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麽!”張霞忙過去攙扶起女子,動作小心翼翼,看女人的肚子大約懷!%孕有八!%九個月了,她擔心女人動了胎氣,若是這女子在自己家裏出了什麽意外,想脫幹係也難。


    魏寶德也想伸出手扶女人一把,可以一沒有兒媳婦動作快,二是顧忌自己是個男的,伸出的手轉了方向在孫子後腦勺上打了一下,道:“就知道胡咧咧,這是咱們縣電視台的著名主持人劉媛!”


    魏猛揉著腦袋,對爺爺的反應十分不滿,一個縣電視台的主持人,能著名到哪裏去?爺爺喜歡美女,尤其喜歡林誌玲那樣的大美女,每天都要對著電視看上那麽幾分鍾,如今是咋了,轉性了?開始喜歡孕婦了?


    劉媛很激動,滿臉的淚水都顧不得擦:“我可找到你了,我找了你快三天了,可算是讓我找到你了。”說著又要給魏猛下跪,張霞忙扶住劉媛:“別別,小心孩子,人民,人民,你傻站著幹啥,快幫我把她扶到沙發上。”老公是婦產科的副主任醫師,讓他來顯然更加穩妥。


    魏人民對老婆的話是言聽計從,晃動著碩大的肚子和老婆一起把劉媛扶到沙發上坐好,對劉媛來說,顯然魏猛更加的重要,眼神一刻都沒有從魏猛的身上離開,魏寶德相當配合地把魏猛拉到劉媛的麵前,把他按到劉媛對麵的凳子上,笑眯眯地道:“劉大主持人,這是我的大孫子,叫魏猛!”


    劉媛依然很激動,仿佛沒聽見魏寶德的話,隻看著魏猛,見魏猛一臉無辜的樣子,便道:“你不記得我了?”


    魏猛搖了搖頭,他真不記得什麽時候幫過眼前的女人,自己可是良好少年,隔壁老王那種助人為樂的事情可是從來不幹的。


    “大前天晚上,在二道街,是你幫我推的車。”劉媛感激地看著魏猛。前天晚上,丈夫高小軍喝地醉醺醺地迴家,非要吃二道街的烤生蠔和餛飩麵,自己隻能挺著大肚子開車去給他買,買好食物剛上車,她就看到一輛大貨車朝著她的車衝過來,她當時嚇壞了,想要跑,可是安全帶就像焊住了,死活打不開,眼見著大貨車越來越近,她無助地捂住了肚子,等待死亡的到來。


    可就在她幾乎都聞到了死亡的氣息的時候,一個少年出現在她的車前,把她的車推離出死亡的通道,那少年的力氣真大,把她的車推出了好幾十米,若不是撞到了樹上,汽車還不知道要被推到哪裏。


    當她驚魂未定地打開安全帶下車的時候,把她從死亡線來迴來的少年已經不知所蹤。


    她無法忘記在大貨車車燈的映照下的那張青澀的臉,那是張少年的臉,他咬著牙,顯得他的臉是那麽的堅毅,他瞪著眼,顯得他的臉是那麽的自信,那是在生與死之間沒有絲毫猶豫的臉,那是在她絕望中給她希望的臉,她不知道說什麽,因為任何的語言都無法形容她當時的心情,想必每個從死神手裏逃脫的人,都會有她這樣的心情吧。


    燒烤攤的人圍過來,有的關心地問她的情況,有人埋怨她的家人,挺著個大肚子還讓她深更半夜一個人出來,有個中年男人看了一下車裏,咂了咂舌頭,道:“連手刹都沒鬆,推這麽遠,推車那小子是綠巨人還是變形金剛啊!”


    劉媛向那群人打聽救自己少年是誰,人們都搖頭說不知道,燒烤攤的老板說看那小子來過兩三迴,應該是個高中生吧。


    劉媛迴家的時候,丈夫高小軍已經睡地不省人事,第二天她也沒把出車禍的事情告訴丈夫,即使說了,丈夫也不會關心她的死活,反倒會埋怨自己撞壞了車。


    早晨送走了丈夫,劉媛也出了家門,雙山縣隻有三所高中,她就挨個高中拜訪,因為她電視台主持人的身份,三家高中的校長都很熱情,她隻說接到了觀眾的來信,有一位學生見義勇為,從車輪下救下了母子二人,可是那個學生沒有留下任何個人信息,觀眾希望電視台可以幫忙找一下。


    見義勇為可是好事,每個校長都很重視,特意把管學籍的老師找來,讓他配合劉媛。劉媛翻用了兩天的時間,翻看了三所高中所有男生的學籍資料,對著資料上的照片看到幾個相像的,但看了本人卻讓她很失望,救她的少年大約有一米八高,而相像的幾個人都比較矮。


