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夕陽在雲層中若隱若現,屋外的竹林蒙上一層淡淡的緋紅,讓人覺得這寒冷的冬日好像不是那樣的難熬。我靠在窗外,對著窗外那稍縱即逝的美景發呆。突然感到一震輕輕的腳步聲,我迴過頭,胤禛已經靜靜的站在我的身旁。我不想打破這難得的寧靜,對胤禛笑了笑,又把頭轉了迴來。胤禛沒有說話,片刻,我覺得掃向我冰冷的目光消失了,我看了看胤禛,他靜靜的看著窗外。等到落日的最後一絲光芒消失,房子裏的光線突然暗了下去。不管太陽多麽不舍大地,可是該它走的時候它就甚至不能多停留一秒鍾,所有的迴憶洶湧而止,我輕輕歎口氣。

    “很美!”胤禛輕輕走到我身後,擁著了我,聲音依舊是那麽冷,可是我卻感到脖徑上胤禛急促的唿吸。“恨我嗎?”

    我將頭慢慢的靠在胤禛胸前,眼淚還是忍不住滑落下來。胤禛,我愛你太久太久,我不怪你把我孤零零拋在曠野中。我失聲輕笑起來,我等這一天也太久太久,難道這是那夢裏的相擁嗎。“胤禛,這是是真的嗎?”

    胤禛猛的用力,緊緊的擁抱似乎要把我破碎的心拚合起來,一滴窒熱的淚滴滑落到我的脖徑,我的心也熱了起來。哪怕隻有片刻,卻也是我的永恆。

    天色已經黑的看不清楚一切。

    燭光閃起時,胤禛的臉依舊毫無溫度,深邃的雙眸中卻溢慢了深情,冷俊的嘴角向上勾起一彎微笑,看到他心上的笑容,我的心突然距離的跳著。胤禛從懷裏掏出兩張紙輕鋪到書桌上。

    “你怎麽得到的?”我驚訝之極,這兩封每年除夕在紫禁城寫給胤禛的信我明明給了小恩子讓他燒得,因為我實在沒有決心親手燒掉我對胤禛的思念。難道小恩子是胤禛的人。

    “小恩子是十三弟的人。”胤禛能夠看穿我任何想法。突然拉住我的手,站到那幅字幅麵前“ 九重三殿誰為友,皓月清風作契交!”胤禛頓了頓“對酒吟詩花勸飲,花前得句自推敲,九重三殿誰為友,皓月清風作契交。”

    我一愣,然後甜甜的笑了,這樣著名的詩詞竟然有一半是我做的。眼前的胤禛是那樣的真實,我伸手撫摸這胤禛的臉龐,心不自覺的抽搐,手也顫抖了。胤禛猛的拉住我的手,狠狠的放在他的心上,劇烈的心跳,讓我知道,他的愛在哪裏。

    一個令人窒息的擁抱環繞著我,我身體忍不住僵硬起來。明顯的感到胤禛身體猛的顫抖一下,許久,在著甜蜜要溺必我的時候,胤禛突然輕聲笑了起來“為什麽這麽緊張?”

    我不知道他是在問我還是在問自己,將頭在他懷裏埋的更深:“這是你第一次這樣抱著我。”胤禛的手用了用力“這不是第一次。”

    我抬頭,胤禛笑容已經消失,冷俊的臉上有難以抑止的傷痛。“可惜,卻隻能在你夢裏。”

    原來在紫禁城裏的那次擁抱是真的,我無聲的留下眼淚,原來他一直沒有把我孤零零的拋下。“那每年除夕的敲門聲也是你的。”我頓了頓“你不怕嗎?”

