隻手撐著頭,另一手雜耍般擺□弄著zippo打火機,而柳三先生拉著把凳子坐在床頭,把手搭在了魏猛的額頭。


    李恨水道翻了個身,對柳三先生探視他人的神識世界,近乎於偷□窺的方式很不屑:“一對小癡□男怨女,有什麽好看的?看到男男女女的事情,可是要起針眼的哦。”


    柳三先生道:“魏猛要給你磕頭道歉。”


    李恨水道:“切!我堂堂太子爺,會和一個凡夫俗子,一個小妖一般見識?”


    柳三先生道:“白老太太攔住了那小子,沒讓他來!”


    李恨水從床□上坐起,咬了咬牙道:“小小刺蝟精,好不曉事!”


    柳三先生笑了,道:“你不是不和他們一般見識嗎?”


    李恨水道:“不和他們見識是我大神高風亮節,他們不向我下跪那是他們不識時務。”


    柳三先生道:“你真虛偽!滿口仁義道德,滿腹男盜女娼。”


    李恨水大怒,道:“死長蟲,你信不信我收了你?”


    柳三先生笑道:“我受過觀世音菩薩的佛蔭,斬妖劍捆妖索對我不起作用,你奈我何?”


    李恨水道:“我還有九龍神火罩,把你放到罩裏,我熬蛇羹吃。”邊說邊看著柳三先生,還故意舔□了舔舌頭,好像此時柳三先生已經變成了一盤美食。


    柳三先生道:“我看透生死,無所謂。不過,我死之前,我會讓三界都知道,堂堂中壇元帥,三壇海會大神偷看嫦娥洗澡。”


    李恨水慌忙辯解,連柳三叫他“三壇海會大神”都不在乎了:“我沒有!這個你必須要聽我解釋一下……”


    柳三先生道:“都讓嫦娥抓個現行,你還解釋什麽?你有什麽好解釋啊,解釋等於掩飾,掩飾就是瞎呲呲。要不我們把嫦娥請來,我們當麵對質!”


    一聽柳三先生要請嫦娥,李恨水忙道:“開個玩笑嘛。從認識你後,我連龍都不吃了,更不要說蛇了。再說了,你動不動就要找嫦娥,有意思嗎?”


    柳三先生道:“有意思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許你每天去夜店泡妞,就不許我泡泡嫦娥姐姐嗎?”


    李恨水不屑地白了柳三先生一樣,道:“人家又看不上你!”


    柳三先生道:“對啊,人家看不上我,人家看上你了,人家要嫁給你啊。我隻是成□人之美,讓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是極大的功德呀。”


    李恨水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你牛逼。我服了。”


    柳三先生道:“我哪有太子爺你牛逼啊。太子爺發起威來,我就是您口中的一道菜。”


    李恨水道:“別扯沒用的了。說說吧,你又要玩什麽幺蛾子?”


    柳三先生從李恨水的口袋裏摸出香煙塞進嘴裏,朝李恨水揚了揚下巴,李恨水伸出中指,指向柳三先生,柳三先生罵了句:“靠!”


    李恨水的中指射□出一道火□柱,不止點燃了柳三先生的煙,還把柳三先生的臉燒得灰黑一片。


    柳三先生慌忙跳得遠遠地,一邊擦著臉,一邊道:“靠!你玩我?”


    李恨水心滿意足地道:“太久沒玩了,失誤,小失誤。”


    柳三先生道:“你就是故意的,靠!眉毛都燒掉了。”


    李恨水道:“你本來就沒有眉毛,裝什麽裝。快說吧,你要幹什麽?”


    柳三先生道:“我要讓白老太太位列仙班。”


    李恨水一撇嘴,道:“不可能!你去找西王母談談試試,看看西王母會怎麽樣,不把你清蒸了也把你紅燒了。”


    柳三先生一直沒有表情的臉,此時有了微笑,可這微笑看起來那是無比地難看:“你去說!”


    李恨水道:“憑什麽我去說?”


    柳三先生道:“因為你帥啊,你有魅力,你是所有女性的偶像啊。你不去誰去啊。”


    李恨水美滋滋地道:“老柳,你知道我為什麽願意跟你在一起不?就因為你是老實人,實在人,你一直都是隻說實話不說假話。”


    柳三先生道:“那就這麽定了,西王母那你搞定!”


    李恨水才反應過來,道:“什麽玩意?西王母那我搞定?憑啥我搞定啊,你當我是玉皇大帝呢,還我搞定!我搞得定嗎我?”


    柳三先生道:“要麽我說的是實話,你是女性偶像,你把西王母搞定,要麽我說的是瞎話,你是哮天犬的大便,你就不用搞定西王母了。”


    李恨水道:“你這是擠兌人。


    柳三先生道:“我怎麽擠兌你了?”


    李恨水道:“老柳,你修煉二千三百多年了,受過觀世音菩薩的佛蔭,喝過菩薩的楊枝甘露,你還是炎帝之孫,雖然炎帝不承認,不過大家都知道是怎麽迴事,你這一道道耀眼的光環下來,你也隻是個地仙,也沒混上個位列仙班吧。”


    柳三先生不以為然道:“我那是淡泊名利。憑我和東華帝君的關係,隨便混個天上的差事幹幹,那算什麽難事嗎?”


