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譚允也是很焦急,但他卻無法阻止夜乃晨的決定,因為他阻止了也沒用。


    太過度的反對更加很快容易暴露他的心虛。


    隻好先按兵不動,走一步算一步,探探路子再說吧。


    米麒麟狀似不經意地抬頭環顧四周,很快就發現了頭頂的輕紗簾帳。


    坐在那後麵的人不用說也是樓景桓,正在看著她比賽呢。


    知道自己有堅若磐石般的後台,米麒麟才不會怕區區一個譚允呢。


    那千層麵可是她給樓景桓做過的,表層的裝飾和使用珍珠米都是樓景桓的主意。


    若不是她不方便暴露自己的身份,譚允剛開口的時候就能治他藐視皇威大不敬的罪。


    不過就算樓景桓不出聲米麒麟也不怕,反正還有其他方法能證明她是被譚允坑害的。


    譚允就算再拽也不過是個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小人,嘚瑟不了多久。


    “兩位,樓上請。”


    夜乃晨抬手指了下二樓,先於米麒麟和譚允上了樓。


    二樓的觀禮席邊上已經為兩人騰出了地方,譚允一上樓就見到幾個身著平服,但一看就華貴不可方物之人。


    再加上百花公主和自家小姐坐在邊上的位置,心下明白這就是乾元國的皇帝和皇後了,邊上兩名俊美的男子一定是乾元國的王爺。


    譚允活了三十多年見過最大的官就是自家丞相,一下子自己麵前多了幾個乾元國的頂級人物,緊張地腿一軟不由自主地就跪下了,他已經完全沒有方才囂張的氣焰。


    米麒麟上台後就感到樓景桓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迴給他一個讓他安心的目光,卻是站在那裏沒有任何行禮的動作。


    其實,她現在不過是個易了容的小廚娘,就算做做樣子行個禮她也不覺得吃虧。


    可梁茉惜就坐在這一行人的邊上,就算是敷衍,她也不想衝著梁茉惜的方向屈膝。


    在座的人除了石舒鈴和梁茉惜之外,沒人覺得米麒麟不行禮有什麽大不了的。


    反倒是她要是行了禮,倒是讓人擔待不起了。


    不過石舒鈴腦子轉得快,她從方才樓景桓維護米麒麟的行為就看得出來,這個小廚娘其實大有來頭。


    不然為何樓景桓和皇後都是一副護短的模樣,而其他人也心照不宣似的默認了呢。


    石舒鈴仔細打量著米麒麟,除了麵容生疏之外,其他的倒是有點熟悉的感覺,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梁茉惜倒是個眼皮淺的,見米麒麟不跪,心下氣不打一處來,但剛才在樓景桓那裏碰了釘子,這時候不敢貿然再開口。


    隻能自顧自生悶氣,那幽怨氣憤的眼神像把刀子似的在米麒麟身上掃來掃去。


    “底下發生的事情,我們都看在眼裏。譚允,你偷藏了米糖的烤箱並偷了她的菜譜,甚至,偷了她的手藝。該當何罪?”


    樓景桓沉默半晌後開口,不是問發生了什麽,而是直接給譚允定了罪,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


    “迴稟皇上,草民是冤枉的啊。草民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譚允著急狡辯,餘光掃到了自家小姐正在看著自己,心中思量了一下。


    梁茉惜既然能和乾元國帝後同坐一席,那就是說明她在宮裏過得還好,受到了款待。


    不看僧麵看佛麵,想來乾元國皇帝不會對自己太過苛刻。


    反倒是米麒麟,不過是一個普通婦人,沒有後台沒人撐腰,和她鬥簡直不費吹灰之力。眼珠一轉,譚允心中燃起了希望,隨即變了表情,指著米麒麟就向樓景桓說道,“請皇上明鑒,草民乃是坤國丞相家大廚,已經為丞相做了十年工了,別的不敢說,在廚藝


    上草民也是坤國的佼佼者,怎麽能去偷一個小廚娘的菜譜呢?”“皇上,您不知道,在葡雲莊園的時候,這個刁蠻婦人就對草民不敬,她一定是報複,所以把她弄錯菜譜和弄丟烤箱的事情算在草民的頭上了,這個婦人太過陰險,請皇上


    治他個欺君之罪啊,皇上!”


    “大膽!”


    琴星袖口一掃,桌上的茶杯就直直飛出,砸在了譚允的頭上,正中腦門,頓時鮮血就順著腦門留了下來。


    “什麽時候我乾元國的皇上也淪落到該聽你一個別國廚子的話了?”


    琴星一拍桌子表示她真的怒了。


    譚允不但是對米麒麟不敬,更是對樓景桓不尊。


    她的主子什麽時候輪得到別人來指手畫腳?“今日的事情,已經有人去葡雲莊園查證了,到時候誰是誰非自有定論,現在就這麽咋咋唿唿的,真是不嫌命長。還敢讓皇上替你給別人治罪?哼,你有幾個腦袋敢這麽做


    ?”


