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人話!這時候裝什麽哈士奇?”


    “嗷嗷!我的內丹,我的舍利子玲瓏內丹!嗷嗷!”


    “別聽他胡咧咧,還舍利子玲瓏內丹?舍利子是佛教的,內丹是道家的,咋的?你還佛道雙修了?你是中西醫結合唄?”白靈槐白了胡力霸一眼,如果自己不在,胡力霸糊弄魏猛這個大外行還可以,自己可是千年的老妖,怎麽能任由他信口胡說。


    道家知幻,佛家求真,這是完全不同的兩條理論,就好像中醫和西醫一樣,中醫的基礎是自然,西醫的基礎是試驗,所有中醫的理論是建立在五行相生相克的前提上,也就是自然法則之上的,如果否定了五行學說,那麽整個中醫就不存在了,西醫裏根本就沒有五行的理論,所有的治療建立在試驗的結果上,如果看不見摸不著的就不能成為醫療的流程,就不能被實行。


    以牙疼為例子,西醫有牙科,對牙疼進行處理,消炎,殺神經或者直接拔掉等等,根據不同的病症加以治療,而中醫呢,上牙疼針灸內庭穴,下牙疼針灸合穀穴,理由是上牙屬胃經,所以針灸內庭穴,下牙屬於大腸經,所以針灸合穀穴。經絡學說是中醫的重要基礎學說之一,但是西醫因為解剖無法找到經絡,所以對經絡學說嗤之以鼻。


    所以因為基礎不同,所以所謂的“中西醫結合”就是徹徹底底的胡說八道,而在當今的醫藥市場裏,“中藥管利潤,西藥管效果”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中西醫結合”更是成為忽悠善良老百姓血汗錢和救命錢的華麗的謊言。


    佛教和道家的修煉也是如此,道家講的是道法自然,以幻治幻,佛教講究的是去幻求真,究竟涅槃。這就類似一個人,即想練體操雙杠,又想練相撲,這完全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根據白靈槐的理解,佛道雙修是無可能的,所以,當魏猛的神識世界裏同時出現軒轅黃帝和佛陀,她覺得萬分的驚奇,她一度以為是因為魂混而產生的幻想,畢竟人與妖魂混的情況,古書上的記錄很少,也許有奇異的事情發生,但是胡力霸不一樣,他是天上二十八星宿的奎木狼,道家的正神,如果道家的正神學的是佛教的道法,這就像給奔馳車掛個豐田的標一樣可笑。


    “我堂堂星官,二十八星宿的奎木狼,怎麽會信口胡說,我是受了慈航道人的點化,學習《明珠涅槃經》,修得舍利子玲瓏內丹,我與九尾狐塗山爭鬥之時,用舍利子玲瓏內丹打斷塗山兩尾,我正要結果了塗山性命的時候,這個臭小子使用什麽極空破,我的內丹掉到那個女娃的心口裏,我也就成了這幅樣子。”


    “哦!”白靈槐恍然大悟,難怪奎木狼會變成胡力霸,原來是丟失了內丹啊,一個修道之人沒有了內丹就如自己失去精氣一樣,而奎木狼沒了內丹依然能保留肉□身,即使是個狼的肉□身,恐怕就是其二十八星宿的身份和身體裏的仙骨,成了奎木狼本命獸的樣子。


    “舍利子玲瓏內丹有什麽特別的?”白靈槐問道。


    “凡人吃了枯骨生肉,三丈以內邪祟不入,百毒不侵。要沒有我的舍利子玲瓏內丹,那個女娃被塗山挖了心,還能活到現在?可惜我的曆盡千辛萬苦,修煉了三千年的舍利子玲瓏內丹啊,成了凡人女娃的心!”胡力霸用力蹬了蹬兩條後腿,釋放一下心裏的鬱悶,如果是被妖精弄去了,自己一口把妖精吃了,把舍利子玲瓏內丹奪迴來就罷了,偏偏落在一個凡人的身上,若非這個凡人自願把內丹剖出來給他,他是不能傷害凡人的性命的。自己隻能眼巴巴地看著,用爪子在內丹上拍拍,就是不能拿迴來。


    “難怪我們無法靠近,原來就是胡力霸的內丹作怪!”白靈槐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暗道自己犯了“經驗主義錯誤”,已經近不了奚羽月的身,就以為是有人在奚羽月的病房裏施展了“鎮魂陣”的陣法,哪裏想到奚羽月還有如此的經曆,得了她從來沒聽過的“舍利子玲瓏內丹”,按照胡力霸的說法,舍利子玲瓏內丹可以“枯骨生肉”,奚羽月被塗山挖了心,就是它的功勞,讓奚羽月有了新的心,而“三丈以內邪祟不入”,像她和小雨這樣的有魂無魄的,自然無法近身。