    就在劉媛失望地要從一高中離開的時候,看到幾個男生在布置籃球場,其中兩個男生正在支起一個大的宣傳板,上麵是一群擺著《灌籃高手》裏人物pose的籃球少年。劉媛一眼就認出來,擺著櫻木花道姿勢的少年正是那天晚上救了她的少年,她忙向男生詢問,從那群男生的嘴裏她才知道,救下她的少年叫魏猛,剛剛轉學過來不久,是籃球特長轉過來的,不過這幾天沒上學,好像是生病了,那幾個男生還擔心,馬上就要和嶺南高中打比賽了,不知道魏猛能不能迴來打球,魏猛是他們這些人裏打籃球打地最好的。


    魏猛生病了?難道是在救自己的時候受傷了?自己可是眼見魏猛推車的時候摔倒了。劉媛也來不及多想,或者是不敢多想,向魏猛的老師打聽到魏猛家的地址,也不顧已經晚上八!%九點鍾,直接找上了門。


    聽劉媛一提醒,魏猛才想起那天晚上帶白靈槐吃肉串,看到大貨車要撞到一個小甲殼蟲車,他就把車推開了,好像是自己用力過猛,把那輛甲殼蟲推地撞樹上了,難道這個女子是來找自己賠錢的?剛剛被黃大力追著寫欠條,怎麽,又來了一個債主?


    想到這,魏猛慌忙搖頭道:“不是我,肯定不是我,我可是好孩子,晚上我家大人不讓我出門,不信你問我爸我媽!”反正那天爸爸媽媽也不在,問了也是白問。


    “就是你,你就別否認了,恩人啊,你是我和我孩子的大恩人啊,要不是您,我和我的孩子就都死在大貨車輪底下了!我死了沒關係,可不能讓我的孩子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劉媛的眼淚剛剛止住,這一刻又泉水般湧!%出來,一方麵是見到救命恩人的感動,一方麵則是說到自己的孩子,想到了自己受到的種種委屈,傷心地落淚。


    大前天晚上?那不就是孫子睡在外麵的那天嗎?孫子又出去救人了?上午救了老楊家的孫子,晚上就救了主持人劉媛,孫子這是怎麽了?對了,那天讓孫子把白老太太的神像送到娘娘廟,孫子把神像給打碎了,難道是白老太太找上門了?魏寶德不自覺的就想到了白老太太,那可是老伴供奉多年的保家仙,應該有些靈氣吧,這是孫子打破了神像,來鬧妖了?


    魏猛咂摸著劉媛的話,心裏想:她好像是來感謝自己的,不是來找他賠償的,想明白了其中一切,魏猛立刻變換了副嘴臉,坐正了身體,翹!%起了二郎腿,把量天尺橫放在大!%腿上,嘿嘿笑了兩聲,道:“本來呢,我是學雷鋒做好事,不想留名的,我隻會寫到日記裏。沒想到讓你認出來了。你不用太在意,這對我來說都是小事,就在救你的那天上午,我還救了個墜樓的小朋友呢。你真地不用太在意,對我來說,救個把人,都是浮雲,浮雲!”


    魏猛的表現讓他的家人大跌眼鏡,白靈槐實在看不下去,轉過身不敢直麵魏猛,轉身以前不忘往魏猛那張得意洋洋的臉上吐上兩片瓜子皮。


    得瑟,太得瑟了。


    張霞白了兒子一眼,勸劉媛不要哭了,劉媛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把那天的經過講給了眾人聽,果然是縣著名主持人,把事情的經過講述得形象逼真,讓眾人都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更是把魏猛舍己救人的形象樹立地高大鮮明。弄得魏猛聽了都有些懷疑,那晚救人的,真的是自己嗎?


    聽到兒子不顧生死幫助劉媛的時候,張霞即愛又怕地瞪了魏猛一眼,愛吧,兒子從小就有那麽一股正義感,怕吧,兒子太不懂事了,如果他要用個三長兩短,自己可怎麽活啊。


    隻是兒子好像沒有看出自己是瞪他,不但不思悔改,反倒有些得意。


    劉媛講完了經過,從手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到身前的茶幾上,道:“我這次過來地太冒昧了,說句心裏話,我和我這未出生的孩子的命都是您兒子救下的,我實在不知道怎麽感謝您兒子,卡裏這點錢肯定不能表達我的感謝之意,不過您放心,從今以後,您兒子就是我的親人,我會像照顧我親弟弟一樣照顧他!”