    一個窒熱的吻落到我的頭發上,“無奈啊,情知所忠,身不由己。”胤禛又說出了這句話。

    我的心不由的痛了,也許胤禛在勁力的克製自己,卻始終無法抵過內心的渴求。兩次三番的冒著危險隻為看看我。眼淚無法遏製的擁了出來。“答應我,不要再為我冒任何危險。”

    窒熱的吻,吻去了我臉上的淚珠,眼淚卻流的更厲害。當一個顫抖的吻落到嘴唇上時,我覺得時間好像停住了,隻聽得自己和胤禛劇烈的唿吸。輕紗羅帳裏,胤禛輕輕的解開我的扣子。。。。。。當我無法忍受疼痛輕輕的呻吟一聲時,胤禛呆住了,隻是緊緊的抱住我。。。。。。那樣踏實的胸膛撫慰了我心裏所有的傷口,我笑著睡了過去。那樣寧靜,那樣寧靜。

    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冬陽高照,我起床簡單的梳洗一下,依舊是淡綠色布裙,頭上沒有任何飾物,隻有耳垂上掛著那對玉蘭耳墜。我沿著湖邊的小路散著步,想起昨天晚上,我臉上一紅,然後又會心的笑了起來。

    “四嫂,傻笑什麽哪?”胤祥嘻嘻哈哈的聲音傳過來。

    我抬頭,胤祥從前麵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哦,怎麽不叫我落月了!”。胤祥眼中稍縱即逝的複雜我沒有看動,胤祥笑了起來“難道昨天晚上四哥沒有和四嫂洞房花燭?”

    我的臉猛的燙起來,趕緊打岔“你來幹嗎?”

    “明梨快生了,我來問四哥借幾個有經驗的嬤嬤過去。”胤祥依舊笑著說,可是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這樣一位皇子,周圍圍繞了多少想害他的人,現在連個嬤嬤居然也需要來這裏借。

    大概知道孕婦需要進補什麽,我提了大包小包的隨著胤祥去看望兆佳.明梨。“怎麽你拿的東西和別人的不一樣,他們都給我拿很多海參翅鮑,魚翅燕窩。”我笑了起來“其實大肚子應該多吃點水果,補充點”我頓了頓,把維生素幾個字活活咽了下去“這樣生產的時候就沒有那麽痛苦了。”

    胤祥好奇的看來看,笑起來“好像你生過一樣,怎麽知道這麽多。”我也不理他,和他上了馬車。一路上,胤祥給我說兆佳.明梨大肚子後偶爾會發發脾氣,我就耐心的給他解釋孕婦心理學。“其實女人生孩子很不容易。”胤祥突然說道。我愣了一下,在這裏,男人都認為女人生孩子是天經地義,並沒有人會去關心孕婦的心理變化,而胤祥卻能夠這樣理解,或許是他額娘和藍兒的死讓他更關心孕婦。

    兆佳.明梨對我的到來很高興,坐在亭子裏,拉著我不停的說她肚子裏的小寶寶,如果在現代,我會覺得這些沒有追求的小女人嘮叨的話語,可是這裏我卻覺得是是那樣溫馨。撫摸著兆佳.明梨的肚子,感到裏麵的小生命漸漸的在長大,“你喜歡阿哥還是格格?”我問著兆佳.明梨。

    兆佳.明梨一愣,笑了起來:“當然是阿哥了。”我沒有說話,是啊,這裏不都是以生個男孩為榮嗎?身邊的胤祥卻開口:“阿哥,格格我都喜歡。”我一愣,看了看胤祥,若不是他依舊的淡黃長袍,我會以為我又迴到了現代。

    “福晉,該喝藥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鬟端著藥碗走過來,灰白色長袍在她身上略顯肥大,看到我,小丫鬟一愣,手突然抖了一下,然後又平靜的把藥碗遞給兆佳.明梨。

    “小梅,怎麽今天的藥味這麽濃” 兆佳.明梨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太醫昨天給福晉換藥方了。”小梅低頭迴答,我沒有看到她的眼神,可是她緊握的雙手讓我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哦,你下去吧。”兆佳.明梨對小梅擺了擺手。

    我隱隱約約的感到又一股麝香味傳來,雖然被藥味隱藏的很深,可是我還是感覺到,兆佳.明梨正準備喝下去,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猛的站起來,拍掉她手中的藥碗。