    譚允被皇後的怒氣嚇了一跳,更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會武功。


    顧不得擦掉臉上的血跡連忙求助似的看向自家小姐,希望梁茉惜能開口幫自己,畢竟此時隻有梁茉惜才是他的救星。


    梁茉惜本來不想趟這趟渾水,但在譚允的注視下,又覺得若是不救他,會不會讓別人覺得自己太過冷酷無情?


    仔細想了想,為了自己的好形象,梁茉惜還是決定幫一下譚允,便起身走到譚允身邊,同他一起跪下。“皇上,皇後娘娘息怒。是譚允說話放肆了。”梁茉惜低眉順眼地替譚允開脫,“不過,茉惜也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這位婦人說的幾件事情都沒有確切證據是譚允做的,卻


    一口咬定是譚允。想來他二人之間是有過節的,還請明察才好啊。”“沒證據?嗬嗬,我現在就告訴你什麽是證據!”米麒麟一直不開口,這時候終於忍不住了,轉向譚允問道,“我問你,你做的那道麵食,裏麵放的米叫什麽名字?哪裏來的


    ?”


    “這……”譚允環顧四周,見沒人持有異議,隻好支吾著編著借口,“那米我不知道名字,是我從商市上買來的。”


    “買來的?好,你說是商市的哪家店鋪?這隻要一查就出來了,你說謊前最好先考慮一下再說。”


    米麒麟單手叉腰,一手摸了把臉上的麵具,戴了好幾天了,有一種快要掉下來的脫離感。


    “就是買來的。不是店鋪,就是個小攤販,那是他最後一包米了。現在就算找也找不到了。”


    譚允哪裏肯說自己是假話,隻好一條路走到黑,死不承認。


    “嗬嗬。告訴你,那米產自桑國,隻有宮裏才有。” 米麒麟懶洋洋地開口道。


    “你怎麽知道的?”譚允覺得不可置信,心想米麒麟一定是在誆他。“那是本宮送給她的。”琴星開口替米麒麟答道,“珍珠米是桑國特產,非常珍貴,就算是一斛珍珠也不見得能換來一捧米。那麽珍貴的米就是乾元國的大酒樓都找不見一顆,怎麽可能會落在街頭小販的手裏?夜世子這次來乾元國的時候送給了宮裏一些。米糖是本宮的朋友,本宮念著她要參加大賽,卻沒什麽好幫她的,隻好給她送點特別的


    食材用用。這個迴答,你可滿意?”


    琴星隱去了米麒麟真正拿到珍珠米的緣由,她此話一出,不管是梁茉惜還是譚允都嚇了一跳,這個普通婦人竟然是皇後的朋友。


    雖然不信但一國皇後斷不可能有說假話的理由,譚允這才覺得絕望,他不知道那是珍珠米,隻是覺得芳香異常才順了過來,誰知道竟然會在這上麵敗露。


    “你承不承認都沒有關係,反正僅憑偷盜這一點你已經沒有了參賽資格。”


    琴星懶得和他廢話,手一揮,就有兩個侍從上來把譚允帶了下去。


    “梁小姐,你還有什麽話說嗎?還想為他求情嗎?”


    琴星撫摸著指上的金絲甲套,似笑非笑地看著跪在底下兀自發愣的梁茉惜。


    “不,不,茉惜不敢。茉惜並不知道譚允會是這種人。”


    梁茉惜聽到米麒麟和皇後的關係後心裏咯噔一下,生怕自己方才的言論讓米麒麟或皇後記仇。


    慌忙一副受了蒙蔽大夢初醒的樣子,急忙撇清自己和譚允的關係。


    “那還跪在那裏礙什麽眼?還不退下?”琴星杏眸圓瞪,輕喝一聲。


    “是,茉惜這就退下。”


    梁茉惜被琴星的嗬斥嚇得不由自主顫抖幾下,狼狽地爬起來就縮迴自己的座位不敢再出聲。


    譚允的話不用說也知道是假的,所以表為明察嚴辦,不過是嚇唬人的幌子,同時做給其他評委和選手們看。


    玄月墨空來報,說從米麒麟院子的水井裏找出了被沉下去的烤箱。


    原來,譚允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主食作為自己菜譜中的最後一道菜,在食堂遇到米麒麟之後他忽然起了歹念。


    覺得米麒麟一路走得順暢,說不定她會有什麽好的點子。


    於是在夜晚摸黑進了米麒麟的院子,用迷藥迷暈了米麒麟和香藕後,在她的院子裏偷拿了菜譜。


    米麒麟的菜譜中,千層麵正好和譚允其他菜肴相配。


    於是,他偷換了米麒麟菜譜裏的內容,又把烤箱沉進水井。自己則拿著米麒麟真正的菜譜迴到院子鑽研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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