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麽辦呢,我壓抑著滿心的喜歡,每一次靠近都想要得到迴應,一次又一次,可都被他的無情和冷漠打迴原形。


    他親口說的,他不喜歡我,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維護契約,而我的存在,隻是一個他方便行走人間的依仗。


    在他被封印壓製的最初,我不過是他可以快速迴複元氣的救命良藥。


    如今,他法力都恢複了,除了必要的出現,他真的離我越來越遠。


    我莫名解開了他的封印,我是他的恩人,可是他救我的次數也該還清這份恩情,我還能奢望什麽呢?


    連元祐都看得出我最近的疏離,連我自己都開始自欺欺人,以為有一天我真的可以處理好自己的情感,隻把這些天發生的一切都當成夢。


    等陰燁塵離開以後,我的生活就會迴歸原位。


    在迴到錦城以前,我是這樣的奢望的。


    可是外婆無意透露的一些事,爸爸親口跟我說的安家詛咒,都讓我看清了自己和陰燁塵之間的距離。


    我們並非真的完全信任,所以這一次曉玲傷害我,我才沒有在第一時間通知陰燁塵。


    我喜歡他,無藥可救,甚至那種喜歡比我想象的還要深的多。否則我不會那麽在意他的看法,也不會在自己生死關頭,寧可被掐死也不想再低頭求他來救我。


    那麽他呢,是否還是把這一切當做交易?當做還債?!


    我不敢問,甚至害怕聽見自己再一次心碎的聲音。


    陰燁塵似乎體會到我的複雜的心情,他說:


    “你放心,這次我不會罵你了。我知道,你愛多管閑事的性格一時間也改不掉,要不然,你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安馨月了。”


    我無力地笑了笑,不打算解釋。他說:


    “剛才嚇到了吧,其實我一直有在人間現身的打算,畢竟一直隱身有些事情辦起來太棘手,不過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告訴你。”


    他從衣兜裏取出一張名片,遞給我:


    “這是淩睿給我弄的新名片,記清楚了,以後在外人麵前別穿幫了。”


    我一愣,好奇地接過來,隻見上麵龍飛鳳舞寫著:


    彼岸花養生館館長,殷塵野。


    我忽然想起之前爸爸住院時繳費他遞過來的一張信用卡,當時簽字確認的時候,他讓我簽的好像就是這個名字,隻是我我當時一心擔憂爸爸的身體,根本沒當迴事。


    現在想來,原來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已經著手準備,開始琢磨在人間立足的事情了。


    他,真的好神秘,我以為我已經揭開了他的麵紗,其實我看的也隻是冰山一角。


    隻是……那個彼岸花養生館算是b市比較豪華的會所了,美容、spa、足療、還有齋菜素食、保健飲食培訓課,總之是一個很了不起有神秘的地方,他輕而易舉地混了一個館長,這有點太不合情裏了吧!


    “你……這你自己開的館?這車也是你的?!”我一臉震驚,陰燁塵淡淡抹開意思微笑:


    “也不算是,和淩睿搭夥開的。車……算是借的吧。”


    “哦……”說起淩睿我又想起他上迴警告我的那些話,其實憋在肚子裏很久,我實在沒忍住,問他:


    “九哥,你是不是在人間不太安全了,所以你才想換個身份繼續留下來,完成你的執念?”


    陰燁塵一頓:“淩睿跟你說的?”


    我默認:“上一次為了抓寄生怨鬼,淩睿說你用了引魂術,你也說過的,那個法術會泄露你的行蹤。冥界……他們是不是找上你了,是……是因為天命的事嗎,他們要抓你迴去嗎?”


    他側臉隱在黑暗裏,窗外的路燈明明滅滅,燈火在他好看的臉頰上劃過一道一道明豔的光澤。可是他渾身依然透著清冷和疏離,甚至有意思隱隱的孤獨。


    “你這個小丫頭,就喜歡胡思亂想。別聽他胡說,我能有什麽事?換身份隻是想躲開那些狗鼻子,我好安心辦自己的事。馨月,你不必有壓力,也不用太自責,能強迫我陰燁塵做事的人,要麽還沒出生,要麽就被我弄死了。那個寄生怨鬼,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放過他。”


    “九哥……”我看著他,到嘴的話來來迴迴過了好幾遍腦子,我才說:


    “謝謝你,一次又一次地幫我。”憋了半天就憋出這麽一句話,我自己也臉色通紅。


    陰燁塵卻目光複雜地看著我,好久好久,他才說:


    “不,這是我欠你的。我的身份很好解決,但以後如果真的在那裏出現,難免也會有人注意到你。所以,這段時間我要借用你男朋友這層關係,希望你不要介意。作為交換條件,你可以問我你想知道的一些事情,隻要我覺得可以迴答,一定知無不言。”


    他說的好像我吃什麽虧了似的,可天知道我心裏有多麽開心雀躍,哪怕我明明知道他就是為了這層身份。


    我忽然想到心裏一直糾結的事情,決定趁這個機會問清楚:


    “九哥,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我舔了舔嘴唇:


    “你和我爸……以前就認識?”


