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猛,你混蛋!”如果不是要扶著易水寒,白靈槐早就跳起來左右開弓抽魏猛一千四百個大嘴巴子,看著易水寒的胳膊一道暗紅的傷痕,很明顯是魏猛用量天尺打的,這個挨千刀的魏猛啊,你不知道你的力氣有多大啊,你不知道量天尺是個三十多斤的大鐵疙瘩啊,怎麽就能隨便往人身上招唿呢?就算是招唿,你就不能往別人身上招唿啊,怎麽能往易公子身上招唿了。易公子這細皮嫩□肉的,哪裏受得了這份罪啊。


    白靈槐想都沒想,朝著手心吐了口吐沫,不由分說地往易水寒胳膊受傷的地方抹,易水寒一皺眉,想要從白靈槐的摟抱下把胳膊抽□出來,可是白靈槐摟得死死的,很用心地給他的傷口上擦口水。


    易水寒還要掙脫,可白靈槐的手碰到他受傷的地方,就感到一股清涼入體,傷口的疼痛感立刻就消失了,往胳膊上一看,被白靈槐擦過的地方居然完好如初,好像從未被打過一樣。易水寒也就不再掙脫,安靜地讓白靈槐給他“療傷”,隻是他沒有盯著自己的胳膊,也沒有盯著白靈槐的手,而是抬頭看著魏猛。


    魏猛他真有這麽的厲害?剛剛自己是在使用“囚龍陣法”,配合“步陰鬥圖”,體內的精氣流動之時,他還用了七十二地煞術中的“解厄”之術,莫說是凡人,就是修為低於自己的的修道者也不能靠近,魏猛不止靠近,而且還破壞他行功,不止破壞他行功,而且還打了他,不止打了他,還打了他六下讓他毫無反抗的機會,不止打了他六下,還沒受到他催動精氣使用“解厄”之術一絲一毫的反噬。


    解厄之術,顧名思義,解救危難的法術,它與七十二地煞術中的“禳災”之術相似,“禳災”之術是以法術破解麵臨的災難,這種災難指的是天災。而解厄之術解救的危難,解的是人禍,當受到攻擊,無論是刀劍的攻擊還是法術的攻擊,解厄之術會將受到的攻擊化解,並將化解的攻擊反噬給攻擊者。當然,這化解的能力是根據使用者的精氣道行決定的,如果使用解厄之術的修道人與攻擊他的人的道行相同,那麽解厄之術會化去百分之五十的攻擊,而將化解的50%的攻擊反噬給攻擊者。


    易水寒使用了“解厄之術”,魏猛還是攻擊到了他,而且還沒受到一點點的反噬,這說明了什麽?魏猛的道行起碼要高過他一倍以上。


    易水寒的驕傲之心再一次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從小到大,他就是天之驕子,茅山正宗裏不是沒有比他法術和修為高的人,但是在同齡修道者中,他是毫無疑問的王者,如果修煉者也入圍棋也有段位的話,與他同齡的小夥伴也許隻是專業初段,而他已經是專業六段了。當然,這個比喻並非那麽嚴謹,在圍棋上,專業四段也有大殺專業九段的時候,但是在修道界,專業四段想打敗五段都是異常的困難的,因為五段比四段,多的不隻是一倍的精氣修為,還有更多法術修煉,你是四級,認為一陽指是最高的法術,可人家五級已經會六脈神劍了,完全沒有可比性。


    易水寒一直優秀,從他二十二個月大的時候就開始優秀,一直優秀到現在,他受到的都是誇獎和讚美,就想一個每次考試都靠100分的孩子,受到同學的崇拜,老師的愛護,他也習慣了這樣的氛圍,哪怕是離開了茅山到了雙山高中,他依然優秀,依然享受著“寵愛”的氛圍。