    張霞連忙把卡往迴塞,可是劉媛很堅持,她有礙於劉媛是個孕婦,不敢太過用力:“劉媛,我托個大叫你一聲媛媛,若不是你找上門,我都不知道我兒子救你的事兒,我們全家人都不知道這事兒,小猛迴來根本就沒提,我自己的兒子我了解,他救你的時候肯定沒想過要你任何的好處,所以這錢,不管多少,我都不能收。”


    聽了媽媽的話,魏猛都要叫出聲:“媽呀,我是你兒子,可你也不能代表我啊,給你錢你就收著唄。你不缺錢,我缺啊,缺地厲害啊,您老是沒看見啊,剛剛還有個黑大個攆著屁!%股向我要賬呢。我現在老缺錢了,一分利啊,一天利息就七百塊啊。”


    張霞抓起劉媛的手,把卡放在她的手裏,拍了拍,道:“不過呢,你能把小猛當弟弟看,我很高興,我啊,就這麽一個兒子,就缺個姐姐!%疼愛。”


    聽張霞這麽說,劉媛沒有再堅持,慢慢地把卡收起來,看著那張銀行卡就這麽裝進劉媛的錢包,魏猛心疼不已,眼看到手的錢,就這麽沒了,這個劉媛人品也太差了,掏出來的東西,還能收迴去?


    倒不是劉媛舍不得錢,她知道這張卡裏隻有幾萬塊錢,她是覺得自己空著兩隻手來很不好看不得已才拿出了卡,她很後悔沒有把存了三十多萬的卡拿來,張霞把卡退給她,她也就收迴來,若是人家收了看到卡裏隻有幾萬塊錢,還不得鄙視自己出手太小氣。


    “阿姨,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您兒子的。我公公是雙山縣的縣委書記,家裏有什麽事您一定要對我說,我能幫上的,一定會竭盡全力,盡我所能。”銀行卡被自己收迴來了,劉媛適時地拋出了自己公公的身份,從另一個方麵讓魏猛的家人感到她的感謝之意。


    張霞和丈夫魏人民交換了下眼神,沒想到兒子還救了縣委書記的兒媳婦,兒子的學習成績一般,能不能考上大學是個嚴重的問題,把魏猛轉學到雙山縣,一方麵有張霞要出國魏人民工作又太忙沒人照顧魏猛的原因,另一方麵是因為雙山一高中的升學率一直比較高,希望兒子可以能提高成績考上大學,如果能攀上縣委書記這門親戚,到時候再多花點錢,說不好給兒子弄個保送的名額。


    魏猛可沒有那份心思,見劉媛把銀行卡收迴去,頓感大失所望,對在客廳裝好孩子也失去了興趣,起身想迴自己的房間,也許是心不在焉,量天尺沒拿住掉到地板上,發出“咕咚”一聲,聲音很大,把說話的眾人都嚇了一跳。


    “小猛,你幹什麽?坐沒個坐像。”魏人民不等老婆發話,先教訓起兒子。


    魏寶德彎腰想把量天尺撿起來:“也不知道從哪弄這個玩意兒,混迷的時候都死死攥著這破玩意兒,掰都掰不開。哎呦,還挺沉!”魏寶德看孫子拿著漆黑量天尺輕飄飄的毫不費力,以為不是塑料的就是木頭的,沒想到自己一隻手竟然沒拿起來。


    魏猛忙把量天尺撿起來抓在手裏,解釋道:“這是朋友托我保管的,過幾天就拿走了!”


    “小心!”白靈槐一聲急促的唿喊。魏猛這才發現手裏的量天尺竟然自己動了,尺柄握在他手裏,可尺頭卻不聽使喚地直直指著劉媛的胸口。


    在量天尺的尺尖,閃耀著耀眼的幽藍光芒。


    “小猛,不許沒禮貌。快把它放下!”張霞見兒子居然拿個長棍指著劉媛,立刻展現了她母親的威嚴。


    “媽,不是我,是……”魏猛想說是量天尺自己指著劉媛,白靈槐已經飄身過來,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讓他不要繼續說話,另一隻手迅速地摘下頭上的簪子,朝魏猛握著量天尺的手掌刺去。


    一滴血從被簪子刺破的地方滲出,沁入量天尺的體內。量天尺的手柄處生出一個紅點,從手柄朝尺尖射去,到了尺尖就消失不見,那耀眼的幽藍光芒也隨即消失,量天尺像一條被釘了七寸的蛇,尺尖垂了下去,不再指著劉媛。


    見量天尺上的幽藍光芒消失,白靈槐才如釋重負般鬆開捂住魏猛嘴的手,扔了顆瓜子到嘴裏,安撫一下自己剛剛緊張的心情。


    “你幹啥呢?紮我手幹啥?”魏猛舔!%了下還有血滲出的傷口,不滿地問道。


    “這個女的要死了,她中了鬼母陰魂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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