    陰燁塵一麵開車,一麵一心二用跟我解釋:


    “也不算認識,打過照麵吧。”


    “你迴去的事情,真的要我爸爸幫忙?你要讓他做什麽,可不可以告訴我。其實從昨天你和爸爸見麵以後,我心裏特別慌,我總覺得你們有事情瞞著我。這次爸爸突然迴老家,一迴來就要遷媽媽墳,他好像有心事,上次他病還沒有完全好,我很擔心他。”


    “你爸爸這麽跟你說的?”陰燁塵似乎斟酌了一下語句,才說:


    “我就是為了讓他安心才這麽答應他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爸爸做什麽危險的事情。再說,我迴冥界這件事,他一個普通人能幫什麽忙。”


    “哦……還有,九哥……還有件事。”


    “你說。”


    其實我真正想問的是關於“陰陽轉還秘術”,還有陰陽眼的事,都到了嘴邊,可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我發現,比起結果,我更害怕的是他的迴答。想了半天,我默默地說:“也沒什麽,就是……就是想問問,你把曉玲帶到哪裏去了。”


    “這個事你就別管了,自己都傷成那樣了。我要交代你件事,一會別穿幫了。到家裏,你要這麽說……”他前前後後跟我交代了一番,我點點頭。


    迴到外婆家,天都黑透了。


    我本想蒙混過關,可是陰燁塵的車還有他本人實在紮眼,根本躲不過去。


    進了屋門,家人都被我脖子上駭人的指印給嚇著了。


    我隻說同學聚會出了點事,鬧得不太愉快,怕把他們嚇著,我隻說幸好這位陰先生送我迴來。


    舅舅舅媽真的以為這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一臉熱情招待。


    外婆雖然神情冷淡,但是好像也沒有察覺什麽。隻有爸爸心知肚明,看著陰燁塵的神色十分複雜。


    “同學會到底出了什麽事,高高興興地出門,怎麽就成了這樣。你看看你的脖子,青一把紫一把的?”舅舅一臉擔憂。


    我剛要解釋,這時候陰燁塵替我解釋道:


    “馨月的同學裏有人突然發病,馨月上去幫忙,結果被傷到了。”


    “發病?怎麽迴事?”爸爸也擔心起來,我隻好按著他教我的繼續說:“就是楊帆唄,話沒說幾句就和同學翻臉了,他這會已經送醫院去了。”


    “現在的孩子也真是——”舅媽隨便點評了幾句,就張羅開飯,陰燁塵坐在我旁邊,倒是沒有露出破綻。


    他學識淵博(仗著自己活了好幾百年),不論別人說什麽他都接得上話,文雅的通俗的,天上飛的,地裏遊的,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他彬彬有禮(其實就是疏離的客氣),對人風度翩翩,給人穩重可靠的印象,雖然不太愛笑,但看得出除了爸爸,舅舅和舅媽都很欣賞他。


    聊了幾句,陰燁塵要告辭,我和爸爸送他出去。


    “月月,你先迴去,我有幾句話要和陰先生說。”爸爸這是故意要把我支開,我有些擔心,他倒是一點也不緊張。


    我站在門口,看著爸爸和陰燁塵一前一後坐上車,透過車窗,裏麵的情形什麽也看不出來。


    ”表姐,你思春了吧?“安陽忽然溜了出來,冷不丁開口,嚇得我一個激靈。


    ”你胡說什麽呢!?”


    “還不承認,你的眼神都快長在那個殷先生身上了。英雄救美,可以啊,你得請我吃飯。”


    我莫名其妙:“憑什麽?”


    “憑我是你們的媒人啊,你想想,要不是我那天突然心血來潮去見我女朋友,你能見到你高中同學?那你能去參加同學會麽?那你還能遇見殷先生不?歸根到底,還不是我牽的線?”


    “你這個小腦瓜子上學不靈,這些花花腸子倒是蠻靈的。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了,還媒人?虧你好意思說得出口,要不是因為碰見我同學,我也不至於受這份罪。”


    安陽看著我脖子發紫的抓痕,終於不敢再胡說了,直嘀咕著:“我可沒說你們是男女朋友,是你自己不打自招。”


    “你!——”


    正說著,遠遠地有車燈照了過來,開近了才發現竟然是輛警車!


    車子閃著警燈徑直開了過來,穩穩停在我家門口,從車裏麵出來兩位警察,身姿挺拔,步履矯健,他們順著小路地走進我們,亮出身份牌就問:


    “請問這裏是安建國家嗎?”


    安建國是我舅的名字,安陽收起了嬉皮笑臉,戰戰兢兢地問:


    “是啊,這……怎麽了?”


    “我們是錦城青桐路派出所的巡警,剛接到錦城市第一醫院報警,青桐路38號盛友酒店發生了命案,我們找安馨月到派出所了解一下情況。”


    我一驚,找我?!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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