    李恨水道:“不就給東華帝君弄點生魚片嘛,多大的交情啊。再說了,你也知道,那個小刺蝟精現在幾乎沒有什麽道行,那小子又是個廢材,以白靈槐現在的情況,能活過一年就不錯了,你說說,她怎麽可能位列仙班!我就納悶了,你怎麽就突然發了善心,要幫她呢,你和她認識?”


    柳三先生嚴肅地道:“你不覺得很反常嗎?”


    李恨水道:“什麽反常?”


    柳三先生道:“自盤古開天辟地,出過幾個人妖體?”


    李恨水道:“兩個,一個女媧娘娘,一個是你姐姐和許仙生的孩子。”


    柳三先生道:“我記得我那小外甥兒下生之時,公雞生角,黑白顛倒,玉帝欲殺之,幸得觀音菩薩慈悲,親自將其帶到南海紫竹林,做了菩薩的半個弟子。”


    李恨水不解地問道:“你要說什麽?”


    柳三先生道:“萬年難見的人妖體,因為什麽再現人間呢?我外甥兒出世鬧出那麽大的動靜,而魏猛和白靈槐這個人妖體出現,三界眾生,佛道兩宗,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李恨水道:“也許佛道兩宗都沒注意到,或者他們太弱了,根本入不了兩宗的法眼。或者,你外甥兒是天生的,而魏猛和白靈槐是後天的。這就像相貌一樣,王祖賢那是天然的,就是女神,而楊穎整容,所以天天被黑。”


    李恨水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把臉對著窗外,不看柳三先生,因為他說得極其不自然,三界可不是柳三先生說的,沒什麽動靜,沒有動靜的隻是人間,對應雙山縣的天界出現六畝福田,對應雙山縣的地府出現一座六丈高的須彌山,天上地下早就流言四起了。


    柳三先生道:“你的話,你自己信嗎?再說了,你憑什麽把王祖賢和楊穎放在一起比較?你憑什麽?”


    李恨水嘿嘿笑了兩聲,道:“妄自揣測天意,是要遭天譴的!”


    魏猛沒有能跑到河邊,哪怕他的話讓白靈槐很感動,但是白靈槐不想就這麽離開神識世界,她還有兩個事要做,第一個就是和魏猛一起練習《黃庭經》,剛剛在外麵練功不流暢,她懷疑是剛剛魏猛那邊出了問題,因為她記得易仙翁說過,她和魏猛二人的天魂互換後,他們的精氣可以共享,共同發展,就像一池水,不過是誰多用水少用的事。


    但是她現在練功不暢,到了一定階段再一用力就會功虧一簣,她想到了一個著名的理論:木桶定律是講一隻水桶能裝多少水取決於它最短的那塊木板。一隻木桶想盛滿水,必須每塊木板都一樣平齊且無破損,如果這隻桶的木板中有一塊不齊或者某塊木板下麵有破洞,這隻桶就無法盛滿水。一隻木桶能盛多少水,並不取決於最長的那塊木板,而是取決於最短的那塊木板。也可稱為短板效應。


    現在她和魏猛之間就應該有這樣一個短板,魏猛對法術修煉的了解幾乎為零,上次魏猛運功調息六周天還是在她的指導之下,不能獨立完成,那一次和魏猛一起念《黃庭經》的時候,雖然有易仙翁的陰陽二氣疏導,但是她與魏猛兩個人一起,從開始的不熟悉到後來的同步,那感覺很是奇妙。所以,讓魏猛和自己一起練功,看看效果是當務之急。


    而另外的一件要做的事情,那就是了解一下,為什麽魏猛的神識世界,居然會同時出現軒轅黃帝和佛陀,這是完全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神識世界的啊。


    在白靈槐一再的堅持下,魏猛隻得打坐,這一條東西他還是比較熟悉的,因為一天前剛剛做過,在白靈槐的指導下,魏猛運功三周天,動作也相對熟練後,白靈槐就在魏猛的旁邊打坐,也運功調息,隻要兩個人運功同步,白靈槐的身體就會被淡青色的光籠罩著,而魏猛的身體則被淡紫色的光籠罩著。


    而隻要兩人運功同步,魏猛身上的冷熱感覺就會消失,換來的就是如沐春風的舒坦,讓他在遼闊的草原上馳騁,讓他感覺天地的遼闊,而白靈槐又到了那個小亭子裏,拿著《西廂記》看著梁山伯……


    當達到第六重天,再也無法繼續的時候,白靈槐和魏猛慢慢地睜開了眼,魏猛盤腿而坐,右腿彎度較大,左腿曲於右腿之內,彎度較小,白靈槐麵對著魏猛,雙□腿張開,豐潤的臀□部坐在男者的左腿之上,四臂相擁,胸脯緊緊相貼,嘴對著嘴。


    “好端端的,怎麽還玩起了男女雙修呢!”柳三先生慢慢地把放在魏猛額頭的手拿下來,失望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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