    白靈槐也終於明白,為什麽胡力霸會和奚羽月,或者是奚羽月的身體那麽親密,並不是他貪戀奚羽月的美色,更不是迷戀奚羽月的大胸□部,而是奚羽月的大胸□部裏有他的內丹。


    白靈槐從魏猛手裏搶過胡力霸,將胡力霸抱在懷裏:“同是天涯淪落人啊,胡力霸,你吃棒棒糖不?”能把吃的分享給別人,這就是白靈槐愛的表現。白靈槐也不管胡力霸喜歡不喜歡,把嘴裏吃了一半的棒棒糖塞進了胡力霸的嘴裏,胡力霸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白靈槐摸了摸胡力霸的腦袋,充滿愛憐地道:“多可憐啊,吃個棒棒糖就哭成這樣,別哭了,以後我還給你吃!”


    胡力霸吐出去,咳嗦了幾聲,哭著道:“大姐啊,你多久沒刷牙了,棒棒糖上咋還有辣椒味兒呢!”


    “魏猛,你在這兒啊,大家都找你兩天了,你的電話咋老關機呢?”


    一輛尼桑逍客停在醫院門口,小三拄著單拐從車上下來,右腳腳踝被纏裹得厚厚的,顯然小三還不適應拄拐的生活方式,朝魏猛走來的時候身體左搖右擺。


    小三是魏猛籃球隊的隊友,他本名叫韓波,因為喜歡舍利子任由他nba的韋德而穿3號球衣,所以被隊友成為小三,關於小三這個名字,魏猛還聽到另外一個說法:韓波的爸爸是個幫小三打官司的律師,所以同學會開玩笑叫韓波為小三。


    魏猛見小三的腳受傷了,連忙跑過去,扶住了他:“咋地了?咋還成了鐵拐李了?”


    “還不是嶺南高中那幫牲口。□他□媽□的。”小三一想到昨天發生的事,忍不住罵了句粗口。


    “小波,你靠牆站一會兒,我去把車停好啊!”小三的爸爸從車裏探出頭,朝著小三說道。


    “你去把,這有我呢,我是他同學兼籃球隊隊友,把他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那謝謝你啊!”小三的爸爸客氣了一句,開車去找停車位。


    “你的腳是咋迴事啊?跟嶺南高中的幹仗了?”


    “沒有,昨天晚上我吃燒烤的時候碰到嶺南那幫牲口了,他們埋汰咱們學校的籃球是垃圾,我聽了當然氣不過,就和嶺南第一人張科一對一鬥一把。”


    “你輸給那幫牲口了?”


    “輸了我就不生氣了,嶺南是體校,輸了也是咱們技不如人,可這幫玩陰的,他打四比零,我好不容易上籃得一分,他們裏的一個王八犢子,伸腳墊我,我這腳脖子不就崴了嗎?”


    “靠。這他媽也太損了。你能認出是誰伸的腳不?老子去削他,給你報仇。”雖然剛轉到雙山高中不到兩個月,和籃球隊這幫同學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魏猛已經認可了雙山籃球隊的人是他哥們,哥們被外人用這麽不光彩的手段欺負了,自己自然要打迴去才過癮。


    “削不削以後再說吧,你趕緊迴學校,下午和嶺南牲口的比賽換到工人俱樂部了,我這邊做完了電療直接去工人俱樂部和你們會合。老子雖然打不了,我也得坐在替補席上給你們加油。”


    “你讓他把腳抬起來,我看看他的腳!”白靈槐走到魏猛身邊,眼睛盯著小三被包裹地厚厚的腳踝。


    “你會看病啊?”魏猛問道。


    “聚財和治病是白門的天生本領!”胡力霸晃著尾巴走到魏猛的腳邊,苟小雨頑皮地騎在了胡力霸的身上,就像騎著馬一樣,玩地很開心。


    “我靠。魏猛,你的狗會說話?”小三的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貓貓狗狗他見地多了,狗說人話,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嗷嗷!嗷嗷!”胡力霸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又叫了兩聲。


    “我爸我媽訓練多少年了,就會這麽一句。”


    “你爸媽是怎麽訓練的?教教我唄,這玩意太好玩了。”小三頓時來了興趣,如果不是行動不便,他就彎腰把這隻可愛的哈士奇抱起來,好好把□玩一番了。


    “這有啥啊,就是條件反射唄,你沒學過讓狗流哈喇子的文章啊。電視裏狗還能做算術題呢,有啥稀奇的。你把腳抬起來,讓我看看!”魏猛想轉移話題,盡快把小三從“狗說人話“的話題上轉移開,於是便彎腰扳起小三的小□腿,把腳踝抬到白靈槐的麵前。


