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君泉冷哼一聲,側頭便不再理會葉琅,他掉落在這裏已經好幾個時辰,不管怎麽掙紮都沒有用,這蛛網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甚至連劍都砍不斷,而且粘性非常的強,他現在連抬手都做不到,更何況是其他。


    “師兄似乎對我有些偏見?”葉琅心中其實有些計策,不過礙於雲君泉的態度,決定先看看再說。


    “……”雲君泉默。


    “師兄既然不說,那師妹有幾句話不當說也得說,若是冒犯之處,還請師兄勿怪師妹的直言直語。”


    葉琅也沒有別的意思,都是同門,沒必要為了點事情糾結於心,上一輩的意氣之爭,不能延續到下一代,十二峰雖然各為其職,平常少有往來,不代表他們不是一個整體,若是其中誰生了二心,紫霄土崩瓦解也不再朝夕,作為親傳弟子,門派最為看重的弟子,更不能以意氣行事。


    紫霄派雖然傳承繁衍幾千年了,可是其中的弊端也顯而易見。


    “你想說什麽?”雲君泉見葉琅語氣中帶著慎重,仿佛麵前的人不再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而是一個活了幾百年的垂垂老者。


    “青州,隻是九域之中很小的一片地方,師兄應該去過更遠的地方,那裏有比我們更加具有天資,也更有背景的人,如果沒有了紫霄派這個強大後盾,我們便與普通的散修沒有區別,修真不易,生存更不易。”


    “……”這種談心的語氣還真是讓人討厭。


    “劍修不是獨行俠,也不是斷情絕愛的修士,萬箭齊發的力量比一把劍的力量要強很多。”葉琅仰躺在蛛網上,慢悠悠的說道,手中燃起一朵火焰。


    雲君泉其實知道自己一直與同門之間有些不同,或許是因為師尊的原因,對於越硯一脈的藏劍峰弟子更是不待見,現在被一個小師妹指責出來。他其實有些羞怒的,不過極少有人這般同他說話,也不敢。


    “若是我不出現,師兄是不是一直這樣被困到比試結束。”葉琅哂笑一聲。手中火焰騰起,將兩人周圍的蛛網都燒了個一幹二淨。


    在鼠群的吱吱慘叫聲中,兩人順勢向下落去,不過瞬息兩人都已經平穩站在地上,雲君泉眼中神色變化。嘴唇開合了幾次,終究是沒有將那聲道謝說出口。


    葉琅也不在意他的感謝,隻希望他能聽進去一點點自己的話,她不想雲君泉死後,他的師尊雲天刃成為慕雲軒的助力,雖然最後雲天刃在閉關的時候因為走火入魔而死,但是他可是將一身的劍法都教給了慕雲軒,讓慕雲軒更好的掌控了紫霄劍。


    原本想要靠近他們的鼠群,被葉琅燃起的火焰嚇的到處亂竄,適應了黑暗的生物。突然看到光亮,確實會有些不適應,更何況葉琅掌中的火不是普通的火焰,不然不會將那刀槍都砍不斷的蛛網給燒斷。


    上去的路已經被封死,地下有不少的洞穴,葉琅也不敢將神識分離出去太多,找了個看起來比較寬敞的洞穴,先探入一點點神識,發現沒有危險之後,手中拿出一把匕首走了進去。這種狹窄的小洞穴,長槍也沒有辦法使用。


    雲君泉想了想,最後決定跟著葉琅,他最開始的打算是獲取最多的銅牌。拿到第一,壓過所有弟子,讓眾人知道他是年輕一輩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但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既然已經拿到了三枚銅牌,已經獲得了進入莽山嶺秘境的資格。這就夠了,就像葉琅說的,劍修不是獨行俠,也許適當的有個朋友也是不錯的。


    雖然這個人看起來還很小。


    “雲師兄……你是在找出口還是在找人?”葉琅轉了好幾個彎,發現後麵跟著的氣息時有時無,不遠不近的跟著她,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是同行還是不同行,你總要表個態吧,總是跟在她身後也不是個事,再說兩人的關係現如今還是競爭對手,若是自己千辛萬苦找到的銅牌,最後被身後這人搶了去,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雖然葉琅不認為雲君泉會搶。


    “跟著你,還你人情。”


    這個意思難道是保護她,為了報答剛剛的解困之事,還是那幾句話的人情?


    好吧,葉琅決定還是先說清楚:“我與陸師姐和裴師兄走散了,他們應該也在附近,而我也順便找銅牌。”


    葉琅看了看雲君泉腰間掛著的三枚銅牌,眼中神色不言而喻。


    “裴淩?”雲君泉抱劍的手緊了緊,抬眸看向葉琅。


    “恩,迷霧森林後,我們便一起過來的。”葉琅點頭,雲君泉的眼中沒有別的情緒,也許是剛剛的話起了作用。


    “走吧。”


    雲君泉沒有再開口,示意葉琅繼續走,不過跟著的步伐更近了些,看起來像是同伴。


    兩人也不知道穿過了多少洞穴,走了多少的路,似乎已經離最開始的地方很遠了,地下如同迷宮般,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洞窟,有鼠群挖掘的,有自然生成的,端的是百川阡陌,其中兩人也遇到不少鼠群,都被雲君泉解決掉了,讓葉琅根本就沒有機會出手。


    隨著越來越多的鼠群出現,以及越來越寬闊的洞窟,葉琅知道他們快走到頭了,似乎已經到了鼠王的地方。


    葉琅給自己身上拍了張隱息符,順手也遞給雲君泉幾張,見他有些訝異,才明白過來自己把他當裴淩對待了,作為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這種東西不可能沒有準備,葉琅正準備收迴手的時候,指尖的幾張符籙被雲君泉抽走,這次輪到葉琅有些訝異了。


    “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迴的道理。”


    雲君泉看也不看葉琅一眼,給身上也拍了張隱息符,隨後跨過葉琅向前走去,背著葉琅的臉上,勾起一個溫柔的笑容,柔和了他一貫嚴肅剛毅的臉色。


    果然走了不多時,出了洞口便見一個巨大的巢穴,正中間躺著一隻成人大小的鼠王,通體被黑色皮毛覆蓋,油光滑亮,微閉著眼睛,似睡非睡的樣子,邊上更是圍著不少正常大小的老鼠,似乎在匯報著事情,其中一隻最為眼熟,正是誘使葉琅三人過來的那隻小鼠,吱吱不停的在鼠王耳邊說著什麽。


    “有傳言妖獸中鼠類的智慧最高,看來果然不假。”葉琅心中嘖嘖稱奇,若是別的妖獸有這般智慧,恐怕早已逆天,哪還有他們人修的地位。


    “不過是隻四階的鼠王,裝神弄鬼!”雲君泉不屑的說道。


    觀那隻鼠王的作態,確實有些像是占山為王的樣子,不過四階的妖獸已經屬於半步金丹的範疇了,對於葉琅來說,戰起來還是需要格外的小心,不過作為同樣半步金丹的劍修來說,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去解決那隻鼠王,你拿了銅牌後,將餘下的鼠群都燒了。”雲君泉說完人已經出去,被一群鼠類坑在蛛網上幾個時辰,這種恥辱,隻能用罪魁禍首的血液才能洗刷得幹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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