    這麽多年,唯一的例外就是魏猛,這個轉學不到兩個月,比自己低一年級的男孩,見到他罵他“裝逼範兒”,因為魏猛認為他阻礙了魏猛和奚羽月在一起。自己從未把魏猛當做一個問題,他不過是個荷爾蒙分泌過多的莽撞少年,即使魏猛在他麵前揮舞過幾次拳頭,他也都躲避了,因為在他麵前,魏猛不堪一擊,他也不能違反戒律,對一個凡人使用法力。


    可就是這個他看不上眼的魏猛,接連給他“驚嚇”,先是在學校門口展示了神力,今天又展示了神速,而就在剛剛,又向他展示了超過他起碼一倍的精氣修為,和魏猛相比,他隻能仰視,魏猛就像父親一樣,讓他絕望,讓他覺得高不可攀。


    怎麽會這樣?七歲的時候,師傅摸著他的頭對他說:“你的天賦比你父親還要高,隻要用心修煉,將來會比你父親還要有成就!”他聽了就傻傻地問父親,父親摸著他的頭:“你的天賦有多高我不知道,但是你比任何的小孩都努力,這就足夠了。總有一天你會超過我的。”


    可現在,居然有一個比自己還要小的少年,修為居然比他要高起碼一倍以上。


    這讓驕傲的易水寒,怎麽接受啊。


    其實易水寒想多了,因為魏猛使用的是量天尺,是采□陰山之鐵,用地獄地火融了三十三次,黃泉之水淬火三十三次而成的量天尺,它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陽間,“解厄之術”是麵對修道人的攻擊進行反噬,魏猛根本就沒用精氣,量天尺又不是陽間之物,所以“解厄之術”對魏猛的攻擊毫無辦法,所以魏猛才沒有受到反噬。


    不知道易水寒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會不會委屈地大哭一場呢。


    “你為什麽有這麽高的修為呢?”易水寒不死心地問道。


    “因為我帥啊。”魏猛隨意地晃著量天尺,一條腿還不住地抖動,很囂張的樣子。


    “你一定學了邪術,不然你不會在短短兩個月有如此的修為。”


    “沒錯,我是大魔王附體,我還讓吸血鬼咬了,現在你是正義的,我是邪惡的,你是正麵人物,我是大反派,你是汽車人,我是霸天虎,你是喜羊羊,我是灰太狼,你趕快起來降妖伏魔吧,哎呀,我難受啊,我要喝人血了呀。”魏猛張牙舞爪地擺著各種姿勢,各種搞怪。


    易水寒咬了咬牙,他無法無視魏猛這樣的侮辱:“我要和你鬥法!”說著易水寒要起身,被白靈槐一把按住:“別動,你的腿骨骨裂了,不能亂動。你和他鬥什麽,你也打不過他。”白靈槐說這句話,其實隻是安撫易水寒,以剛剛易水寒使用“囚龍陣法”的情況來看,她對易水寒的修為有個大致的了解,易水寒已有小成,雖不能說修為有多高,但是在他這個年紀已經屬於世上罕見的,如果非要從人類裏找個超過他的,恐怕隻有七歲下海屠龍的哪吒三太子了。以易水寒的修為,如果光明正大地比試,他不用使用全力,滅了魏猛就是分分鍾的事情,但是魏猛豈會和他光明正大的比試呢,魏猛不會道術啊,唯一能使用的道術,便是胡亂使出的極空破,現在魏猛的精氣還未恢複,根本傷不到易水寒。


    不過魏猛身上有兩個大□bug,一個是黃巾力士的神力,一個是對魏猛來說是機緣,對黃大力來說是孽緣的飛天夜叉皮,如果魏猛使用得當,偷襲得手,滅了易水寒也是分分鍾的事情。


    魏猛被滅,自己會跟著死去,千年修為毀於一旦,易水寒被滅,自己會心疼地死去,所有對愛情的幻想都會成空。所以白靈槐必須阻止魏猛和易水寒的爭鬥,因為無論誰受傷害,她都承受不起,而且,如果兩個人爭鬥,那傷害恐怕是不可逆的呀。