    “把這玩意都拿掉!”白靈槐深情嚴肅,那架勢還真像門診的大夫,臉上沒有一點笑模樣。


    “你能治好不?你要治不好別瞎折騰!”魏猛不放心地問道。


    白靈槐不滿地瞪了魏猛一眼,正如胡力霸所說,成為地仙的白門,也就是她們刺蝟這一脈,聚財和治病是她們與生俱來的能力,就好像和魏猛去玩刮刮樂,不是她能看透哪一張刮刮樂有獎,而是當她看那些刮刮樂的時候,而是她靠近那些刮刮樂,有獎的那些彩票就會像鐵器遇到磁鐵一樣,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往她的身上撲,當然,這樣的動作除了她們白門中人,就隻有財神才能看到,那些金色的光芒,被財神稱為財氣。


    白靈槐不由分說,三下五除二就把小三的腳踝的包紮去掉,不等小三明白怎麽迴事,在他的眼中,是魏猛把他腳上的包紮去掉,沒想到魏猛的動作這麽熟練和迅速,比給他包紮的護士熟練多了。


    小三的腳腫得很厲害,尤其是踝骨的地方就像扣個饅頭,在腳踝和腳腕,腳麵被塗了厚厚一層褐色的藥物。


    “忍著點!”白靈槐道。


    “忍著點!”魏猛連想都沒想,學著白靈槐的話說道。


    小三想答應一聲,可他剛張口嘴,就見魏猛的手在他的腳踝部一拉一扭,小三就感覺腳踝部傳來一股鑽心地疼痛,小三忍不住“哎呦”地大叫了一聲,聲音之大,嚇得魏猛一哆嗦,差點把板在手裏的小三的腿扔出去。


    白靈槐在小三的腳踝處又反方向扭了一下,迅速從頭發上拔下簪子,放在嘴裏挑了一點唾液,在小三腳踝腫□脹最高的地方偏下有個小坑,白靈槐的簪子直直刺入那個小坑裏,見血白靈槐就將簪子拔□出,重新插到頭發裏。


    說也奇怪了,小三腫□脹的腳踝就想給簪子扯破的氣球,以肉□眼可見地速度迅速的縮小,從白靈槐刺破的傷口出,滲出幾顆黑色的血珠。


    幾秒鍾以後,小三的腳踝恢複如常,白靈槐朝著被她刺破的傷口吐了口吐沫,那個傷口也奇跡般的消失了。


    魏猛終於明白白靈槐怎麽治病了,就是吐吐沫,給自己治傷是吐吐沫,給苟小雨治傷是吐吐沫,現在給小三治病也是吐吐沫,難道神仙治病,就用這種讓人惡心的辦法?


    “小波,你個小犢子,誰讓你把包紮解開的!”小三的父親一溜小跑跑過來,罵地是兒子,看眼睛看地是魏猛。他剛停好車,就遠遠地看到兒子的那個同學把兒子腳上的包紮給解開,他就大罵魏猛瞎胡鬧,你就是關心同學也不能隨便拆醫生的包紮啊,然後他就聽到兒子一聲大叫。


    “叔叔,我會治療點兒跌打,就給小三看看,他就是個崴腳,現在沒事了!”


    小三的爸爸冷“哼”了一聲,捧起兒子的腳查看著,這一看不要緊,兒子的腳讓他嚇了一跳,出家門的時候他還看過,雖然被包紮著,可腫□脹很明顯,而且輕輕一碰兒子就疼地厲害,可現在兒子的腳沒有一點腫□脹,除了上麵褐色的藥,根本看不出受過傷。


    “兒子,你動一下!”


    小三試著搖一下腳脖子,竟然沒有任何的不適,他忙把腳放下,試著在地上走幾步,果然一點都不疼,小三興奮地蹦了幾下,嚇得他爸爸忙扶住兒子,生怕兒子受傷。


    “爸,我沒事了。你看,我全好了。魏猛,沒想到你小子還會這兩下子啊。就吐口吐沫就把我的腳治好了。平時還真沒看出來。”小三興奮地朝魏猛的肩頭打了一拳。


    “這不是有點惡心嘛,沒事我也不能老衝人吐吐沫吧。”


    “兒子,你真的沒事了?”小三的依然不放心,兒子傷地那麽重,包紮的時候大夫說了,起碼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好,現在怎麽就莫名其妙地好了呢?難道兒子的這位同學是治療跌打骨傷的中醫世家?


    “沒事了。你看,我能蹦能跳,一點兒都不疼。”


    “沒事了,沒事就跟我走,找那個陰你的小子,我們幹那群王八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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