    嘣的一聲,藥碗在地上摔個粉碎,藥湯濺了一地。

    “姐姐,怎麽了?”兆佳.明梨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我看了看胤祥,胤祥緊皺著眉頭,眼光冷冷的盯著地上的藥湯。

    我扶住害怕的兆佳.明梨,“我聞到著裏麵有麝香的味道。”

    “好一個劉太醫,竟然敢在我眼皮地下害我。”胤祥騰的站起來,朝外大步走去。我趕緊拉住他,“你幹嗎?你去找劉太醫也沒用。”

    胤祥停住,頓了一下:“我去找小梅問個清楚。”

    想起剛才小梅的眼神,我又用力拉住胤祥,“別去了,著是個無頭案,劉太醫會說小梅往藥裏加麝香,小梅會說劉太醫開的藥就是那樣,現在藥渣估計已經被到掉了,以後小心點就是了。”我把胤祥拉到兆佳.明梨旁邊,摁了下去,“現在弟妹最需要你在身旁,你就不要惹弟妹擔心了!”

    “唉!”胤祥歎口氣,苦笑起來,“上次藍兒也吃了劉太醫的穩胎藥。”在兆佳.明梨身邊坐了下來,握起兆佳.明梨的手。兆佳.明梨臉上泛起一震紅暈。

    劉太醫,我腦子突然一驚:“劉太醫是不是那個肥肥的,個子不高的那個。”

    “你怎麽知道的。”兆佳.明梨紅紅的臉滿是驚訝。

    那是我在八阿哥府上時,給我看病的太醫,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天就看到的白衣天使,我嘲弄的笑了起來,也沒打算瞞著胤祥,說道:“劉太醫是八阿哥的人。”想到藍兒,我咬緊牙,為什麽要這樣,紫兒已經死了,為什麽你連藍兒都不放過。

    胤祥突然一愣,笑起來,對兆佳.明梨溫柔的說道:“明梨你身體不好,早點迴去休息。”兆佳.明梨柔順的走出亭子,又丫鬟們攙扶著走了。

    看著兆佳.明梨的身影漸漸消失,“有什麽事情說吧!”我坐下來,看著胤祥。

    胤祥盯了我許久,眼神突然轉向別處,舉起石桌上的杯子,押口茶,低頭說道:“你還知道八哥他。。。。。。”胤祥停住了,低著頭喝起茶水。

    我先是一愣,突然明白了,心卻酸了起來:“是胤禛要你問的嗎?”,我的心痛了,那麽痛,那麽痛,他們始終先是政治家,然後才是我的愛人,我的摯友。

    胤祥卻緊張起來,臉上突然變得蒼白,愧疚的看我兩眼,又看向遠方,放下水杯,“唉,不是四哥讓我問的。”歎口氣,“其實在八哥府裏見到你時,我看出來八哥對你的情意,是想從你身上打聽八哥的動靜,後來看到你跳湖,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下去救你。”胤祥沉默了。

    迴憶自己和胤祥在八阿哥府裏快樂的學習生活,我忍不住從心裏勾起一絲笑容。胤祥好像也想起了那段沒好的迴憶,臉色漸漸好起來,“後來四哥怕你害我,將你討過去,我還和四哥生氣好多天。可是我心裏明白,四哥是以他的方式來保護我,哪怕自己會受傷害。”

    我隻覺得嘴裏滿是苦澀,端起茶杯,一仰而盡。

    “那次在孤椅閣,我和四哥一起迴來時,四哥對我說,胤祥你說的對,路月是不會害你的,我就知道四哥已經接受了你。”胤祥歎口氣,“後來,你被皇阿瑪責罰的時候,四哥幾日不吃不喝,站在你的字卷旁邊看了好幾日。我就知道,落月。”胤祥頓了頓用手指了指我的心:“四嫂,你想要的,四哥他能給你。”

    心裏突然甜蜜起來,我開心的笑了,耳邊響起胤禛的話語:

    “無奈啊,情知所忠,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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