    “我輩除魔衛道,雖萬死不辭!”易水寒還要掙紮著起來,可是兩條腿的劇痛,讓他想站起來想法變得如此難以實現。


    “說了讓你別動了。你要鬥法是吧,你和我鬥!”白靈槐說著,左手中指及無名指向內彎,大姆指壓住中指及無名指指尖,食指和小拇指豎起指天,做了個道指。


    易水寒一愣,慣性般地也做了個道指。這是道家比試前的禮節,道指三清,算是相互行禮。


    “我們隻比試手印,你先出手吧!”白靈槐道。


    易水寒慢慢地放下手:“我不想和你比試……”


    “不要墨跡了,你若贏了,我就讓你除魔衛道,如果你輸了,你就聽我的,我好給你療傷!”白靈槐很驚訝,自從她見到易水寒,說話一直很流利,易水寒就是她的棒棒糖啊,自己一定要把他牢牢地抓□住,然後含在嘴裏,再也不讓他離開。


    易水寒見白靈槐絕決地表情,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實在不想和白靈槐發生任何的衝突,白靈槐手裏有上古的神器,那她一定德高望重,自己應該尊敬,怎麽能對她不敬呢?他右手無名指從中指指背過,食指勾住無名指,指尖向下,大姆指、小指指尖皆收入掌心,中指朝上,掐好手印將手印拿起放右肩上約一尺處。


    魏猛用量天尺輕輕敲了下白靈槐的肩膀:“白老太太,他罵你。他朝你豎中指。你知道豎中指是啥意思不?這你要能忍,我算服了你了,反正我忍不了。”


    “滾犢子!那是茅山派的金剛指!”白靈槐見易水寒使出金剛指,心裏對易水寒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好有修養的公子啊,金剛指是茅山道士施法前使用的手印,相當於兩個人打鬥之時,出招的人喊道:“你要注意了,我可要出手了!”這是正統門派鬥法時的禮節,隻是現在修道之人功利心重,以獲勝為目標,認為這樣的手印是虛偽的客套,所以往往直接出手,下殺招,搶占先機。


    易水寒是茅山正宗,所學都是最正宗的,所以易水寒也習慣按程序一板一眼地做。


    白靈槐左右手如雞爪蜷縮,唯有食指伸出,兩手一橫一豎落在一起,食指相勾。


    易水寒不由得吃了一驚,他沒想到白靈槐不止會手印,而且還如此熟練,他剛剛使出金剛指,白靈槐便使出了太上老君指,他是要施法請神,魏征則是祖師降臨,生生壓了自己一頭。


    易水寒又使出五雷指,白靈槐使出八卦指,易水寒使出天龍指,白靈槐使出降龍指,插招換式,易水寒使出十八種不同的手印,白靈槐都應對自如,而且都恰恰壓他一籌。


    易水寒一時心急,左手拇指小拇指豎起,其他三指半收起,右手搭在左手上,中間三指探出,慢慢向西推,使出茅山正宗的“鐵牛出塞”指法,此乃茅山不傳指法,易水寒也是被選為茅山正宗傳人,才學得此指法,而且他也隻是學學樣子,以他的精氣修為根本無法發揮此手印的威力,如果不是和白靈槐約好隻是鬥手印而非鬥法,他絕不會使出隻是嚇唬人的這手印。書上描述:此指法使出,天地皆清,神佛避讓,更不要說其他妖魔邪祟。


    白靈槐微微一笑,左手手心向上,拇指尖與中指尖相搭,右手手心向下,拇指在內,食、中、無名指相並在外套入左手拇、中指所形成的環中,拇指與中指相搭,掐好手印,朝天慢慢升起。


    易水寒不由大驚失色,叫了聲:“紫氣東來。”身子便一軟,跌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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